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洲聽李昊天說竟然有兩個解決辦法,精神不由得一振,說道:“李兄弟果然厲害,我幾乎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李兄弟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就想到兩個辦法。快給我說說看。”


    李昊天嘴角噙著一抹笑,伸手製止住了激動萬分的柳成洲。


    “柳大人,您先別忙著激動。在我告訴您這兩個辦法之前,我需要先問您一個問題。”


    柳成洲不解的問:“什麽問題?好,你問吧。”


    “我想問,您與這個孔大人想保持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柳成洲神情明顯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沒有想到李昊天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不過柳成洲也是比較聰明的人,敏銳的感覺到李昊天話語中的意思。


    他思考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李兄弟,你的意思是說,我想和孔大人保持什麽樣的關係,會決定我們采取兩種辦法中的哪一種,對吧?”


    李昊天顯得有點啼笑皆非,這柳成洲明顯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口口聲聲都是我們我們的,分明是鐵了心把自己拉上他那條船,覺得自己是這個工商聯合會會長的最佳人選。


    他心中也不無感動,柳成洲一心想把自己這個被頂頭上司所不看好的人推上會長的位置,並不是因為它存在私心,而是他真的覺得李昊天當上這個會長,能夠對推動地方工商業有好處,說明這柳成洲真的是一個一心想造福地方上的好官。


    現在柳成洲因為身在其中,顧慮重重,一時間想不到解決辦法,所以李昊天決定幫幫他,好好的謀劃一下解決辦法。


    李昊天並沒有直接迴答柳成洲,而是又拋出了一個問題:“柳大人,您的顧慮是什麽?”


    柳成洲露出疑惑的神色,李昊天見他似乎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或者說我換個說法,是什麽讓您現在如此的頭疼?”


    “自然是在會長這個人選上,孔大人和我有著不同的想法。”


    “您想推薦我當這個會長,孔大人不同意,對吧?”


    柳成洲點點頭,李昊天繼續說道:“工商聯合會本是鬆縣自己成立的民間組織,往府衙上報,那也隻是形式上進行備案登記而已,知府大人的公文上也明確說了,是讓主司孔方協助處理相應事務,所以決定權還是在柳大人您這兒,他隻是協助您,他的意見應該隻是參考性意見,您完全可以自己決定人選。”


    柳成洲長歎一聲,說道:“我豈能不知道我是可以決定的,但是知府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是我的恩師,而這孔方又是知府大人最信任的幕僚。如果和他鬧翻了,恩師麵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李昊天見柳成洲依然是鑽在牛角尖裏麵,企圖想找出一個兩全之策,卻看不到很顯而易見的道理。


    果然是糾結的人生無法思考。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好,那這孔大人為什麽不同意您提議我當這個會長呢?是和我有矛盾過節還是和您有矛盾過節?或者,是對我很了解,所以覺得我不適合當這個會長?”


    柳成洲搖搖頭:“孔大人應該連聽都沒聽說過你,自然不會有什麽矛盾過節,也自然不存在什麽因為了解,所以覺得你不合適。至於我和他,以前隻是點頭之交,也從來沒有過交集,所以也不存在什麽矛盾過節。”


    李昊天繼續問他:“那孔大人又為什麽極力的反對你推薦我當這個會長呢?”


    柳成洲苦笑一聲說:“這孔大人對於錢財有著一份獨特的愛好,他就是想拿著這個會長的決定權來謀取一些好處罷了。”


    李昊天突然又跳躍性的問柳成洲:“您覺得,知府大人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對孔方的所作所為是否知道?”


    柳成舟含蓄的說:“我本是一個軍戶,是知府大人偶然之中,將我提拔了起來。知府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不過,他的一些所作所為我也不是很能理解。”


    李昊天點頭表示明白,這知府大人顯然是知道孔方的品性的,卻依然對他委以重任。


    看來人都有兩麵性,這位知府大人尤其如此。一方麵,他也會賞識並重用像柳成洲這樣的清正廉潔的好官,另一方麵,他也會放任一些像孔方這樣阿諛奉承的貪官汙吏。


    本來知府大人放任誰重用誰,他們也管不了,但是現在柳成洲和孔方對上了,產生了想法上的差異,造成了這個矛盾。這本是一個無解的矛盾,柳沉洲卻想取得一個兩全之策,又怎麽會不把頭都想破了呢?


    他繼續循循善誘,對柳成洲說道:“所以,我的第一個辦法就是——投其所好。給這個孔大人以足夠的好處,讓他讚同您推薦我當會長的想法。不過我可預先聲明啊,我店小利薄的,可沒有那閑錢拿出來孝敬給那位孔大人。”


    柳成洲正色道:“李兄弟,你說笑了。柳某人雖然官微職小,無力改變一些現狀,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貪贓枉法,行賄受賄的事情。”


    李昊天點點頭說道:“我隻是想知道柳大人的態度。那現在迴到最初的那個問題上。請問,您,想與這個孔大人保持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這下,柳成洲終於明白李昊天的意思了,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是李兄弟你看的清楚啊。我心裏麵反反複複的想的都是如何顧及恩師的麵子,不要和孔方針鋒相對,如何能夠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意識到這個矛盾壓根是無法解決的。”


    “不,柳大人,您隻說對了一半。這個矛盾確實是無法解決的,但我指的並不是說這個矛盾能不能解決。而是說,這個矛盾隻是您和孔方孔大人的矛盾,並不是您和知府大人的矛盾。”


    柳成洲一愣,瞬間明白過來,自己擔心和孔方針鋒相對後恩師知府大人為難,所以潛意識裏一直都把孔方和知府大人捆綁在了一起,認為得罪孔方就等於讓知府大人為難。


    但其實,孔方就隻是孔方,得罪了孔方,就隻是得罪了一個府衙的幕僚而已,和得罪知府大人完全不相幹。


    隻要處理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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