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迪盧克掀起窗簾,外麵已經是荒原一片,距離坐上馬車十五分鍾,他們已經駛出主城8公裏。


    “這是給我幹哪來了。”俞洲探頭探腦的冒出頭,四周連個地標都沒有,荒草野石頭一堆,花種都懶得光顧,史萊姆也沒幾個。


    “這地方能有駐紮點嗎?”


    “隻是在這裏下來,不容易引人注意。”迪盧克先開簾子下來,隨後空和俞洲也踩下馬車。


    迪盧克敲了敲馬車側壁,揚鞭聲後,駿馬嘶鳴一聲,帶著馬車遠去了。


    俞洲左顧右盼的樣子像個剛下車的旅客在找車站出口,他看著那在後輪起飛的灰塵一臉懵逼:“這下咱們咋迴去啊。”


    “不必擔心,那個據點我很熟。”迪盧克說。


    凱亞通過風鷹為迪盧克傳遞的訊息裏,充滿對俞洲的警惕,二人想到了一塊去了,都覺得這次去可以順便試探一下俞洲的真實水平。


    “我打頭陣。”迪盧克說,突襲的時候他打算自己來,後麵看俞洲了。


    俞洲感激涕零:“迪盧克老爺真是英勇。”隻要別罵他這個混子就行,幫忙什麽的他會見機行事,打團他也會在後麵苟且的。


    “等做完這一單,我請你們吃飯。”迪盧克慣會鼓舞士氣,三個人均是眼前一亮,充滿了對未來的願景。派蒙笑嘻嘻的說:“我要吃十個蜜醬胡蘿卜煎肉。”


    “可以,不過我家的主廚有更好吃的菜肴,是你們在蒙德城吃不到的。”迪盧克唇角勾出自信的弧度:“俞洲呢,你想吃什麽?”


    “好吃的我都行。”俞洲說,他的腦海浮現米其林餐廳奢華的菜品的場景:“我這人不挑。”


    頂級貴族家的主廚,品味必定不凡,光是想想就流口水了。


    “好了我們別耽擱,快出發。”


    幾人在蒼茫的大地上飛速劃過,從天上往下看他們正在往西南方向勻速移動,猶如星辰穿過天空。


    營地內。


    愚人眾正在商量放假後的約會,他們留守在這裏看守天空之琴,為了方便管理,午餐都是大堂食,需要排隊拿餐,武力較高的先遣隊士在他們餐食周圍巡邏。


    他們身穿至冬的鎧甲,厚實的防禦足夠抵擋一切遠程攻擊。


    過去半小時後,巡邏快結束的隊伍們準備撤退,領頭的男人眼光銳利的捕捉到天邊的一角。


    隊伍們似乎被什麽吸引了視線,像木乃伊一樣定在原地不動了。


    站在外圍武力更高一些的,一起留守的男人們的目光也突然被吸引了,男人們的刀叉停在嘴邊,油脂順著銀質品往下滴落,他們的視線緊緊盯著遠方。


    “怎麽了嗎?”拿餐的內部人員逐漸抬起頭,人群看向隊伍望著的方向,像是喝水都的鹿群抬起頭,警覺遠處而來的虎豹。


    那裏有什麽在快速靠近,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法忽視的殺氣。


    那殺氣如一張巨網,就像正午的太陽無法忽視,將他們像魚群一般網住,感受到的人覺得自己的喉嚨瞬間被勒緊,仿佛被扣住了魚鰓。


    “敵襲——”


    率先喘過氣的人大吼,聲音快震碎杯盞。


    緊接著是其他人的奔走:


    “不好了!襲擊!”


    警報聲立刻被拉響,黑紅色的光線照徹天地,慌亂的士兵們紛紛去拿兵器。


    但他們根本碰不到兵器,因為比黑紅色的警報照亮天空更快的,是迪盧克的身影。


    如同一隻低空衝刺的夜鷹,沒人能反應過來,或者說,它早已超過人眼所能反應的地步。當雷聲響起,代表閃電早已降落。


    他們看見迪盧克戴著麵具臉孔的瞬間,意識隨之消散。他衝過來的身姿如同一隻火紅色的巨手,瞬間掐斷他們的喉嚨。然而比這手更快的,是他的大劍!


    那把劍跟著他在空中劃過極快的一道紅色,正午的天空被照亮。


    巨劍仿佛帶著絕對命中的旨意,一樓的營地幾乎被攔腰砍斷,碎石翻滾,人群慘叫,有些人被自己的槍支插穿了腹部,有的則是直接被掀翻,就像暴雨吹翻在樹葉下避雨的螞蟻。


    俞洲的速度足夠跟著迪盧克,早已目瞪口呆。


    迪盧克的進攻像獵鷹般迅猛,利爪破開水麵,接觸到的魚群生命凋零,隨之湖泊震蕩,房屋崩塌。


    大劍攜帶的力量帶著迪盧克向前衝,如同沉重的船錨帶著他在海中衝刺,但俞洲看的清,其實是他在推動那把劍。


    如同神明在天空下開弓,劍端神鳥重生,尖鳴聲如同死亡序曲,宣判僭越者死刑。


    空速度不如俞洲快,在後麵奔跑切後,帶著派蒙打落兩側高處愚人眾的箭雨。等人了結的差不多了,結果一轉頭發現迪盧克早已進入大本營了。


    他那快有一人高的大劍飛躍出去毫不笨重,所過之地山石崩裂,寸草不生。


    俞洲輕飄飄落在二樓,看著迪盧克的動作迅捷如梟,剛猛像虎,不費吹灰之力就摧枯拉朽了愚人眾的集中營。眨眼的功夫原本熱鬧的營地就安靜下來,隻有警示燈還在持續亮著紅光,照亮仿佛經曆天災的慘淡廢墟。


    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迪盧克一個人就是一個軍隊。


    “迪盧克!”派蒙和空氣喘籲籲的趕來,沒人敢再靠近他們,僅剩的一些腿腳健在的愚人眾跌跌撞撞的跑遠,給空開出一條道來。


    “迪盧克老爺好厲害。”派蒙咽了口口水躲在空的後麵,她真正想說的是迪盧克老爺好恐怖。


    “抱歉,讓你們看到血腥的一幕了。”迪盧克老道的說:“但是要想效果最好,就必須攻其不備。”


    他的身上甚至隻沾到了一些血漬,下半張臉上幹淨的像剛洗了臉。


    “真是可怕的戰鬥力。”俞洲說:“琴和你一樣厲害嗎?”


    “她和我一樣,不容小覷。”迪盧克毫不掩飾自己的自信,但也不吝對琴的誇獎。


    俞洲腦中出現那女孩在戰場上揮動大劍大開大合的場景,打了個寒顫。


    “琴用的是單手劍,和我攻擊方式不一樣。”迪盧克似乎是看穿了俞洲在想什麽,打斷了他的天馬行空,“而且她家族遺傳的醫術也不錯,可以說是一體機了。”


    還真是六邊形戰士啊,俞洲深感恐怖,然而這樣存在的人,居然都抵抗不了至冬的力量,真不知道至冬都是什麽人才。


    正在想著,樓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迪盧克眼神一凜,大劍隨著他的手臂甩了上去。


    砰的一聲劍尖砸進地麵,四個人一齊落在地麵上。


    正在準備包紮的愚人眾傷員嚇得啊啊大喊,哭叫著後退一步,迪盧克一頭血紅色的頭發在他眼中晃蕩,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他心跳快要蹦出喉嚨,頭一歪,幹脆點暈死過去。


    “阿這。”俞洲愣愣的看著那愚人眾歪在地上的姿勢,心中憐憫。


    如果他是這個人,估計以後出門都要看黃曆。


    “看看還有沒有活口,”迪盧克輕車熟路的踏過他的身體,高幫靴子留下的血腳印一路蔓延。


    留在身後的那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現在俞洲說真的覺得自己多餘了,就迪盧克這種破壞力,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嗎。他剛才還打算等下飽餐一頓的,但看著遍地殘屍的景象,他覺得自己可能喝口水都會吐。


    真的有活口。


    轉過拐角,幾人看見一個幸運兒,他沒有被迪盧克毀天滅地的神鳥擊中,四肢健全的站著,手裏握著一把快被震散的鐵劍——雖然握著劍擺出防禦姿態,但是可憐的渾身發抖,拿著劍的樣子更像是在拿著烤串在篝火上烤。


    “一樓的防禦全部被突破了,我還,還以為是深淵教團打進來了……”他聲音顫抖。


    空先一步說:“天空之琴在哪?”


    “你們……”


    “我們是來取你性命的。”俞洲開個玩笑逗他。


    但很顯然快死的人認不得這種玩笑,他聽到這種話更害怕了,揮舞著抖的像篩糠的鐵劍,猶豫著是衝上來殺一下還是自盡來的快。


    “老實交代可以饒你一命。”迪盧克緊隨著說,好不容易找到的活口可不能就這樣沒了。


    “你們怎麽知道天空之琴在這兒,”他的眼睛瞪大了,但又找到了存活的希望,結結巴巴的說:“存放聖物的地方是上鎖的,不在我這!你們往前走吧,不要找我!”


    “鑰匙在哪?”迪盧克正在搜尋地麵的臉孔轉過來,一頭長發比警示燈還要鮮紅。


    “不知道在哪個先遣隊員的手裏,你們去其他房間找找吧,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他一口氣說完,跪倒在地上,嗚咽的嗓音斷斷續續,他放棄一切掙紮了,隻希望對麵這老爺寬宏大量饒一命。


    “我們走吧,”迪盧克揚了揚下巴,三個人跟著他走,剛走出幾步,那守衛突然拿起劍,往相反的方向跑起來。


    “等著吧,我們的執行官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他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竊喜,和小人苟且的嘴臉,飛速遠去了。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樓梯口,樓梯雖然被迪盧克摧毀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是跳了下去,2米高的距離,多少還是傷倒了腿,但他不敢耽擱,又飛速站起來,瘸著一條腿,一瘸一拐的遠去。


    “真是被嚇破膽了。”派蒙可憐的說,他臨走前放的的狠話沒有半點攻擊性,反而像灰太狼的遺言,就差一句“我一定會迴來”了。


    “他說的是實話。”迪盧克神色嚴峻:“之所以打他們個出其不意,也是因為不能和女士碰麵,女士身為執行官第八席,實力恐怖,而且為人極其跋扈。我們如果當著她的麵直接搶,可能會被認出身份,到那時就會牽連到蒙騎士團。他們愚人眾整個組織之所以在大陸上橫行霸道就是因為仗著這些執行官的實力強勁,一但被女士抓住交戰契機,騎士團那些廢物也就隻能被牽著鼻子走了。”


    派蒙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迪盧克是包容騎士團呢,還是針對騎士團呢,還是為騎士團著想了,她雲裏糊塗的想了半天說:“但天空之琴不是本來就是蒙德的嗎?”


    “如果正麵交手,她大概會為了抓住我們的把柄,摧毀這把琴。”迪盧克冷哼:“執行官一向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天空之琴是他們想要接管蒙德的籌碼,但如果可以直接接管蒙德,這個籌碼他們不要也罷。


    說著迪盧克的速度加快了,直奔向二樓終點那個沒有被摧毀的房間。


    他們得在女士發現趕來之前拿到天空之琴。


    “哪裏來的老鼠。”


    幾人剛拐過房間,便聽見一陣陰森森且低沉壓抑的嗓音,像唿嘯而過的穿堂陰風,透著絲絲縷縷令人毛骨悚然的詭譎。


    “如此冒犯的行為,女士大人不會允許。就由我來為她分憂解難。”俞洲看見那渾身接近透明狀態的兜帽使者,黑裏透紅,尖刃在他身邊環繞,一看就和剛才落荒而逃的npc不是一個等級,台詞都更中二有逼格。


    他在女士不在的地方還要大表忠犬真心,而後身形陡然一轉,瞬間進入隱身狀態,妄圖發動突襲。


    俞洲覺得搞笑,他這個隱身隱了個寂寞,身形分明還很明顯,像被套了一層白色濾鏡一樣白癡。


    但是空和迪盧克見對方隱身,立刻調整身形,目光在四處快速掃蕩,進入戒備狀態,在他們的視野中,敵人已然完全隱匿不見蹤跡。


    那兜帽的男人察覺到俞洲可以跟著自己身體的行動而移動目光,心中大為震撼。這家夥是看得見他的。


    既然有這種能力,就必須先一步解決。他心中一凜,悍然發動首次攻擊,鋒利的尖刀對準了俞洲的麵門。


    俞洲感到他快速逼近的速度,比不上迪盧克,但是被插到必死無疑!


    他連連後退,視野快速尋找其他人的身影。原來他們已經擺出防禦姿態,退在三步之後。


    俞洲愣了愣,他看見空驟縮的瞳孔,照出距離自己隻有幾毫米,已經現形的尖刀。


    “小心!”空喝道,他的劍隨之擲出。


    沒有預想的疼痛,迪盧克的大劍從天而降,猶如孫悟空的金箍棒憑空出現變大砸下來,把兜帽男人的袖口布料連著尖刀一起死死插在地上。


    男人的袖子裂開一大截,此刻他顯出身形,站在離那把劍一丈遠的地方,捏著自己裸露出來的胳膊,那裏像被灼燒般疼痛,心裏一陣後怕。


    再近一些,他就得損失一條胳膊了。


    從進來開始就無視他挑釁話的迪盧克,他還以為隻是個小角色,但他隻是在等待一劍封喉的最好時機。


    真是個極其出色的戰士,男人心裏欽佩,如果戰鬥能力天地玄黃劃分,他得和女士一樣,屬於天字一等高手。


    迪盧克看了眼俞洲,直到愚人眾的那把刀快插到這家夥的眼睛,他都沒有什麽反擊動作。試探的行為隻能到此為止了,他不得不出手。


    那愚人眾嘴上仍舊不依不饒,一邊後退一邊說:“女士會製裁你們。”


    迪盧克的眼神望過來,他像被燙到一般連忙進入隱身狀態,撤退前又說了句:“蒙德的詩人會用你們的下場,編寫令孩童無眠的夢魘!”


    就憑這幾個愚人眾的品行就不難推測出女士平時是多麽囂張跋扈了,上梁不正才會這麽多下梁都歪,打不過撤退又不丟人,還要多說幾句丟人現眼。


    “說的真兇很,結果跑的比誰都快。”派蒙一臉無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提瓦特,成為坎瑞亞公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誰家飛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誰家飛燕並收藏重生提瓦特,成為坎瑞亞公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