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久沒有這麽自由自在過了,從前的日子,她雖然也是一個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但是過得很擰巴,她沒有從內心接受這具身體,接受這個古老的世界。


    樓乾元則是在一旁,笑著看著阮綰,這樣美好的時光,如果能永遠定格就好了。


    而此時的西苑,阮綰送過去的東西早就已經被吃光,主仆三人一臉幽怨的看著外麵的雪。


    剛開始的時候,孫詩詩還不願意吃阮綰送來的東西,她不光自己不吃,還不準阿俏和阿蕊吃,還要讓她們去給扔掉。


    阿俏哪裏舍得,廚房裏的人全都去過年了,就連街上的酒樓都買不到東西吃。


    再不吃這個,她們大年三十可是要餓肚子的。


    阿俏裝模裝樣的打開食盒“小姐,奴婢檢查一下,這裏麵有沒有藏毒”


    阿俏一邊看一邊咽口水,左看看右看看,香味飄到孫詩詩那裏。


    孫詩詩也早就餓了,聞著這個香味,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轉頭看了一眼,又被食物精巧細致的模樣給吸引,卻還是要端著,不肯吃。


    扭捏了半天,孫詩詩才對著阿俏說道“你先嚐嚐,說不定那個狐狸精有沒有給我下毒”


    阿俏就在等著這句話,立馬拿起一塊荷花酥往嘴裏塞,這麽美味的東西,就算是有毒,她也要嚐上一口。


    阿蕊見阿俏吃的那樣開心,也拿起一塊桃酥塞進嘴裏“小姐,我來嚐這個”


    二人狼吞虎咽,孫詩詩眼看著再吃下去,就要一點都不剩了,立馬把食盒搶了過來。


    孫詩詩瞪了她們一眼,扯了一隻鴨腿開始吃起來。


    阿俏和阿蕊明顯沒有吃夠,阿俏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怎麽能要不要去和她們一起過年”


    孫詩詩嘴裏還嚼著鴨腿,一嘴的油光,瞪了阿俏一眼,阿俏立馬噤聲。


    二人隻能遙望著阮綰的院子。


    莊嫂子們端來了熱騰騰的餃子,半勺豬油,一小勺醬油,一點點鹽,一點蔥花,豬肉大蔥味的餃子。


    阮綰問道“阿金他們的餃子可送過去了?”


    莊嫂子笑道“那群小子,直接圍在爐灶邊上吃了,不用管他們”


    大家圍聚在一起,吃著熱騰騰的餃子,阮綰不餓又不想浪費,就把自己碗裏的餃子,舀了幾個道樓乾元的碗裏。


    眾人看到後,都在一旁起哄,樓乾元喜滋滋的吃著餃子。


    忽然一聲巨響劃破夜空,新年終於是到了。


    阿金也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煙花,眾人站在門口看著天空。


    燦爛的煙花和黑夜裏的白雪,成為了今年最美的畫卷。


    晚上洗漱完,阮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今天全府上下這樣開心,不枉她辛苦的這些天。


    樓乾元脫掉衣服,準備上床睡覺。


    阮綰看到他要上來,立馬往裏麵挪了挪,其實也沒有必要往裏麵挪的,她們中間隔著一床厚被子。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和樓乾元睡在一床,會感覺到尷尬。


    都睡在一起這麽久了,阮綰早就習慣了身邊有樓乾元的存在。


    可是今晚覺得別扭的很,可能是今天白天,秋霜所說的那一番話,讓阮綰重新審視起來,她和樓乾元的關係。


    樓乾元被阮綰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笑著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阮綰這才反應過來,她盯著樓乾元的臉出了神,她急忙轉過身去,結結巴巴的說道“沒什麽,累了,早點睡吧”


    樓乾元被搞得一頭霧水,怎麽奇奇怪怪的,不過他也累了一天,倒頭就睡著。


    阮綰則是越睡越清醒,輾轉反側的,尤其是看到樓乾元睡的這麽香後,更加煩躁了。


    最慘的是,大年初一還得早起,阮綰得跟著樓乾元進宮去拜見皇後娘娘。


    這還是阮綰第一次見到皇後。


    阮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讓秋霜收拾自己。


    秋霜往阮綰眼睛下邊撲了好幾層粉,嗆的阮綰直咳嗽“你這是要塗多厚的粉”


    “小姐你昨晚做什麽了,怎麽這麽大的黑眼圈?”


    樓乾元也湊了過來,問道“你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嗎?”


    阮綰不想搭理他,側過身去,繼續讓秋霜梳妝。


    馬車之上,樓乾元反反複複的交代“綰兒,皇後娘娘人雖然看著有些嚴肅,但是人還是非常和善的,她說話有些直,你倒是有一定要沉得住氣”


    這句話反反複複說了好多遍,阮綰的耳朵都要聽出繭來了。


    阮綰忙打住他“我又不是傻子,咱們要見的人是皇後,大夏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我瘋了不成去頂撞她”


    樓乾元這才放心下來“你知道就好,不過你畢竟是我的老婆,她再怎麽也不會過多為難你的”


    阮綰其實是有些忐忑的,她畢竟差點成為了皇後的親兒媳,現如今成了侄兒媳。


    阮綰最怕的是,玲瓏,她不知道在皇後麵前說了自己多少壞話。


    到時候皇後訓斥,阮綰就準備低頭當鵪鶉了。


    路上的積雪被車輪壓的咯吱響,阮綰的心情就越來越忐忑。


    見到皇後後,阮綰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今天,夏長風還有玲瓏和榮玉芬,都要來拜見皇後的。


    樓乾元領著阮綰一起給皇後叩拜,恭賀新年。


    皇後看著四十多,實際年紀應該更大一些,人有些清瘦,鬢角還有些細碎的白發。


    的確和樓乾元說的一樣,的確嚴肅,大過年的,也是不苟言笑。


    樓乾元笑著上前去挽著皇後的胳膊,笑道“姑姑,乾元帶媳婦來給您拜年了”


    阮綰也向一邊的夏長風和玲瓏行禮“臣婦見過七殿下,王妃”


    玲瓏笑著上前扶起阮綰“表嫂多禮了,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


    夏長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阮綰直接避開他的視線,完全不去看他。


    皇後被樓乾元那樣纏著,總算是有了些笑臉“成了家還沒個大人樣,你趕緊和你表弟去給陛下請安去”


    樓乾元看了眼阮綰,又看向皇後,撒嬌道“姑姑您可要照顧好我老婆”


    皇後看了阮綰一眼,阮綰立馬低下頭,恭敬的站在一邊。


    皇後笑道“這裏是有豺狼虎豹不成,京城裏都說你是老婆奴,果真不假”


    夏長風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拉著樓乾元往外走,樓乾元是三步一迴頭。


    夏長風罵道“別看了,你姑姑宮裏沒有豺狼虎豹”


    樓乾元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夏長風離開皇後的鳳藻宮。


    阮綰站在原地尷尬的不知所措,玲瓏溫良的站在皇後左側,榮玉芬表情不屑的站在皇後右側。


    宮女們低頭站在一邊,這鳳藻宮,比墓地還要安靜,氣氛卻比墓地還要恐怖。


    皇後看向一邊的玲瓏,吩咐道“你去內務府,挑一些好的東西,一會好讓乾元和他媳婦帶迴去”


    皇後身邊的如意嬤嬤,走到玲瓏身前“王妃請隨奴婢來”


    榮玉芬也想跟過去,皇後冷聲說道“玉芬,你留下來服侍”


    玲瓏走後,皇後對著阮綰說道“乾元媳婦,坐下說話吧”


    阮綰俯身行禮“謝皇後娘娘”


    皇後說道“你若是真心想要和乾元好,就隨乾元一起,喊我一聲姑姑”


    阮綰掙紮了一會,還是說道“謝姑姑”


    皇後這才有了一點笑意,不過她馬上又對著一旁的榮玉芬罵道“客人坐下了也不知道上茶,你在府裏就是這麽伺候七殿下的”


    榮玉芬立馬慌亂的給阮綰倒茶,榮玉芬一邊倒茶,一邊惡狠狠的看著阮綰。


    阮綰卻笑著對皇後說道“姑姑別怪弟妹,她在家裏嬌寵慣了,不慣會服侍人”


    皇後長歎一口氣“這榮老將軍也不知道怎麽教女兒的,女子三從四德,侍奉夫君,孝敬公婆,這些事都做不好,還做什麽女人”


    阮綰看著榮玉芬那敢怒不敢言,又憋得難受的樣子,就想笑。


    榮玉芬慌亂之下,將茶水給倒滿了,又驚慌失措的將水壺給碰倒,現場一片狼藉。


    榮玉芬手都在抖,可是越抖越出錯,皇後罵道“不中用,還不快退下,還在這裏礙眼”


    榮玉芬幾乎是逃一般的跑開了,一邊的侍女馬上過來把桌子上收拾好。


    皇後看著阮綰“本宮想要叮囑你幾句,又怕乾元心疼,他拖到二十三歲才成家,好不容易有個心上人”


    阮綰說道“姑姑教誨,綰兒自然是要洗耳恭聽的”


    皇後倒是頗為滿意阮綰的表現,說道“樓家如今隻有乾元一根獨苗,他又不願意娶妾納通房,生育後代的任務,自然是落到你頭上,憋得本宮也不過多奢求,你能早日誕下後嗣就最好”


    這一下就戳中了阮綰的難處,她要和樓乾元同房,才能有孩子啊。


    阮綰低著頭,手指搓著絲巾,皇後還以為她害羞,話鋒一轉,說道“當然了,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隻是若是你長久生不出孩子,就要學著玲瓏,當一個賢妻”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宮女,對著皇後行禮“娘娘,淑妃娘娘求見”


    皇後臉色微變,眉頭微蹙不過馬上又舒展開來,笑著看向阮綰“你親姑姑來了,剛好你們姑侄可以相聚”


    過了一會,走進來一個身著華服的美婦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當,臉上竟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


    淑妃和阮媛妍果真長得十分相似,隻不過淑妃看著眼神清冷,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質。


    淑妃眼神淡淡的,完全看不出討好和奉承,對著皇後行禮“皇後新年安康”


    阮綰立馬起身行禮“臣婦見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萬福金安”


    淑妃隻是抬眼看了阮綰一眼,又看向皇後,略微福了福身子,說道“皇後娘娘,嬪妾想要請綰兒到嬪妾的宮裏去坐一坐”


    皇後站起身來,一旁的侍女馬上過來攙扶著“本宮也乏了,乾元媳婦,你們姑侄好好敘敘舊”


    哪裏來的敘舊,阮綰還是第一次見到淑妃,這個名義上的姑姑。


    阮綰忐忑的跟著淑妃迴到了她的啟祥殿,宮內的陳設竟然絲毫沒有一點過年的氛圍。


    廊下也沒有掛著紅燈籠,室內更是沒有裝扮的痕跡。


    淑妃當著阮綰的麵,卸下頭上沉重的簪環首飾,自然地遞給一旁伺候的宮女。


    淑妃聲音慵懶的說道“你先坐,我去換身衣裳就過來”


    宮女領著阮綰到會客廳坐下,倒了杯茶後就退到一旁。


    阮綰打量著四周,沒有太多奢華的擺件,瓶中插著鮮花,盤中擺著鮮果,看起來和尋常人家無異。


    等了一會,淑妃換了一身利落的常服迴來,阮綰站起身來想要行禮,淑妃忙擺手“在我這裏不用如此多禮,雖然你是阮正清的女兒,但是看在你是阿蘭女兒的份上,你我還是姑侄”


    什麽叫雖然她是阮正清的女兒,阮綰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淑妃不是父親的親妹妹,自己的姑姑嗎?


    難不成她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不成,難道是因為阮媛妍進宮,奪走了她的寵愛。


    阮綰還是試探性的叫了聲“姑姑”


    淑妃緊盯著阮綰的臉,越靠越近,最後一雙手捧著阮綰的臉端詳。


    阮綰感覺淑妃的一雙眼,並不是在看著自己,而是透過這張臉,在看著其他人。


    淑妃的眼睛裏忽然湧現出淚水,她轉過頭去,用絲巾擦去淚水。


    過了一會,她轉過頭來,笑著看向阮綰“你跟你母親,長得真像,不過,還是你母親更加好看一下”


    她忽然皺著眉說道“你的臉上,還是有一些阮正清的影子”


    淑妃就這麽嫌棄父親嗎,全程都在直唿自己親哥哥的名字。


    她們到底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阮綰此刻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除了跟她聊家人,還能聊些什麽呢。


    淑妃忽然又問道“你嫁給樓乾元,是自己自願的嗎?”


    她說話這麽直來直去的嗎,阮綰點了點頭,雖然當時是迫不得已,但是大抵上還算是自願的。


    “阮正清之前把你許配給七皇子,隔了一年又轉頭把你許配給樓乾元,他真的沒有拿你來攀附權貴嗎?”


    阮綰能真切的感受到父親對自己的愛,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子女無私的愛。


    阮綰笑著迴道“父親如今在家守孝,我出嫁時,乾元並無半點官職在身的”


    提起守孝,淑妃眉頭一皺,眼神裏出現了悲傷的情緒“把我送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來,連母親去世都不能見一麵”


    原來淑妃在意的是這個,原來她是不想進宮的嗎。


    當年發生的事,阮綰並不知道,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摻和到他們兄妹的矛盾。


    阮綰想著,等著日後迴宮問一問父親,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


    都已經進宮了,還見了淑妃,如果不去見阮媛妍,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除了在府裏小打小鬧的,也沒什麽特別大的矛盾。


    阮綰笑著問淑妃“姑姑,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四妹”


    誰知道,一提起阮媛妍,淑芬哼了一聲,說道“她現在懷著身孕,架子大得很,還是別去招惹她的好”


    阮綰從來沒有想過,淑妃竟然會是這樣的性格,竟是如此的不羈。


    閑坐了一會,大多都是淑妃在講,她和娘親兒時的歡樂時光,淑妃全程眉飛色舞的。


    看得出來,她和娘的關係,應該是非常好的。


    正講到高興的地方,一個小宮女進來通報“娘娘,宮門外樓世子詢問,世子夫人何時迴去”


    淑妃的笑容瞬間就消失在臉上,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男人,在求取你的時候,千好萬好,得到了就不會珍惜,綰兒,記得,不要把心全交給男人,想想你娘的下場就知道了”


    阮綰出現在宮門前的時候,樓乾元想要迎上來,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


    後宮重地,外男是不得入內的,他能出入皇後的宮中,是因為他是皇後的親侄子。


    阮綰加快步子走了出去,樓乾元拉著阮綰,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這才問道“她們沒有為難你吧,若不是姑姑點名要見你,我也不會讓你進宮”


    阮綰笑道“這裏是皇宮大內,又不是龍潭虎穴”


    “玲瓏和榮玉芬,她們兩個本來就看你不順眼,這又是在她們的地盤,我在陛下書房裏,就一直擔心她們給你使絆子”


    阮綰笑著看向樓乾元“你的皇後姑姑很疼你,自然也不會虧待我的”


    樓乾元也笑道“不過我聽到,淑妃火急火燎的跑到皇後宮裏,就知道你肯定沒事了”


    原來淑妃跑到皇後宮裏,是為了解救自己,難怪她開門見山,也不和皇後寒暄,就是要帶走自己。


    阮綰雖然沒有和自己的母親相處過,但是好像從父親,淑妃,祖母的話語中,能感受到,母親的鮮活。


    這樣一來一迴,大年初一就這麽過去了,迴到家裏又要 籌備初二迴娘家的事情。


    好在秋霜在府裏,已經幫忙準備了一整天。


    此時的皇後宮中,夏長風跪下下首,在場的隻有皇後和夏長風。


    皇後冷著一張臉,說道“你自己的王妃,側妃都在邊上,眼睛卻跑到別人老婆身上,那人還是你的表嫂”


    夏長風低頭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即使知道小竹已經嫁做人婦。


    皇後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自己想好,這帝位不是已經在你手中了,掂量掂量孰輕孰重”


    阮綰和樓乾元已經迴到了鎮國公府。


    阮綰看著秋霜準備好的禮品,十分得當,祖母還在喪期,不宜準備太過隆重的禮物,但是也不能太過寒酸。


    雖然還是有很多煩心事,但是阮綰實在是太累了,早早的就睡了過去。


    大年初二,府裏的人依次給樓乾元和阮綰拜年,秋霜在一旁派發紅包,今日還是未見孫詩詩的身影。


    她倒是能夠忍得住,阮綰倒有些佩服她了。


    樓乾元再次確認了一番帶迴去的禮物,確認沒有任何遺漏才出發。


    新女婿第一次拜年,樓乾元顯得格外的興奮。


    阮綰再三提醒他“父親還在守孝,雖然是新年,但是也不能過分熱鬧了,你別表現的太過高興”


    樓乾元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上門拜年,我按捺不住興奮”


    阮綰他們到的時候,大姐阮丹萍攜著姐夫羅衝和一雙兒女,二姐阮晨君攜著姐夫李修和幼子,先到了。


    蘇櫻以當家主母的身份,熱絡的招待著各位女婿。


    局麵已經變成了這樣,阮綰也沒辦法對蘇櫻做些什麽,隻能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


    羅衝和李修熱絡的和樓乾元聊天,畢竟樓乾元來日是要繼承鎮國公府,他如今在朝的官職和父親是平級。


    羅丹萍領著一雙兒女來和阮綰打招唿“快,叫三姨”


    大兒子叫羅淩,今年八歲,女兒叫羅霄,今年六歲,兩個人怯生生的,小聲對阮綰叫著“三姨”


    阮綰笑著說道“乖,長得真好,小羅淩不像是八歲,比一般的小孩要壯碩些”


    阮丹萍笑著說道“隨你姐夫,能吃,一頓能吃三碗飯”


    羅淩害羞的低下了頭,憨厚的樣子確實像羅衝。


    秋霜遞上新年禮物,一人一個大大的紅包,外加一個金項圈,一個長命鎖。


    阮丹萍忙推辭“都這麽大了,把這些給二妹的兒子合適些”


    阮綰笑道“都準備了,從前三姨沒有送上,今年一起補上”


    阮丹萍這才笑著收下,罵道“真是沒點眼力見,還不快謝謝三姨”


    阮綰終於看到了阮晨君的兒子,還不到三個月大,像個小粉團子,依偎在奶娘懷裏睡覺。


    阮晨君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下來過,看著十分的幸福。


    看著阮丹萍有了兩個這麽大的孩子,又看著阮晨君如今這樣幸福。


    阮綰在想,或許結婚生子,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可怕。


    畢竟,樓乾元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柳姨娘忙前忙後,就圍著這個小外孫,父親如今看著這個小外孫,也是慈愛的多了。


    這惹得阮丹萍吃醋“父親,我們羅淩羅霄小時候,可沒見您這樣”


    阮正清笑著說道“父親如今老了,才知道兒孫繞膝的可貴”


    柳姨娘笑道“大小姐您隻等著看,來日大公子有了孩子,不知道怎麽樣金貴呢”


    這話倒是說到了蘇櫻的心坎裏,隻不過阮修竹這麽些年都沒有娶親,如今又碰上了祖母的孝期,這得等到二十三四,才能成親。


    一想到這個,蘇櫻就有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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