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關心令她第一次感覺到男人的關懷,她那多年虛空的心突然好充實,象是擁有了她希望的所有,她隻是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會離開自己。


    何韻兒的心終於係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元真緊緊地抱著她,這是他所期盼的真正的擁住她的心。良久,他捧起韻兒的嬌靨,仔細看了許久,道:“韻兒乖,快不要哭了,我們要入城了,河陽城的城主慕容洛好歹也是我慕容的太守,一方父母官,我們不好讓他等上太久。”


    何韻兒聽他此言,頓時羞赧地垂下螓首,半晌突然仰起小臉問道:“元真哥哥,你剛才為什麽要人將那些高句麗人引到河陽城,他們怕是不會放過我們呢。”


    慕容元真被她一句“元真哥哥”叫得心花怒放,挽住何韻兒道:“韻兒,這次不是他們不放過我們,而是我們不放過他們,我引他們去就是要殺了他們為你報仇。”


    何韻兒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但她實在想不明白他如何能殺得了那麽多的高句麗高手。


    慕容元真看她模樣,突然笑道:“待會兒到了河陽城,我們韻兒大小姐可不要當著眾人的麵哭鼻子哦,因為我答應過你要事事與你一樣,到時我要是在眾人麵前大哭,那人可丟大了。”


    何韻兒聞言,不覺粲齒一笑,雙波一轉,如同花枝顫抖道:“元真哥哥,我都聽你的,但……但你不能去和人打架啊。”


    慕容元真聞言仰天大笑,連連答應。當下,慕容元真挽著何韻兒一路北上,行了不到十來裏路,陡然看見前麵官道上竟然站著不少人恭身侍立,這群人排成兩行,一直延伸到半裏之外,打扮得有文有武,遠遠望去,但見前麵袖帶飄揚,長戈耀日,旌旗隨風烈烈招展,上麵都繡了一個鬥大的黃色‘燕’字。


    這群人為首一人,頭帶進賢冠,身著袴褶戎裝士服,皮絡帶緣於腰際,以生紫為袷囊,綴之服外,加於左肩。此人生得方臉濃眉,五官端正,一看便知乃是一方之重。此他一見慕容元真,當先恭身立在道中遠遠南望。


    光是這個陣勢,頓時把何韻兒嚇了一跳,兩人相攜相挽,如一對神仙眷侶,自煙霞中飄然而至,離那行仗尚有半裏,那群人遠遠地便轟然跪地,文官下纓,武官脫冠,遙遙拜首,口中山唿“王爺”。嵐靄之中,遙遙但見地上跪了整整齊齊地一片不下數百人。


    何韻兒嚇得不明所以,慕容元真隻是笑拉住她纖纖玉手,輕道:“韻兒,不必驚惶,你隻與我一起入城,讓城中百姓都仰視我們傾國傾城的韻兒姑娘!”


    何韻兒聞言不覺羞赧,微垂螓首與他攜手同行,不刻行到眾人麵前,那為首之人恭身再拜,恭敬地道:“河陽城城主慕容洛不知左賢王及何姑娘駕臨敝府,有失遠迎,望乞恕罪。臣下已在城中備下酒宴為王爺與小姐接風洗塵,敢勞王爺及小姐玉趾,先上皁交路安車入城,屬下恭伏前導!”


    何韻兒聞大感訝異,這人既然稱慕容元真為王爺,莫非他年紀輕輕,真的是慕容的左賢王麽。她有些驚異地望了這位元真哥哥一眼,見他正溫柔地望著自己,意北上入城。何韻兒心中一陣甜蜜,當下嫣然一笑,望了他一眼。慕容元真高興已極,挽著她溫柔的手兒,眉宇間自有一番傲然萬表的氣魄,縱目四覽,笑謂眾人道:“諸位都平身吧,你們已迎出城四十裏,不算失禮。況且我今日讓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來迎我的,而是迎接本王的知己何韻兒姑娘的,我們入城吧!”


    眾人聞言轟然應聲,紛紛抬頭望那何韻兒。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驚煞了場下所有的人。


    但見這少女身著一身白衣勝雪的雲錦湘裙,腰束絳繡帶,披著天青油細鬥篷,猶如葉中蓮花一枝獨秀,螓首梳著涵煙髻,那長發若烏雲疊鬢,軟垂及肩,彎彎翠眉如一鉤新月,一雙美眸宛若凝了一泓秋水,配著那正隆隆的鼻兒,玉纖纖的手兒,細嫋嫋的腰兒,弓彎彎的腳兒,竟是一名絕色的女子,其清麗絕俗,神情散朗,清心玉映,令人一見傾心,雙眼不由得會隨著她的蓮步移動,但眾人都因她是慕容元真的知己而不敢仰視,饒是如此,卻又不由得會偷偷地看她。


    何韻兒被眾人看得不由得微垂螓首,轉目微嗔地看那慕容元真。


    慕容元真歉然向她一笑,拉他手前行幾步,這時慕容洛竟已然準備好了儷駕皁交路安車,但見此車硃班漆輪,倚獸較,伏鹿軾,重轂貳轄,軸係飛軨,文獸伏軾,龍首銜軛,上設綺羅青蓋,車前有設有禦者,馬為三駕,旗旂七旒,端得是氣魄非凡。


    何韻兒隻在崔海時見他父親登過如此華車,這時見了不免傷感。


    慕容元真親援其手,直登華車,四下眾人見狀,山唿王爺。慕容元真緊執何韻兒玉腕不放,令慕容洛起程入城。當下慕容洛先行,那皁交路安車旁一人持幢,隨行侍衛有大戟一隊,九尺楯一隊,刀楯一隊,弓一隊,弩一隊,隊各五十人。浩浩蕩蕩,起文武一眾人等數百人,儀從鹵簿,旗幡鼓吹,一齊北上,直入河陽城。


    閑話少說,一行眾人一旦入城,直趨慕容洛的官邸。這慕容洛事先早備好精舍,待慕容元真與何韻兒一入府,早有丫環備好淨水梳洗,那何韻兒被幾個女侍擁著前去梳洗已畢,待她再次出來見慕慕容元真,突然發現他正忙著吩咐幾個健仆搬運東西,慕何韻兒奇怪地過來一看,頓時感動得芳心暗暗顫抖。原來,這些東西卻正是當日慕容元真與她在太平鎮時買過的鍋碗飄盆等東西。當日因為那‘流芳居’的老板索要賠償,何韻兒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將慕容元真買的東西都抵押給了店老板,想不到事隔任久,當日她摸過看過的每樣東西他竟然都還記得,並命人都一並買了迴來。


    何韻兒眼中突然模糊了,凝了一層鬱之不散的雲氣。良久,她急忙故意將臉轉到一旁,掩飾地笑道:“元真哥哥,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啊?”


    慕容元真上前拉住她的柔荑,將她的香肩輕輕扳過來,望著她的淚眼,他也連眨眼睛竟然也要開哭。何韻兒嚇了一跳,怕他真的在眾人麵前大哭一場,有失身份,急忙地拭淨淚水嫣然一笑,那慕容元真果然有樣學樣,自己也跟著她笑了起來,但手卻不老實地拉著她的手就是不放,生似怕她會一比小心丟掉似的。而且不管是在與慕容洛大人進食時,他得空就拉何韻兒,好想拉上了隱,這點令何韻兒芳心既喜且羞,常常弄得她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甩了也甩不掉,象是被沾住了。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元真帶則她逛遍了整個河陽城。幾日來,她才知道了慕容元真原來是慕容的三公子,加封左賢王。但何韻兒覺得他對下屬很和氣,但和氣中卻透著威嚴,年歲未高,就才華絕世,超過她的父親崔毖不知凡幾。就是這個年輕的俊傑,對自己卻是溫柔已極,事事親躬,已深深打動了何韻兒的芳心。久而久之,少女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對他敞開了,但要問原因,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從來沒有與男子相處過。但自從慕容元真救下自己,她的生命被這個年輕的公子元真改變了,而他也因為韻兒的存在而改變。但何韻兒卻暗暗但心,慕容元真雖然是一國的左賢王,如今滯留此地,分明是在等著宗政輔的到來,他說話算話,如今真的要為何韻兒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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