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別信?


    是誰的惡作劇還是真的要告誡她什麽,可是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實在難以推測出更多。曇晝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現在已經深夜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她直接翻身上床睡覺。


    反正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現在手中的線索太少,多想反而白費力氣。絕對不是因為她懶!不是!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之際,婢子拉著她起床梳洗打扮。


    一隻小蛇爬到窗台邊上好奇地探頭打量著她,院子裏似乎有很多的蛇鼠蟲蟻之類的東西。


    曇晝和小蛇打照麵的功夫,婢子已經將她打扮好了。這打扮完全是照著昨日那小姐的屍體所裝扮的,一頭烏發簡單用白色的緞帶束起,發髻之上綴著一隻粉玉蝴蝶。白羽珍珠粉墨衣間,金紋銀絲糾纏不休。


    婢子伸手要去解開她的耳飾,被曇晝攔住了。婢子道:“小姐不喜歡紅色的東西。”


    那和我還當真是不同。曇晝心道,她天生就喜歡張揚熱烈的東西。但畢竟是為了自己的天魂,她還是將耳飾取下塞入空間之中,換上了一對白玉珍珠耳掛。


    珍珠耀眼,如白雪一般。街道之上冰痕粼粼,老婦人大力揮動手中掃帚將白雪堆積枯樹之下,驚飛了樹上棲息的寒鴉。一輛華蓋寶輦緩緩從大院之中駛出,拉車的高階靈獸仰著鼻息看人。


    行人紛紛迴避。曇晝坐於馬車之中閉目養神,忽然手指一顫,整個車身被什麽東西擊中猛地顛簸起來,忽然身子朝右邊傾倒下去,直接撞在了車壁之上。


    嘶。


    曇晝揉了揉被撞紅的額頭,拉開一角車簾,探頭看去,隻見車夫不知何時下轎,正蹲在轎子旁邊不知鼓弄著什麽。


    忽然,車夫抬起頭來,朝曇晝道:“小姐,車軲轆陷入冰轍裏了。一時半會兒挪不出來,隻能煩請您在此處稍等,我去找一輛新的馬車來。”


    車夫轉身準備離開,曇晝叫住了他道:“不必,我自己走去便好。”


    說罷她便在婢子的攙扶下下了車,曇晝扮演的小姐名為春琳,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秧子,日日以麵紗示人。現下曇晝臉上戴著麵紗輕輕被風掀起一角,她連忙伸手壓下,就在抬起臂膀之時,手肘傳來一陣鈍痛,撞到了什麽東西。


    她側目去看,隻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與自己擦肩而過,曇晝的目光猛地一頓,待到反應過來之時那人已經走遠了。


    婢子揉著被撞到的肩膀憤憤不平道:“什麽人啊,撞到人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就這麽走了!最好下次別讓我遇到他,不然我非罵他不可——誒,小姐,你怎麽了?”


    曇晝被她的聲音喚迴了神智,她目送著黑袍人遠去的背影,忽然道:“你看到那人長什麽樣了嗎?”


    婢子奇怪地搖了搖頭:“沒啊。他跑那麽快,我什麽也沒看清楚。是哪裏有什麽不對嗎?”


    曇晝手指敲擊著肘關節,若是她方才沒有看錯,那人長得與春生一模一樣,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黑袍人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一樣。


    兩人一路緩步慢行,待到宴會場地的時候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宴會在一棟酒樓之內,白馬金堂中的白馬指的就是此處。


    白馬堂是一座四麵環繞的高樓,樓中間有一個比武台麵,其中有人有鬼,喧鬧聲不絕於耳,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異類的呐喊聲,像是在為誰加油助威。


    此刻台上兩個赤膊獸人正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拳拳到肉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歡唿起來,忽然,虎族獸人一個側身抓住了狼族獸人的肩胛,重重將其摔了出去,砸在比武台正中間擺放著的一尊白玉雕塑上。


    鮮血染紅了雕像,一抹紅光乍現,刹那之間鮮血便被吸收不見。狼族獸人的眼中泛起奇異的光,它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舔舐掉嘴角的血跡,隨即飛身上前,重重一拳祭出,竟然是比之前的力量強大三倍不止。


    虎族獸人一時不防直接摔出了比武台,結果狼族獸人絲毫不顧比賽規則,大力撕扯起虎族獸人來,忽然,撕拉一聲,虎族獸人的右臂竟然硬生生被扯了下來!


    麵對這樣的情景,圍觀的人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目光,而是興奮地呐喊起來。


    曇晝覺得奇怪,目光落在擂台中間的雕像上麵,剛剛就是狼族獸人的血液被其吸收之後力量大增的。


    那雕塑是一匹白馬的形狀,據說是因為第一任白馬堂堂主早年愛駒為救他被亂箭射死,堂主自此茶飯不思,憂愁離索,某日途徑佛塔之下有感而發,迴來便建成了此處雕像。


    雕像本無奇特之處,隻是曇晝對這故事有幾分興趣,據說這引魂符將那馬駒的魂魄引來,附在了這雕像之中。


    雖說是受了人們的供奉,但是到底被困於其中永世不得出,也不知是算報恩還是算報複了。


    今日宴會的東道主正是春府,作為下一屆春府的家主,小姐原本是不需要去討好誰的,但問題出就出在最近金堂生意上麵出了點問題,這幾乎不是個秘密,這城中誰都知道這件事。


    所以參加舉辦這個宴會是為了拉攏各個勢力。二樓出席到場的也大多是城中的權貴。


    “這位就是春家小姐吧?為何戴著麵紗不以真麵目示人呢?”一貴婦人好奇地打量這個雙眼澄澈的少女。


    “害了風寒。吹不得風。”春生笑著解圍道,“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為小姐害羞的緣故。諸位體諒一下。”


    眾人擺著沒有說話。


    “來來來,小姐喝一杯我們這件事就算是揭過了。”白日裏見到的賭坊坊主笑眯眯道,“這你可不能推辭哦。”


    曇晝知道她故意為難,但也不在意,接過她遞來的酒杯撩開一角輕紗一飲而盡。


    她將杯子橫在麵前,示意杯中沒有剩下一滴酒。


    坊主挑了下眉:“好酒量。這可是千年的梨花醉,居然給你喝出白水的感覺來,真是糟蹋了。”說罷輕輕搖晃手中羽扇,刁難的意味顯而易見。


    曇晝見此挑了挑眉,正欲說話,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頭看去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人影,心頭微微一驚。


    即使她已經在細心觀察四周了,但整個宴會下來,曇晝喝得都快吐了,那兇手還沒有動手。


    到了後麵她實在是撐不住了,扶著牆在後邊幹嘔,雖然她千杯不醉,但酒水喝多了還是傷胃的。


    何況這麽多酒水撐也能撐死她。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她正準備直起的身子又彎了下去,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儲物袋,隨時準備拿出鳳歸與此人拚命。


    就在這時。


    鏗鏘——


    金石相擊的聲音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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