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巷中茶館門麵雖小,進入其中卻也是別有一番洞天。


    茶館中是一小院,小院中有一小池,小池上有著可供穿行的木拱橋,池中還有著幾尾金魚,皆被養的肥肥胖胖。


    池邊有一棵柳樹,樹上掛著幾個鳥籠,幾隻不知名鳥雀在鳥籠中啼叫。


    茶館院中桌椅皆圍繞小池擺放,就連四周茶舍也是圍著小池建造。


    這小小一個茶館,風景卻也算別致。


    柳歸塵帶上官雲刹在茶館中一處二樓的靠街位置坐下,通過窗口,也可以看到江南城的熱鬧街道。


    柳歸塵與茶館主詢問著茶品信息,上官雲刹則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


    這江南城的大街卻是與那臨天城一般無二,大氣雖大氣,比起小巷風景來卻是少了些水鄉韻味。


    待到茶水與點心上齊,柳歸塵為上官雲刹介紹道。


    “上官兄快嚐嚐,這茶與點心皆是江南城特產,味道極美。


    且這二者相輔相成,若是搭配一同食用,那口感更是一絕。”


    聽到柳歸塵的聲音,上官雲刹這才將目光從街道上收迴,他看向對方,開口詢問道。


    “柳兄,敢問這江南水典是什麽情況?”


    既然已經決定留下參加完這江南水典再離開,上官雲刹自是是要詢問一番這沒聽過的江南水典到底是何情況。


    不過詢問歸詢問,上官雲刹的手嘴卻沒閑著,他先喝上一口茶潤潤嘴巴,隨後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味道確實如柳歸塵所言那般極美,倒是讓許久沒有吃過點心的上官雲刹頗有些驚豔。


    柳歸塵也喝口茶潤潤嗓子,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邊吃邊開口解釋道。


    “今日我也與上官兄說過,這江南城皆是依托這螭離江發展起來的。


    所以,在每年螭離江上遊堤壩大開泄洪之時,便會打造一大船停在這螭離江邊,船上放置著螭離江龍神的神像。


    沿江受過螭離江恩惠的人以及這江南城各大商家皆可上船供奉龍神。


    江南商盟也會在這幾日派出代表,在這大船上召開會議,敲定商盟接下來一年的發展方向以及上一年的交易情況。


    螭離江的水位會上漲幾日之久,趁這時間會有大批貨船進出這江南城。


    沿江受過螭離江恩惠的百姓也不少,他們離江南城或遠或近,皆會在這幾日前來供奉龍神。


    趁著水典時江南城人數增多,不少商家也會在水典這幾天推出各種活動,也算是促進消費。


    大船會在岸邊停靠幾日,這幾日也足夠江南商盟的會議進行完畢。


    待螭離江水位下降,水典也會結束,那時便會將這艘大船趕到江中,讓其帶著船上獻給龍神的祭品一同沉入江底。”


    “沉江,好好的一艘船為何要沉江?”


    聽到此處,上官雲刹有些不解,這一會的功夫,他就快要將這一份點心吃完。


    “沉江意味著將所有的祭品送予龍神。


    這大船是江南商盟出資打造,且半年後,江南商盟也會出資將這大船從水底撈出。


    上麵的祭品大多都是吃食,半年時間也會被江底魚兒分食,倒是不會對螭離江造成什麽影響。”


    柳歸塵搶下最後一塊點心後開口解釋道,卻沒想到上官雲刹抬手又要了一份。


    “如此說來,這水典倒也算是一次不小的盛會。”


    上官雲刹吃起那份剛上的點心。


    柳歸塵點頭,隨後向窗外望去,此時日已西斜,時候確是不早。


    他轉迴頭,看到上官雲刹已經將那一份點心吃完後,不禁有些汗顏。


    “上官兄,這時候也不早了,江南城也差不多走遍,吃完這份我們便迴去吧。”


    上官雲刹點頭,不過臨走之時,他還是要了一包點心打包帶走。


    這點心有好吃到這種程度嗎。


    看著樂嗬嗬提著點心離開的上官雲刹,正在結賬的柳歸塵如此想到。


    在返迴白家宅邸的路上,上官兩人確是看到了一個未曾預料的人。


    喝的爛醉的白亦寒正躺在距白家宅邸大門不遠處的街邊唿唿大睡。


    柳歸塵看著自己這紈絝表哥有些犯愁,上官雲刹則是滿臉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


    畢竟此刻的白亦寒雖是睡著,嘴裏卻是念叨個不停。


    “你算什麽個東西,竟敢在我白家地盤上欺負我這白家少爺,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你的。”


    根本不用猜上官雲刹都知道白亦寒嘴中念叨的人是誰,所以他根本不想搭理這躺在街邊的醉鬼,提著點心便向著白家宅邸大門的方向離開。


    柳歸塵卻是不能放任自己表哥躺在這街邊睡覺,他背起白亦寒,快步追上上官雲刹。


    上官雲刹也沒阻止柳歸塵的意思,畢竟對方與白亦寒也無恩怨,且兩人還是表兄弟,看到表哥躺在路邊不幫一下確是有些沒有禮貌。


    柳歸塵也沒有為上官雲刹與白亦寒勸和,作為中間人,他也是認為白亦寒有錯在先,自然是不會先來勸解清醒的上官雲刹。


    幾人就這樣迴到白家宅邸,將白亦寒交予下人照顧後便各自迴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


    晚宴時,忙碌了一天的白哲再次出現,白亦寒也被下人喊醒前來參加晚宴。


    上官兩人也被下人帶來,四人齊聚,本應較為和諧的氣氛此時卻有些奇怪。


    白亦寒已經換了身新衣裳,洗去了身上的酒味,但此時醉酒剛剛醒來的他根本沒什麽胃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碗中的米飯,也沒動桌上的菜,而是豎起耳朵聽著自己父親與對麵兩個年輕人交談甚歡。


    “今日在這江南城遊玩體驗怎樣?”


    白哲向上官雲刹詢問道。


    “這江南與青嶺風景大不相同,今日一見,確是為這水鄉風景陶醉。


    且柳兄今日還帶我吃了這江南特產,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今日所見所聞,確實讓我大開眼界。”


    上官雲刹禮貌迴答道。


    “這城中水道還是狹小了些,改日我差人帶你去那城外雨爺湖,在那湖上泛舟喝茶才是我這江南城的必遊項目。”


    白哲開口對上官雲刹說道,隨後又轉頭看一眼隻吃著米飯不吭聲的白亦寒,頓時便感覺有些生氣。


    “怎麽隻吃米飯不動菜,是今日廚師所做菜品不合你口味嗎,還是說隻有喝酒的時候才能吃下菜去。”


    他開口對白亦寒說道,語氣頗有些嚴厲。


    “不是這菜不合孩兒口味,隻是孩兒今日沒有胃口罷了。”


    抬頭與自己父親對視一眼後,白亦寒淡淡迴答道。


    聽到這話,白哲卻是更加生氣,他將碗筷放在桌上,對白亦寒開口訓斥道。


    “你這家夥,在外喝酒便有胃口,在家中吃飯卻沒了胃口。


    怎麽,是我倒你胃口了嗎,這才讓你吃不下飯去。


    若是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麵前,你盡管開口便是,你隻要開口,我就立刻離開這地方如何。”


    一旁的上官兩人皆被白哲這副模樣嚇到,但這畢竟是白家家事,在這晚宴上兩人也不好開口,便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吃著飯菜。


    “孩兒自然是不敢。”


    白亦寒也放下碗筷,對白哲迴道。


    “我看這世上沒什麽是你不敢的,仗著是我白家少爺,在外與那些狐朋狗友整日花天酒地,敗壞我白家名聲。


    你若是真的沒有能力,做個普通的閑散公子也可以,而不是仗著你的身份去做一個紈絝子弟。


    你看看上官,作為你叔叔的徒弟,處處維護你叔叔的名聲,甚至很多方麵做的比你叔叔都好。


    而你卻連你叔叔的名號都不認得,甚至大放厥詞讓那天上的神仙下來給你行禮。


    你說說,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呢。”


    白哲對著白亦寒開口厲聲訓斥道。


    一旁正吃著飯的上官雲刹聽到白哲提到自己的名字後,忙端坐身姿,就連吃飯速度都慢上幾分。


    他一抬頭,卻是與白亦寒那怨恨的目光對上,這讓上官雲刹也皺起眉頭。


    白哲說完,喝一口茶潤潤嗓子,剛要繼續開口,就聽到白亦寒說道。


    “你若是喜歡那上官,便讓他做你兒子好了。”


    聽到這話,白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白亦寒便起身奪門而出。


    白哲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捶一下桌子。


    “這個逆子!”


    看到白亦寒離開,白哲仍是這副生氣模樣,柳歸塵忙開口勸阻道。


    “大舅,您消消氣,表哥剛剛醒酒,有些話難免不過腦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而且你今天也的確是不理智,表哥畢竟是你親兒子,他與上官兄的成長環境不相同,二人必然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的。”


    聽到柳歸塵的話,上官雲刹不住點頭,若是當初收留他的不是他那懶散師父,他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性子。


    壓下火氣的白哲也揉揉眉心,他也感覺自己今日的反應有些失態,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但看到這不成器的兒子,他還是會不自覺的開始生氣。


    “若是亦寒有你二人一半優秀,我也不至於如此操心。”


    白哲對柳歸塵擺擺手如此說道,他也沒了吃飯的意思,讓上官兩人好好吃飯後便離開了晚宴


    白哲離開後,上官兩人對視一眼。


    看著柳歸塵那有些擔憂的目光,上官雲刹聳聳肩,表示自己毫無辦法,隨後拿起碗筷繼續吃飯。


    柳歸塵則眉頭微皺,開始思考該如何調節自己大舅與表哥的關係。


    果然還是自己人操心的多一些。


    ……


    離開白家後,白亦寒一路小跑,來到平時經常喝酒的酒樓,找到了他那些仍在此處玩樂的朋友。


    他的那些朋友瞧見白亦寒下午剛離開,晚上便又迴來找他們,表現得自是熱情與高興,紛紛邀請白亦寒落座,並幫他把酒杯滿上。


    白亦寒坐下,喝下一杯酒,剛剛醒酒的他便又有些醉醺醺的,隨後他又將酒杯滿上,連續幾杯下肚,整個人都徹底喝醉。


    看到白亦寒迴來得這麽快,且剛迴來便一人連喝幾杯悶酒,他的那些朋友皆是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少爺,這是發生什麽了,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一個平時便主意頗多且與白亦寒關係較近的公子哥開口詢問道。


    白亦寒也是已經喝醉,聽到有人詢問便一股腦地開口說道。


    “我昨日所說那名叫上官雲刹的小子竟是要在我白家住上一段時日,待那水典結束之後才離開。


    也不知道他給我爹灌了什麽迷魂藥,今日晚飯時我爹竟當著眾人的麵訓斥我一頓。


    且還說我不及那小子的萬分之一。


    不過是不知道從哪個山溝溝裏蹦出來的窮小子,怎可能趕得上我白家少爺。”


    白亦寒一邊說著,一邊又悶下幾杯酒。


    那開口詢問的公子哥先是讓侍者再上一些酒來,隨後看向白亦寒,邪笑著開口道。


    “那上官小子竟敢惹白少爺生氣,當真是罪該萬死。


    不過白少爺也莫要如此生氣,我有一計策,可教訓教訓那上官小子,不知白少爺可願聽?”


    “什麽計策?”


    聽到可以教訓上官雲刹,白亦寒忙打起精神來。


    “白少爺可知這江南城狐火幫?”


    公子哥開口詢問。


    “這自是知道,不就是江南城中一偏江湖勢力的小幫派,掌握著江南城中幾條街的商鋪房屋,靠著收租過活嗎。”


    白亦寒迴答道。


    “表麵上確實如此,但這狐火幫私下裏還接一些髒活,比如殺人越貨。


    那些商賈世家為保證自家名譽,皆不會親自去做這種髒活,都是雇傭這狐火幫來做,所以這狐火幫才能在這江南城中存在至今。


    我們雖不是要殺人,但雇傭狐火幫中高手教訓一下這上官小子也是可以的。”


    那公子哥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樣就不會被我父親知道嗎?”


    白亦寒有些顧慮。


    “白少爺不必擔心,你說那上官不是那天下第一人紅塵仙的弟子嗎。


    以這些武者的傲骨,若是被一江湖幫派所敗,自是不會宣傳出去,他定會吃下這啞巴虧。


    而且他還如此年輕,實力定然不強,狐火幫的高手收拾他絕對是綽綽有餘。


    若是白少爺想去,我這裏有門路,可以給白少爺這一單算便宜些,說不定看在白家的麵子上會直接免單呢。”


    那公子哥開口打消了白亦寒的顧慮。


    白亦寒略一思量,便點頭同意了這個建議,打算不日便去找那狐火幫教訓上官雲刹。


    至於現在,自是喝酒重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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