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石誌堅就被港交所的哈特主席邀請去他的私人遊艇「談論利氏建築公司」事宜。


    當石誌堅搭乘賓利車來到海邊的時候,放眼看去,海麵上停泊著數艘名貴的遊艇。


    那些遊艇甲板上或坐或站立著身材窈窕的比基尼女郎,在海風吹拂中玩耍嬉鬧。


    陳輝敏把車開到碼頭一個空曠地方停下,大傻先從車上下來,幫石誌堅把門打開。


    大傻自從迴家休假,迴來之後雙腿都是軟的。


    按照陳輝敏所說,大傻的那個女朋友「歪嘴阿蓮」雖然長得不夠好看,卻是個實打實的人形「榨汁機」,大傻休假那幾天幾乎被她榨幹。


    石誌堅下了車,看了眼臉色發青的大傻,關心道:「你氣色好差的!像你這樣還怎麽保護我?要不要再給你放多幾天假?!」


    大傻一聽又要放假,忙擺手:「不要啊!我不要迴去!石先生,你不要趕我走,我迴去的話死定!你放心,我隻是腿稍微有那麽一點點軟,我拳頭還是很硬的!絕對能保護到你!」


    石誌堅見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對陳輝敏說道:「我準備好的禮物呢?交給我!」


    陳輝敏就把兩個紙袋遞給石誌堅,開口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石誌堅看了一眼那艘名字為「查理一世」的豪華遊艇,意味深長道:「這種地方,你進不去的!」


    ……


    石誌堅來到遊艇的時候,放眼看去,全都是鬼佬。


    一名船長模樣的白人男子乜斜眼看著石誌堅,神情輕蔑,不屑。


    當石誌堅解釋給他聽,說自己是被哈特主席邀請過來的,對方還不放行,一而再再而三強調這是高級場所,是高級協會,是擁有遊艇的偉大英國貴族私人集會的地方,外人不得入內!尤其像石誌堅這樣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的華人,就更不能入內!


    麵對這樣的歧視,石誌堅心中難免有些惱火,正要發飆的時候,有人朝他招手道:「親愛的石,是你嗎?」


    石誌堅循聲望去,認識!卻是香港渣打銀行總經理塞班!


    說起來塞班也是石誌堅在香港結交的第一個鬼佬朋友。


    這傢夥猴精猴精的,當年和石誌堅和他攀上關係之後,一開始他幫了石誌堅不少忙,再後來就成了石誌堅幫他提升業績。


    從關係上來講,兩人算是典型的「互幫互助」。


    二月份的香港天氣不算冷也不算熱。


    塞班站在遊艇上,光著腳丫子,身上隻穿一條米字旗圖案的綠色沙灘褲,戴著一頂遮陽帽,右手端著一杯雞尾酒,左手抓著胸口一簇簇的黃毛,等石誌堅朝他這邊看來的時候,他就使勁兒朝石誌堅揮了揮手。


    石誌堅對那位鬼佬船長說:「看到沒有,那是我朋友!」


    鬼佬船長詫異了一下,他隻是一個開船的,又不怎麽關心香港時事,根本就不認識石誌堅,再加上平時就喜歡狗眼看人低,這才會百般為難石誌堅。


    石誌堅見這鬼佬船長還無動於衷,就有些不耐煩了。


    這時塞班也看出來情況不對,就把雞尾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直接從船上走了過來。


    「該死,野牛比爾!你為什麽不放行?沒聽到嗎,他是我朋友!」塞班對著鬼佬船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大罵。


    鬼佬船長還不服氣,反駁道:「他不是這裏的會員!皇家遊艇協會隻有會員才能進入!何況他還是個華人!」


    「我去媽的!」塞班怒了,一巴掌甩在鬼佬船長臉上。


    自從他和石誌堅結識以來,兩人就甜甜蜜蜜互幫互助,好得不得了!塞拜也從來沒有歧視過石誌堅,認為他是華人就低人一等。相反,在塞班眼裏石誌堅絕對是個優秀的人,甚至超過他認識的很多貴族!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神話集團總裁石誌堅!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夥!」塞班繼續大罵。


    鬼佬船長捂著臉都被打懵了!


    這個塞班是被魔鬼蠱惑了嗎?竟然會為了一個低賤的華人而打自己?!


    可是馬上,鬼佬船長像是想起來什麽,石誌堅,怎麽這個名字這麽熟悉?


    鬼佬船長雖然狗眼看人低不怎麽關心時事,但他怎麽說也是在香港待著,香港就這麽大,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激起一圈波浪。


    因此鬼佬船長被塞拜這一巴掌打醒了記憶——


    石誌堅麽?


    不就是那個什麽四大探長背後的大水喉?哦不對,是那總督察雷洛的大水喉!


    傳說那位鬼佬總警司查理士好像就是被他給搞死的!


    想到這裏,鬼佬船長不寒而慄!再次看向石誌堅的時候,眼神露出一絲恐懼,像是看到了鬼!


    「咳咳,不好意思啊石先生!我沒認出是你!」鬼佬船長哆嗦了一下,忙閃開道路,讓石誌堅上船。


    這個世上,再橫的人也怕惡人!


    塞班見鬼佬船長服軟,就又用極其熟練的粵語罵了一通:「我頂你個肺!我蒲你老母!下次眼睛放亮點,腦瓜記清點!石先生要是來了,趕快放行!」


    「是是是!」鬼佬船長點頭哈腰,此時也顧不得什麽協會規矩了。


    ……


    遊艇內,一男一女把船頭發生的一切全部看在眼裏。


    「可惜了!這個塞班真是壞事兒!本來要給這個石誌堅來個下馬威!」那個男的是個鬼佬,腦袋微禿,有些發紅的酒糟鼻,此刻正一臉色眯眯地看著眼前這位華人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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