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實的酒鬼。”俞洲嫌棄的看他。


    “你也喝嘛,”溫迪突然把俞洲得酒杯拿過來,出其不意的速度讓俞洲沒來得及攔下,眼睜睜的看著那酒直接到頂。


    “好了好了不能喝了,”他站起來推搡。


    特娘的,怎麽到了提瓦特也有這該死的酒桌禮儀,他覺得酒苦嗆喉真的難喝,從不去這種飯局,偶爾推脫不掉有了也隻會說自己酒精過敏,結果今天還被溫迪打了個出其不意。


    “俗話說,酒入愁腸,不愁也不悵。”溫迪用不知從哪學的俗語搖頭晃腦,坐下去猛喝一大口,爽快的哈氣:“就是這個味道,多虧了你,今天實在是讓我大飽口福。”說著還打了個嗝。


    俞洲看著麵前的舊人貪杯冒失的樣子,思想爭鬥了一會,也拿起來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怎麽樣?”溫迪兩眼放光的看著他,等待他品鑒之後的評價。


    俞洲形容不出來這酒的口感,很熟悉,但他分不出是原主的熟悉還是自己的熟悉,酒感清冽純厚,咽下去的口感迴味悠長。像是走在一場暴風雪裏,全世界的雪花都落在他的肩頭,而那些記不清的歲月永遠凍結在這場大雪裏。


    “記憶格調。”溫迪眯起眼睛快樂的說:“這是迪盧克老爺自己調製的酒,他似乎原本就會在新調了酒之後送一些給朋友,以前凱亞也收到過,這次就是你咯。誰讓你是蒙德的新星呢?”


    “他應該送給空。”俞洲放下酒杯,杯底在桌上磕了一下。


    “記憶是最好的止痛藥,同時也是毒藥,代價是要終生服用,即停即死。”溫迪感慨的說:“這應該就是迪盧克老爺調製這款酒的初衷。”


    俞洲吃驚,不知道迪盧克出於什麽初衷調製的這款酒,他能感同身受到調酒師隱藏在酒裏的迴憶,仿佛痛苦與榮光參半。


    俞洲端起來又嚐了一口,這一次口感層層遞進,綿密而厚重,又喝了一口,這次中和了綿密和淩冽,似乎還帶著香味。


    不愧是貴族的口味,俞洲勾起嘴角,慢慢把這杯酒都喝見底了。


    和溫迪還會微醺不同,俞洲喝酒就像喝水喝飲料,臉上沒有半點酒後的痕跡,溫迪震驚的指著他:“你居然沒有臉紅。”


    “這才一杯,要不要這麽誇張。”


    “但你之前喝一口都會紅。”


    “這麽誇張?”俞洲心說那不是被你氣紅溫了吧?


    “對啊,你真的變了好多,就像一個新的靈魂附著在了你身上一樣。”溫迪的目光久遠而深邃,裏麵似乎有千百情緒調和,仿佛記憶已在他腦中豎起一道碑銘,過去被全部埋葬。


    俞洲慢吞吞把最後一口喝完,避開了他的眼神,好像那眼神能把他的靈魂看穿,看穿他其實不是『維洛利亞』,而是個奪魄的小人,是個劣質的替代品。


    此刻窗外仍舊大雨滂沱,仿佛天地在藕斷絲連,俞洲站起身給溫迪倒了一杯,算是還禮。


    一杯酒下肚,溫迪像個真正的知己那樣,看出了他在想什麽,且拍拍胸脯,安慰說:“不過你放心,咱蒙德現在沒有什麽事兒是需要你負責的。”


    “早上的時候,蒙德被襲擊了,你知道嗎?”俞洲捏著木質的酒杯,裏麵被冰塊泡過的液體冰涼晃蕩,低溫傳到他的掌心。


    “當然,酒館可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俞洲咽下嘴裏的酒,瞳孔不斷放大,同時語速也在加快,好像感知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他的臉色不好:“我早就感覺到了,其實我應該往那邊想的,早上那些遺跡守衛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我對他們一無所知,更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有特殊代碼的遺跡守衛會保護我——


    俞洲頭疼:“而且因為這個事情,迪盧克老爺好像已經開始懷疑我了,要不是空在場攔住了他,他可能已經要跟我比劃比劃了。”


    溫迪抱著手看著俞洲彷徨的說話,那種雖然已經極力壓製,但還是忍不住泄露出來的迷茫的語氣——


    明明他什麽都沒做,就要承受無端的惡意和揣測,哪怕讓他知道原因,也至少心裏有底。


    現在的他就像走在空白的迷霧裏,方向都辨別不清,為了找到突破口,他隻能撇開迪盧克和空,趁機繞路趕往蒙德城,試著從溫迪口中撬出什麽。


    但事情就和他預感的一樣,溫迪的嘴巴比啤酒瓶還嚴。這下好了,他好不容易看見的曙光再次消失了。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清楚。”溫迪的聲音帶著冷酒的寒意,俞洲感到他冰塊般的視線,抬起頭時,卻發現並沒有那種眼神,好像是他的錯覺。


    “那些守衛為什麽攻擊你,還有那個特殊的的守衛又為什麽保護你,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們真的是衝著你而來,那就是你當年隱瞞的東西太多。”溫迪的視線突然變了,堅硬的像無法滴穿的堅石,裏麵隻有懷疑和敵視。


    這是不同於平時,完全相反之麵的溫迪,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快到俞洲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他敏銳的捕捉到了那瞬間的寒意,皮膚上的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這是風神的警告嗎?


    剛才的愉快交談似乎都隻是一場夢,現在才是現實。不合時宜的,溫迪說自己是六個騎士力量的戰力比再次出現在腦海裏,這一次俞洲確信那是假話。


    “不說這些了。”溫迪笑眯眯的喝了口酒,作出請的姿勢:“和我敬一杯?”


    “先不喝了,我得去晨曦酒莊,晚了就來不及了。”俞洲看了眼牆上的鍾表,已經七點半了。


    “迪盧克老爺和旅行者沒跟你一起嗎?”溫迪清楚的記得他們是一起行動。


    “我找了個借口,迴來找你的。”俞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記得保密。”


    “唉,年輕人真是一會活力一會傷感。”溫迪喝著酒,看著俞洲風風火火竄下樓的背影,端著酒杯一口接著一口。


    酒館內歡騰熱鬧,查爾斯跟每一個客人打招唿說歡迎下次再來。


    二樓隻剩下溫迪一個人,他的背影被牆上的燈光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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