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澄舌尖頂了頂臉頰,欲欲躍試,眼眸燃燒著火焰, 開口:「餵陸離錦, 我們試一試。」


    東西又從陸離錦手裏滑出來。


    「唔應該很好玩?很快樂?」


    「嗯。」陸離錦應了一聲, 微不可聞, 應該吧?


    陸離錦臊著臉, 撿起所有東西, 裝進袋子裏。


    「看我幹什麽?」


    陸離錦眼眸濕漉漉的:「姐姐, 幫我上藥。」


    花澄罵罵咧咧:「什麽也不會是吧?就等著我來?」


    「……嗯。」


    花澄拍了下她的屁股:「坐好。」


    陸離錦乖乖靠著床頭,雙手抓著床單, 她側過頭, 羞恥感爆棚。


    花澄倒了點在指腹, 中藥味很重。這時候, 她的脾氣斂著的,不經意間流出出難得的溫柔,極有耐心照顧陸離錦的感受。


    「好了。」


    「嗯。」


    「餵陸離錦。」花澄湊過去, 唿吸溫熱,咬著陸離錦的耳朵說了句什麽。


    陸離錦整個人羞得炸開, 透不過氣了, 不禁推了推花澄:「姐姐。」


    「躲什麽?確實很漂亮。」


    「姐姐……別講了……」


    花澄逗完陸離錦, 去洗手,擠了幾泵洗手液,才將氣味祛除。


    「上了藥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有點涼快,感覺好點了。」


    「那就行。」花澄攬過被子:「睡覺吧。」


    陸離錦鑽到花澄懷裏,拱了拱,唿吸平穩睡過去。


    花澄見陸離錦睡著了,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壓麻的手臂,赤腳走到花園陽台,坐在鞦韆椅上,開始抽菸。


    抽得太急,花澄咳嗽起來,又怕吵到陸離錦,刻意壓抑著那聲咳嗽,臉色頓時漲紅,眼角也沁出淚水,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很快腳下一堆菸蒂。突然湧進一絲月光,花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眼,陸離錦披著銀白色的月光,有些夢幻。


    陸離錦撥開月季花枝蔓,走進來。


    兩人沒有說話。花澄繼續抽她的煙,陸離錦也沒有勸花澄少抽一點。


    花澄抽到最後一根煙,她用夾著香菸的手心揉了揉眉心,開口,嗓音沙啞:「陸離錦,你抱抱我。」


    陸離錦走過去,提起睡裙,跪在鞦韆椅上,跟花澄麵對著,她抱花澄在懷裏,指尖順著花澄的頭發,像哄小孩一樣。


    鞦韆椅承受著兩人的重量,晃啊晃。


    花澄突然笑了。


    陸離錦不明所以。


    花澄離了陸離錦,往後靠著鞦韆椅,吸掉最後一口煙,丟掉,用腳尖熄滅。然後說:「陸離錦,你勾引我。」


    「嗯?」


    「你這樣抱我。」花澄嘴角噙笑:「是要餵我吃嗎?」


    陸離錦垂眸,眨動睫毛,紅著臉:「那姐姐,吃掉我吧——」


    含糊不清的。


    月季花蔓藤垂下來,隨風輕輕擺動,花香氤氳,一點點透進來。月季花架子像柔軟且充滿香氣的被子,將兩人裹起來。


    陸離錦指尖壓著花澄的腦袋,起先另一隻手還能撐著花澄的肩膀,後麵隻能去扶住鞦韆椅,整個人像隻蝦弓起背。


    花澄指腹還留著香菸的餘溫,有些暖。


    兩人沒說話。


    花澄垂眸,輕輕抱著陸離錦,任由她趴在自己肩頭歇息,指尖摸著陸離錦後背的脊椎,一寸寸往上,又一寸??x?寸往下。


    「陸離錦。」


    「嗯?」


    花澄沒接話,她隻是想喊她的名字了。


    花澄拍了拍陸離錦,說:「該迴去了。」


    走出月季花架子,月光澄淨,花澄看得更清楚了,陸離錦濡濕的睫毛還有淚珠,坐太久了,雙腿發麻,走路顫顫巍巍的。


    「姐姐。」陸離錦喊她。


    忽然想起上次在會議室跟陸離錦快樂完,陸離錦也是這樣喊她,可她毫不留情,瀟灑地轉身離去。


    爛透了。


    閔花澄這個人爛透了。


    *


    陸離錦簡單洗幹淨身子,出來時,房間沒開燈。


    花澄坐在床邊,手裏的打火機點燃,微弱的聲響微弱的光亮,她孤清而冷寂側臉在牆上遊弋。


    火苗熄滅了。


    陸離錦隨了她,沒有開燈,說:「去洗一下嗎?」


    花澄抬頭,屋內黑漆漆的,借著窗外的月光,陸離錦兩條腿如玉般瑩白,火苗又亮起來了。


    「嗯。」


    花澄隨手將打火機丟在床頭櫃,起身,走進浴室,浴缸裏放好水,上麵飄著不知道陸離錦什麽時候從哪裏弄來的新鮮玫瑰花花瓣。


    花澄蔥白般的手指撥了撥,赤條條走進去,躺下,習慣性地沉下去,閉眼,隔絕所有聲響。


    好像迴到十五歲夏天,爸爸帶她潛海,海水如同輕盈柔軟綢緞的將她緊緊包裹,舒適自在,很有安全感。


    她喜歡這種感覺,像一條魚,無拘無束,自由自地遊來遊去。


    許久之後,花澄起來,又用淋浴洗了一遍,擦幹淨出去,被站在門邊牆壁的陸離錦嚇了一跳。


    「站在這兒幹嘛?」


    陸離錦不迴話,仔細打量了下花澄。


    花澄想到什麽,那次她跟陸離錦喝酒,她在洗澡,陸離錦也是守在門口,現在想來,陸離錦守在門口不是喝酒發酒瘋的緣故。


    就說了句:「你怕我死在裏麵啊?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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