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麽呢,我是想這麽大的宅子,隻有我們幾個人過年也太過無聊了,我想著,關上門我們就不論主仆,大家一起過年”


    樓乾元笑道“這個自然是好,可是李叔恐怕不會同意的”


    “那我以樓府如今女主人的身份,讓他同意可以嗎?”


    樓乾元一雙眼睛看著阮綰,不敢置信這話居然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


    樓乾元喜不自勝,說道“當然可以,我同他說還有些抹不開麵,畢竟他帶著我長大,你來說,李叔不敢反駁”


    阮綰笑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我來安排”


    而此時的七皇子府內,嫁過來半個多月的榮玉芬,終於是和夏長風圓了房。


    榮玉芬一臉嬌羞的依偎在夏長風懷裏,滿臉皆是春色,夏長風晾了她半個月,她心都要死了。


    而且,榮玉芬從玲瓏那裏得知,夏長風冷落她是因為她二姨在酒桌上幫自己出氣。


    才讓夏長風不搭理她這麽久,心中更是對阮綰恨意倍增。


    夏長風卻是眼神放空,若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榮將軍今日親自前來,旁敲側擊的提點了幾句。


    夏長風還是要晾著她長一點時間,好讓她知道得罪小竹的下場。


    還有今日,本來是想著去給樓乾元慶生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夏長風怕自己當場看著他們二人夫妻恩愛,到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


    從二十五開始,阮綰就開始著手準備新年的事宜。


    阮綰本來想要親自去街上采買一些新年需要的東西,畢竟家裏隻有一些山野貨。


    秋霜攔在身前“小姐,哪有貴族夫人親自到街上采買年貨的,您現在是世子夫人,不能隨便拋頭露麵”


    阮綰有些嗤之以鼻,之前參加夏長風婚禮的時候,還有到珍寶坊買東西的時候,不都讓人看了。


    無非就是不讓窮人,所謂的下九流看就是了。


    但是這些王公貴族,看戲的時候,也沒有隔著簾子去看。


    所以這些規則,你需要的時候就有,不需要的時候就當做是沒有。


    不過為了堵李叔的嘴,阮綰還是寫好的清單,讓秋霜交給翠墨她們,讓她們去買迴來。


    阮綰則是和秋霜打起了那些幹貨的主意。


    兩個人風風火火趕到廚房,房嫂子笑著迎上來“少夫人,大駕光臨是有什麽吩咐嗎?”


    阮綰笑道“你們不用管我,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就好,我去庫房看一看”


    “那少夫人有什麽事,知會一聲”


    阮綰直奔倉庫,秋霜把存放幹貨的五個麻袋口子打開。


    榛子,板栗,花生,鬆子,核桃。


    阮綰看著這些東西,來迴踱步,想著要靠著這些玩意做出什麽花樣來。


    想好該如何利用這些幹貨後,阮綰便開始執行。


    秋霜用小石磨將榛子磨成漿,阮綰則是把板栗去皮。


    兩個人坐在院子裏忙碌,過了一會,房嫂子李嫂子她們都圍聚過來,站在一旁觀看,竊竊私語。


    昨天阮綰做的生日大餐,她們也都吃過了,且不說這個味道,比她們做的要強上不少,就是這樣式,她們也都沒有見過。


    所以今天阮綰又來廚房忙活,她們都要來看看,神通廣大的少夫人,又要做什麽新鮮玩意。


    板栗除了做糖炒栗子,還能做什麽,可是做糖炒栗子也不用去皮啊。


    還有榛子,生吃炒了來吃,還有放在點心裏都可以,從來沒有見過磨成水漿的。


    阮綰看著身邊的五個廚娘,她們閑著也是閑著,於是阮綰吩咐道“房嫂子,你們去把花生核桃給剝出來,鬆子也挑揀一下”


    房嫂子立馬領著她們去倉庫,把剩下的麻袋給搬了出來。


    幾個人分工處理這些幹貨。


    剝好的板栗過水衝洗,然後起火燒水,板栗和冰糖一起燉煮,直到板栗軟爛後,與糖水一起密封在罐子裏。


    接下來是處理榛子漿,秋霜不太會燒火,由房嫂子代替她。


    阮綰將榛子漿倒進鍋裏,對著房嫂子說道“嫂子,全程小火”


    “好的,少夫人”


    阮綰在舀一大勺子豬油進去,開始快速攪動榛子漿。


    這一大鍋榛子漿,實在是累人,阮綰的額頭密布著細汗珠。


    莊嫂子笑著走上前來,說道“少夫人,要不交給老奴來炒,您在一邊看著就可以”


    阮綰的胳膊實在是有些酸了,將鏟子遞給莊嫂子,笑著說道“那就勞煩嫂子了”


    “不敢,這本就是我們的本分”


    “嫂子要一刻不停的翻炒,可不能糊了鍋,咱們輪流著炒,累了咱們就換人”


    李嫂子她們立馬上前說道“是的,若是炒累了,就換我們上”


    莊嫂子笑道“哪裏就輕易累了,怎麽能哪天不是要煮三十幾口人的飯菜”


    鍋裏的水分越來越少,榛子的生澀味道,隨著翻炒不斷蒸發掉,隻剩下榛子特有的香氣。


    房嫂子不愧是老手,全程小火,鍋裏一點都沒有糊。


    阮綰眼睛裏一直盯著鍋裏的狀態,慢慢看到豬油分離了出來,一層油脂在鍋邊跳躍著,立馬將一罐子楓糖倒了進去。


    一旁的李嫂子都看呆了,想要開口又不敢說什麽,這楓糖價貴,比蜂蜜貴上十倍都不止。


    不過一想到少爺對少夫人的寵愛,何止是這楓糖,金山銀山也要搬過來的。


    不一會,清甜味伴隨著榛子香味,彌漫著整個廚房,幾個嫂子也是見慣了的,也還是忍不住咽口水。


    實在是太過香甜了。


    眼看著榛子果漿被炒成了油亮的棕色,阮綰急忙讓莊嫂子把果漿盛出來。


    阮綰吩咐道“李嫂子,你去看著這個果醬,要是不燙手了,立馬來通知我”


    李嫂子得了吩咐,抬著一盆果醬出去。


    阮綰又對房嫂子說道“嫂子,火可以稍微大一點,我要炒花生了”


    炒花生莊嫂子她們每年也都會炒,少夫人進門時候的花生,也還是她們炒的,隻不過為什麽要把殼去掉。


    隻見阮綰將一大盆花生給倒了進去,一旁的莊嫂子問道“不用放沙子嗎?”


    阮綰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放,剝了殼就不能放了”


    劉嫂子上前結果阮綰手裏的鏟子,笑著道“這個我來,炒熟炒香就可以了吧”


    阮綰笑著點頭“是的,外麵的紅皮能輕易搓掉就可以了”


    劉嫂子看著鍋邊的熱氣,對著房嫂子喊道“你火小一點,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我一接手火就變大,你是故意的吧”


    房嫂子笑道“添新柴自然火就要大一點,你煮飯煮老的了,連這個也不知道,火大你就炒快一點”


    廚房裏笑笑鬧鬧的,大家相處融洽,活脫是一家人在準備年貨。


    這時候,李嫂子笑著跑進來“少夫人,榛子果醬已經不燙了”


    阮綰立馬走了出去,劉嫂子眼睛也跟著跑了出去,房嫂子急忙罵道“你看進鍋裏,別把夫人的花生給炒糊了”


    阮綰摸了一下,確實已經不燙手了,阮綰對邊上的秋霜和李嫂子說道“我們趁熱把這些果醬搓成指甲蓋大小的丸子”


    三個人圍著大瓷盆一起搓丸子,還得是李嫂子手快,一次能搓出來三個丸子,還不怕燙。


    那邊劉嫂子跑出來喊道“夫人,花生也已經炒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阮綰手上的動作沒停下,迴過頭說道“嫂子說好了,肯定是好了,盛出來放涼就行,接下來把核桃也炒熟就可以了”


    等阮綰她們搓好丸子,迴到廚房的時候,莊嫂子和房嫂子不知道聊了什麽,笑的格外放肆。


    阮綰笑著問道“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房嫂子笑道“我們再說,幸好世子娶的是夫人您,人美心善又把我們當個人看,要是娶了表小姐,我們估計要攢錢贖身了”


    孫詩詩人是跋扈了一點,麵對樓乾元的事情,稍微有點極端,但是她對身邊的兩個丫鬟看著還行,真的有這麽差的嗎?


    阮綰笑道“表小姐對待下人,很嚴苛嗎?”


    劉嫂子笑道“半夜裏,無論多晚隻要她想吃東西,我們就得起來伺候,還非得我們五個人一起,一大桌子菜一個人吃”


    李嫂子歎了口氣,說道“夫人您是不知道,表小姐總是讓我們弄些大油大葷的給她那兩個丫鬟吃,她自己倒是挑嘴的很,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一頓飯翻來覆去的做”


    房嫂子看了眼門外,說道“都是李管家慣著她,才這樣無法無天”


    “好在夫人您嫁過來了,成了這家的女主人,前天晚上阿俏過來要吃的,我給迴絕了,她們一個屁都不敢放”


    阮綰剛想說,至少得給人家準備飯菜吧。


    房嫂子立馬接著說道“夫人您知道她要吃啥,她要把夫人您莊子上送來的獐子給烤了,大半夜的,她要烤一頭獐子吃”


    阮綰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


    莊嫂子眉飛色舞叉著腰學著當晚的場景“我說,這是夫人的私產,你要吃,先經過夫人的同意,他媽恩就灰溜溜的走了”


    眾人一下子笑作一團。


    她們是真的開心,新夫人救了房嫂子一命,為人又謙和,不擺架子,世子的生日還特意給她們放假準備了吃食。


    還能治得了表小姐,簡直就是女菩薩降臨。


    阮綰看了眼炒熟的花生,已經完全脆了,紅皮一撚就碎。


    阮綰對劉嫂子說道“嫂子去掉這些外皮,分成兩盆,一盆碾碎了”


    阮綰又看向房嫂子“嫂子,麵粉在哪裏?”


    房嫂子立馬從灶門口站起來,笑著道“我去庫房裏取來”


    “誰去幫我拿一些花椒香葉大料來”


    李嫂子立馬跑了出去“我去,我去”


    阮綰將香料炒熟,又讓秋霜用蒜臼子打成粉,房嫂子取來了麵粉。


    阮綰將香料粉混合在麵粉裏,再倒上鹽,加水攪成麵糊,剝了殼的花生倒進去,下油鍋炸。


    看著一顆顆金黃的花生浮起來,眾人都要被香迷糊了。


    撈出來一盤,眾人圍聚過來,李嫂子道“好香啊”


    阮綰笑道“大家都嚐一嚐,新炸出來的,最是好吃”


    眾人都不敢動手,阮綰把盤子遞到秋霜麵前,秋霜拿起一顆塞進嘴裏,酥脆的聲音格外悅耳。


    眾人才敢伸手拿,這酥脆的口感,香酥的花生,薄脆的外衣,嚐起來怪異卻讓人欲罷不能。


    一盤子花生豆,很快就被幾個人給分光了。


    劉嫂子很快將剩下的花生豆給炸了出來。


    阮綰則是繼續去忙其他的了,之前用來染色蒸米糕的花草都還有,阮綰讓莊嫂子去磨成汁子。


    她自己則是起了麵,又做了油酥,做成三色麵團,起酥開酥,黃色花心,白紅漸變的花瓣,將之前搓好的榛子丸子包在裏麵,頂上切開六刀。


    幾個嫂子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又是什麽個神仙做法。


    趁著這個功夫,阮綰說道“誰去把炒好的核桃給磨成漿,留下一部分搗碎”


    幾個人你推我搡,都想留下來看阮綰在做些什麽,最後還是房嫂子被推了出去。


    很快,阮綰就將所有的丸子包好,麵團也剛好用完。


    鍋裏已經燒熱了油,阮綰用手試了一下油溫,將麵團放在笊籬裏,慢慢放入油鍋。


    麵團片刻之間在油鍋裏開出了美麗的花來。


    廚房裏驚唿不斷,房嫂子從外麵衝進來,喊著“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李嫂子莊嫂子讓開一條路,房嫂子走到國前,看著笊籬裏的荷花酥,捂著嘴瞪大了雙眼,忍不住驚唿“這是剛才的三色麵團?”


    李嫂子拉著房嫂子的手笑道“是不是難以置信,如果不是夫人親手在我們麵前炸出來的,我怎麽都不相信,這是人能做出來的”


    阮綰又炸了一顆,廚房裏驚唿聲此起彼伏。


    阮綰看著房嫂子,笑著問道“嫂子,核桃可磨好了”


    房嫂子笑了笑“光顧著看了,馬上就好,還差一點”


    阮綰把笊籬交給莊嫂子“嫂子幫我炸剩下的,我去看看核桃”


    莊嫂子接過笊籬,手都有些發抖,李嫂子湊到一邊“怎麽能輪流炸”


    灶火前的劉嫂子笑道“一會也給我試一下”


    一群老太太如孩童玩遊戲一般,樂此不疲。


    那邊房嫂子也磨好了核桃,阮綰直接將其端走,在裏麵放入麵粉,白糖,豬油,還有雞蛋黃,最後放入核桃碎,攪成 麵糊狀。


    阮綰吩咐一旁的秋霜“你和嫂子去把倉庫裏的烤餅鍋子拿出來清洗,然後燒好碳”


    這邊做燒餅月餅用的一種工具,類似於現代的烤箱。


    一大口平底圓鍋,上麵一個大的圓蓋子,鍋身上又三個耳,可以讓鍋子懸掛起來。


    阮綰把麵團搓成大小均勻的團子,中間戳個窩窩,放到擦幹的鐵鍋裏。


    放好後蓋上鍋蓋,下麵是炭火,上麵也放著炭火。兩麵加熱才能熟透了。


    核桃豬油的香氣彌漫了整個院子,那邊荷花酥也都全炸好了,大家都紛紛圍在一旁,看著阮綰操作。


    “你們不幹活,圍在這裏幹嘛?”


    阮綰看著鍋子,沒有迴頭,這樣的聲音,最是熟悉不過了,不是阿俏就是阿蕊。


    她們倆這樣跋扈的聲音,在這個府裏還是格外的明顯的。


    房嫂子轉過身去,笑著說道“是阿俏姑娘來了,怎麽著,是表小姐又有什麽想吃的嗎?”


    阿俏踮著腳想要看房嫂子身後是什麽“你們在做什麽這麽香”


    房嫂子隻是笑著看向她,並不迴答。


    阿俏見她們早就不把自己和小姐放在眼裏,咳了一聲,冷眼說道“昨兒那個水晶蝦餃,小姐說想吃了,你趕緊做了送來”


    房嫂子笑道“這個我可做不了”


    阿俏叉著腰,想要眯著眼睛,裝出狠厲的樣子來,可是臉上的橫肉實在是太多,一眯上眼睛就看不見。


    “怎麽就做不了了,昨天不就做了,你別以為小姐失了寵,你個刁奴就可騎在我們頭上,等來日我們小姐嫁給少爺,有你們好果子吃”


    “孫詩詩要嫁給我夫君,我怎麽不知道”


    阿俏聽到那聲音,直接一哆嗦,向四處看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房嫂子讓開,李嫂子和莊嫂子也都讓開,阿俏這才看見鍋子前的阮綰。


    阮綰正低頭聞著鍋子的味道,並沒有抬眼看她。


    阿俏沒想到阮綰也在這裏,剛才她說的話全都被她聽見了。


    阿俏一時漲紅了臉,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所措。


    阮綰也不說話,瞅準時機,將鍋子挪開,燒掉上麵的炭火,掀開蓋子。


    香氣混合著炊煙飄向天空。


    整個廚房全都被這股香甜的味道所浸染,炊煙散去後,鍋子裏麵是一個個金黃的桃酥。


    阿俏聞著這個味道,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咽了好幾下口水。


    阮綰看了一眼身旁的秋霜,秋霜立馬會意,走到阿俏身前“昨晚的水晶蝦餃是我家夫人做的,不過我家夫人今晚沒有心情做”


    阿俏看著秋霜冷若冰霜的樣子,一下子就蔫了,小聲說道“那我迴去問問我家小姐”


    說完阿俏看了眼鍋裏的桃酥,吞了口口水,一溜煙跑開了。


    幾個嫂子看著她像個胖鵪鶉一樣,笑的腰都要直不起來。


    果幹都被阮綰給造完了,阮綰還想著要做些什麽好,不過今日還是算了,要到準備晚飯的時間。


    阮綰笑著吩咐房嫂子“千萬收拾好了,藏起來,這個是要留著過年吃的,可千萬別被偷了”


    房嫂子知道阮綰說的是誰,立馬笑道“放心,夫人,我晚上就跟它們睡在一起,肯定不會讓人給偷了”


    莊嫂子笑道“你可別監守自盜”


    房嫂子瞪了她一眼。


    樓乾元明天才開始正式放年假,本來中午坐完班就可以迴來的,幾個同僚說要聚一聚,就出去玩了一會。


    還是在晚飯前趕了迴來,同僚們都笑話他,從前的浪蕩子,娶了媳婦就被拴住了。


    也不知道孫詩詩是不是為了避開阮綰,現在幾乎都不跟她們一起吃晚飯了。


    飯桌上,樓乾元問道“今天在家裏做了什麽,這麽開心?”


    阮綰笑道“有這麽明顯嗎?”


    “我都從來沒有看見你這麽開心的樣子,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在柳州,一點過年的感覺都沒有”


    他這麽一說,阮綰才發覺,今年確實是不同了,以往都是一個人過年,也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今天下午,我和房嫂子她們一起準備年貨了,到時候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樓乾元笑道“還是大家一起過年才開心對吧,所以你不必要抗拒有家人這件事”


    阮綰從前的確很是抗拒有家人這件事,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確實也很逍遙自在。


    自從迴京後,阮綰慢慢接受了這具身體所帶來的身份,接受了阮正清這個父親。


    自從嫁進來後,阮綰也不知不覺慢慢接受了樓夫人這個身份。


    阮綰低頭,笑而不語。


    這種感覺,好像也沒有那樣讓人不能接受。


    “明早我就開始放年假了,你明天要準備什麽年貨,我也幫著你們一起弄”


    “你這個世子摻和進來,我怕房嫂子她們畏首畏尾,放不開”


    樓乾元反駁道“怎麽麵對你這個世子夫人,她們就能放得開,我就放不開了,她們可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阮綰無法,隻能答應樓乾元明天一起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阮綰領著樓乾元到廚房去。


    房嫂子本來看見阮綰過來,笑著迎上去,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過來。


    可是一看到阮綰身後,樓乾元,幾個人臉色馬上變了,笑容也沒有了。


    房嫂子立馬給樓乾元行了個禮,其他幾個嫂子也馬上跟著行禮。


    樓乾元笑道“你們不用拘束,昨日是怎樣今日還是怎樣,我也是來給夫人打下手的”


    看著她們依舊拘謹的樣子,阮綰笑道“各位嫂子,不用拘束,夫君昨晚還說了,各位嫂子是看著他長大的,肯定待他比我親厚”


    房嫂子強扯出笑容,說道“那就,那咱們就和世子一起同樂”


    這樣肯定是不行,阮綰看著一旁的樓乾元,說道“夫君你去倉庫裏把豬肉搬出來”


    樓乾元笑著說道“好嘞,我去搬”


    房嫂子皺著眉要跟著上去,阮綰立馬上去攔著她“嫂子就讓他去吧,他也想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結果剛走出去幾步,樓乾元又折返迴來了,憨憨的笑著“這豬,是放哪裏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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