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這種奇事。”迪盧克說,兩個騎士說是吧是吧,我也覺得簡直是膽大包天,結果迪盧克又說“居然有人傻到去偷一件賣不出去的東西,還不如偷我家酒窖劃算。”


    倆騎士頓時被噎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敢說什麽反駁的話,奧特隻好說:“那迪盧克老爺有看見那兩個人嗎?”


    “哦,你說那一黃一綠的兩個人,他們往那邊去了。”迪盧克滿不在乎的隨手一指,也不知是左是右,看起來隻是在指著門。


    “哦好的,謝謝迪盧克老爺。”兩個人頓時如蒙大赦,低頭哈腰的趕緊撤退了。


    “這幾個騎士好怕他。”俞洲覺得好笑:“甚至沒反應過來迪盧克沒見過你們的話,怎麽能知道你們倆是一黃一綠。”


    “看這個樣子,就算迪盧克知道,他們也不敢多問幾句。”空說,那倆騎士麵對迪盧克就跟小孩子麵對班主任似的,一副被家長訓話一樣的表情,迪盧克在騎士團的分量多少是個正廳級。


    “把從櫃子後麵摸來的酒給我放下。”迪盧克的聲音突然提高,三個人往下一看,隻見溫迪不知道啥時候下去了,從二樓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懷裏偷摸揣了一瓶酒釀,迪盧克就站在他身後。


    “誒嘿,”溫迪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今天想喝冰一點的。”


    三個人一臉黑線,這家夥什麽時候下去的!


    俞洲和空對視一眼,下樓要帶溫迪離開。


    “等等,”迪盧克站在門口,攔住這三人說“你們好好迴答我的問題。”


    溫迪的眼神一直在酒杯上徘徊,根本沒管迪盧克說的問題是什麽問題,隻是迫切的說:“先讓我喝完啦,我會付錢的,用表演抵債。”


    “不是錢的問題,”迪盧克正色說:“你看起來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


    俞洲差點被口水嗆到,這老不死的渾水摸魚的年紀都夠當迪盧克祖宗的爺爺了,果然混在人間的神就要遭受人的規章約束。


    溫迪說:“這你放心,我喝酒的時候你還在……”他大概是想說,我喝酒的時候你大概還在肚子裏,但是想了想又把話憋了迴去,畢竟這常人可不信。


    “不如先迴答我的問題吧。”空問溫迪:“這是哪位?”


    一看溫迪就是和迪盧克是老熟人了,雖然不是朋友的關係,但平時可能也是往來頻繁,大概溫迪之前唱歌的時候常常駐場在這裏。


    “這位就是酒館背後的大老板,是很有名的人呢。順帶一提,我很喜歡他家出品的蒲公英酒。”溫迪說:“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隻買得起散裝的。”


    俞洲替蒙德人民唉聲歎氣,自家的神明啥也不幹是個飛舞,還喜歡偷酒,酗酒,而這種情況在吟遊詩人身上居然這麽理所當然,難怪麗莎對那些吟遊詩人的態度這麽古怪,說丘丘人連吟遊詩人都比不上,能把人和那種東西相提並論,有些吟遊詩人的流氓程度估計已經嚴重影響治安了。


    “我剛剛從衛兵那裏聽說了小偷的事情。”迪盧克放下抱著的手,真的表達出了讚賞:“先說明一下,你們居然敢去偷天空之琴,我很欣賞。”


    “我可沒偷啊,這家夥才是主謀!”俞洲連忙撇清關係,食指指著溫迪:“我和旅行者都是受害者,迪盧克老太爺不能冤枉人啊。”


    “老太爺是什麽鬼啊。”派蒙在後麵偷笑。


    誰知道迪盧克說:“我隻是覺得你們就算是傻子,那也是千年一見的傻子。”


    “說的對,這個叫溫迪的是蒙德第一傻子。”俞洲說。


    派蒙跟著附和:“不是我們偷的啦,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


    溫迪毫不在意俞洲的指控,替空說話:“這些可是騎士團當紅的新人,怎麽會去偷蒙德的聖物呢!”


    “當紅新人……”迪盧克眯起眼睛,過了會,想到了什麽:“原來就是你啊。”


    迪盧克對騎士團十分可以說二十分的冷漠,就連絕大多數城民都知道的事情,他也沒放在心上,不僅沒有那麽崇拜,甚至也沒有表示出什麽友好。


    不知道是出於貴族的自信,還是對騎士團的不滿。


    “你和那個吟遊詩人很熟嗎?”迪盧克的眼神在幾人之間徘徊。


    空聽出來迪盧克有意牽連的意思,連忙撇清關係:“其實也沒那麽熟,就是聽過一場演奏的關係。”


    迪盧克說:“身為旅行者卻願意對危難中的騎士團伸出援手,這樣的人加入騎士團,真是太可惜了。”


    他對騎士團確實有很強的敵意,接著又像是看出他們的疑惑,解釋說:“西風騎士團在風魔龍問題上畏首畏尾,效率低下,在外交上更是弱勢又保守。我一向不認可。”


    這個貴族的老爺似乎有很強的政治眼光,難怪對剛剛那兩個騎士也格外看不起,他雖然看起來穩重,但非常驕傲於個人光輝,而且非常看不起這個群體的製度。


    “雖然我和琴隻有一麵之緣,但是她是一個年輕而優秀的領導,20歲的很多女孩子還在情愛和學業上困擾,但是她在大事上的眼光處理的似乎不錯。”琴好歹態度溫和,俞洲多少替她說說話。


    “哦?你也見到琴了。”迪盧克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劃過俞洲腰上的佩劍和那頭白發。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不了解你們城邦的規則製度。但是琴對於風災之後的善後處理做的很好,老百姓沒有什麽怨言。就算騎士團平時有武力鎮壓流言風語,也不可能做到一點怨言都沒有。”俞洲在這方麵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一個軍事主義的地方,百姓對軍人一定很懼怕,然而你們的城邦的軍人卻很親民,這足夠說明它的親切。”


    迪盧克說:“但是琴畢竟年輕,而騎士團的很多事情根種很深,不是她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剛剛聽你說老百姓等用語,你是璃月人?”


    俞洲說:“對啊,璃月有句話說是,越深的東西越要用中藥徐徐圖之,才能藥到病除,如果快準狠,反而容易複發。”


    空目瞪口呆的看著俞洲,感覺自己還不夠了解這小子。


    殊不知俞洲在來這個世界之前已經看了太多的曆史小說,對於這種情況的城邦處理方式,也是閉著眼就能說會道了。


    也是因為蒙德沒什麽這方麵的小說,不然以一個貴族的眼界,估計一看就能看出俞洲的紙上談兵。


    但他說的有一點是正確的,那就是至少在蒙德的處理方式上,支持琴是最優解決方案。


    “算了,幹說解決不了什麽。”迪盧克說。


    “看來迪盧克老爺非常不喜歡西風騎士團呢。”溫迪一邊喝一邊說,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轉移視線又偷到了一杯酒。


    “道路不同罷了。”迪盧克一言概之:“我對蒙德這座城市,有我自己的期許。”


    “也許以後會慢慢交匯到一起。”俞洲說。


    “感謝你對蒙德的讚賞。”迪盧克露出一些笑,像是萬裏冰川化開一條縫。


    “那麽迴答我的問題吧。”迪盧克說:“你們為什麽要偷走天空之琴?”


    “迪盧克老爺明明對騎士團的事情漠不關心,卻對一把破琴這麽關心,看起來平時沒少在政治情報上下功夫,真的很敏銳啊。”空敏銳的說。


    迪盧克不置可否。


    溫迪說:“你真的想知道嗎?可能會卷入騎士團的麻煩哦。”


    迪盧克嗤笑一聲:“嗬,我不怕麻煩,我本身就是騎士團的麻煩。”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


    “如果我來演奏真實的故事,”溫迪的眼睛很亮:“你會相信我嗎?”


    “我會根據情況而定做出判斷。”迪盧克迴答的很中肯。


    溫迪追加條件:“那你會付我演出的賞額嗎?”


    “報酬從五摩拉到天空之琴,視你的故事而定。”


    “摩拉是什麽?”俞洲悄悄的問。


    空說:“就是這個大陸的交易貨幣。”


    “哦。”


    “很好,”溫迪神采奕奕的說:“那就再追加一場吧。”


    他緩緩掏出手風琴,輕輕拂過,縹緲空靈的歌聲悠然響起。隨著音符的流淌,一段段故事畫卷也徐徐展開:風魔龍如何從沉睡中蘇醒,繼而引發激烈戰鬥,又走向衰弱消亡,其間滿溢的憎惡情緒彌漫四周;而後場景轉換,俞洲與旅行者的身影浮現,還有騎士團的種種事跡紛至遝來;再到幾人劍拔弩張的緊張對峙局麵。直至一切塵埃落定之時,畫麵最終定格在天空之琴被盜的那處現場,歌聲嫋嫋,餘韻悠長,似在編織著無常的交織。


    迪盧克的麵容隨著這些故事的展開變得越來越凝重,像是覆蓋了一層寒霜。他躊躇了一下說:“這是極其重要的情報,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許是風向悄然變幻了吧。”溫迪雙手一攤,神色悠然。他本來就是個對世間每一次意外皆心懷期待之人,堅信轉機總會在那最出其不意之處乍現。這次命運的轉折點,竟隱匿於小小酒館之中,看似平常之地悄然孕育著改變一切的契機,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吹動風故意帶來的。


    “怎麽樣,迪盧克老爺,我說的故事還滿意嗎?”


    “有趣。”迪盧克給出不錯的評價:“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想辦法牽線搭橋。”


    俞洲和空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來“可以賭一把”。


    迪盧克對空說:“異鄉人,你似乎因為騎士團的身份沒有被懷疑,我看外麵的通緝告示上隻寫了金發。”


    他接著看向溫迪:“你就別出去了,最好不要離開酒館。”


    溫迪一臉燦爛,一副正合他意的模樣:“沒問題,我喜歡酒館。”


    迪盧克被他逗笑,即便是笑也隻是輕輕哼了聲,是個極不表情緒的人:“晚上酒館打烊之後我們再會吧。”


    “酒館打烊幾點?”俞洲問,這白天才剛剛開始,陽光從窗戶外照進酒館,燈亮已經被太陽光覆蓋了。


    這兩人夜裏偷琴,這麽一夜才剛剛結束。


    “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後。”迪盧克說。


    “那迪盧克老爺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兼職。”俞洲問,空也看過來。他們兩個窮鬼身上都身無分文。


    俞洲吃的最後一頓飯還是安柏請的那一頓蜜醬胡蘿卜煎肉,那之後見了戴因斯雷布,和旅行者在橋下睡了一夜,跟著溫迪來迴折騰,又看著他們去偷琴,又過去一夜,他已經整整2天沒吃東西了。


    雖然他到現在都不餓,甚至也沒有疲憊感。


    即便他已經知道自己身體的異於常人了,但他還是有需要花錢的地方,人不是活著隻需要吃飯這一項開銷。


    誰知迪盧克淡漠的眼中因為這個問題露出奇異的表情,他愣了愣,看了看俞洲,又看了看空:“騎士團沒有給你們摩拉?”


    “我隻是旅客,自然沒有錢,但是拯救城邦的旅行者為什麽沒有嘛,我就不清楚了。”俞洲攤手。


    “離這不遠的花店和水果攤經常招收日兼,你們可以去碰碰運氣。”迪盧克說。


    看著兩人走遠,迪盧克的語氣裏帶了不耐:“騎士團連留住人才的能力都沒有。”


    查爾斯一邊調酒一邊哈哈笑道:“就像剛剛那個少年人說的,迪盧克老爺也請給騎士團一些時間,也許會慢慢變好的。”


    “內在的腐壞,絕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根除。”迪盧克輕哼一聲,關於這方麵沒再說什麽,轉而說:“剛剛那個年輕人,腰間的佩劍你有看見嗎?”


    查爾斯點點頭。


    從他進入酒館開始,就已經有很多人的目光在他腰間盤旋。


    那把劍上麵的寶石是無價之寶,蒙德城人人都見過這寶石,隻有在祭奠風神的場合和風花節才會把它拿出來,再加上俞洲實在過於出眾的穿著,本身就引人注目。


    “但大家也不會覺得是真的,隻是覺得那個寶石仿的比較像吧。”


    “真沒辦法。”迪盧克說:“要解決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去一趟騎士團。”


    兩個裝扮奇特的旅人行走在人群如川流的街道上。


    馬車來迴,穿著規整洋氣的少男少女們在上班的路途上匆匆吃飯,空和俞洲沿路詢問崗位的事情,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老板甚至頭也不抬沒法迴答。


    “這樣下去一個早上都不一定找得到,但我現在就肚子餓了。”派蒙餓到抓著空的辮子,餓的虛脫了快,腿肚子直打顫。


    “我也餓了。”空摸著肚子,有些為難的說:“俞洲,我們先去冒險家協會吧。”


    “冒什麽會?”俞洲沒聽清。


    “冒險家協會是負責幫群眾解決困難的,包括但不限於找貓,修車,解決魔物等委托,上下限度很高,一單可以一頓飯錢,也可以一個月飯錢。”


    “這麽爽?!”涉及飯碗,這下不能夠不聽清了。


    聽起來這種行規和忍者製度差不多,下忍解決家庭小矛盾,上忍解決s級別的護送或者暗殺任務,中忍則是有時候兩者都皆。


    俞洲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把劍,空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趕緊提醒他:“但是一定不能幹違法的事情。”


    “比如?”


    “殺人越貨什麽的。”


    “我在你眼裏居然是為了錢可以幹這種事情的人嗎?”俞洲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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