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要去找我啊?」


    欒卿涵站在窗邊抽菸,窗戶打開一溜縫隙,煙霧順風飄出去。


    陸情起身背對著電腦,擋住屏幕,說:「我就隨便問問。」


    「你是不是和周鶴一樣,都想把我送進監獄?」


    「沒有。」


    陸情麵色坦然,沒有撒謊敷衍的意思,也許在法內,欒卿涵的確做錯了一些事情,但在法外,他沒有十惡不赦,從某種層麵講,他仍懷有善良本心。


    就像陸情剛來喀什的時候,和他在老城給小朋友發糖果……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欒卿涵手伸出窗外,往風中彈了彈菸灰。


    「你問吧。」


    「如果我比周鶴先遇見你,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不會。」


    哪來那麽多如果,現實已經這樣了,不是出場順序決定了她的愛人,而是那個人就出現在了那個時候,所以是誰才重要。


    欒卿涵「咳」了兩聲,煙霧嗆了嗓子,把他咳出了眼淚。


    「不好意思,嗆到了。」


    欒卿涵胡亂抹了兩下,走到桌邊找水喝,陸情轉身幫他。


    也是在這一刻,欒卿涵眼睛一掃而過屏幕,嘴角挑了一下。


    該來的還是會來,他長出口氣,早就有心理準備。


    u盤插進機箱,欒卿涵將已經錄好的片段倒進去。


    「你還我的戒指,我收到了。」


    欒卿涵說話從兜裏掏出來,再一次交到陸情手中,說:「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留個念想。」


    陸情手心攤著,收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然,一陣疾風把窗戶吹開,「哐!」地一聲,震得陸情差點出聲。


    欒卿涵望了一眼窗外,說:「你該走了,我送你。」


    不是可以走了,是該走了。


    陸情被欒卿涵帶出屋子之前最後看了看監控,頓時瞭然。


    ……


    本來在欒卿涵掐好的時機裏,他會帶著陸情一起安全離開,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出門沒走幾步竟然撞見了高唯。


    他麵色慌張,眼神驚恐,看到欒卿涵大喊,「七哥,快跑,警……」


    後麵的字戛然而止,在陸情從欒卿涵身後走出來那一刻。


    高唯第一反應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陸情的腦袋,叫嚷:「是你!是你把警察引來的!操!」


    欒卿涵挺身過去,試圖穩住他的情緒,「不是她,你別誤會。」


    高唯手中的槍依然舉著,「七哥,是不是你背叛了我們?你說話!」


    此時的高唯已經處在狂躁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開槍。


    「高唯,我現在帶你倆離開,晚了誰都走不了。」


    「操!走你媽逼!警察已經把四周包圍了!」,高唯喘著粗氣,握緊手中的槍,說:「你把她交出來當人質,咱倆還有逃脫的可能。」


    場麵徹底失控,陸情的心髒狂跳不止,她從欒卿涵身後探頭出來一點,視線盡頭不是高唯,而是高唯身後的周鶴。


    他與陸情對望,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一步步往前挪動。


    欒卿涵也看到了,眼下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和高唯一起,借用陸情這個人質離開,另外一個選擇是輔助周鶴,共同牽製高唯。


    沒有時間考慮,他所有的遲疑在握住陸情手腕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高唯。」,槍在欒卿涵手裏轉了一圈,槍口朝下,「你聽七哥的,咱們一定能逃出去。」


    欒卿涵往前挪步,高唯盯著他手裏那把「投降」的槍,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後方。


    周鶴趁機兩步上前,一腳踹向高唯後背,他倒下的同時槍也甩出去,滑了很遠。


    周鶴又補了兩拳,把他打到失去意識。


    局勢在幾秒鍾完成逆轉,周鶴起身邊扯下口罩邊走向陸情。


    欒卿涵手中的槍在周鶴到達麵前的時候再次舉起,前幾秒他們還屬於同一戰壕,現在卻不是了。


    兩相對視,周鶴心裏橫生雜念:他是我的情敵,是我的對手,一路居心叵測,互相防備,可是現在他卻反過來幫我,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在打算把他移交警方的時候,我竟然遲疑了。


    「你走吧,警察很快就會過來。」


    周鶴說完把陸情拉迴自己身邊,三人站成一條直線。


    「我能把他帶走嗎?」,欒卿涵還是念及兄弟感情,下不去狠心。


    「他……」


    周鶴迴身的瞬間看到高唯再一次舉槍,沒人料到他竟然還有一把!


    幾乎是同時,周鶴將陸情拉進懷裏,欒卿涵扣動扳機。


    ……


    傍晚,喀什下了一場久違的大雨,雨水沖刷了塵土,沖走了汙垢。


    喀什地區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燈還未熄滅。


    在下午的行動中,老刀、欒卿涵、高唯以及在場參與拍賣的所有人依次被捕,兩件文物完好無損,暫被放置警局,等待進一步處理。


    警方將老刀名下所有鋪子全部查封,又在他家中搜出了數量驚人的文物,就算沒有殺人罪名,他也活不了。


    高唯在被捕後迫於警方的審問攻勢,交代了協同老刀在郊外殺害周璟玨後把其移屍家中,並對在敦煌盜竊洛宅以及倒賣文物的事實供認不諱。


    高唯那一槍打到了周鶴的右側肩胛骨,幸好沒有傷及器官要害,而欒卿涵那一槍則打到高唯手腕,就此了結了這場爭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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