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快過來,娘親接你迴家!”


    然而並卵。


    李景仁連頭都沒有轉一下,繼續站他的軍姿。


    “崇義過來,阿耶帶你迴家!!”


    李崇義沒忍住,頭倒是轉動了一下,一旁的校尉立即甩他一馬鞭。


    李孝恭頓時臉都綠了。


    “玉兒,這就是所謂的特訓?”


    魏叔玉倒覺得挺正常:“王爺也是軍旅出身,應該明白軍人以服從軍令為天職吧。”


    轟!!


    李孝恭的腦袋直接炸了。


    確實,一支軍隊是不是精銳,從他們的軍令就能瞧出來。


    為了更具有說服力,魏叔玉朝校尉打了個手勢。


    接下來的一幕,直接將知兵的李孝恭、房玄齡、唐儉看懵了。


    原本羸弱不堪的兒子,一個個像猛虎下山般,演示了射術、潛伏、暗殺等技藝。


    尤其是五人間的配合,更是令李孝恭暗暗咋舌。


    “休息半炷香。”


    隨著校尉的軍令下來,五人並沒有鬆懈下來,第一時間從糧袋裏掏出糖果花生吃起來。


    “嗚嗚...”


    任城王妃看著兒子身上的傷,抱著他心疼的哭起來。李景仁雖說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也由她一手撫養長大。


    “仁兒,跟娘親迴王府吧,這種特訓不參加也罷。”


    經過上十天的洗腦,李景仁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孩兒在這裏待得挺好,娘親不用為孩兒擔心。”


    李景仁停頓一下反而勸著任城王妃:


    “娘親迴去吧,肚子裏的弟弟要緊。您看孩兒一身的腱子肉,魏大郎弄的特訓挺能鍛煉人。”


    李崇義咽下嘴裏的糖果花生,又美滋滋的喝上一口涼白開。


    “嬸嬸放心吧,我們在軍營裏過得挺好的。再說迴王府天天溜雞鬥狗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待在這裏特訓。”


    李孝恭看著兒子身上的鞭痕,他心裏頗不是滋味。但想想兒子所說的話,他又覺得有幾分道理。


    再說他與景仁都是庶出,以後爵位與家產與他們無關。眼下有機會參加特訓,或許對他們而言是個機會。


    為何陛下要弄個特訓??


    “賢侄,他們下手也太重了吧。我家河上細皮嫩肉的,啥時候吃過這種苦。”唐儉不滿道。


    魏叔玉不以為然道:“不就是抽一下嘛,保證用夥食幫你們補迴來。說起來你們每家都得出個十萬八萬貫,每晚他們泡澡所用的藥材,用的都是無價之寶。”


    李孝恭嚴重的異色一閃而逝:“玉兒,你還給他們用藥材泡澡?”


    沒等魏叔玉開口,李崇義滿臉興奮道:


    “阿耶,每晚的確有藥浴泡澡。隻要當晚泡過後,第二天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李孝恭緩緩吐口氣:“玉兒,王叔錯怪你了。接下來崇義就交給你,沒事往死裏操練他,隻要留一口氣就行。”


    李崇義差點就抑鬱了。


    阿耶說的是什麽渾話,啥叫留一口氣就行,難道老二就如此沒牌麵?


    房玄齡看著虎背熊腰的房遺愛,心中別提有多苦澀。


    他可是大唐第一宰相,老二竟是個舞槍弄棒的莽夫。


    他心裏也很鬱悶,老二似乎對合浦公主情有獨鍾。


    “玄齡走吧,別打攪他們搞特訓。”


    他們仨見李孝恭都讚同特訓,懸著的心不由得鬆懈下來。


    迴城路上。


    唐儉忍不住開口問:“王爺,您覺得那特訓有搞頭?”


    李孝恭語氣淡漠:“陛下同意的特訓,你覺得沒搞頭??”


    房玄齡雖說閉目養神,但他的耳朵卻豎了起來。


    “王爺,坊間傳聞那人頑劣不堪,特訓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李孝恭冷哼一聲:“唐尚書,小心禍從口出呐。”


    ......


    李佑挺失落的。


    從他進軍營特訓開始,父皇與母妃從來沒過來看望他,就像沒有他這個兒子一般。


    “怎麽,心裏很失落?”


    看著比自己小的魏叔玉,李佑心裏頗有些五味雜陳。


    “妹夫,的確挺失落。”


    與曆史上的李佑不同,此時他的性格還好,並沒有像史書上記載的那麽殘暴。


    說起來五人之中,訓練最刻苦的竟然是李佑。或許他骨子裏的殘暴,正被特訓一點點的消磨掉。


    “佑哥好好特訓吧,所提升的實力永遠不會辜負你。”


    李佑嘴角微微抽搐幾下,他比眼前的家夥大三歲,竟然還沒有他看得通透。


    “玉哥兒,特訓完我真能離開長安,去你弄的什麽捕奴營?”


    魏叔玉裝逼的背起小手:“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隻要佑哥能成為兵王,妹夫保證能讓你去捕奴營。


    到時候佑哥想怎麽浪就怎麽浪,想怎麽殺胡雜就怎麽殺胡雜。”


    史書上的李佑,被李世民罵得豬狗不如。除了他的造反外,另一個重要因素就是他的殘暴。


    對魏叔玉而言,殘暴些並不是什麽壞事。相反如果操作得好,李佑的殘暴就是一把利刃。


    魏叔玉給他們打完雞血,5人瞬間臉色漲紅,嗷嗷叫著主動去加練。


    他笑著搖搖頭,剛走到車駕邊上,趙豐急匆匆走了過來。


    “駙馬爺,太子殿下在公主府等您!”


    魏叔玉愣了下,很快便明白他為何會來公主府。


    “這家夥如此不放心,或許讓他也過來特訓玩玩?”


    趙豐嘴角抽搐幾下,也隻有他家的駙馬爺如此沒譜。


    車駕剛迴公主府,遠遠便瞧見李承乾神色焦急。


    魏叔玉剛剛下四輪馬車,他便著急的迎上來。


    “妹夫出大事了,孤該如何是好??”


    魏叔玉皺著眉道:“高明哥,你可是大唐帝國的儲君,遇事豈能慌慌張張?”


    “是......”


    李承乾環顧四周,最終急切道:“走吧,咱們去書房聊。”


    在他的拉扯下,兩人很快便來到魏叔玉的書房。


    “可以說了吧,現在沒有人。”


    李承乾有些扭捏:“妹夫,前幾天孤與漢王飲酒作樂,末了他送孤一個樂姬。那...那曾想她...她是個男人。”


    “什麽!!”


    魏叔玉有些迴不過神。


    我尼瑪。


    他都亂入了,慣性讓曆史又迴到固有的軌道。


    魏叔玉頗為好奇問:“那你是什麽想法??”


    李承乾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感覺很奇怪,心裏倒沒生起什麽抗拒。”


    “打住!!”


    魏叔玉心裏湧起一陣雞皮疙瘩:“你想當皇帝的話,那想法必須立即斷掉。”


    李承乾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魏叔玉像看白癡一般看著他:


    “倘若高明哥是一般的皇子,那斷袖之癖、龍陽之好自然是佳話。可如今高明哥身為大唐太子,再好那一口讓父皇如何想,讓朝臣如何想,讓大唐百姓如何想?”


    他停頓下語氣戲謔道:“李恪哥在川蜀幹得挺不錯,雀雀哥也在幽州蟄伏,太子哥覺得你還有資本玩什麽龍陽之好??”


    “額……”


    魏叔玉怒其不爭道:“說起來都怪父皇那混蛋,他靠武力登上皇位,給皇室子弟開了個不好的頭。


    你不會真以為漢王送男樂姬給你,是為了討好你吧?”


    李承乾一臉迷糊:“難道不是嗎?”


    “膚淺,極其膚淺!!”


    “你是帝國太子,在沒登上皇位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混賬,難道朕也是高明的敵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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