上官雲刹與柳歸塵同時向暗器飛來的方向望去,一道黑衣身影在那裏一閃而逝,上官兩人同時飛身追去。


    那黑衣身影瞧見上官雲刹與柳歸塵追來後,咂一聲舌,隨後向後扔出幾柄飛刀,想要拖慢上官兩人的速度。


    看到有飛刀向自己兩人飛來,上官雲刹也甩出幾柄飛刀,將對方的飛刀打飛,兩人自是速度不減,繼續向著對方追去。


    黑衣人影發現此方法沒有效果後,便從屋頂上跳下,開始用輕功在歐陽家各處輾轉騰挪。


    這黑衣人影似乎對歐陽家地形特別熟悉,鑽來鑽去竟是沒有一點阻礙。


    身後追著他的上官兩人卻是犯了難,這黑衣人專挑狹窄難通且遮蔽較多的地方跑,若是追,就會被拖慢速度,若是不追,就會失去對方的蹤跡,兩人隻能依靠上官雲刹超強的感知力硬著頭皮追下去,不過距離還是被越拉越遠,最後在歐陽家的一處庭院中徹底失去了那黑衣人影的行蹤。


    徹底感知不到那黑衣人影的氣息行蹤後,上官雲刹咂舌。


    “跟丟了。”


    柳歸塵也是皺眉。


    “那黑衣人影到底是什麽人,在那裏潛伏了多久,竟然能看準時機一擊必殺,而且對這歐陽家地形如此熟悉,即便不是歐陽家本家人,也應該在這歐陽家待了不少時間了。”


    就在上官兩人還在懊惱時,庭院旁屋子的門開了,兩人迴頭看去,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推著輪椅走出屋子。


    上官兩人也認識此人,正是今日出門前見到的那歐陽寧,兩人自知是兩人鬧出的動靜驚擾了歐陽寧,便都拱手行禮。


    “抱歉,半夜驚擾了歐陽寧前輩。”


    歐陽寧細看兩人一眼。


    “你們……你們是歐陽淵的朋友?”


    上官兩人點頭應下。


    “大半夜的,你們帶著兵刃在我這庭院中做什麽?”


    歐陽寧再次開口詢問。


    “迴歐陽寧前輩,我二人是在追逐兇手時意外來到此處。”


    柳歸塵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對歐陽寧簡單說了一遍,包括抓捕歐陽洪與追逐殺害歐陽洪的黑衣人影,不過並沒有說是他和上官雲刹探查才找到了歐陽洪的罪證。


    “原來如此,追逐那殺害歐陽洪的兇手時,意外來到我這庭院中。”


    歐陽寧點點頭。


    “那兇手應該是跑掉了,我夜間睡覺一向很晚,今晚也沒看見別人,隻有你們二人出現在我的院中。”


    聽到歐陽寧話中有送客的意思,上官雲刹與柳歸塵對視一眼,兩人與歐陽寧拱手告退,隨後飛身離開。


    等看著上官兩人真的離開後,歐陽寧推著輪椅返迴屋中。


    屋中火爐熊熊燃燒,幾個燒紅的金屬塊靜靜躺在火爐之中,鐵錘隨意地被扔在鐵砧上,一旁用來冷卻的涼水還冒著絲絲蒸汽,其中泡著一截劍刃,應該是剛剛放進去冷卻完成。


    這裏是歐陽寧的私人鍛器室,因為完全是歐陽寧的私人財產,所以在歐陽寧失去鍛器能力後,歐陽家也隻是將分配給他的專用鍛器室收迴而已,私人鍛器室自然是不會管。


    剛剛若是上官兩人進屋,就會奇怪為何已經失去鍛器能力的歐陽寧的火爐中還會有燒紅的金屬塊,也會奇怪那冷水中為什麽會泡著一截剛剛鍛造好的劍刃,他們也會看到剛剛他們追逐的那黑衣人影,此時正坐在火爐前悠閑飲茶。


    “看樣子歐陽前輩的威勢還是不減當年啊,幾句話就能將那兩人打發走。”


    黑衣人影悠哉遊哉,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歐陽寧冷哼一聲,沒去管那鍛造到一半的劍刃,而是怒視著黑衣人影。


    “你竟然真的去將歐陽洪殺了。”


    “那死胖子賊心不死,竟然沒有處理掉那些瑕疵兵刃,還想著等風頭過去再自己找著途徑販賣,若沒有這些瑕疵兵刃,隻靠那些財寶最多也隻是他自己貪汙受賄,可是那批瑕疵兵刃卻有可能查到我們頭上,為了避免影響到王爺的計劃,我就把他殺了。”


    黑衣人影表現得頗為放鬆,一點都沒有將殺了歐陽洪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剛剛隻是碾死了一隻蟲子一樣。


    “可每次交易我都是找不同的中間人與歐陽洪接觸,自己從來沒有出麵過,歐陽洪絕對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與他交易,更別說我這幾年在歐陽家偽裝成雙腿殘疾,已經徹底失去鍛器能力的小兒教師偽裝的天衣無縫,根本不會有人能猜到是我一隻在給歐陽洪提供那些瑕疵兵刃。


    這樣無論是歐陽洪那邊發生什麽,都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你又為什麽要冒著暴露的風險前去殺了他呢。”


    歐陽寧非常生氣,對方竟真的如此肆無忌憚,隨意對歐陽家的人下手。


    發覺歐陽寧有些生氣,黑衣人影卻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就算如此,那歐陽洪就真的不會牽扯到我們嗎。況且現在人都死了,歐陽前輩便不要再計較了,第一個計劃隻進行到一半,還是抓緊時間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麽為好。”


    “我覺著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了。”


    這句話卻是讓黑衣人影稍微認真起來。


    “歐陽前輩此話何意?”


    “字麵意思,我們一開始的合作便是你是祝我奪迴歐陽家家主之位,我歐陽家為你們提供兵刃,我開始時並沒有詢問你們要這些兵刃做什麽,現在我不得不考慮你們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家夥到底要將這些兵刃用在什麽途徑上了。”


    歐陽寧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爐,開口說道。


    不料那黑衣人影卻是笑了起來。


    “歐陽前輩,事到如今,你覺著你還有選擇嗎。”


    歐陽寧扭頭看向黑衣人影。


    “以你如今的所作所為,若是被曝光出去,你覺著這歐陽家還會有你的容身之所嗎。”


    黑衣人影看著歐陽寧,似乎是因為對方的天真所以覺著可笑。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放任你們殘害我歐陽家人性命。”


    歐陽寧卻是沒有鬆口。


    “放心,歐陽前輩,此次動手實屬被逼無奈,你看我在歐陽家的這幾年,什麽時候隨意殘害過歐陽家人的性命呢,下次若是再有這樣的情況,我一定聽完您的建議後再決定需不需要動手。”


    不知為何,這黑衣人影的態度卻是突然軟了下來。


    歐陽寧冷哼一聲,絲毫不吃黑衣人這套。


    “容我再考慮考慮。”


    “好嘞,歐陽前輩您慢慢考慮即可,王爺大人的計劃也不必急此一時。”


    說著,黑衣人影放下茶杯,走出鍛器室,鍛器室外,他看著盯著火爐沉思的歐陽寧,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後消失不見。


    ……


    當上官雲刹與柳歸塵迴到歐陽洪的庭院時,歐陽佐告訴兩人歐陽洪已經救不迴來了,那三把飛刀上竟還塗著毒藥,他們本還想將那三把飛刀拔出搶救一下歐陽洪,沒想到還沒等他們有什麽動作,歐陽洪便嘴唇發紫,猛吐一口鮮血後倒在了地上。


    上官兩人湊近查看,歐陽洪雙眼瞪大,死相也是非常難看。


    歐陽佐隻能讓人將那些和歐陽洪有關係的人先保護起來,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些什麽線索來。


    齊滔則對上官雲刹剛剛出手擋下飛刀表示感謝。


    “不過他們應該也不會知道什麽事情,剛剛找到線索線索就斷了,這該如何追查下去。”


    歐陽佐搖搖頭,有些可惜。


    “你二人去追那兇手可有什麽收獲?”


    上官兩人搖搖頭,柳歸塵開口說道。


    “那黑衣人影像是對歐陽家地形及其熟悉,沒一會便將我二人甩得遠遠的,最後在歐陽寧前輩的庭院中失去了他的蹤跡。”


    “歐陽寧嗎。”


    歐陽佐沉思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那今晚便到此為止吧,等看看能否從這些人口中問出點有用的事情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說完,歐陽佐便帶著大家撤離了歐陽洪的庭院。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那黑衣人影卻再次出現,他看一眼遠去的歐陽佐眾人,口中喃喃自語。


    “歐陽寧前輩,既然您不願再幫助我等,我等自然也不會請求,不過為了不影響到王爺接下來的計劃,還是請您稍微犧牲一下吧。”


    黑衣人影說完,走入歐陽洪的庭院中,放下一些東西便再次離開。


    第二天,當上官雲刹與柳歸塵從歐陽淵那裏得知歐陽佐一大早就帶人去抓捕歐陽寧後,自然是一臉懵逼的。


    “昨晚發生了什麽,是那些被抓起來的人說是歐陽寧提供的那些瑕疵兵刃嗎?”


    柳歸塵開口詢問道,一旁嘴裏塞滿早飯的上官雲刹也不住點頭,他也想知道為什麽。


    此時的歐陽淵正專心翻閱著一本沒有封麵的書籍,聽到柳歸塵的問題也隻是敷衍性的迴答道。


    “不,那些人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問什麽都迴答不上來。”


    “那你們為什麽這麽確定就是歐陽寧呢。”


    看對方對自己愛搭不理,柳歸塵從歐陽淵手中拿過那本書籍,與上官雲刹看起來,但兩人完全看不懂,書上畫的是一些運功路徑,但這運功路徑很奇怪,竟然完全不包含下半身的穴位,隻靠上半身的運轉就施展出一種功法。


    “這是什麽東西?”


    上官雲刹開口詢問道。


    “這就是用來抓住歐陽寧的東西。”


    歐陽淵迴答道。


    時間迴到清晨,當歐陽佐帶人將歐陽寧的住所包圍後,他自己一人獨自進入了歐陽寧的私人鍛器室,這個鍛器室除了歐陽寧,已經很久沒有其他歐陽家的人進來過了,也正因如此,才無人發現,歐陽寧已經創造出了歐陽家鍛器功法的第二個版本,一個根本不需要下半身穴位也能運轉自如的版本。


    剛一進來,歐陽佐便看到了那熊熊燃燒的火爐,火爐中已經沒了燒紅的金屬塊,取而代之的是靜靜躺在鐵砧上的一把劍刃,雖然劍刃上還有一點細小的不完美之處,但隻靠這把劍刃,在歐陽家就已經可以脫離學徒的地位了。


    歐陽寧坐在火爐前,看著歐陽佐,仿佛是已經等候多時一樣,他的臉上有著深深的倦態,看樣子昨晚為了鍛造完這把劍刃,他整整一晚都沒有睡覺。


    “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歐陽佐麵色複雜地看著自己這個老對手。


    “不愧是我歐陽家百年不遇的天才,當年若不是你急於求成,這家主之位絕對不會落到我的頭上。”


    “家主此話言重了,有少主歐陽淵擺在那裏,我歐陽家又有誰敢稱天才呢。”


    歐陽寧搖搖頭,臉色落寞。


    “我歐陽寧也隻是庸才一個,不然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才堪堪鍛造出這麽一把上不了台麵的劍刃呢。”


    他取過劍刃,細細撫摸起來,那模樣就像是在看自己孩子一樣。


    “你這又是何必呢,若是想要這家主之位,你隻需要將你的研究成果拿出來,這家主之位自然會迴到你的頭上,你又何必鬧這麽一出,使我歐陽家在外的名聲大損呢。”


    “因為我不隻是想要家主之位。”


    歐陽寧將劍刃指向歐陽佐,但歐陽佐根本沒害怕,畢竟在他眼中對方隻是一個雙腿殘疾的廢人。


    “我要證明,隻有在我的帶領下,我歐陽家才能在這世道中繼續存活下去。”


    “你的帶領?便是讓我歐陽家繼續避世,做那世外高人姿態嗎。”


    歐陽佐眯眯眼,當初他與歐陽寧對於家主之位的競爭同時也是歐陽家中兩大派係之間的競爭。


    以歐陽佐為代表的派係講究開放與合作,這便有了歐陽靖為朝廷效力以及天眼穀中城池和鍛器作坊的建立。


    而以歐陽寧為代表的派係則講究避世與獨立,他們要歐陽家繼續做那避世不出的世外高人,在天眼穀中自給自足,隻存在於江湖傳說中的偉大鍛器家族。


    在亂世中,避世獨立可能還可以保全自身,但在這和平盛世,避世獨立隻會讓朝廷覺著你紮眼,欲除之而後快,且於外界有了合作,才能獲得更多更好的資源,才能更好的壯大整個家族,歐陽洪暗庫中的那些寶箱就是最好的例子。


    歐陽寧看著歐陽佐逐漸起來的氣勢,頹廢地放下劍刃,失去了與對方爭論的興致。


    “罷了罷了,結局已經注定,從我拒絕他們繼續合作的請求開始時,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我也知道當我開始出手那些瑕疵兵刃的時候,這一天就遲早會到來,他們也隻不過是將這一天提前了而已。”


    “他們是誰?”


    歐陽佐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是誰為歐陽寧提供的這些資源,到底是誰在暗中對付歐陽家。


    “你不會想知道的,那是我歐陽家注定無法戰勝的對手。”


    說著,歐陽寧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嘴唇逐漸變紫,嘴中也吐出一大口鮮血。


    “我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會這麽放過我的,但沒想到他們居然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後手。”


    看著歐陽寧這副模樣,歐陽佐剛想上前,卻見對方舉起劍刃對準自己的脖子劃過後便再沒了生息。


    歐陽寧為了免去中毒死去的痛苦,竟是直接用那把劍刃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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