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公主府後,魏叔玉還想帶長樂逛逛東西兩市。


    或許是今天落下麵子頗多,亦或是受到驚嚇,李世民徑直帶著長孫皇後與長樂離開了。


    至於小不點城陽,就像個多餘的孩子,壓根就沒人管她。


    “母後,要不您與長樂今晚就住在公主府?”


    長孫皇後笑著搖搖頭,隨著玉兒越來越大,她為此也該要防著些。


    兒大避母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指著奶媽懷裏的小兕子:“不了,小兕子比較擇床。”


    “行了你個混小子也別瞎折騰。明日一大早恪兒要去封地,到時候你得去送送他。”


    魏叔玉朝他豎了個中指,拉著魏小婉進了公主府。


    “鍋鍋…豎中指是啥意思?”


    “就是給人送祝福的。”


    魏小婉立即雀躍起來:“明天一大早,婉婉也要給鍋鍋送祝福。”


    “城陽也要給城陽送!”


    “額…”這迴旋鏢來得讓人猝不及防。


    “不行,那玩意隻能給皇帝送!”


    “哦…”


    魏小婉有些悶悶不樂,小嘴巴委屈得都癟了,那模樣差點就快哭了。


    “可是,婉婉就想給鍋鍋送!!”


    魏叔玉嘴角抽搐兩下,這個妹妹算是白疼了。


    翌日,魏叔玉倒起得挺早。


    昨晚魏小婉與城陽瘋得太狠,她倆並沒有纏著魏叔玉講故事。


    “駙馬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劉博欲言又止道:“長安與成都之間道路崎嶇,您送的馬車蜀王能弄到長安嗎?”


    魏叔玉笑著擺擺手:“那是他的事,反正東西是送了的,本駙馬對他也是夠意思。”


    老實說魏叔玉有點肉疼,他倒不是心疼馬車,而是心疼那些馬匹。


    不愧是送別的季節,金光門附近的柳條,都被送行的人兒給薅個精光。


    “呀…妹夫你可算是過來啦。”


    李恪顯得格外熱情,但是他弟弟李愔顯得很冷漠,似乎別人欠他幾百萬一般。


    “二哥,此去經年,咱倆還不知何時能再相見。妹夫我也沒啥東西送你,就送你一輛四輪馬車吧。”


    李恪激動得一把抱住他:“妹夫真是個及時雨,這輛四輪馬車送得太及時,她們可以少受不少罪。”


    別人不清楚,李恪太清楚四輪馬車減震的厲害。超越時代的減震,乘坐起來別提有多舒服。


    李世民賞賜了李恪一輛,加上魏叔玉又送他一輛,他的姬妾完全能裝得下。


    “唉…主要是有些路太難走了,否則我還準備讓你帶十萬貫銅錢過去。”


    “啥??”


    眾人都懵逼了。


    魏叔玉這家夥現在的手筆,怎麽動不動就上萬貫往外冒。


    或許是感激魏叔玉送了四輪馬車,大楊妃看向魏叔玉的眼裏滿滿都是感激。


    “玉哥兒,姨娘替恪兒謝謝你的四輪馬車。”


    “貴妃娘娘說這話有些見外,我與恪哥哥有幾句話聊。”


    說完,便將李恪拉到一旁。


    “喏…將信件收好,上路後再拆開看。”


    李恪也不廢話,直接將信件塞進懷裏。


    “妹夫,你就沒其他話跟我說?”


    看著目光炯炯的李恪,魏叔玉心裏擱楞了一下。


    我了個擦,李恪的眼神好嚇人啊。


    他…他不會也是個背背山吧?


    “沒…沒啥話要說啊?”


    李恪頗為失落道:


    “唉…我還以為妹夫會送首詩詞給我!”


    魏叔玉長鬆一口氣,不是背背山就好。


    “他都作了那麽多詩,孤不相信他還能作出傳世的送別詩。”身後傳來李泰不服氣的聲音。


    元夕酒宴時,沒有與魏叔玉鬥詩,李泰心裏總覺得不甘。今天的機會不錯,他覺得有必要落落魏叔玉的麵子。


    “嗬嗬…魏王開心就好!”


    他從來沒正眼看過李泰,自然當他的話是放屁。


    “怎麽,自稱詩畫雙絕的魏大郎,不會不行了吧!”


    尼瑪,說男人矮矬窮都可以,絕逼不能說男人不行!


    魏叔玉本不想理他,這家夥非要將臉遞過來打,他不打臉都說不過去。


    他睥睨李泰一眼,“看來魏王心中已有佳作,何不念出來聽聽?”


    李泰冷哼一聲:“那是自然。”


    他清清嗓子繼續道:


    “楊柳青青江水平,楊花漫漫攪天飛。柳條折盡淚流盡,借問兄長何時歸?”


    “好好好!!”


    沒等魏叔玉開口,不少與李泰交好的勳貴子弟,不停叫著好。


    “魏王真是聰慧啊,頃刻間便作出一首流傳千古的好詩。”


    “尤其是柳條折盡淚流盡,借問兄長何時歸寫得太好了。”


    “誰說不是呐,單憑借問兄長何時歸,此詩足以名流千古。”


    “從此詩能看出,魏王與蜀王之間的兄弟情,實在是太深了。”


    …


    李恪心裏像日了狗般難受。他與李泰有個嘚的感情,倘若可以的話,他李恪恨不得其他兄弟都死掉。


    作為李泰的狗腿子,杜溫自然要表現一番:


    “魏大郎,你還有心思笑,該不會是江郎才盡了吧!”


    韋彥跟著附和:“魏王作的詩如此之好,我看魏大郎就別自取其辱吧。”


    韋彥是韋挺的庶子,之前跟著長孫衝混,現在又與李泰勾搭在一起。


    魏叔玉邪魅一笑:“哦是嗎,可是我覺得青雀哥哥作的詩,一點都不應景呐。現在可是初春,你們哪裏看到楊花的影子?”


    “啊這……”


    李泰冷哼一聲:“既然妹夫覺得此詩不應景,青雀願聆聽你的大作!!”


    “嗯…的確是大作!它不僅是首送別詞,更朗朗上口容易傳唱。”


    魏叔玉說完便唱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聽著魏叔玉唱的送別詞,李恪眼眸立即紅了起來。


    繁花似錦的長安城,真不願意就此離開啊。


    縱使心中再不舍,李恪最終還是告別眾人,坐著四輪馬車離開長安城。


    等他收拾好心情,終於想起懷裏的信件。


    看完後他的心情久久不語,魏大郎讓他廣積糧到底是何意?


    ……


    送走李恪後,魏叔玉並沒有待在公主府,他反而一直待在禦史台。


    與以往不同,今年禦史台的監察禦史,一直都待在長安並未外出巡查。


    之所以如此,魏叔玉決定將大唐的道重新劃分一下。


    大唐行政劃分上由朝廷、州、縣三級組成。李世民為杜絕地方官員貪腐,為防止他們魚肉百姓,特意弄出來道一級。


    而大唐道數量的多少,與禦史台的監察禦史有關。大唐此時隻有十名監察禦史,大唐就劃分出十個道。


    魏叔玉覺得有些道的劃分不合理,數量怎麽都得調整一倍。


    “駙馬爺,您給個準信吧,褚某真的扛不住了。聖上已經催過好幾次,讓監察禦史們趕緊外出巡察。”


    魏叔玉頭也沒抬:


    “真不知父皇慌個雞兒。俗話說得好,磨刀不誤砍柴工嘛。再說你就不能撒下謊,告訴父皇我在給監察禦史們做培訓。”


    褚遂良臉皮抽搐兩下。他可沒魏叔玉的膽子大,敢騙聖上的話,天知道啥時候腦袋不保。


    “駙馬爺您別逗了。聖上他說了,再不派監察禦史出京,他會撤掉你的官職。”


    魏叔玉捏著下巴想了下:“麻煩褚大人再次入宮,邀請聖上視察監察禦史的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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