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房庭院後,柳歸塵忙追上白亦寒。


    “表哥你莫要與上官兄置氣,上官兄在山上待了多年,鮮少與外人打交道,自是心直口快,說話難免難聽一些。”


    雖然我覺著上官兄說的都對。


    “不,我也覺著他說的都對。”


    卻沒想到白亦寒如此說道。


    你也覺著他說的對嗎,不對,表哥你什麽時候學會讀心術了嗎。


    “那表哥為何如此。”


    柳歸塵不解問道。


    “我生氣並不是因為上官雲刹說的話,而是因為我清楚這些道理,卻還是無法改變自己的行為,不過。”


    說到此處,白亦寒的腳步一頓,他迴頭看向柳歸塵,緩緩開口道。


    “表弟,你迴去告訴上官雲刹,我二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有些事情他注定是不會明白的。”


    說完。他便迴頭離去,沒再管柳歸塵是否跟上。


    柳歸塵站在原地看著白亦寒離開的背影,總覺著他這表哥在某些地方與之前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裏不一樣。


    上官雲刹看到柳歸塵這麽快就迴到庭院,卻是有些驚詫。


    “這麽快就將你那紈絝表哥安慰好了?”


    柳歸塵在原位坐下後喝口茶搖搖頭。


    “沒,表哥他好像自己想通了,還讓我迴來告訴你,你們二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有些事情是你注定不會明白的。”


    聽到這話的上官雲刹再次冷哼一聲。


    “我注定不會明白嗎,聽這話可不像是想通的樣子哦。”


    “不清楚,我總感覺表哥有些地方改變了,但又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裏發生了改變。”


    柳歸塵搖搖頭,看向天空。


    上官雲刹淡定喝下一口茶後吐出一口溫氣。


    “人總是會變的。”


    “人總是會變,嗎。”


    另一邊的白亦寒在離開客房庭院後,卻是一路不停得離開白家,來到了城中的一處酒莊中。


    酒莊管事對大搖大擺走進藏酒地窖的白亦寒熟視無睹,畢竟這本就是白家的酒莊,作為白家少爺的白亦寒之前也經常光顧此地喝酒,他自然不會礙著主人家少爺。


    進入地窖後,白亦寒便將地窖反鎖。


    遍布地窖的瑩石映照的是一壇壇的陳年老酒。


    這處酒莊地窖很少有人關注,每次白亦寒想要不被人打擾時就會到這地窖中來。


    且這地窖中還有很多珍藏的好酒,酒精的作用可以暫時讓白亦寒忘卻一些煩惱。


    此時白亦寒便提起一壺酒,靠著牆邊坐下,一邊迴憶著與上官雲刹的爭吵,一邊喝起酒來。


    ……


    時間過得很快,沒幾日便到了那江南水典的開始的時候。


    自從與上官雲刹吵完架離開後,白亦寒便再沒迴過白家。


    但由於水典在即,且白亦寒多日不迴家發生了也不是一次兩次,白哲便也沒覺著有什麽,專心準備著水典。


    水典開始的那天,上官雲刹早早便被柳歸塵喚起,簡單吃過早飯便隨對方來到江邊碼頭上,看到了為水典準備的那艘大船。


    白哲已經帶著江南商盟各大家族的代表站在船上,等到了時辰便會開始禱告祈福。


    上官雲刹也在那群家族代表中看到了那李家公子,想必他就是中陵城李家代表。


    上官雲刹示意柳歸塵看向那李家公子,柳歸塵看到後則是與上官雲刹對視一眼。


    這李家公子來到此處定不是為了代表李家參加會議那麽簡單,但此時上官兩人也不知他有何企圖,便也沒有出手,打算再觀察一下再做決定。


    隨著太陽升起,江邊百姓越聚越多,白哲也知時辰已至,隨後他帶頭拿起三根長香,點燃後插在了螭離江龍神像麵前的巨大鼎爐中。


    江南水典正式開始。


    各大家族代表率先完成祈福禱告後便都進入下層船艙中開始今年的商盟會議。


    湊完了江南水典開始時的熱鬧,上官兩人也沒上船參拜螭離江龍神,而是轉頭鑽進城中,看這城中店鋪推出的各種活動有沒有什麽便宜可撿。


    水典第一天在各種歡慶的氛圍中度過。


    當上官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的迴到白家宅邸時,白哲也已經結束了水典第一天的會議迴到家中。


    得知白哲在書房中計劃第二日的會議安排時,白亦寒帶著上官雲刹前往了書房。


    “大舅,今日的商盟會議情況如何?”


    進入書房後,柳歸塵對白哲開口問道。


    他與上官雲刹還是有些不放心那李家公子,所以打算來找白哲了解一些情況。


    瞧見上官雲刹與柳歸塵後,白哲有些苦惱地揉揉眉心,歎口氣。


    “情況有些不妙。


    那李家派了自己公子李程祿做代表,一上來便聯合其他家族要分走我白家對江南城水道的掌控權。


    給出的理由便是我白家對江南城水道的監管不力,李家已經抓住確鑿證據,有人用江南城水道進行走私,這對整個江南城的商情影響都是極大的。


    這江南城中隻有狐火幫在從事走私,之前我數次想要對狐火幫下手都是被他們聯合給駁迴,現在他們反而倒打一耙說是我白家監管不力。”


    聽到此處,上官兩人也沒有什麽辦法,這會議內容還正常,除了是那李家率先發難之外也沒什麽事情。


    柳歸塵隻能將上官雲刹在李家探到的事情與白哲講述一遍,提醒白哲要注意這李家公子李程祿。


    “竟有此事。”


    白哲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有些苦惱明天該怎麽正麵麵對那些家族的攻勢,江南城水道的作為白家把控的重要產業,絕對不能拱手相讓。


    “不好啦,家主,不好啦。”


    就在幾人還在商量事情時,白家管家突然衝進書房,他手上還拿著一封信。


    “少爺被別人綁走了,他們在宅邸門口留下了這封信。”


    “什麽!?”


    白哲接過信。


    信上寫著白亦寒已經被他們綁走,若是想讓其安然無恙,白家就必須答應交出江南城水道的掌控權。


    白哲再次翻看信封,赫然發現這封信竟是狐火幫送來的,他頓時震怒,雙手用力拍向書桌。


    “這狐火幫竟是豈有此理,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脅我白家。


    那些家族定然是與狐火幫有所勾結,不然狐火幫也不會在這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上官雲刹與柳歸塵也接過信封看了一遍,有些驚訝於這狐火幫的膽量。


    “他們竟然敢亮明身份進行如此挑釁,就不怕遭到白家的針對。”


    柳歸塵感到不可思議,白家可不是李家那樣沒落的世家,此時的白家正是興盛之時,滅掉一個江南城中的小幫派自是輕而易舉。


    不過聽到此話的白哲卻靜下心來,沉思片刻後,他開口說道。


    “現在正是水典期間,江南商盟有義務維持水典期間龍神船的安全穩定。


    這狐火幫是算準了此時白家沒辦法抽調出太多人手對付他,所以才有膽量做這種事情。


    而且他們敢在明麵上與我白家撕破臉皮,自然是有所依仗,說不定那些支持他的家族已經派人支援狐火幫,隻靠我白家怕是無法硬來。”


    聽到白哲的話,柳歸塵與上官雲刹對視一眼,隨後開口說道。


    “大舅,若不就讓我與上官兄前去吧。”


    “你們?”


    白哲抬頭,表情有些困惑。


    柳歸塵點頭。


    “我二人皆是在這白家做客,算得上是對方預料之外的戰力,到時我二人前去營救表哥,大舅你繼續帶人參加會議,也不會打草驚蛇。


    且以我二人武藝,對付這些江南城中幫派自是輕而易舉,到時救出表哥後我二人便撤退。


    隻是到時需要大舅與那些家族周旋周旋,在我與上官兄將表哥救出之前,不要輕易答應他們的請求。”


    聽到柳歸塵這建議,白哲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後點頭。


    “如此你二人便去吧,不過一定要記住優先保護自己的安全,若是不敵,便抓緊撤退,大不了我白家交出這江南城水道的掌控權便是。”


    上官兩人點頭應下,隨後兩人簡單商量下行動計劃,便各自迴到房間開始準備。


    書房中,白哲抬頭看向天空弦樂。


    “希望能夠一切順利吧。”


    ……


    翌日清晨,戴著一哭一笑兩副麵具,身穿一黑一白兩身衣服的上官兩人便出現在狐火幫總部附近。


    白哲已經如昨日一般帶著白家人前往龍神船參加會議,上官兩人則是來到這狐火幫總部營救白亦寒。


    狐火幫總部附近全是偽裝成為普通百姓的幫眾,還有很多幫眾則在樓上各個點位來迴走動,進行巡視。


    看這戒備森嚴的架勢,狐火幫確實是進行了一番準備的,不過隻是這些人也難不住上官雲刹與柳歸塵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哭臉白衣的上官雲刹現身直接直接向狐火幫總部大門口走去。


    戴著麵具的上官雲刹很快便被狐火幫幫眾注意到,幾名幫眾來到他的身前攔住他的去路。


    “你是幹什麽?”


    他們向上官雲刹喊道。


    在江南城中,即便是今天注定要動手,上官兩人也沒帶武器,江南水典期間,若是在街上見血,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瞧見有人攔住自己,上官雲刹抬眼一瞅便能看出這些幫眾隻不過是烏合之眾。


    他也沒出聲,直接提一口氣,朝著狐火幫的總部便打了過去。


    樓上的幫眾剛想要報信,就被已經摸到他們身後,笑臉黑衣的柳歸塵給打暈過去。


    將街上的幫眾解決後,上官雲刹抬頭,正巧看到柳歸塵已經解決完樓上的敵人,正站在窗邊給他打信號繼續推進。


    看到信號,上官雲刹沒有猶豫,直接一腳踹在大門上,將這狐火幫總部的大門連帶其後頂著大門的兩名幫眾給踹飛。


    隨後上官雲刹直接衝入其中,與正湧出的狐火幫幫眾撞上,雙方沒有猶豫,直接大打出手。


    柳歸塵則趁這時從側麵摸進狐火幫總部,想著先找到白亦寒,保證白亦寒的安全。


    這邊正進行激烈的戰鬥,另一邊的白哲也在會議上與其他家族唇槍舌戰。


    “我承認我白家對江南城水道的監管有疏忽的地方,但你又如何保證這錯綜複雜的江南城水道到了你們手中就一點疏忽都沒有。”


    白哲一拍桌子,厲聲喊道。


    “這就不必白家主操心了,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隻要白家主將這江南城水道交到我們手上,我們自會保證其萬無一失,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走私的船隻。”


    李家公子李程祿坐在位子上悠然自得,嘴角有著微笑,仿佛對這次的會議勢在必得。


    “況且,我昨晚得到情報,白家公子白亦寒幾日前竟找上那狐火幫不知道談了什麽事情。


    說不定是你白家與狐火幫早有勾結,所以才會對其使用這江南城水道走私貨物放任不管。


    這水道絕不能被你們這種隻會給自己謀取私利的家族所把持。


    想必就算是陛下得知了這些也會讚成你們白家交出這江南城水道的掌控權吧。”


    龍神船甲板上百姓向螭離江龍神禱告的聲音從甲板縫隙傳入船艙中,這熱鬧的氛圍卻無法衝散船艙中的冰冷氛圍。


    其他家族也都冷眼旁觀,想看看白家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白家在這江南城一家獨大已是多年,每個家族都想從這白家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對方已經抬出了陛下,就在白哲思考該如何進行反駁的時候,白家管家來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說出了一個讓他意外的消息。


    白家酒莊的地窖被打開,暈乎乎的白亦寒從地窖中鑽出,他深吸一口地窖外的新鮮空氣,拍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


    白亦寒已在這地窖中獨自思考多日,此次出來倒不是因為他想通了,而是他覺著在地窖中有些待夠了,便想出來活動活動。


    卻沒想等白易寒迴到白家中,看到的卻是所有人震驚的目光。


    待到了解了一下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後,白亦寒自己也愣住了。


    我被狐火幫綁架了!?


    就在白亦寒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時,緊急中斷了會議的白哲迴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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