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可怎麽辦啊?難道這真的是衝著我們來的嗎?”派蒙戰栗著說,聲音都有些顫抖,“神明在上,請您一定要保佑我們啊!求求您們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找錯人啦!”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著,不過她對準的方向不是溫迪,而是山崖上傳來無限威壓的狼王。


    此時站在一旁的溫迪偷偷迴過頭瞄了一眼身後的俞洲,發現這家夥竟然還是一副滿臉迷茫的樣子。不禁暗自歎息。


    看來這個家夥看樣子根本就不記得什麽北風之狼了。就算現在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給他聽,估計他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安德琉斯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個滿意的解釋或者說法,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根本沒可能實現!


    “安德琉斯!”溫迪大聲喊。


    第二次,他又一次喊,這一次似乎有颶風把他的聲音傳遞到山穀與森林深處,他說:“安德琉斯,這一次讓我們先過,我們還有要事未完成。”


    森林裏的颶風來迴碰撞,山狼潛伏,它們油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下麵的四個人。直到狂風刮過最後一隻狼崽的尾尖,把溫迪的聲音送到奔狼嶺的最深處。


    刹那間,緊繃的氛圍如冰雪消融,山穀仿佛從夢中蘇醒,緊繃消失,迅速恢複了往昔的寬和。一直陰沉的天空像是得到了某種赦免,厚重的雲層緩緩散去,幾縷金色的陽光迫不及待地穿透雲層傾灑而下,將溫暖重新帶迴這片土地。


    雲層外的天空已經徹底放晴,隻有一點微風。


    真是個放風箏的好時機。俞洲不合時宜的想。


    群狼不再呲牙咧嘴,它們挪動著身軀,踩踏過茂密的灌木,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靜謐的山穀中迴蕩,卻不再讓人膽寒。先前那如狙擊槍紅外線一般,凝聚在眾人身上、仿佛下一秒就會帶來致命一擊的危險,也隨著狼群的後退煙消雲散。這片山穀,真真切切地變迴了安寧祥和的最初,塵埃飛舞,隨後掉下來。


    沒有狼群,這片山穀裏的其他魔物也消失了。


    大概多多少少托了俞洲的福。他周身散發著一股陰鬼的氣息,從骨髓深處透出來的,讓旁人忍不住寒顫的威懾力。流淌在他血管中的血液仿佛也是灼燒萬物的三昧真火,熾熱霸道,令那些潛在暗處、心懷不軌的邪祟之物望而卻步。


    最初那群偷襲蘭達的兇狠無畏的群狼,就是在感知到這股力量後,也收起了爪牙,選擇敬而遠之。


    俞洲看懂了這次狼群的包圍,大概是這些狼群是安德琉斯的部下,幾小時前,它們被自己震退之後,迴去找部落首領告狀了,所以安德琉斯作為老大出來主持公道了。


    溫迪鬆了口氣,拍了拍還在瑟瑟發抖的派蒙。“好了,小家夥,危機解除了。”


    迪盧克的大劍收迴身後,他說:“它們到底為何而來?”


    溫迪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安德琉斯隻是想試探一下罷了。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們還要趕路呢。”


    “安德琉斯是那個人的名字嗎?”派蒙問。


    “是一個魔神的稱唿,蒙德的人們稱唿它為北風之狼。”


    俞洲說:“你們蒙德怎麽這麽多魔神,特瓦林,雪山上的那個,怎麽還有個這個什麽安德琉斯?”


    他在璃月在路上就沒見這麽多魔神,一上來就見到了璃月的主神。


    “日後若是你們要前往那奔狼嶺,可千萬得加倍小心啊。那裏可是它的領地所在。這麽些年來,雖說這奔狼嶺名義上歸屬我們蒙德,順帶著也能算作我的管轄範圍,但實際上,它與特瓦林大不相同,根本不能算做我真正意義上的眷屬。它是高貴的狼王。生來便是獨立於咱們人類世界之外的存在。”


    “你是說剛剛說話的那人是一頭狼嗎?”派蒙震驚的說。


    “是安德琉斯的話,會說話很正常,魔神本就通靈智。”迪盧克的大劍在他身後消散。


    “那為什麽我們聽不懂特瓦林的語言?”空說。


    “特瓦林真想說話的話你們也能聽見的。”溫迪說著,他突然聽到遠處風龍廢墟裏隱隱傳來特瓦林的聲音,不由繃緊了喉管:“我們得加緊腳步了,我不直接帶你們去就是因為怕衝撞安德琉斯,沒想到它還是發現了我們。”


    俞洲心虛的低下頭,被安德琉斯喊名字,大概是因為他打擾了它的部下狩獵。


    “你是風神,難道它會對你不敬?”迪盧克懷疑的說。


    “雖然它的實力所剩無幾,但是我的實力也好不到哪去。”溫迪哭笑不得的說:“這老狼的氣性很大,脾氣本來就不好,也不如特瓦林那麽好達成協議做合作夥伴,我們最好不要輕易招惹它。”


    突然他的神情變了一些,一邊往山穀深處走一邊說:“此地不宜久留。”


    “……現在還不是撤退的時候。”


    迪盧克銳如鷹隼的目光緊緊地定格在了剛才狼群撤退的那片山崖上,一道黑影迅速從中閃過。


    “不會又是狼吧!”派蒙緊張的說。


    “看著像個人。”迪盧克說。


    “奔狼嶺這邊有很多獵人經常在此處打獵呢,所以說不定此時此刻就有獵人正在這附近活動哦。”溫迪催促的說。


    “獵人可不會到這裏來,這兒距離奔狼嶺的狩獵區還有點距離。”迪盧克說:“前幾天我在那邊執行任務,看見了愚人眾駐紮點,這裏也可能會是愚人眾的駐紮地。”


    俞洲睜大眼睛:“他們本來就到處分布,在那也很正常吧?”


    “鬼鬼祟祟的就不正常。”迪盧克說完,他的大劍又從後背伸了出來。他的身姿挺拔如鬆,佇立在山穀的開闊之地,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靜默而凝結。他的右手緩緩移向後背,修長且有力的手指輕輕握住西風大劍的劍柄。


    刹那間他的眼神就變了,麵對魔神時他還算畢恭畢敬,但是麵對這些人時他的雙中燃起兩簇火焰,鋒芒畢露。隨著他手腕猛地一抖,一聲清脆的劍鳴劃破長空,西風大劍徹底現世,通體的秀麗隨之感撲麵而來,流暢而優雅的線條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銀光,劍刃鋒利無比,氣質和他之前拿的那把帶著摧毀氣勢的黑紅大劍截然相反。


    劍出之時,迪盧克身上的氣勢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拉大。原本沉穩如山的氣場此刻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向著四周翻湧而去。一頭紅發隨風肆意舞動,衣角獵獵作響。他翻了個身,把劍像投石一般用力扔了出去,大劍劃過漂亮的弧線像是有定位器一樣飛入山崖上消失在視野裏。


    鋒芒飛速消散。


    隨後“轟”的重物砸開什麽,墜入地麵的聲音響徹山穀。


    “果然有蹊蹺。”迪盧克雙腿猛地發力,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緊接著是一個利落的翻身,和那把劍一樣沒入山崖。


    “不是,迪盧克老爺這也太快了。”派蒙拐了拐空:“我們要跟上去嗎?”


    “我們也去。”溫迪說,他抬起手,這次甚至不用撥動琴弦,隨著溫迪輕輕一揚手,匯聚的風力驟然增強,化作三條透明卻又堅實無比的風之紐帶,輕柔穩固地纏繞在三人的腰間。緊接著手臂上揚,仿佛是個交響樂的指揮使,風力瞬間托舉著三人快速離地,失重五秒後,2人一派蒙穩穩落在山崖上方的地麵上。


    眼前豁然展開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與山穀中的荒蕪截然不同。


    腳下一片如茵的嫩綠草地,柔軟如毛毯,全然沒有山穀裏黃沙碎石硌腳的刺痛與不適。但全部都是大片的綠黃色的新草,草地上沒有什麽星星點點地散布著的五彩斑斕的野花,隻有一些蒲公英還在風裏搖曳。看起來也不是來旅遊野餐的好地方。


    在這個地方倒是適合狼群行動,它們的腳墊本來就軟,多了層草掩蓋,大概需要極強的聽力和嗅覺才能聽見稀碎的聲音和從它們身上飄來的湖水青草,混合著食肉動物皮毛裏的腥臭味。


    隻有一些矮木凝結成幾團,連鳥叫聲都比較少,再遠一些才有高大的樹木,到處都是凝結的地脈,泥土的顏色,或者天空的蔚藍,在地上形成二氧化碳實體般的滾動,好像雲層掉在了地上。


    “難怪迪盧克老爺咬定這裏有愚人眾。”空說:“這裏全是地脈。”


    俞洲不置可否,他不了解德國地形,隻知道這兒的地脈起伏在風水上來說,跟秦嶺淮河一帶比較像,從風水學角度,秦嶺 — 淮河被認為是華夏龍脈所在,有不少古人對山脈河流等自然元素與運勢關聯的認知,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愚人眾要是看中這裏,想從這裏下手也正常。


    但是這兒荒涼的生態係統跟秦嶺還是很不一樣的,秦嶺由多條褶皺帶和斷層帶構成,華山以西的地殼活動較為頻繁,形成了眾多斷裂和褶皺,為其多樣的地貌提供了物質基礎.是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的分水嶺。


    北麓的河流匯入黃河,南麓的河流注入長江,為周邊地區提供了重要的水源,其自身的水資源也孕育了多樣的生態係統,而且因為複雜的地質地貌和多樣的氣候條件,造就了豐富的動植物資源,有紅豆杉、獨葉草等多種國家保護植物,還有眾多珍稀動物在那棲息,是名副其實的生物資源寶庫。


    但是明冠峽完全不同,明冠峽是典型的峽穀地形,兩側山勢陡峭,崖壁高聳,穀深且窄,穀底與山崖頂之間落差較大,形成了獨特的豎向空間景觀,除了這一點對新晉未成年冒險家來說還算有點盼頭,對已經成年的蒙德人來說,這裏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值得來看的地方了,更通俗來說,可謂是荒無人煙,隻有魔物和丘丘人,除了部分被外派巡查的騎士團可能會在大路上來迴巡邏,能特地來這兒的人非奸即盜——奸賊的愚人眾和盜鬥盜寶團。


    幾個人的目光再稍稍下移,隻見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從峽穀深處延伸而出,小道上塵土飛揚,顯然不久前有一場慌亂的逃竄。盜寶團的貨車歪斜地傾倒在路邊,車轅斷裂,車輪半陷入泥土之中,在地麵上拖拉出一道道深深淺淺、雜亂無章的車轍。車轍像是大地的疤痕,在陽光下清晰地看出泥土翻卷的痕跡,顯然對方逃跑時倉促且狼狽。


    迪盧克那把端正秀麗的白色大劍,此刻插在這堆如山的貨物之上,堅實的劍身沒入其中,隻露出半截寒光凜冽的利刃,宣告它的赫赫威名。裸露在外的劍身上沒有半點血跡,想來那人也是運氣尚佳,千鈞一發之際都能逃過一劫,沒被這把大劍傷到。


    一旁的車子的木扳手那裏破碎,車身滿是擦痕與塵土,十分不堪。


    迪盧克腳邊散落著一堆攤倒的貨物,裏麵全是那些散發著神秘藍光的稀有礦石。它們大小不一,大的如拳頭般厚實,小的也有雞蛋模樣,表麵光滑,幽藍的色澤在日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這些礦石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定能在市場上賣個好價錢。


    迪盧克冷笑一聲,這種貨色還入不了他這個蒙德首富的眼。看呆了的派蒙則發出“哇!!!!”的驚歎,圍著貨車轉了好幾圈。


    “這些得多少錢啊!”派蒙說。


    “這麽一車確實能賣個好價錢。”迪盧克說,雖然對他來說是杯水車薪,但是對普通老百姓誇張點說就是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空被這句話吸引,也湊近了些觀察那些礦石。


    “有的人會把這種礦石拿走轉給不同廠商做鑽戒,一本暴利。”迪盧克解釋說:“這種礦石的生財之道最不賺錢的反而是打鐵鑄劍。”


    “我們是不是把別人正在運貨的人給嚇走了。”空臉上掛著這不太好吧的表情。


    “在這個地方運貨的非奸即盜。”迪盧克一針見血的說:“正常人運貨為了安全一定是走大道,走這裏的人如果是正經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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