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夢悠悠幾許春(1)
劍道魁首大師姐她又在摸魚 作者：有約不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一場光怪陸離的經曆，或許會在她短暫的一生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也僅僅是一筆罷了。
她的道，並非什麽蒼生大道。
她如今不過想當個普通人，好好地活下去。
——這是曇晝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她這一昏迷，就昏迷了半個月時間。
沒辦法，那雖是幻境，但雷劫卻是的的確確劈了十五道在她身上的，那些打鬥也是真實發生過的，以她如今的殘魂能承受這個已經是極限。
而且，缺失了天魂的她魂魄離體那麽久沒有消散於天地已經算是命大了，她也不能奢求什麽一點事沒有。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感覺耳朵灌水，聽什麽都模模糊糊的。雙眼也是莫名的沉重，鼻尖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是她聞不出來，大概是藥味——這個她猜出來了，因為她喝到那苦味了。
伶舟眠就像是故意報複似的，給她開的藥都是極苦極苦的。
一直到了第十四天早上，曇晝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四周的環境似乎是客棧，窗邊扶餘楚正在輕柔地擦拭自己的銀槍，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欣喜萬分，“師姐，你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
曇晝：“……”
誰死？
她昏迷多日初醒，喉嚨幹澀嘶啞壓根發不出聲音。尤其是受了多日苦藥的折磨嘴唇幹裂有血氣，喉嚨那一塊還被鐵索勒得差點斷掉，現在她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
見她不說話，扶餘楚嚇得不輕連忙推門跑了出去大喊道：“伶舟師姐你快進去看看吧！師姐她醒了，但是她變成一個啞巴了呀！你之前不是說她沒事的嘛？啊——我我我靠！師姐你別別別紮我，我不說了不說了！你的醫術天下第——嗷！”
曇晝眨了眨眼。
伶舟眠跨門進來，冷冷地朝曇晝瞥了一眼，順手將門帶上。
她正準備上前。
“哐——！”
大門猛地被踹開，扶餘楚怒氣衝衝、想出口惡氣的臉在看到伶舟眠的一瞬間僵住了，說話都不利索結結巴巴起來：“……你你你、我我、我就看看這門結結、結不結實！我我我我我先去給給給師姐熬、熬藥。”
說罷，頭也不迴地跑開，生怕伶舟眠與他算賬。
屋內二人：“……”
伶舟眠倒是難得好脾氣地又把門關上了，她將曇晝麻木的右手抓了出來安靜把脈，曇晝眼巴巴看著她，似乎在問自己什麽時候能恢複。
伶舟眠：“嗬！”
曇晝：“？”
伶舟眠顯然對她餘怒未消，冷嗬一聲又不說話了，表情又冷又嚴肅，最後還有一點凝重導致曇晝都要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命不久——哦，命不久矣倒是真的，不治之症也是真的。
那沒啥了。
這表情正常、正常。
就著給她把脈的姿勢，伶舟眠垂眸給她輸送靈力，“你的情況自己清楚嗎？”
曇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是真的說不出來。
伶舟眠黑色的眸子淡淡如流水：“經脈寸斷，命不久矣。”
後一句大可不必。每次伶舟眠給她把脈都是這一句。
但是，經脈寸斷？嘶，她說怎麽渾身都那麽痛，想調動靈力緩解一下都不行。
伶舟眠輸送完靈力又給她遞了一杯水，直接給曇晝感動得淚眼汪汪。伶舟眠道：“沒與你玩笑。你原本能活到十八，現在十六都活不過，說不定明日就死了——小五說你得了一塊養魂木，拿來。我替你煉化，說不定能多活幾個月。”
曇晝緩了好一會兒，開口聲音還是十分沙啞艱澀，她小心翼翼道：“隻有幾個月？”
伶舟眠：“嗬！”
曇晝：“……”
算了，還是現在死吧。
“你幹這種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能活多久？”伶舟眠皺眉瞧著她，搭在她手腕上的指尖微微發著抖，“此外，因天魂缺失，在養魂木沒煉化成的這段時間，你的五感會——”忽然，她像是賭氣一般話鋒一轉，“該！就當提早熟悉一下流程！”
“哎呀呀。”曇晝見此連忙開口寬慰道，“我這不是知道你在嗎？你肯定不會讓我死的對不對？我相信你的醫術啊，你肯定能救活我，所以我才——咳咳咳——我才——”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所以我才敢幹這種事情啊。不然要是隻有扶餘楚那個傻蛋我肯定不敢啊！”
伶舟眠下意識道：“別信我。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她好幾次都差點以為曇晝真的要死了。
自己的醫術一點派不上用場……
“總之，你下次再這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伶舟眠沉著臉道。
曇晝哇了一聲：“小伶舟，阿眠～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我咳成這樣你都不管的嗎？我好歹是為了救你們誒！我——咳咳咳。我上刀山下火海，你看看我這滿身的傷，鐵索抽出來的，靈力打出來的，火燒出來的……唉，你要是不管我，那就是讓我活生生痛死吧，我真的是太傷心了你好沒良心啊嗚嗚～”
“……”哭得真假。
“哎呀呀，你別裝了。那天我都看見你哭了，眼睛紅彤彤跟個核桃似的。”曇晝笑嘻嘻沒心沒肺道，“阿眠啊，這人呢，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嘴——誒誒誒！我現在可是個病人你還想紮我？太沒良心了吧？還有沒有醫德啊你！”
伶舟眠冷然道：“嗓子不要了就繼續說。”
曇晝：“……”
好、好威脅。
“呃，那個，其實——天魂缺失的話，曇師姐你既然有養魂木為什麽不試試看聚魂呢？”
忽然，房間裏突兀地響起這樣一道聲音。
兩人齊齊一愣，好半天才發現桌子前坐著一人。
梅——我靠！他怎麽在這裏？！曇晝活像是看到鬼了一樣，嚇得直咳嗽。
曇晝就是大病初愈，尤其是嘴巴還閑了快半個月乍一醒來就是想找人說說話，結果好死不死被他看見了！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有形象——但是突然丟臉又是另一迴事啊喂！
梅隱遲疑了一下：“是還沒到我說話的時候嗎？那你們繼續聊。我不急的。”
兩人：“？？？”
不是，你出現在這裏就不正常好吧？和是不是你說話有毛關係啊！
梅隱像是習慣了這種場麵，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緊閉的房門，羞赧道：“本來是我和扶餘師弟一起守在這裏的，結果剛剛看書太投入沒注意到曇師姐你醒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了。我怕打擾你們看病就沒出聲。”
兩人：“……”就、挺好的。
這位仁兄你是真的很沒有存在感耶！
伶舟眠的注意力倒是轉移的很快，她疑惑道：“聚魂？”
梅隱解釋道：“就是在魂木中注入魂力，魂木便會自主收集天地間一切關於此人魂魄的氣息，俗稱聚魂。”
曇晝點頭道：“知道啊。但那不是要配合魂燈使用嗎？可是我的魂燈在天機堂啊，不在這裏。”
無極弟子的魂燈都是統一收歸於天機閣內，由專人負責。
“啊？是哦。”梅隱不好意思道，“實在抱歉，方才一時忘記了。”
伶舟眠：“……”
耍她玩呢是吧？
梅隱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幾百年前吧，有一隻青龍闖入摘星閣，把養魂木搶去給一人聚魂了，這件事當時鬧得還挺大。摘星閣差點還和妖族開戰了呢。”
“摘星閣？那就是個二流的門派吧？他們哪裏來的實力和妖族開戰。何況還是戰鬥力彪悍的青龍一族。”曇晝仔細迴想了一下，終於在犄角旮旯裏找到這個門派的記憶了，“不過摘星閣的人性子倒是挺——嗯，直率的，為了這件事開戰倒也正常。”
“是呀是呀。當時摘星閣的理由是那龍要救的人早魂飛魄散、連魂燈都滅了壓根救不迴來。摘星閣以為那龍是故意找茬的才那般生氣——不過我剛剛才想起來這件事情我長兄與我聊過，說是那龍的的確確把人給救迴來了。我就在想那青龍沒有魂燈也可以，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試試看。但是我忘記這裏是秘境了，就算聚魂也沒用。”
因為她的天魂不可能出現在這秘境裏。
而且魂木珍貴，哪怕是指甲蓋大小的也是世人趨之若鶩的。曇晝那塊用來續命都不知能不能撐到秘境結束呢。
唉……
曇師姐的一生還真是曲折呀。
“秘境裏肯定還有，我幫你找。”伶舟眠當機立斷道，“你那塊拿來，我看能撐多久。”
曇晝欲言又止一番，還是把自己那塊半人高的魂木挪了出來。
梅隱目瞪口呆：“這、這麽大？夠用好幾次了吧？不、不是，這量都夠重新造一個完完整整的三魂七魄了吧？”
曇晝不好意思道：“也沒有。但是造三分之二個還是可以的。”
伶舟眠：“……”
“伶、伶舟師姐，冷靜！冷靜！她還是個病人！病人！”梅隱一扭頭就看見捏著銀針仿佛要上去拚命的某人，連忙將人攔住。
曇晝這才沒慘遭毒手。
但，也僅僅是一筆罷了。
她的道，並非什麽蒼生大道。
她如今不過想當個普通人，好好地活下去。
——這是曇晝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她這一昏迷，就昏迷了半個月時間。
沒辦法，那雖是幻境，但雷劫卻是的的確確劈了十五道在她身上的，那些打鬥也是真實發生過的，以她如今的殘魂能承受這個已經是極限。
而且，缺失了天魂的她魂魄離體那麽久沒有消散於天地已經算是命大了，她也不能奢求什麽一點事沒有。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感覺耳朵灌水，聽什麽都模模糊糊的。雙眼也是莫名的沉重，鼻尖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是她聞不出來，大概是藥味——這個她猜出來了，因為她喝到那苦味了。
伶舟眠就像是故意報複似的，給她開的藥都是極苦極苦的。
一直到了第十四天早上，曇晝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四周的環境似乎是客棧，窗邊扶餘楚正在輕柔地擦拭自己的銀槍，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欣喜萬分，“師姐，你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
曇晝：“……”
誰死？
她昏迷多日初醒，喉嚨幹澀嘶啞壓根發不出聲音。尤其是受了多日苦藥的折磨嘴唇幹裂有血氣，喉嚨那一塊還被鐵索勒得差點斷掉，現在她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
見她不說話，扶餘楚嚇得不輕連忙推門跑了出去大喊道：“伶舟師姐你快進去看看吧！師姐她醒了，但是她變成一個啞巴了呀！你之前不是說她沒事的嘛？啊——我我我靠！師姐你別別別紮我，我不說了不說了！你的醫術天下第——嗷！”
曇晝眨了眨眼。
伶舟眠跨門進來，冷冷地朝曇晝瞥了一眼，順手將門帶上。
她正準備上前。
“哐——！”
大門猛地被踹開，扶餘楚怒氣衝衝、想出口惡氣的臉在看到伶舟眠的一瞬間僵住了，說話都不利索結結巴巴起來：“……你你你、我我、我就看看這門結結、結不結實！我我我我我先去給給給師姐熬、熬藥。”
說罷，頭也不迴地跑開，生怕伶舟眠與他算賬。
屋內二人：“……”
伶舟眠倒是難得好脾氣地又把門關上了，她將曇晝麻木的右手抓了出來安靜把脈，曇晝眼巴巴看著她，似乎在問自己什麽時候能恢複。
伶舟眠：“嗬！”
曇晝：“？”
伶舟眠顯然對她餘怒未消，冷嗬一聲又不說話了，表情又冷又嚴肅，最後還有一點凝重導致曇晝都要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命不久——哦，命不久矣倒是真的，不治之症也是真的。
那沒啥了。
這表情正常、正常。
就著給她把脈的姿勢，伶舟眠垂眸給她輸送靈力，“你的情況自己清楚嗎？”
曇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是真的說不出來。
伶舟眠黑色的眸子淡淡如流水：“經脈寸斷，命不久矣。”
後一句大可不必。每次伶舟眠給她把脈都是這一句。
但是，經脈寸斷？嘶，她說怎麽渾身都那麽痛，想調動靈力緩解一下都不行。
伶舟眠輸送完靈力又給她遞了一杯水，直接給曇晝感動得淚眼汪汪。伶舟眠道：“沒與你玩笑。你原本能活到十八，現在十六都活不過，說不定明日就死了——小五說你得了一塊養魂木，拿來。我替你煉化，說不定能多活幾個月。”
曇晝緩了好一會兒，開口聲音還是十分沙啞艱澀，她小心翼翼道：“隻有幾個月？”
伶舟眠：“嗬！”
曇晝：“……”
算了，還是現在死吧。
“你幹這種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能活多久？”伶舟眠皺眉瞧著她，搭在她手腕上的指尖微微發著抖，“此外，因天魂缺失，在養魂木沒煉化成的這段時間，你的五感會——”忽然，她像是賭氣一般話鋒一轉，“該！就當提早熟悉一下流程！”
“哎呀呀。”曇晝見此連忙開口寬慰道，“我這不是知道你在嗎？你肯定不會讓我死的對不對？我相信你的醫術啊，你肯定能救活我，所以我才——咳咳咳——我才——”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所以我才敢幹這種事情啊。不然要是隻有扶餘楚那個傻蛋我肯定不敢啊！”
伶舟眠下意識道：“別信我。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她好幾次都差點以為曇晝真的要死了。
自己的醫術一點派不上用場……
“總之，你下次再這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伶舟眠沉著臉道。
曇晝哇了一聲：“小伶舟，阿眠～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我咳成這樣你都不管的嗎？我好歹是為了救你們誒！我——咳咳咳。我上刀山下火海，你看看我這滿身的傷，鐵索抽出來的，靈力打出來的，火燒出來的……唉，你要是不管我，那就是讓我活生生痛死吧，我真的是太傷心了你好沒良心啊嗚嗚～”
“……”哭得真假。
“哎呀呀，你別裝了。那天我都看見你哭了，眼睛紅彤彤跟個核桃似的。”曇晝笑嘻嘻沒心沒肺道，“阿眠啊，這人呢，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嘴——誒誒誒！我現在可是個病人你還想紮我？太沒良心了吧？還有沒有醫德啊你！”
伶舟眠冷然道：“嗓子不要了就繼續說。”
曇晝：“……”
好、好威脅。
“呃，那個，其實——天魂缺失的話，曇師姐你既然有養魂木為什麽不試試看聚魂呢？”
忽然，房間裏突兀地響起這樣一道聲音。
兩人齊齊一愣，好半天才發現桌子前坐著一人。
梅——我靠！他怎麽在這裏？！曇晝活像是看到鬼了一樣，嚇得直咳嗽。
曇晝就是大病初愈，尤其是嘴巴還閑了快半個月乍一醒來就是想找人說說話，結果好死不死被他看見了！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有形象——但是突然丟臉又是另一迴事啊喂！
梅隱遲疑了一下：“是還沒到我說話的時候嗎？那你們繼續聊。我不急的。”
兩人：“？？？”
不是，你出現在這裏就不正常好吧？和是不是你說話有毛關係啊！
梅隱像是習慣了這種場麵，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緊閉的房門，羞赧道：“本來是我和扶餘師弟一起守在這裏的，結果剛剛看書太投入沒注意到曇師姐你醒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了。我怕打擾你們看病就沒出聲。”
兩人：“……”就、挺好的。
這位仁兄你是真的很沒有存在感耶！
伶舟眠的注意力倒是轉移的很快，她疑惑道：“聚魂？”
梅隱解釋道：“就是在魂木中注入魂力，魂木便會自主收集天地間一切關於此人魂魄的氣息，俗稱聚魂。”
曇晝點頭道：“知道啊。但那不是要配合魂燈使用嗎？可是我的魂燈在天機堂啊，不在這裏。”
無極弟子的魂燈都是統一收歸於天機閣內，由專人負責。
“啊？是哦。”梅隱不好意思道，“實在抱歉，方才一時忘記了。”
伶舟眠：“……”
耍她玩呢是吧？
梅隱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幾百年前吧，有一隻青龍闖入摘星閣，把養魂木搶去給一人聚魂了，這件事當時鬧得還挺大。摘星閣差點還和妖族開戰了呢。”
“摘星閣？那就是個二流的門派吧？他們哪裏來的實力和妖族開戰。何況還是戰鬥力彪悍的青龍一族。”曇晝仔細迴想了一下，終於在犄角旮旯裏找到這個門派的記憶了，“不過摘星閣的人性子倒是挺——嗯，直率的，為了這件事開戰倒也正常。”
“是呀是呀。當時摘星閣的理由是那龍要救的人早魂飛魄散、連魂燈都滅了壓根救不迴來。摘星閣以為那龍是故意找茬的才那般生氣——不過我剛剛才想起來這件事情我長兄與我聊過，說是那龍的的確確把人給救迴來了。我就在想那青龍沒有魂燈也可以，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試試看。但是我忘記這裏是秘境了，就算聚魂也沒用。”
因為她的天魂不可能出現在這秘境裏。
而且魂木珍貴，哪怕是指甲蓋大小的也是世人趨之若鶩的。曇晝那塊用來續命都不知能不能撐到秘境結束呢。
唉……
曇師姐的一生還真是曲折呀。
“秘境裏肯定還有，我幫你找。”伶舟眠當機立斷道，“你那塊拿來，我看能撐多久。”
曇晝欲言又止一番，還是把自己那塊半人高的魂木挪了出來。
梅隱目瞪口呆：“這、這麽大？夠用好幾次了吧？不、不是，這量都夠重新造一個完完整整的三魂七魄了吧？”
曇晝不好意思道：“也沒有。但是造三分之二個還是可以的。”
伶舟眠：“……”
“伶、伶舟師姐，冷靜！冷靜！她還是個病人！病人！”梅隱一扭頭就看見捏著銀針仿佛要上去拚命的某人，連忙將人攔住。
曇晝這才沒慘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