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來了。”


    “日本人來了?”


    林北秋等人立刻緊張起來。


    以前,他們和日寇打交道,都是非常不愉快的。


    因為曹建章的存在,他們對日本人,都隻能是忍氣吞聲。很多時候,都是盡量避而不見。


    路上遇到了,也是繞路走。否則,發生衝突,吃虧的還是他們。


    迴去以後,還要被曹建章教育。說什麽大局為重……


    久而久之,在日本人的眼裏,就成了膽小鬼的存在。


    所謂東亞病夫,不脛而走。


    然而……


    “都埋伏好!”


    “子彈上膛!”


    “聽我命令!”


    張庸隨意的揮揮手。若無其事。


    但是林北秋等人卻是臉頰繃緊。


    埋伏?


    上膛?


    張庸是要做什麽?


    將日本人全部打死在這個偏僻的巷子裏?


    暈……


    他還真的敢。


    這個家夥連日寇憲兵都滅了不少。


    日寇恨死他了。卻又拿他沒有辦法。這個家夥幾乎沒有軟肋。日寇根本抓不到。


    什麽叫幾乎?


    不等於沒有。


    最大的軟肋就是貪財。


    所以……


    日寇也可以拚命的喂錢。


    隻要將張庸的胃口填滿了,估計他可能就沒興趣抓日諜了。


    問題是……


    什麽時候才能填滿?


    萬一張庸欲壑難填,無底洞,多少金錢投進去都不夠啊!


    糾結……


    不久以後,一群日本人過來了。


    氣勢洶洶。


    兇神惡煞。


    帶頭的幾個,還都是日寇浪人。


    他們穿著寬大的黑袍,或者灰袍,腰間插著短刀。橫行無忌。


    腳上穿著木屐,走路塔塔有聲。


    這些日本人在天津衛,簡直就是蝗蟲一樣的存在。他們走到哪裏,哪裏倒黴。他們要整誰,就故意進入誰的地盤。然後賴在哪裏不走。其他人就不敢進來。生意也就黃了。


    不過也是奇怪,張庸之前一直沒遇到。


    還好,現在終於遇到了。


    都是日寇。


    都沒有槍。


    這些日寇也是囂張的可以啊!


    都沒有帶槍,就敢到處橫行。


    隻能說,一切都是日寇華北駐屯軍造成的。這個駐軍才是罪魁禍首。


    張庸數了數。一共十三個日本人。


    “全體都有!”


    “打敗一個。獎勵一封大洋!”


    “日寇不用刀,咱們也不用刀。日寇用刀,咱們也用刀!”


    張庸神色平靜。


    他帶來的,也沒有善茬。


    那些老兵的戰鬥力,也都是一流的。也有武器。


    不但有槍,還有大砍刀,還有三棱刺。可以說是武裝到牙齒。他張庸出門,絕對不會沒有防備的。


    日寇雖多。但是咱們人數更多。自己這邊有三十多個。


    兩個打一個,應該能搞定。


    當然,現在需要一點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幹他!


    列陣。


    錐形。


    三個老兵提著大砍刀站在前麵。


    他們都是在喜峰口砍過日寇腦袋的。麵對日寇,絕對不慫。何況日寇都沒刺刀。


    日寇腰間插著的短刀。長度都是隻有一尺左右。這種短刀,名字叫什麽來著?什麽差?記不住。反正不是介錯。介錯是專門用來砍腦袋的。砍日本人自己的腦袋。


    “謔謔!支那人的,滾開!”


    一個日本人大喊大叫。完全沒有將前麵的人放在眼裏。


    張庸隨手抓起一塊泥土。直接砸對方臉上。


    打的非常準。正好砸中眼睛。


    “啊……”


    那個日寇頓時慘叫一聲。


    猝不及防的被泥土打中。頓時灰頭土臉。眼睛也睜不開。


    “活該!”


    張庸拍拍手。輕鬆愉快。


    正麵打架,他是不行。但是,他擅長偷襲啊!


    可惜,隻有泥塊。沒有石灰。否則,一團石灰砸臉上。那才叫勁爆。保證日寇爽歪歪。


    還有什麽潑糞大法……


    呃,這個有點高級,自己學不來……


    “八嘎!”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趕緊滾開!”


    其他日本人紛紛嚎叫起來。


    張庸打了一個響指。


    聒噪!揍他!


    “上!”


    一聲令下。


    所有人立刻衝上去。


    幹你娘的。你們日本人有什麽了不起的?


    打!


    狠狠的打!


    “八嘎!”


    “八嘎!”


    那些日本人立刻發現不對。


    怎麽迴事?對方居然反擊?


    不對。這不是反擊。


    對方是主動攻擊啊!


    他們日本人還沒動手呢,對方就已經衝上來了。


    感覺對方就是在這裏等他們到來的。他們一來,對方就動手。什麽大砍刀,人又多,八嘎,中國人不講武德……


    隨著一聲聲的慘叫,不斷有日寇被打翻在地上。


    向來趾高氣揚的日寇,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失敗?於是拚命的站起來,繼續奮戰。然後又被打倒……


    雙方混戰一團。場麵十分火爆。


    “打!”


    “打!”


    張庸在後麵鼓噪。


    他自己沒有上陣。但是不妨礙積極參與。


    本來想要偷偷拿幾個泥塊去砸日寇的。但是人多密集,可能會砸到自己人。隻好作罷。


    “八嘎!”


    “你們是誰?”


    “叫你們的,出來說話!出來!”


    “出來!”


    日寇抵擋不住,隻好向後退。


    他們倒也不笨。拉開距離以後,以防禦為主。很快穩住陣腳。


    事實證明,在有準備的情況下,三十個打十三個,並沒有勝算。勉強開打,也是兩敗俱傷。於是張庸下令停戰。


    不是要我出去嗎?那我就出去了哦。


    站出來。


    “我就是。你們想要說什麽?”


    “八嘎!你是誰?你居然敢打我們?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張庸微笑。


    這幫蠢貨。


    居然沒有認出自己是誰。


    話說,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偽裝。連中山裝都沒換。


    也不知道這幫日寇是做什麽的。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有橫向溝通的?自己的相片沒看過嗎?


    黑白無常都站在你麵前了,你居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八嘎!管你是誰,敢得罪我們,我們一定滅了你!”


    “真的?”


    “你趁早磕頭認罪還來得及……”


    “你們拿的是玄幻劇本嗎?”


    “八嘎!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告訴你,我們是日本九州商會的,我們……”


    “我叫張庸!”


    “八嘎!我們管你叫什麽……”


    “八嘎!”


    日寇紛紛叫罵起來。


    張庸忽然感覺自己好失敗啊!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眼前這幫蠢貨,肯定不是日寇特務機關的。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顯然是一點身份都沒有。


    但凡是有點身份的日本人,現在有誰還不知道他張庸的名字?


    說不定杉山元、東條英機都知道了。


    那就沒辦法了。


    我都報上大名了。你們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八嘎……”


    一群日本人還在那裏罵罵咧咧的。


    張庸朝他們的後麵擺擺手。


    有部分日寇感覺不對。急忙迴頭。發現後麵來了很多人。


    清一色的中山裝。一個個手持哭喪棒。


    不,準確的來說,是手臂粗的長木棍。


    這種長木棍,就是專門用來打人的。一寸長,一寸強。


    隻要不打腦袋,一般都不會打死人。但是如果日本人不抗揍,那就沒辦法了。


    “打!”


    “劈裏啪啦!”


    “打!”


    開團。一百多人圍毆十幾個。


    沒有燕雙鷹的本事,就隻能是靠人多了。咱們中國人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多。


    拚消耗,你日寇怎麽拚得過?


    一般的日寇老百姓,其實和中國老百姓沒什麽區別。


    將日寇訓練起來的那一部分拚光以後,剩下的就是菜雞互啄。45年以後,很多日寇都是戰五渣。


    “八嘎……”


    “啊……”


    各種慘叫聲傳來。


    十幾個日寇,哪裏是一百多人的對手。


    有短刀又怎麽樣?


    別人手裏有長棍。


    當年戚繼光就是用長矛、長棍幹掉倭寇的。


    張庸雖然沒有學到其中的精髓。但是人多勢眾,加上武器趁手,將那些日寇打的哭爹喊娘的。


    很多日寇發現情況不對。急忙抱頭鼠竄。狼狽逃跑。


    這一招,倒是立刻有好處。


    隻要跑了,就可以安全脫離。不會繼續挨打。


    有幾個愣種,腦子不懂靈活變通,腦子狂熱的,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這才想起要跑。


    幸好終於是想起來了要跑。否則,可能真的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了。


    張庸也不在怕。


    中日是死仇。誰會對誰手下留情?


    不聽話的。不懂事的。那肯定打死。影響社會發展。影響人類進步……


    “你們等著……”


    一個日寇氣急敗壞的迴頭叫罵。


    結果,一根木棍遠距離飛來,正好砸在他的鼻梁上。頓時滿臉開花。


    “啊……”


    那個日寇慘叫著。當場向後倒。


    發現情況不對的他,急忙踉踉蹌蹌的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結果沒有成功。


    那根飛來的木棍,是吳六琪投擲出來的。勢大力沉。日寇哪裏抵擋得住?當場就被砸的幾乎昏迷過去。幸好,其他的日寇發現不對,急忙轉迴來,將他硬生生的拖走。


    “噗!”


    一番混亂。


    在拖拽拉扯當中,有東西落下。


    張庸走過去,隨手撿起來。忽然眼前一亮。感覺自己可能是天選之子。


    銀票!


    掉下來的居然是一遝銀票。


    那個被木棍砸中鼻梁骨的日寇,可能有些身份,身上居然帶著銀票。


    情急之下,其他人拚命的拉扯,顧頭不顧腚。


    “好,好,好!”


    “我也有許七安的本事了。出門撿錢。”


    張庸眉開眼笑。


    本來是要將日寇打一頓了事。沒想到還有橫財。


    所以說,日本人就是該打。有事沒事打一頓,就跟打棗子似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收獲。


    一張一張的檢查銀票。都是真的。還都是正金銀行的。


    這個銀行比什麽保商銀行值錢多了。可是純粹日寇血統的銀行。發行的銀票並不多。


    五百……


    一千……


    有點遺憾。總共才1200大洋。


    每張銀票的麵額,都是100銀元。總共有12張。從金額方麵來說,確實少了一點。


    但是沒關係!


    他張庸是來者不拒。卻之不恭。


    哪怕是一個大洋,也是好的。何況是1200大洋。足夠警署運轉一個月了。


    唉,窮啊!


    嚴重缺錢。


    將全部日寇都打跑了。張庸才迴頭。


    之前被殺死的那個日本人,叫什麽田來著?完蛋,又忘記了。


    幸好沒關係。管他什麽田。總之,從現在開始,這個店鋪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張庸的。


    沒錯,就是我張庸的。就是這麽霸道。不服氣的來。繼續打。


    地圖顯示,店鋪裏麵有武器標誌。


    顯然,這個叫什麽田的日本人,也不是善茬。藏著武器呢!


    可惜,兇手也是行家裏手。知道他有武器。所以,根本不給他拿武器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就將他製服了。


    忽然間,張庸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念頭。


    也就是說,兇手不是一般人。兇手也是高手?能夠迅速控製目標?


    好吧……


    這也不是什麽新發現。


    隨便一個江湖中人,誰沒有這樣的本事?


    如果連控製目標的本事都沒有,早就被淘汰了。外麵兵荒馬亂,能活下來的都是高手。


    搖頭。


    將這個念頭甩掉。


    然後去找武器彈藥。


    按圖索驥。


    很快找到。


    又是雜物房下麵的隱蔽儲藏室。


    “嘭!”


    “嘭!”


    將地板粗暴的挖開。


    果然,下麵藏匿有很多武器彈藥。


    有步槍。有手槍。還有手雷。甚至還有好幾包炸藥。還有雷管。


    嗬嗬。這個什麽田,不簡單啊!


    小賺一筆。


    警署有武器彈藥補充了。


    清點。


    有九支步槍。什麽型號都有。毛瑟、馬四環、莫辛納甘、英七七……


    子彈也是非常雜亂的。也是各種型號都有。但是數量不多。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百發。幸好質量還可以。沒生鏽。


    手槍都是駁殼槍。有五把。子彈很少。才八十發。


    炸藥和雷管倒是比較多。有一百多斤炸藥。三十多個雷管。估計這個日寇是個搞爆破的高手?


    挖掘古墓,用爆破手段是最快的。


    反正是華夏的古墓,日本人才不會珍惜。炸毀了。拿了裏麵的寶貝就跑。


    沒有發現錢財。


    看來,這個日諜沒有將錢財和武器藏在一起。


    那麽,會在什麽地方呢?


    張庸相信,對方肯定是藏匿有錢財的。不可能一分備用的都沒有。


    奇怪。沒找到。難道是兇手拿走了?


    其實兇手要錢?


    或者,兇手知道藏匿錢財的地點?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兇手是有的放矢。是衝著日寇的錢財來的。


    可能是熟人。


    可能是同夥。


    盜墓賊內部,最容易發生糾紛。


    將人打死了,埋在墓穴裏麵,天知道。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兇險的。


    繼續搜查。


    什麽都沒有找到。


    隻好作罷。


    打道迴府。


    忽然,張庸眼神一沉,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不假思索的,張庸立刻在代表他的白色校園地做標注。同時內心暗暗狐疑。這個家夥,終於舍得露麵了?


    啊……


    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張庸看到的是洛白龍。


    之前,張庸並沒有怎麽注意到對方。


    洛是賈騰英安排過來的。當時說的是護送張庸他們到天津。


    事實上的確如此。到了天津衛以後,洛白龍就消失不見了。


    來天津衛幾個月,張庸都沒有看到對方。


    沒想到,他現在出現了。


    洛白龍好像是在跟蹤什麽人。並沒有注意到張庸的存在。


    “賈騰英……”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個洛白龍如此的神秘。賈騰英恐怕也沒那麽單純。


    這些軍統的老資格,包括李伯齊在內,誰都有秘密。


    餘樂醒也有。


    楊善夫也有。


    當然,處座也有。處座也是很神秘的。


    有時候,處座忽然神秘消失幾天,你都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麽事。


    個個都在扮豬吃老虎。


    隻有自己是個小白兔。


    慘……


    洛白龍在做什麽?


    張庸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


    他現在的事情一大堆。還沒完成的任務也一大堆。


    如果他有一個遊戲麵板的話,估計沒完成的任務追蹤,可能要霸占一整個屏幕。


    唉,真是……


    苦逼的生活,還得自負盈虧……


    “隊長!”


    忽然有人低聲叫道。


    張庸抬頭一看。看到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群。


    哦,都是從外麵逃進來城裏的難民。也不知道李伯齊那邊的建築,到底搞的怎麽樣了。


    李伯齊之前計劃要將一些難民吸收過來,作為工人,在安頓他們的同時,也幫助他們養家糊口的。這個計劃應該是開始了。但是到底效果如何,張庸不知道。


    忽然,張庸在人群裏麵看到了方懷州。


    他果然是在難民裏麵發展紅黨骨幹。這是最容易的。


    得,正好找他聊聊。


    張庸於是走過去。來到方懷州的身邊。


    “好久不見。”


    “別來無恙。”


    “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有我的工作。”


    “李伯齊正在招收難民修建複興社特務處天津站,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我正準備將他們帶去那邊。”


    “那就沒有問題了。”


    張庸點點頭。


    擺擺手。讓方懷州帶人路過。


    感覺方懷州現在挺悠閑的。可能是任務還不多。


    此時此刻的天津衛紅黨,暫時還沒有太活躍。和北平那邊的無法相比。


    但是,很快,兩年以後,紅黨就要活躍起來了。


    隨著八路軍進入華北,紅黨地下組織的任務將會變得非常繁重而艱巨。


    需要搞情報……


    需要搞武器彈藥……


    需要搞藥品……


    需要轉移專業人才……


    需要開通地下交通線……


    還需要反間諜。


    到時候,日寇也會派遣很多間諜進入根據地的。


    所謂的挺進隊,化妝成中國人,也是很狡猾的。他們的漢語說的非常好,外人真假難辨。


    總之,未來,任重而道遠。


    現在,還不是開端。


    隻能說是蟄伏。


    忽然間,一個紅點切入地圖邊緣。


    張庸心思一動。


    這個紅點是有標注的。好像是野口博隆?


    對。是他。那個什麽考古學教授。隸屬於槐機關的。上次曾經在港口出現。現在又在做什麽呢?


    揮揮手。指明目標。


    吳六琪帶著幾個人上去。靜悄悄的埋伏。


    很快,野口博隆就被活捉起來。


    麵對專業的特工,他一個考古學教授,哪裏有反抗的餘地?


    張庸不動聲色的現身。


    原本緊張的野口博隆立刻安靜下來了。


    哦,原來是張庸啊!


    沒事了。


    都是老熟人,好說話。


    張庸其實不是流氓。隻要伱給錢。很好說話。


    但是如果沒錢……


    那就態度好點。


    一般都沒大事。


    如果真的有大事也不用怕。馬上就死了,還需要怕什麽?


    “野口教授,別來無恙。”


    “張隊長,你不是說離開天津衛了嗎?”


    “臨時有事,走不了。”


    “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嗎?”


    “什麽意思?”


    “他們以為你真的走了,都高興的不得了。結果沒幾天,你又迴來了。他們都沮喪的不得了。”


    “然後呢?”


    “然後土肥原閣下就將他們都發配迴國,換一撥人過來了。”


    “原來如此。我看你很忙碌啊。你是在做什麽?”


    “我……”


    “教授,說實話。”


    “好吧。我是在聯係槐機關的其他人。”


    “包括山田圭介?”


    “誰?”


    “山田圭介。那個什麽土特產商行的老板。就在這裏不遠。”


    “不是。他不是我們槐機關的人。”


    “不是嗎?”


    “我沒有必要騙你。騙你會挨打。”


    “呃……”


    張庸難得沒有生氣。


    活得如此通透,如此明白的老家夥,就不用打了。


    我真的是文明人。


    真的……


    槐機關也是沒有人了啊。居然要野口博隆出來活動。話說,他的專業是鑒定古董,不是外勤……


    等等。


    有些不對。


    野穀金太郎還在金陵雞鵝巷,複興社特務處總部的大牢裏,應該還沒釋放的。那麽,槐機關現在是誰挑大梁?難道說槐機關的特務機關長已經換人了?


    哦,有可能。野穀金太郎既然被抓了。短期內不可能迴去。迴去也不可能繼續擔任特務機關長。那土肥原賢二肯定會換人的。不知道現在換了誰?


    “你的新上司沒有讓你繼續做鑒定工作?派人出來做外勤,似乎專業不對口啊!”


    “沒有。他是我的弟弟。他要懲罰我。”


    “你的弟弟?”


    “是。我的弟弟。野口博文。”


    “謝謝!”


    張庸點點頭。


    難得野口博隆這麽誠實。有一說一。


    原來槐機關的特務機關長真的換人了。換成了一個叫做野口博文的。是野口博隆的弟弟。


    “你弟弟什麽軍銜?”


    “中佐。”


    “哦。什麽時候晉升大佐?”


    “殺了你。”


    “什麽?”


    “殺了你,可以連升三級。”


    “那不是中將嗎?”


    “他這個級別,最多隻能晉升到大佐。”


    “誰開出的懸賞?說話不算話。連升三級,天皇老子來了,都是中將!”


    “那是不可能的。”


    野口博隆連連搖頭。


    張庸當然知道不可能。最終解釋權在上級那裏。


    上級說升多少級就是多少級。


    你如果是士兵的話,連升三級沒問題。中佐就不可能了。最多給你晉升到大佐。


    想要跨過大佐一步進入少將行列,隻有做夢才有機會。


    這個時候的日寇軍銜晉升還是非常嚴格的。大佐晉升少將,隻有10%的機會。


    “你們槐機關不想在江南活動了?”


    “江南也有人。我弟弟就在江南。”


    “你真的不認識山田圭介?”


    “不認識。他肯定不是我們槐機關的人。”


    “行。你走吧!”


    張庸擺擺手。將野口博隆放走。


    山田圭介不是槐機關的人。那就是單幹了?又或者是有其他的組織?


    皺眉。


    這個家夥的錢財隱藏在哪裏?


    唉,係統地圖還是差了一點信息。如果能夠顯露錢財的位置就好了。


    拜托……


    天靈靈,地靈靈……


    忽然,發現地圖真的有變化。似乎可以切換模式?


    從軍事模式切換成經濟模式?


    琢磨片刻。選擇切換。地圖果然有輕微變化。


    再也沒有一個個小圓點。隻有模糊的三角星。


    三角形的顏色有深有淺……


    經濟模式……


    是什麽意思?


    和金錢有關嗎?他最關心這個。


    發現其中一個三角星,就在自己附近。距離大約五十米。


    嚐試著走過去,找到三角星的位置。


    發現是一段斷牆。很古老。但是還算堅固。仔細觀察。


    好一會兒以後,終於發現,中間的一個紅磚,似乎是可以撬動的。可以拉出來。於是嚐試動手。


    做不到。手指太大了。插不進去縫隙裏,必須用專門的工具。


    當即叫人找來鑷子、刺刀之類的。從各個角度開始嚐試。花費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磚頭挖出來。


    裏麵有一個鋁製的飯盒。就是日寇士兵隨身攜帶那種。


    將飯盒拿出來。發現挺沉的。


    打開。


    張庸眼前一亮。


    好!


    好!


    好!


    終於有發現。


    裏麵有五根金條!都是大的!


    金條的周圍,用棉花塞的死死的。所以,移動的時候也沒發出聲音。


    金條啊!


    哈哈!


    金條啊!


    原來經濟模式顯示的就是這個。


    忽然心思一動。將金條拿出來。將幾張銀票放進去。結果,地圖沒顯示。


    繼續換。將銀票換成大洋。裝滿一盒大洋。結果,地圖依然是沒有標記。


    哦?


    難道隻有金條才顯示?


    擦,這個標準有點高啊!銀元什麽的,係統都看不上眼……


    不過,張庸已經很滿意了。


    能發現金條已經非常了不起。這個係統絕對是自己大爺……


    迴到警署。


    正好是傍晚。華燈初上。炊煙嫋嫋。


    警署以前是不管晚飯的。隻有中午一頓。但是張庸來了以後,將夥食費增加了。


    原來是增加到每人每個月一個大洋,後來又增加到每人每個月兩個大洋。但是每天要管兩頓飯。這樣一來,大家的上班積極性明顯提高了很多。至少,自己的兩餐是有著落了。


    節省出來的錢,可以反哺自己的家人。總的來說,負擔是減輕了不少。等於是白白增加一個大洋的收入。


    “張隊長!”


    忽然聽到有人叫。居然是女子的聲音。


    張庸側頭一看。哦。是沈茗她們來了。


    除了沈茗,還有其他姑娘。可是,其他姑娘的名字,他又不記得了……


    唉,這操蛋的記性。遲早未老先衰……


    “是你們啊!”


    “張隊長,不是,署長,李站長讓我們來向你報到。”


    “好。你們吃飯沒有?”


    “剛吃完。”


    “那行。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吃完飯再和你們說事。”


    “好的。”


    沈茗矜持的迴答。


    她很緊張。畢竟人生大起大落,如夢似幻。


    如果不是張庸將她們拯救出來,她們的命運,將會非常的悲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張庸將她們安排到警署工作。她們都患得患失的。


    很擔心自己做的不好。拖後腿。


    “有美女來了。你們誰有意思的。自己努力啊!”進入飯堂以後,張庸笑吟吟的和周圍的人打趣。


    軍統有潛規則,不可以談戀愛。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都是天性使然。


    與其讓下麵的人偷偷摸摸的,反而搞出事情來。還不如放開。


    有時候,有些事,你越是禁止,越是顯得神秘。別人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放開反而不想去做。


    因為沒有偷吃禁果的刺激。覺得也就是那麽一迴事。


    吃飯。


    飯菜的確豐富了很多。


    畢竟投入的都是白花花的現大洋。購買力妥妥的。


    也就是在北方可以這樣了。如果是在南方,隨著法幣的逐漸推行,一般人已經不允許使用現大洋了。


    銀行也會強行迴收現大洋。隻入不出。


    民間的現大洋都會被逐漸的集中起來,落入各個銀行的手裏。


    其實就是落到幾個大家族的手裏。


    當法幣瘋狂貶值的時候,幾個大家族靠著囤積的現大洋,瘋狂的收割民間的財富。


    所以……


    自己也得想辦法囤積現大洋。


    隨身空間是放不下的。那要放哪裏?將大洋放在哪裏才是安全的呢?


    皺眉……


    沒想好。


    這件事,必須隱秘。


    他一個人做不了。需要找其他人一起。


    忽然想起王竹林……


    這個家夥,將那麽多的大洋埋藏在地下。或許自己可以學學?


    唔,想想又搖搖頭。


    埋藏在地下,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被盜呢?


    所以,又想起李伯齊反複叮囑自己的話。還是要搞個自己的秘密小團體。對外宣稱是線人。


    想起那些天殘地缺……


    希望小啞巴能做點什麽吧。


    吃飽。


    出來。


    發現沈茗她們還在。


    “全體都有!”


    “上去我辦公室!”


    張庸擺擺手。


    什麽?


    避嫌?


    不存在的。


    他需要避什麽嫌。


    反正,他做不做,別人都以為是做了。


    “是!”


    帶著一群娘子軍上來辦公室。


    幸好辦公室足夠大,足夠空曠。二十多個姑娘,容納的輕輕鬆鬆的。


    坐下來。


    習慣性的想要將雙腿架在桌子上。隨即反應過來,這樣太沒禮貌。都是男人無所謂。有姑娘得收斂點。


    “你們想要做什麽?”


    “我們?”


    “對。你們都擅長什麽?”


    “我們不知道啊!”


    “呃……”


    好吧,這個問題有點寬泛。很難迴答。


    但是沒關係。換一個說法。


    “你們是想做後勤呢?還是想到第一線啊?”


    “後勤就是做點輔助性的工作。如秘書,文字類的。管理倉庫,管理武器,管理文具用品什麽的。”


    “第一線,就是跟著其他巡警上街。”


    張庸直白說道。


    看她們沒反應。覺得自己白說了。


    她們都是柔弱的姑娘,不是金剛芭比,你要她們上一線,也太難為人。


    事實上,她們都保持沉默。沒有誰像某些電視劇裏麵那樣,女子也要爭著上一線。這個時候,女性出來工作的都不多。女警察本來就少。何況是上一線的?


    思維代溝啊!


    一不小心,就將後世的思維代入。


    行,全部安排後勤。


    具體做什麽,交給劉懷宏統籌。


    忽然,又有一個紅點進入地圖邊緣。還一直來到警署門口。


    不久以後,張庸就接到報告。說是有一個日本人找他。有事相告。還說自己是日本領事館派來的。


    張庸擺擺手。讓下麵的人將這個日本人放上來。


    很快,一個斯斯文文的日本人出現在張庸麵前。


    “你找我?”


    “張署長,我們總領事先生有請。”


    “總領事?”


    張庸想了想。哦。是秋山重葵。


    估計是今天被打的日本人迴去告狀了。要秋山重葵出麵施壓。


    然而,那些日寇不知道張庸是誰。秋山重葵卻是知道的。他還知道,招惹張庸沒有什麽好結果。


    沒辦法,隻能是先見麵,探個口風,然後再做打算。


    也罷。去見見秋山重葵。


    順便提醒5000美元的事。


    太白居。


    天津衛為什麽會有太白居?


    張庸想不出理由。


    他的文學功底一般。也沒什麽詩情畫意。對於附庸風雅也沒什麽興趣。


    來辦事就是來辦事。和李白、杜甫沒任何聯係。


    唯一有興趣的,就是阿堵物……


    剛剛下車。


    咦?


    忽然心思一動。


    地圖無意中切換到經濟模式。意外之喜。


    附近居然有一個三角星。顏色不算深。但是張庸的勁頭立刻上來了。神采奕奕。


    這是黃金啊!


    隻有黃金才會顯示在地圖上。


    默默觀察三角星附近的地形。發現並不是銀行。也不是大戶人家。


    切換迴到軍事模式。在附近沒有發現武器標誌。說明沒有人看守。


    當即走過去。按圖索驥。


    發現是一棟陳舊的房屋。十分破敗。已經沒有人居住。


    仔細觀察。發現以前好像是個店鋪?門口上麵還有招牌。但是上麵的字跡已經斑駁不清。無法辨認。


    誰的店鋪?


    居然在店鋪裏麵隱藏有黃金?


    是故意隱藏的?還是有人隱藏了,但是其他人又不知道?結果遺忘了?


    又或者是,有人將黃金隱藏在這裏?


    好,好,好極了。


    從現在開始,這些無主之物,都是自己的。


    開始查找。


    發現也是隱藏在深深的地下。


    挖掘。


    挖到三米深,終於找到。


    是一個很小的陶罐。在挖掘的時候就被鋤頭直接粉碎。


    果然看到裏麵有金條。但是隻有兩根。還都是小金條。


    哦……


    有點可惜。


    隻有兩根小黃魚啊!


    還以為有多少呢。唉,出了一身汗。


    不過,兩根小黃魚也不錯了。肯定比沒有好。關鍵是,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憧憬未來,非常期待。


    哪怕是什麽時候,日寇沒有了,自己也可以靠挖黃金過日。


    嘿嘿。更安全。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秋山重葵在大晚上的約見自己,肯定沒什麽好事。


    重新迴到太白居。


    站在不遠處,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秋山重葵已經來了。


    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隨從。也沒帶武器。


    於是,張庸也就一個人進入太白居。留下其他人在外麵。附近沒有狙擊手。應該安全。


    看到秋山重葵。發現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坐下來。


    秋山重葵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張庸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坐著。但是腦海裏一直都在非常忙碌。


    忙著到處尋找450米內的藏金點。


    結果很遺憾,發現了好幾處。但是都有人看守。說明是在別人家裏。是屬於別人的。


    最大的一個藏金點,當然是租界裏麵的正金銀行。很大的一個三角星。顏色非常深。由此判斷,正金銀行裏麵的黃金儲備,應該不會少。應該都是從華夏掠奪的黃金。如果有機會搶一把……


    衝進去硬搶,估計有點困難。


    日租界裏麵有很多日寇憲兵,防禦狀態,戰鬥力應該不錯。


    哪怕是自己能夠集中幾百人,衝進去,最後也會傷亡慘重。


    不劃算……


    但是,可以等日寇將黃金運輸出來。


    隻要日寇將黃金運輸離開日租界。路上就有動手的機會。路上動手,成功率高,傷亡小……


    問題是,怎麽才能知道日寇什麽時候將黃金運走呢?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頭緒了。


    但是依然沉默。


    等著秋山重葵首先開口。這個老家夥,心不在焉啊!


    終於……


    “上川鏡子有沒有去找你?”


    “你說什麽時候?”


    “這個星期。”


    “沒有。”


    張庸肯定的迴答。


    今天是星期幾?好像是星期五。


    雖然辛亥革命以後,推行公元紀年,但是民間依然不習慣。


    你說1936年,很多老百姓都呆呆的看著你。但是你說民國二十五年,那老百姓就知道你在說什麽了。


    “她可能出事了。”


    “她能出什麽事?”


    “被軍部扣留了。”


    “嗯?”


    張庸慢慢端正臉色。


    他以為秋山重葵是隨便提到。沒想到,秋山重葵很嚴肅的樣子。


    看來,日寇內部真的出事了?


    上川鏡子就是林小妍。特高科的人。她被軍部的人扣留了?那就是說,軍部對特高科,已經是正式開始動手了。已經不給麵子內務省了。直接抓人。軟禁。或者直接下獄。


    這也就意味著,日寇軍部和內務省之間的矛盾,是越來越不可調和了。


    這也是二二六兵變的導火索之一。


    在二二六兵變中,內閣成員傷亡慘重。幾乎被全部殺光。


    而軍部對於這次兵變,居然持不追究的態度。最後還是海軍馬鹿爆發,天皇也感覺陸軍太過分,生怕自己哪天也會被幹掉,於是聯合施壓,最後軍部才不得不處置了一些人。


    但是兵變的嚴重後果,已經無法逆轉。


    它直接宣布了內閣的倒台。並且向所有人證明一件事。軍部才是大佬。內閣必須聽軍部的。


    如果沒有軍部的支持,內務省、內閣,都無法運轉。


    於是,內閣徹底被軍部捆綁。軍國主義正式成型了。


    秋山重葵是屬於內務省的。


    他肯定會受衝擊。


    “你在擔心?”


    “我很擔心。”


    “那你就盡快的給自己安排後路吧!”


    “什麽後路?”


    “將你的家人送去巴西。”


    “這個……”


    “另外,你欠我五千美元。”


    “納尼?”


    一提到錢,秋山重葵頓時就著急了。


    我什麽時候欠你錢?


    你說清楚!


    我從來都沒有!從來……


    “信息費。”


    “什麽?”


    “我提醒你將家人送去巴西。這條信息,價值五千美元。”


    “你,你,簡直是惡魔。”


    “你不用著急。這筆錢,你可以在往後幾年再給我。等你發現,這條信息,完全價值五千美元以後,你再給我。”


    “你在胡說八道!”


    “秋山先生,我對你已經是非常客氣的了。”


    “我正要向你提出抗議。你今天毆打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國民,我需要你做出解釋。並且賠禮道歉。”


    “不存在的。”


    “什麽?”


    “沒有解釋。沒有賠禮道歉。下次遇到,我還會繼續打他們。”


    “你,你這是要引發戰端。”


    “是的。”


    張庸平靜的迴答。


    秋山重葵頓時愣住。到嘴邊的話縮迴去。


    是的?


    張庸承認了?


    這個家夥承認自己在挑事?


    不是……


    他怎麽可能承認呢?


    他難道真的不怕大日本帝國軍隊開過來嗎?


    “我們會爆發戰爭。”


    “什麽?”


    “無論我和你今天商討的結果如何,中日戰爭都會爆發。我們會進行曠日持久的戰事。可能需要八年的時間。八年以後,你們會戰敗,會宣布無條件投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可以不信。無所謂的。我們拭目以待。”


    張庸輕描淡寫。


    他隻是隨口一說,又沒有要說服對方。


    管它呢!


    反正自己是小人物。秋山重葵也是小人物。他們兩個對曆史的發展軌跡,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現在,我要抓你!”


    “八嘎,你敢抓我?”


    “是!”


    張庸點點頭。


    招招手。讓吳六琪他們進來。


    三下五除二,將秋山重葵抓起來,然後五花大綁。


    但是嘴裏沒有塞破布。


    “張庸,你,你,你瘋了?我們要戰爭!戰爭!”


    “好啊!”


    張庸無所謂的迴答,


    戰爭?好得很。晚打不如早打。反正都要打。


    早點開打,我的係統說不定還可以早點激活。也不用現在摳摳搜搜的,一點都不富裕。


    我直接整幾萬輛59改、59魔改、59改改改、59天頂星改……


    隻要五對輪的數量足夠,怕你個卵。


    啊啊啊……


    迫不及待。


    “你一定是瘋了……”


    “是的。”


    “你一定是瘋了……”


    “是的。”


    張庸懶得爭辯。


    擺擺手。將秋山重葵押著走出去。


    一路押著送迴去日租界。


    很多日本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呆住了。


    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秋山重葵被抓了?


    他們的總領事居然被人五花大綁?


    天!


    是誰這麽兇殘?


    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捆綁日本總領事?


    八嘎!


    一群日本人包圍上來。


    結果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頓時就慫了。急忙向後退。


    “迴去吧!”


    “一萬美元。”


    張庸一腳踢在秋山重葵的屁股上。將他踢得踉踉蹌蹌的。


    秋山重葵又急又怒。


    “什麽一萬美元?”


    “我救了你一命!”


    “納尼?”


    然而,張庸沒有解釋。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


    轉一個彎。這裏,有34師的隊伍。師長張克峽就在這裏。他恰好親眼目睹張庸給了秋山重葵一腳。


    這個家夥!


    張師長也是服氣了。


    直接給了日本人一腳啊!還不是一般日本人。


    張庸看到張師長了。於是走過來。


    “張師長!”


    “張署長!”


    “讓你見笑了。”


    “不。你來代理署長挺好的。任誰都沒話說。”


    “呃……”


    張庸欲言又止。


    好吧,諸位抬愛,那我就繼續代理吧!


    好像這個署長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隻要不怕日本人,那就是瀟灑得很。


    閑聊一番。迴到警署。


    正要在辦公室隨便打個地鋪,電話來了。


    是李伯齊打來的。


    “山鷹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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