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殺生丸迴了趟戰國時代,具體去做什麽,源玖紀倒也沒問。


    他要做的事,她不會過多去詢問。


    到了很晚的時候,源玖紀迴房休息去了,而她也沒有休息,給南野娜娜發了個消息,得了個迴信後,她便拉出一塊白板,拿著記號筆在上麵記錄這段時間遇到的事。


    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最中心的位置正是碩大的四魂之玉。


    她在理清目前的情況,比如阿落,比如那個年輕人,比如四魂之玉,比如……


    有太多太多的謎團,正需要她去抽絲剝繭,將它們一條條理清。


    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解決所有的事。


    「你有沒有想過,阿落就是奈落。」窗外,殺生丸的聲音飄了進來。


    本該在戰國時代的青年,竟然迴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親兄弟的關係,殺生丸翻窗戶進來的動作頗有犬夜叉之風。躍入房內,殺生丸盯著那塊板上寫的東西,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他並不認為阿落和奈落之間沒有聯繫。


    源玖紀知道殺生丸在顧慮什麽,其實這個猜測,她也抱有懷疑過。隻不過,阿落對她的意義有些不太一樣,那個孩子是她來到那個世界時第一個遇到的人,也是她在戰場上從成堆的屍體裏麵挖出來的孩子。在那個時代,漫長的時光中陪伴著她,就像她親人一樣的存在,就算到後來那個孩子對她存了不一樣的感情,她下意識去避開,費盡心思去引導,最終失敗……可對她而言,他還是不太一樣。


    重重地嘆了一聲,源玖紀麵色帶著一絲疲憊,手慢慢垂下,她往後退了一步,坐在了床邊。「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我不願意往這個方麵去想。」


    「如果是呢?」


    「是與不是,其實沒那麽重要了,我總要殺了他的。」其實,阿落是不是奈落好像在她決定殺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沒那麽重要了。源玖紀一直希望奈落死,從那個時代迴來,對奈落的恨意莫名加重了許多,隻是……當她內心無妄地選擇猜測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陷入了不確定。


    他是誰。


    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曾像一張大網纏繞著她,讓她不知道如何去分清。


    可如今,他勢必成為她前進道路的阻礙,那他無論是誰就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勢必要死。


    殺生丸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源玖紀。


    「有時候真羨慕石頭。」


    「為什麽?」


    「因為石頭沒有心。」說著,唇角扯出一抹苦澀。


    殺生丸來到她麵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唇抿成了一條細線。


    「沒有心就不會疼痛,多好啊。」沒有心,就不會有愛,沒有愛就不會有任何情感。


    神,便是如此。


    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公正。


    曾經的她,曾經的殺生丸便是如此。


    「這次的四魂碎片已經被阿落他們先行一步奪走了,我們不能慢下來了……」這次是她失策了,她本以為等到戶愚呂弟結束這次的比賽就能……誰料到錯了,不該如此的,應該在發現的那一刻就把四魂碎片奪走。


    她還是心軟了。


    「……天色晚了,你去休息吧。」源玖紀忽然看著他說道。


    「我陪你。」殺生丸盯著她,目光帶了一絲執拗。


    源玖紀點點頭,自顧自就躺床上去,抓起被子往身上一蓋,翻了個身直接閉上了眼。


    殺生丸看著她,再次開口:「別想太多,我會陪著你的。」


    源玖紀抿了抿唇,她想說什麽,可最終一語不發。


    她是真的疲憊,發生太多事了,時間又那麽緊,源玖紀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去浪費,隻能不停地逼迫自己不斷前進才行。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


    兩塊碎片安靜地躺在少年的掌心間,它們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在光線不足的房間裏顯得詭譎陰暗。


    盯著這兩塊碎片,少年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平靜地盯著,然後就看到他的掌心間湧起兩塊肉,這兩塊肉包裹住碎片,將它們一點點融入了掌心間。


    得到了新的碎片,少年緩緩閉上眼,蒼白的麵色竟然多了一絲紅暈。


    此時,他的正前方躺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痛苦地蜷縮著身體,全身上下都冒著因疼痛而帶給他的冷汗。


    他沒想到自己的小計劃被少年給發現了,而現在便是少年給他的懲罰。


    自說自話的懲罰。


    「下次,別動歪腦筋。」說話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阿落,他平靜地說出了一句忠告之言,帶著一點兒警告。


    年輕人咬緊牙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痛了,心髒這個位置。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攥著,讓他無法唿吸。這是少年的老把戲了,可這樣的把戲卻是控製住年輕人的最佳能力,讓他無法反抗。


    年輕人痛恨自己被控製,又不得不去依附,現在的他並不是少年的對手。


    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卻沒想到其實這個少年比他想像的還要深不可測,到此刻他都不確定少年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


    鬼燈和荼吉尼將這次的事匯報給了閻魔大王聽,聽了這件事閻魔大王氣得要命。「絕對不能輕饒那個傢夥,這件事就交由鬼燈君你全權負責,不需要客氣,把那個摩擦地獄顏麵的傢夥狠狠修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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