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愣的看著那朵煙花升空,爆炸,甚至他連交涉的機會都沒有,阿貝多就把煙花這麽放出去了,就這麽毫無意料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現在就是想撤退也晚了。


    “有這煙花,會有人來收拾他們的。”阿貝多滿臉輕鬆的說:“我們去你朋友那裏吧。”


    “啊……”男人愣了愣說:“那,這車?”


    難不成這車就扔在這嗎?


    “就放在這,也會有騎士團來拿的。”阿貝多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行!”


    “你放心,會給你朋友的,隻不過會讓騎士團先送去城門,到時候去那領取就行。”


    “不……是,不是,是因為,我們要去的地方跟蒙德城完全相反,中間迴去一趟的話很麻煩,我們的路費不夠。”男人的腦子轉的極快,兩秒內就想到了應對措辭,總之這些貨如果被騎士團的人發現,那他們這一路的辛苦都徹底報廢了。


    “那沒關係,我迴去的時候會托人把這輛車送到你指定的地點,可以嗎?不耽誤你朋友的事情吧?”


    男人感激涕零:“您真是和傳聞中一樣的體貼,如果可以的話,就送到風起地那兒就可以了,辛苦您了。”


    “暫且不提辛苦二字。”阿貝多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既然是您所在的路上,”


    月亮逐漸沒入雲層,大地第二層陷入黑暗。


    這是黎明的前奏了,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俞洲抬起頭看著天空,那些彩帶一樣的繁星就像被橡皮擦擦去了一樣,轉眼消失了,天地都是寶藍色。


    “那男人已經走了一小時了吧。”俞洲說。


    瓦格納點點頭,他配合西弗勒斯給地上的兩個人做包紮,哪怕是這個時候他俞洲的態度仍然很好,不知道到底是脾氣太好,還是過分老好人。


    “我剛才聽你說他身上有神之眼,是真的嗎?”俞洲追問正在忙活手頭的西弗勒斯。


    “也可能是我記錯了,那家夥天南海北的寶貝都能淘來,失效的神之眼這種東西,還不如一些璃月古玩值錢。”


    西弗勒斯的迴答滴水不漏,俞洲放棄了,他知道從他身上大概什麽都了解不到。


    “但你也不用太氣餒,他馬上就迴來了。”


    西弗勒斯說。


    同一時間俞洲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在這附近出現,步履不算慌張,一前一後兩雙腳,緊接著是扒開樹葉的聲音,樹葉窸窸窣窣,皮革鞋底踩過枯草。


    月亮穿過烏雲,最後一點光亮灑在山坡上,男人們跟著聲音迴頭,發現是男人迴來了,他身邊還跟著阿貝多。


    俞洲剛好站在阿貝多的對立麵,兩個人四目相對,互相都就著月光把對方瞧了個真切。


    他還以為最帥的男人也不過是凱亞和迪盧克那樣的,沒想到一山更有一山特色,蒙德居然有這種典型貴族畫家風範的人,氣質看起來就像是 詹姆斯?麥卡沃伊的清淡版本,如果是一道菜,那真是一道漂亮的水晶菜肴,中間不加點綴,一圈玉盤鑲碎珠,就像《天方夜譚》裏麵的王子。


    不過這些在腦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的印象,俞洲來不及對他的外貌有更多揣測,他第一時間看向男人和阿貝多的身側,空無一物。


    “車呢?”


    俞洲問,瓦格納也疑惑的迴頭,發現真的沒把車帶迴來,倒是把騎士團的煉金術師帶來了。


    “晚上好啊,瓦格納,沒想到你也在這。”


    阿貝多招了招手,瓦格納呆了兩秒,隨後不自然的迴道:“晚上好。”


    在這遇見老熟人,還是騎士團的老熟人,足夠不妙了,尤其是對方還是跟自己常打交道的煉金術師。


    煉金術和鍛鐵之間有不少重合項目,阿貝多是去瓦格納鐵匠鋪次數最多的騎士。


    “車子被我留在那邊的山頭了,會有騎士團去處理的。”阿貝多說。


    “把車劫走的人是你嗎?”俞洲的目光銳利的投來。


    “你是誰?”阿貝多避開了他的問題,反問他:“我從沒見過你。”


    他甚至沒聽過有關他的傳聞。什麽時候城裏來了個這樣全身花白的人?而且這個男人來曆一看就不一般,身上的衣服和腰間的寶劍在見到的一瞬間他就知道是煉金術的上層品質。


    阿貝多雖然不常出門,但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他能從一個人的眼睛裏讀出對方的閱曆,就比如現在,他判斷俞洲是個典型的長生種,他獲得久的年份已經把他的瞳孔從幹淨蹉跎到模糊,再吹成透明色了。


    “你又是誰?”俞洲不甘示弱的反問。


    “我是騎士團的煉金術師。”阿貝多說。


    “我也認識騎士團的人。”俞洲本想說個職位,但是仔細一想,人家不把自己趕出去就不錯了,哪來的職位當,還以為自己跟空一樣,能混個榮譽騎士呢?


    “他是榮譽騎士的朋友。”瓦格納善解人意的說:“小哥,這位是騎士團的調查小隊隊長,他不是壞人。”


    兩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瓦格納,他自己才是嫌疑最大的人。


    西弗勒斯也擦著汗從地上站起來了,他看見阿貝多,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誒?您什麽時候從實驗基地出來了?”


    “來這兒主要是因為我的學生受到了威脅和恐嚇,所以我怕她出事,作為老師就出來看看,但其實主要是為了研究前幾天那場奇怪的暴雨的。”阿貝多說。


    “啊,是那個綠色頭發的戴著眼鏡的小姑娘。”男人一下就想到了那個十分靦腆,一說話就會臉紅的小姑娘,時不時會去蒂瑪烏斯那裏校對自己的成果,那天男人剛好從貓尾酒館裏出來,轉個彎就看見了這個姑娘。


    一開始介於有別的人在,而且對方神色匆忙,他也就沒打招唿,但是第二次的時候,他在教堂看見了這個姑娘。


    經過男人的色彩加工的記憶,不難看出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一天。陽光透過彩色琉璃窗,石板地麵上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她帶著的那個足夠存放20個造型各異的燒瓶的淺灰色筐子,就放在修女身旁打掃的幹幹淨淨的階梯上。瓶中閃爍著奇異色彩的液體微微晃動,男人再悄悄往前去一點,就能看到她纖細瘦弱的身形,一卷寶藍色的束腰紮腿裙,翻花就像蛋糕的花邊一樣精致,整個裙子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形,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宛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裙擺處星彩搖曳,在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頗具畫家風格的帽子,一頂底色玄白,兩邊縫著藍色的貝雷帽,帽簷微微下壓,恰好遮住了她額頭的一部分,給人一種神秘而又文藝的感覺。


    男人從2人寬的柱子後麵繞過去,剛好看見少女正經的臉,好像在說那些燒瓶裏的東西和注意事項,她淺綠帶些卷的發絲從帽子下俏皮地滑落,輕柔地貼在她塞西莉亞花一樣白皙的臉頰上,男人跟她對視,隨後用勁自然的角度揮了揮手臂,跟她打了招唿。


    如果男人沒有意淫的話,砂糖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對他掀起了一點笑容,泛著淡淡的紅暈。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清澈而又靈動,眼眸中透著對男人(其實是煉金術無盡的好奇與熱愛)的羞澀與靦腆。然而,當她與他目光真正交匯時,那雙眼睛就迅速地躲閃開了。她的鼻梁高挺而小巧,下麵是一張微微嘟起的櫻桃小嘴,嘴唇的顏色如同剛剛成熟的草莓,鮮嫩欲滴,害羞的時候鼻一側微微皺起,看起來別提多可愛了。


    這種出現在男人腦中的典型形容詞潤色後的場麵,讓他加倍的感到了曖昧,他還能想象到對方那一副精致的金絲眼鏡架在她小巧的鼻梁上,鏡片後的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每當她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實驗手冊時,長長的睫毛便會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輕輕顫動,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她的眼神中既有對知識的渴望,又有對未知的敬畏,那種專注而又認真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她和手中的煉金術秘籍。


    “你好啊。”等修女離開後,男人繞了一圈從側麵的椅子外圍走過去,靠近她。她立刻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的神情。臉頰也瞬間變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眼神中滿是羞澀與不安。她微微低下頭,用那幾縷發絲遮擋住自己的臉龐,輕聲地向對方說:“你也好……”


    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清脆而又悅耳,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讓人聽了心生憐愛。


    “你好,我叫卡文迪什。”


    “你好,我叫砂糖……”


    “原來那天砂糖說的那個教堂裏奇怪的男人是你啊。”阿貝多恍然有悟的看向男人,男人頓時不悅道:“那怎能叫奇怪的男人呢,隻是一個熱愛美與藝術的人追求美而已,我隻是跟他打了個招唿。”


    “您別見怪,他這人就這樣。”西弗勒斯打圓場說:“好在他現在還隻是一層階段,還不敢上手,所以就有勞砂糖小姐多擔待了。”


    阿貝多輕輕笑了笑:“還好,砂糖對他肯定沒興趣。”


    這充滿自信的口吻是怎麽迴事,好像自家的花眼光高所以才沒被拱一樣。


    俞洲對砂糖沒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他們說的那是什麽,如果空在這,大概就會說砂糖小姐的所為了,可惜他還在風龍廢墟裏被風神抓著做任務。


    至於阿貝多口中提到的那場暴雨,俞洲倒是記憶猶新。那天的天空暗沉如墨,仿佛有古龍在雲層後探頭吐息,整個天都是一片漆黑。當時琴和迪盧克還曾推測,這場暴雨或許是風魔龍引發的風災所致,不過這個猜想很快就被推翻了。


    最幸運的是,在那樣惡劣的天氣裏,俞洲正待在迪盧克家中,安心地蹭吃蹭喝。迪盧克精心建造的房屋十分堅固,足以抵禦狂風的肆虐與雷電的侵襲。


    也正是在那一天,俞洲踏上了前往璃月的旅程。


    “什麽暴雨。”跟俞洲不同,西弗勒斯作為一個蒙德人就像失憶了一樣,茫然的說:“蒙德惡劣天氣不是一直蠻多嗎?前幾天的雨下的確實蠻大的,可能是台風,或者風魔龍帶的風暴吧,反正一到春秋換季就會下雨,很正常。”


    阿貝多輕輕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西弗勒斯被這果斷的反駁弄得一愣:“什麽叫那是不可能的?”


    “這場雨不是人為或者龍造成的,極端的天氣在誦經啟示錄裏往往都有預兆。”阿貝多說,姿態虔誠的好像是一個朝拜者。


    西弗勒斯見了鬼似的說:“我以前怎麽從不知道你有這麽崇高的信仰。”


    “未知的東西總是這麽讓人著迷。”阿貝多說了句詩,從他口中說出來雲淡風輕,一點沒有炫耀和賣弄的感覺:“隻是覺得天外的東西,總是和這個大陸上有區別的。”


    在場的蒙德人皆是一臉茫然,完全摸不著頭腦,實在想不明白,一場暴雨與天外來物之間能有什麽關聯。


    這時,阿貝多緩緩抬起頭,祖母綠般澄澈的眼眸,直直地與俞洲的目光交匯。俞洲猛然反應過來,阿貝多說的天外來物指的正是自己。


    下意識的,俞洲眯起眼睛。


    陡然間,整個世界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漆黑之中,好似被黑白底片肆意渲染過一般,一切色彩都被抽離殆盡。無數虛幻的膠卷仿若有生命般,從他的周身滾滾而過。而在這世界的中心,俞洲眯緊眼睛,卻也很難看清阿貝多的軀殼。他的身影反而變得愈發模糊,像是蒙了一層薄霧,輪廓透著一種不真實的蒼白。


    俞洲立刻開啟了探查視野,可這次的感受卻與以往大不相同。當他將視線聚焦在阿貝多身上時,那種感覺就如同蝙蝠發射出的超聲波,試圖從阿貝多的身上探尋出什麽。然而他的探查卻如泥牛入海,一無所獲。阿貝多站在那裏,仿若一棵沉默佇立的樹,又或是毫無生氣的死物,亦或是一把冰冷的劍、一幅靜止的畫,沒有絲毫元素波動泄露,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們還沒有互相介紹,不知道閣下的名字是?”阿貝多好像沒感覺到他在探查自己,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展示握手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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