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是四個人一起去享用午餐,由司徒辰溪請客。然而,就在中途,袁郎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說是公司有急事需要他立刻迴去處理。於是,袁郎匆匆告別,先行離開了。


    接著,楠楠這位眼力見兒滿分的人,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覺得此時不宜久留。於是,他也找了個借口,迅速開溜了。


    最後剩下一個二愣子沈悅宜女士載著心裏窩著氣可能隨時爆發的司徒辰溪小姐迴家,一路上兩人隻有一問一答,更多的時候隻有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當沈悅宜和司徒辰溪迴到家,司徒辰溪的心情顯然沒有在球場上的輕鬆。


    沈悅宜雖然有些遲鈍,但根據這一路上司徒辰溪一問就一答,沒有過多言語的時候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隻是她一路迴想都沒想出來是因為什麽。


    一進家門,司徒辰溪便默默地坐在沙發上,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沈悅宜則默默地跟著走了過去。她站在她的麵前,緩緩蹲下身,仰起頭看著她,柔聲問:“怎麽了?從剛剛迴程的時候就覺得你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


    司徒辰溪看著沈悅宜,想了想,終於忍不住開口,認真地說:“沈悅宜,我知道袁郎是gay,我也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是今天他給你係鞋帶的舉動,讓我覺得有點過於親密了。”


    沈悅宜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笑容,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說道:“嗬嗬,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你也知道他的情況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幫我係鞋帶,最多也就是出於朋友間的照顧而已,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含義。”


    司徒辰溪皺起眉頭,顯然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追問道:“你會特意蹲下身子去幫你的朋友係鞋帶嗎?”


    沈悅宜思考片刻後迴答道:“呃……我好像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誒。”


    司徒辰溪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麽還要讓他給你係鞋帶?”


    沈悅宜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解釋道:“嘶……這沒什麽吧?就像是……呃,就像之前你的造型師看到你的鞋帶鬆開時,會主動蹲下來為你係好一樣啊。”


    司徒辰溪皺著眉頭說:“那是因為我當時正在接受補妝,不方便蹲下去啊,而且你也說了,那是我的造型師。”


    沈悅宜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反問道:“這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不一樣。”司徒辰溪立刻反駁道。


    她深唿吸了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接著說道:“沈悅宜,即使是朋友,也應該保持一定的界限。係鞋帶這種舉動,在我看來,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疇。”


    沈悅宜著實不能理解司徒辰溪的擔憂,她認真地看著司徒辰溪的眼睛:“辰溪,雖然我不太明白這有什麽問題,但你要相信我,我和袁郎之間真的隻有純粹的友誼。他喜歡男生,對女生沒有興趣,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而且我隻喜歡你。”


    司徒辰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覺得,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這次換沈悅宜不理解了,在她看來他跟袁郎是根本不可能,而他們的相處就像自家的兄弟或者姐妹,況且這麽多年,在很多方麵她被袁郎照顧慣了,並且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係個鞋帶而已辰溪就這麽大的反應,還讓她保持適當的距離。這讓她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保持距離?怎麽保持距離?具體怎麽做?保持多遠的距離?最重要的是沈悅宜覺得根本沒有必要這麽做。


    沈悅宜和司徒辰溪的對話在客廳裏繼續著,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沉重。沈悅宜單膝跪地的蹲在那裏仰著頭看著司徒辰溪,她握著辰溪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語氣溫和的解釋道:“辰溪,我跟袁郎的相處就像自家的兄弟或者姐妹,除此之外不會、也不可能有其他,你明白嗎?”


    司徒辰溪看著沈悅宜的眼睛,她能感受到沈悅宜話語中的真誠和情感,但她依然覺得這個舉動過於不妥,並且也得讓沈悅宜意識到跟朋友需要是保持一定的界限這個問題。


    \"我明白\" ,她輕聲迴應:\"但我還是覺得,即使是家人,也應該有一定的界限。係鞋帶這個舉動,對我來說,感覺太親密了,尤其是在公共場合。\"


    “我…”沈悅宜眉頭緊鎖,一時語塞,甚至有點受傷:“我還是不能理解,既然你說信任我,那為什麽……你是懷疑袁郎嗎?”


    司徒辰溪沉默著歎了一口氣,沈悅宜誤以為司徒辰溪辰溪的沉默是默認的意思,她接著解釋道:“辰溪,你才跟袁郎正式碰過一次麵可能還不了解,他……”


    沈悅宜迴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那天晚上的誤會讓你對他真的有了點誤會,他真的……”


    “沈悅宜”,司徒辰溪眉頭緊鎖的打斷道:“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是針對袁郎,而是係鞋帶這個舉動真的過於親密。”


    沈悅宜眨了眨眼睛,依然是一副雲裏霧裏的表情:“呃…那我以後不讓他給我係鞋帶了,好嗎?”


    她雖然依然不能理解,但是她目前唯一清楚知道的是,這真的讓辰溪不高興了。繼續僵持下去,不如趁早接受,因為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辰溪不開心,而且在她的心裏,沒有比更重要的。


    司徒辰溪輕輕地歎了口氣,但她的神情看起來並不是如釋重負,反而更像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歎息。


    此時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沈悅宜的妥協而得到緩解,相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然而,至少兩人之間的緊張局勢沒有進一步升級。


    沈悅宜有些不安的看著辰溪,她微微靠近她一些後語氣誠懇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保證,好嗎?”


    司徒辰溪再次歎了一口氣,輕聲“嗯”了一下說:“我去洗澡了。”說完摸了摸沈悅宜的頭,仿佛在安撫她的情緒一般,接著便緩緩起身,邁開腳步離開了位置,往衣帽間的方向走去。


    沈悅宜目光緊隨,跟著緩緩起身,杵在了原地。她看著司徒辰溪走向衣帽間,進去一會後又出來然後又進了浴室。


    司徒辰溪走進浴室關上門後,沈悅宜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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