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又是是唱的哪一出?”這下輪到克勞斯驚得合不攏嘴了,這兩個不人不鬼的,把他們無視的男人是在趕赴“殺妻”的路上嗎?這說的話怎麽都是蒙德話,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


    “蒙德的習俗有點驚悚啊。”男人說:“我一直以為我不是個人,沒想到還有比我更不是人的。”


    “很顯然這是一種婚姻製度,”俞洲說:“而且看樣子。他們是決鬥定勝負,從這個男人說的話可以判斷,這個跟我聲音一樣的人也是典型的官僚製度衍生的指導類型。”


    “就像須彌的那些導師。”男人了然的點頭:“我隻知道楓丹的決鬥是定案情勝負,而且隻要承諾他們可以讓他們勝訴,他們就會支付天價籌碼,但迄今為止我確實還不知道蒙德還有這種風俗。”


    【“這可不是勸告啊,我給你的護甲最好在上去之前就取下來,後麵會有人再給你進場前帶上,不然被查到作弊,你就是手無寸鐵要對抗你妻子的千斤之錘了”馬車夫竊竊笑道,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像在看情景喜劇一樣發出誇張的桀桀桀的聲音。】


    【“誰會給我穿,我們的牢籠是透明的,出去之後就跟那些該死低賤的奴隸沒有區別。”坐在馬車裏的男人不可置信:“你最好給我多準備一些打手,我要是出不去,羅伊絲也不能站著走出場外。”】


    【“我確實想過兩邊通收,你死了,你老婆也死了,這樣我可以獲得雙份籌碼,你知道在野外打盜寶鼬最好一直追趕它讓它不斷掉摩拉,等它筋疲力盡歇著了,你就可以把它脖子切下來,這樣它後麵的摩拉堆裏就都是你的東西了。”馬車夫接著恐嚇他,把目的直白的說了出來。男人的神情頓時變得恐慌的不行,像是大難臨頭。】


    【“哦不,你不能這樣做。”但男人驚悚的目光很快又變得輕鬆。】


    【“為什麽?”馬車夫總算是抬起頭,多看了他一眼。】


    俞洲死死的盯著馬車夫的臉,但是即便是這樣稍微抬起的角度,他的臉仍舊像是抹了一層漿糊看不清楚。像是被水淋濕了的蛋糕表層。


    【“因為我知道,你這家夥絕對不是出於金錢才跟我交易的。”帽子男人信誓旦旦的說,他放鬆下來後,就從腰間取出一個不俗的酒壺,上麵還雕刻著勞倫斯家的酒壺圖案,他打開精致的酒壺塞子,開始啜飲手中純銀打造的酒壺,酒壺的外層質地細膩,散發著柔和的金屬光澤,大概是他在某個古玩商鋪淘來的寶貝,歲月的摩挲讓其更添一份古樸韻味。】


    【“希望你在到場之前,能把你身上一切看起來值錢的東西都交給我保管,否則那隻會讓審判官更加確定你是不需要財產的那一方,你勝利的可能性會更小。”馬車夫無語的說:“除了你那該死的比你的頭頂到下巴直徑還要長的破帽子,我還以為你把其他的東西都舍棄了。”】


    【越往下,明冠峽的路越陡峭,大塊的石子土塊越多,馬車因此劇烈的顛簸,兩個人都不約而同被這馬車顛的夠嗆,男人趕緊把探在外麵的身姿縮迴來,咬著牙說:“真不知道到底是誰能忍受這麽劣質的馬車,你說我是不是就是嬌生慣養壞了所以連這麽少這麽點時間的窮苦都不能忍受。”】


    【“首先我得說你就是個嬌生慣養的,但是至少你還知道‘進步’,雖然手段比較下三濫,但是你們勞倫斯似乎也不在乎這麽點了——另外我得說你對我的了解根本不夠多,在你之前我也和很多人合作過,如果不是為了錢,那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麽跟你合作呢?為了看樂子,吃瓜?為了得罪那些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古恩希爾德的‘守護者之劍’嗎?”馬車夫慢條斯理的說,他的身子穩得太多了,就算馬匹不滿的打著噴鼻,馬車也被它任性的拉的左搖右晃,道路也像科赫雪花一樣複雜多變,但是他坐在上麵就像定住的樁子,下盤和腹部核心力量都不容小覷,一看就是練家子。】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不僅聲音跟俞洲特別像,就是說話的語調,起折轉承這方麵也跟俞洲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一個地方,我就說這絕對不是魔術。”站在冒險家身後的男人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很害怕。俞洲迴頭看向他時,他的半張臉也躲在月光身後,形成漂亮的黑暗剪影。


    “看起來你是個闖江湖的老手了,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情況是怎麽迴事吧?”俞洲說:“不會是海市蜃樓什麽的吧?”


    “你說的那種現象,須彌的學者應該更懂,尤其是沙漠那邊的,不過沙漠那邊學者也少,很少有人去,我建議你還是去問問麗莎吧。”男人猶豫了一下說:“……而且我不是蒙德本地人,我對你們的製度本來就隻知道一點點。”


    “不了解製度居然敢闖這麽大的貨物,那你比他們都要慘,到時候可能要在異國他鄉蹲幾十年的牢。”俞洲說完轉迴頭,不再理他。


    “看清楚吧,”瓦格納說:“看清楚他們的臉,那不是現在的蒙德人。”


    瓦格納正統粗獷的麵孔轉過來。俞洲讚同的點頭,瓦格納他自己就是個例子,排除瓦格納的眉眼和嘴巴,他的額頭寬闊飽滿且高挺,從側麵看,額頭與鼻梁幾乎呈一條直線,臉型方正,就像托馬斯?克萊舒曼等德國演員那樣,麵部線條猶如被刀刻般筆直,下頜角接近 90 度,整個臉型呈現出明顯的長方形,剛好托馬斯?克萊舒曼還在眾多影視作品中飾演了很多德軍角色,他演的《鋼琴家》裏麵的,給男主許多麵包的德國軍官,還讓俞洲記了許多年。


    而這個馬車裏麵孔正經,言談痞氣的貴族男人氣質中帶著點冰藍色的冷冽和憂鬱,雖然也接近日耳曼人給人的傳統印象,但是更多的,他給人一種深沉、內斂的印象,像是某種混血,多了些女人的溫柔,某個角度看過去就像馬修麥康納。


    “像是早期勞倫斯家的人。”蘭達遲疑了會說,他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不認識字聽不懂語言,純靠自己的雷達般的認臉技能,因此對各個家族之間的標誌性氣質特色識別的十分清楚,他隻記得勞倫斯那個常年戴著單邊眼鏡的老男人,一頭稀疏的頭發灰色偏白,給自己遞來零食時眼裏帶著上位者施舍的情緒,蘭達從蒙德的綠地草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他藍色的藏在眉弓裏的瞳孔,那雙和優菈勞倫斯截然相反的鄙視的眼神。


    但是蘭達還是接過了他遞來的零食,是一塊包裝比他衣服都貴的黃油榛子餅幹,大概是他身邊站著的來自楓丹的外國客商給的零食,這個平時走路連路過蘭達都覺得晦氣,不會舍得給一分眼神的老頭子這次甚至願意彎腰展示出自己千金難買的笑容,而蘭達——他才不在乎這些,拿起免費得來的餅幹就溜之大吉了。


    於是往後的一些日子,他特地在老爺和那人散步釣魚,或者進行一些喝彩典禮的路上,狀做乞丐的匍匐在路邊,就這樣被老爺施舍了好幾次昂貴的小零食。


    “我得說勞倫斯都是一路貨色。”蘭達對自己記憶深處的那段迴憶深感認同的點頭:“勞倫斯家的那個老爺也是一樣,都是虛偽的一票子權胄。”


    “勞倫斯家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再不出手他們就得跑了。”俞洲的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說著說著,他的語速逐漸加快。


    蘭達突然感到身邊有什麽快速的飛了出去,仿佛狂風刮過,嫩綠的草尖忽然倒下。


    最前麵的瓦格納看見俞洲的速度就像箭一樣快,飛快的穿過曠野,比他掄錘敲擊時的速度還要快。在鐵被加熱到合適溫度後,鐵匠需要快速掄錘擊打,每一下都精準有力,從掄起到落下,整套動作一氣嗬成,眨眼間就能完成多次敲擊,盡可能短時間內讓鐵坯按照預期變形——俞洲的速度就比這還要快,他雪白的身形跨過這200米的山坡上下,速度如神明揮動闊斧彎刀,白光劃過,在大地上留下許久不散的刀疤,那個出肘的速度比他打鐵還要快好幾倍,就像閃電, 0.001 秒內短劍出鞘了。


    瓦格納突然就明白克勞斯的顧慮來自何處了,雖然他對這個少年沒太多敵意,但他在親眼見識到這種能力之前,還是不相信他有類似手眼通天一般的能力的,直到這小子親自在他麵前展示了那筆夾取鐵坯的動作還要迅速的拔劍速度。


    他是整個蒙德城打鐵能力最強的鐵匠。這一塊風神統治的城邦,他的打鐵技術早就聲名遠揚,無人不知他鍛造神兵的卓越技藝。常年的打鐵勞作讓他的肌肉如鋼鐵般堅硬。他的眼睛也被火熏得火眼金睛,因此在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少年身上那個名不見傳的斷劍時,他就知道他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他從未在蒙德見過這樣的劍,又或者它甚至不屬於這個大陸,來自隕鐵的一環,發鏽的地方有太多的從未見過的礦物質,等他從爐火裏抬起被熏得黝黑的臉,他就看見這個好像被劍附體了的人,他的目光介於年輕和年老之間,頭發花白,雙眼足夠透明,倒映出了鍛爐裏熾熱的炭火。


    瓦格納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因此也隻是微微錯愕,然後繼續他不能出錯的敲擊。


    在打造劍身的過程中,瓦格納對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苟。會在恰當的時機,將燒得通紅的劍身浸入特製的淬火液中,伴隨著 “滋滋” 的聲響,白色的水汽瞬間升騰而起,劍身也在這一冷一熱之間,獲得了無與倫比的硬度。


    少年抬起手想說什麽,但是看見瓦格納仍不間斷的鑄鐵,於是手又放下了。


    瓦格納鑄出的劍,用他自己來說每一把都是精品。劍身修長而筆直,閃爍著寒光,鋒利與堅韌同時存在。劍柄的設計貼合手掌,握感舒適,上麵雕刻著精美的符文。每一把劍都承載著他的心血和靈魂,一旦出鞘,便能感受到它的不凡。在這片城邦中,人們以擁有一把他鑄造的劍為榮,不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件藝術品,象征著勇氣與力量。需要眼疾手快,在鐵坯燒至通紅時,迅速用鐵鉗準確夾住,這個過程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和拖遝,要是反應稍慢,鐵坯溫度下降就會影響鍛造效果。另外,在淬火環節,鐵匠看準時機,以最快速度將鍛打好的鐵器浸入淬火液,讓其在瞬間完成冷卻,獲取所需的硬度和韌性。


    就算之前每年都和來自稻妻的鐵匠交換意見,他拿出手的作品也從未跌出過第三,為此他也深感自豪,每一個第一次踏入他鐵匠鋪的人,隻要是識貨的人,無不發出驚歎的聲音,讚美他牆上那些堪稱工藝品的掛件,然而這個少年好像隻是掃了一眼,就像在餐館前路過,掃了一眼路過吃飯人桌上的餐一樣,也許還會隨性的問幾句他們家菜怎麽樣,而不是路過米其林大廚餐廳,對他們上的每一個菜品都兩眼放光。


    瓦格納掄錘敲擊一次約 0.5 秒,夾取鐵坯約 1 秒,淬火約 0.3 秒。如果想進一步完善,耗時會縮短至 0.8 秒左右;而鍛造大型厚重鐵器,掄錘力度更大,單次耗時或許會延長到 0.7 秒。他伸手拿起一塊通紅的鐵坯,鐵坯穩穩地置於鐵砧之上,隨後錘子帶著唿唿的風聲砸向鐵坯,每一次敲擊精準無誤,間隔時間極短,一秒之內便能敲擊三四下 ,節奏緊密得如同急促的戰鼓。火星四濺,好似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之後令人目不暇接的敲擊後,鐵坯逐漸改變了形狀。


    俞洲等他這一波敲擊結束後才有點不耐煩的第二次開口,瓦格納有些疑惑,這才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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