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蒙德的龍脊雪山啊!”胡桃不可置信的迴頭看了一眼,又轉迴頭說:“不是吧你,不是說從蒙德來的嗎?怎麽連山是哪裏的都不清楚。”


    “城裏人沒提過啊,我也沒聽過。”俞洲打了個哈哈,假裝沒注意到胡桃懷疑的臉色。


    “這裏的風景一直不錯,所以平台上的餐桌都很難預定的!”胡桃似乎沒打算糾結這個問題,她一見那有個空桌,快步走到那裏搶先坐下。


    “老板點餐!”她吆喝一聲,但是沒人理她。


    胡桃轉頭見俞洲還在欄杆邊上眺望,根本沒操心吃飯的問題,大概還沒從這景色裏緩過神來。


    剛進入碧水原時,他還以為那裏已經足夠,沒想到站在這裏看更美。頗有氣出如華,百態為香的舒適感。


    果然古人都要登高才能興詩,此情此景,他多想用古琴演奏一曲《滕王閣序》啊,可惜手邊隻有一把斷劍,遂遺憾作罷。


    胡桃說:“怎麽樣,璃月的山河是很壯觀吧!”


    “名副其實的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俞洲喜氣洋洋走到她對麵坐下,在這個角度看到的景色又不一樣了,不再是雪山,而是天邊的祥雲和飛鳥,以及高聳的璃月群山,水波蕩漾的璃月群田。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胡桃沉思了片刻,鼓掌說:“兄台真是好文采,這句詩簡直太有靈性了!”


    “他後麵還有幾句絕代,所謂''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徐孺下陳蕃之榻。''”這可是王維一鳴驚人的著作啊,天下誰人不知。就算不用在滕王閣,在這山河如錦的畫卷裏也格外適合高聲吟誦,隻可惜周圍還有群眾,俞洲社恐犯了。


    “太妙了。”胡桃深吸一口氣,眼裏亮晶晶的滿是崇拜:“不如俞洲兄以後就教我學詩吧!”


    “你一個往生堂堂主,還需要我嗎?”俞洲說,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勁,這是王勃的詩,他是引經據典,怎麽好像這個姑娘是把他當成了是自己寫的了。


    “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就算萬能的胡桃堂主也有有求於人的時候,要做到不恥下問,才能博學多才,你說是不俞兄?”胡桃笑眯眯的說。


    俞洲被她這句話說的,也不敢說那句詩是他偷來的了,對這張能說會道的嘴他是真的佩服,這種能力用在砍價上估計也是殺遍商場無敵手了。


    “俞兄台先在這裏等我片刻,本堂主去點菜。”胡桃見許久沒人來,決定自己去點菜,看她言語稱唿,已經徹底跟他稱兄道弟了。


    俞洲目送她跑到裏屋的掌櫃那裏,說了幾筆,掌櫃笑眯眯的記下了。


    “你點的什麽?”俞洲問。


    “超辣的水煮魚,正宗璃月蝦餃,還有一道爆辣的土豆絲兒!”胡桃做鬼臉嚇唬他說:“讓你嚐嚐什麽叫真正的痛覺!”


    “大早上你吃這些啊。”俞洲倒真沒什麽意見,他口味本身就偏川湘。


    “哎呀有什麽關係嘛,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放縱才是樂,沒有快樂,生活就失去了自由!”胡桃一本正經的說,一張名嘴總是能把一些歪理說成治世之能方。


    俞洲說:“看你跟那個叫言笑的廚師很熟,你經常來這裏嘛?”


    “他們家菜品好吃,而且種類齊全,有時候過年了我也會在這邊采購平常市集裏買不到的東西,節慶什麽的有時候會帶那些夥計出來聚餐,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聽起來企業文化還不錯,有聚餐有年假的,俞洲問:“你們往生堂主要是做什麽生意的?”


    “這個嘛,黑白兩道的。”胡桃嘻嘻笑著。


    俞洲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官場和道上……”


    “你想什麽呢!”胡桃坐直了身子反駁,不過他這話說的也沒錯,往生堂確實幹過一些黑白通吃的活,畢竟他們是辦葬禮的,手上粘的東西跨度涉及整個璃月。


    但是這不能隨意對外人說,胡桃糾正俞洲說:“我們主要是受活人囑托,給死人辦事兒。”


    “原來是這種黑白。”俞洲深有感悟的點點頭,這種行業黑話他聽還是聽的懂的。


    “尋常人聽到第一瞬間是覺得嫌棄,兄台你居然絲毫沒有畏懼。”胡桃眨著眼好奇的說:“我越來越好奇你的過去和身世了。”


    “這有什麽好嫌棄的,生死也不過一念之間。”俞洲假裝沒聽懂說:“何況讓人害怕的鬼魂,也許是別人日思念想的家人。”


    反正老姐至今無蹤,大概命懸一線,他倒想過把老姐的靈堂設在家裏,這樣鬧鬼至少還能看見。


    “俞洲兄不僅文采斐然,眼界更是通透,這一杯胡桃我敬你了。”胡桃舉起不知何時拿來的白瓷杯子,拱手敬了之後一飲而盡。


    俞洲的桌上什麽也沒有,根本沒有迴敬的,好在正巧開始上菜了,一個穿著中式長衫,留著兩撇上揚胡的中年男人端著蝦餃和長魚走過來,端正的放在桌上,隨後一個小妹走來,送了兩杯水。


    “客官好眼生,是從哪裏來的。”留著長衫的男人自來熟的客套,口音還帶著北京腔。


    “我從蒙德來,但小時候在璃月生活過,父母都是璃月人。”俞洲說。


    “這位是望舒客棧的淮掌櫃。”胡桃給俞洲介紹:“多謝淮掌櫃啦,那我開動咯?”


    “好好好,你慢點吃。”淮安看了一眼俞洲,帶著奇怪的慈祥的離開了。


    “淮老板就是客套,你快吃吧。”胡桃把筷子涮一遍,夾起一個蝦餃:“既然我是東道主,那我可不客氣啦。”


    俞洲看著掌櫃的背影笑了笑,這自來熟的跟他老爹一樣,上哪都能嘮,去醫院排隊也能跟人小護士嘮起來,害的人家錯過了20分鍾一班的電梯。


    魈站在枝繁葉茂遮蓋的房頂上,從這個角度俯瞰,那位失蹤五百年之久的少年此刻正在和胡桃大快朵頤。


    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一身素白,活像個地府出來的白無常。


    在下麵的時候魈就探查過他身上的氣息,他常年和魔神殘渣打交道,那身軀蘊含的力量既不是鬼魂,也不是殘渣。


    魈眯起眼睛,撥開草葉,正準備再離近些,俞洲卻警覺的抬起頭。


    他的目光掃射整片屋頂,最後定格在藏匿在葉片身後的魈身上。


    魈沒想到這都能被他發現,隻好隱匿了氣息,從屋簷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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