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蝙蝠的一雙利爪給生生砍斷了,小寧偉掉落到地上,那畜生吃痛在空中亂飛亂撞,下一秒整個身子摔落到了主墓室高台上的那口棺槨上,痛苦的掙紮著,隔了些距離,鍾躍民和小寧偉都沒發現,那畜生利爪上腥臭的鮮血一滴滴滲入‘黃腸題湊’的棺槨當中,厚重堅硬柏木製成的棺蓋竟然詭異的在一點點打開……


    逃生口這邊,小寧偉半個身子已經進去了,


    “鍾大哥,一起上,這些畜生都過來了”,剛一刀斬了畜生的利爪,淒厲的慘叫把其它人形蝙蝠都給吸引了過來,不敢再停留,抓住繩索的末端,兩人的重量,繩索上升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空中飛掠的蝙蝠朝他快速襲擊來,他一隻手緊抓繩子,一手砍刀抵擋著,相當被動,


    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特麽的,他從空間裏取出一雷管,這是之前去榆林市買雷管時,自己留了幾個,就放空間裏,以防萬一,沒成想這麽快就用到了。


    剛要點燃引線,這些空中飛掠的畜生突然齊齊發出驚恐的低鳴,也不襲擊他了,全都飛迴到主墓室,然後一隻隻鑽進了那高台的巢穴了,前一秒還群魔亂舞,下一秒空空蕩蕩了,一片死寂!


    他這時才發現那高台上的棺槨發出的綠光更甚,把整個主墓室都給照亮了,更為讓人驚懼的是那棺槨厚重的棺蓋已經掉落一旁,他第一反應就是是這些人形蝙蝠把棺蓋弄開的?


    “啪!”


    一隻幹枯的手掌突然從那棺槨裏探出來,


    “臥槽!”


    鍾躍民嚇一激靈,真特麽見著鬼了,上麵的小寧偉道:“鍾大哥,怎麽了?”


    “快往上拉,快往上拉……”


    繩索往上拉著,兩人一上一下進了逃生動口,緩慢往上移動,過了有一兩分鍾,眼瞅快到動口了,就要鬆口氣,他下麵的右腳被什麽東西給抓住,很尖,鑽心的疼,踹了兩腳還是被死死抓住,感覺被尖銳指甲給抓進肉裏去了,而且下麵那東西正在一點點往上爬,


    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人形蝙蝠,這些畜生體型巨大,根本鑽不進來,那就隻能是從那棺槨出來的東西了,千鈞一發之際,他直接把褲腰帶一鬆,下麵的長褲給踹掉,空間裏弄出五六十雞鴨往下砸,終於是擺脫了下麵的‘鬼東西’,


    立馬把雷管引線點上,然後扔了下去,“嗤嗤嗤……”


    透過引線的火光,他終於是看清了下麵的鬼物,一身古代服裝,臉幹癟癟的,手也是幹枯枯的,上麵長有綠毛,那指甲也是綠的,跟錐子一樣,這會正抓著一隻鴨,吸食著鮮血呢,四目相對,那鬼物竟然對他咧嘴一笑,


    兒子撒謊,他真要嚇出尿來了。


    “快往上拉,快往上拉,快點……”


    小寧偉先出來,他是第二個,鄭桐、羅建國等人過來,


    “躍民、小寧偉沒事吧?”


    來不及歇口氣,鍾躍民大喊,“快走開,快走開,下麵雷管要炸了,快走……”


    人群四散而逃,


    “轟……”


    逃生口一聲巨響,整個洞口猛得往下凹陷,這洞口是在斜坡下段位置,巨大的衝擊力引發了山體滑坡,大量的泥石傾瀉而下,整個斜坡上的植被全都給掩埋,那逃生口裏的千年女妖就是不被雷管炸得四分五裂,也休想出來,安安心心進你的棺槨睡覺去吧。


    眾人見眼前景象一陣後怕,幸虧逃得快,不然真要全軍覆沒了,


    鄭桐幾人見鍾躍民那副見鬼模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是先前的人形蝙蝠也沒這麽失態,


    “躍民,下麵啥玩意跟上來了?你怎麽還有雷管?不是那些吸血的蝙蝠吧?”


    鍾躍民先勻了幾口氣,繃緊的神經放鬆一些,


    “雷管我帶過來的,以防萬一,鄭桐、建國二毛……我說那棺槨裏的女妖爬出來,剛在洞口就拽住我的腳,想要一塊爬上來,你們信不信?”


    “嘶!”


    幾人倒抽一口涼氣,“那裏頭還真特麽是個老妖婆啊。”


    秦嶺雙手緊挽著鍾躍民胳膊,對地底墓穴的事是一點不知,


    “躍民,什麽老妖婆啊,你們在下麵看到什麽了?你腳上都是血,我給你包紮下。”


    鍾躍民看著一臉擔憂的秦嶺,“迴去,迴去再說吧。”


    第一天來秦家莊,又是豹子,又是幾千年前的古墓,還有人形蝙蝠、千年女妖,他們算是中大獎了,當晚迴到秦家莊秦嶺家,已是第二天淩晨三四點了,腿上的傷口簡單包紮下後,昨晚進後山尋孩子的眾人都倒炕上唿唿大睡,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的折磨,一覺睡到當天的下午五六點了,要不是秦嶺敲門來叫他們吃飯,能睡到明兒白天去。


    晚上,幾人圍著炕桌吃飯,秦忠、秦義問起昨晚後天發生的事,也如實說了,秦忠驚愕,


    “這後山地底下還真有幾千年前的墓穴啊?這幫天殺的盜墓賊,害死了這麽些無辜的人,死有餘辜,罪有應得。”


    鍾躍民道:


    “秦叔,下麵有墓穴的事兒不要跟外人講,省得被人惦記,下麵那些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明白,我明白!”


    “對了,秦叔”,鍾躍民道:


    “秦山林那孫子已經找迴來了,秦嶺父親的骨灰應該可以進秦家祖墳了吧?”


    一說起這個,秦忠便氣憤道:


    “這個老東西又反悔不認賬了,說根本沒答應過這一茬,就是不認,特麽的臉都不要了。”


    “尼瑪的!”


    羅建國憤怒道:


    “要不是給這老家夥找孫子,咱也不會掉進盜洞裏,更不會遇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鬼門關走了一遭才迴來,這老東西竟然敢不認賬,躍民,這口氣哪能咽的下去,收拾丫的。”


    “對對,幹這老貨。”


    “……”


    “行了,歇歇,收拾什麽!”


    鍾躍民打斷,


    “這個秦山林在秦家莊威望還是很高的,蠻力不成,秦叔一家子都生活在這邊,鬧僵了對誰都不好,得智取。”


    “怎麽個智取法?”


    “交給我來,晚點我過去趟,你們就別管了。“


    夜!


    秦山林家,他家氣派,石窯就有六孔,家境也殷實,雖說破四舊後被打壓、‘皮鬥’,但過去已經攢了足夠的家底,隻要不胡搞亂搞,夠他們一家子吃喝不愁的,吃完晚飯便早早休息了,他老伴幾年前就走了,一孔石窯裏就他自己住,


    這邊正睡得香哩,突然有人敲門,秦山林以為是自個兒子,也沒起身,


    “二狗啊?”這是他小兒子小名,小兒子一家就住隔壁。


    卻是沒迴應,門卻是“吱吱吱……”打開了,秦山林從炕上爬起,借著外頭的月光,門口也沒個人,


    “二狗,是你不?二狗……”


    “嗚嗚嗚……”迴應他的卻是冷冰冰,毫無生氣的男人聲,


    “我好冷啊,好冷啊……”


    秦山林嚇得抱著被子連往後退,縮在了炕上角落位置,一臉驚恐,“誰,誰在那?”


    “吱吱吱……”門整個打開了,“踏踏踏……”有輕微的腳步聲,有什麽東西進來了,卻是壓根沒見任何東西,


    “嗚嗚嗚,我好冷啊,我好冷啊……”


    秦山林是會看風水的,最信鬼神這一說,當然了也最怕,葉公好龍嘛,肯定有什麽邪祟進窯洞裏來了,


    “你,你誰啊……?”


    “我是秦孝啊,我好冷啊,你不讓我進秦家祖墳,我就成孤魂野鬼,隻能在外飄蕩了,我好冷啊,嗚嗚嗚……”


    秦孝?!


    秦山林嚇得沒當場過去,


    “我好冷啊,我要上炕來暖暖身子……踏踏踏,啪!”


    一血紅的手掌印在了炕上的被褥上,五根手指清晰可見,


    秦山林崩潰了,


    “你,你別上來,別上來啊……秦孝,我,我同意你進祖墳,明天就安排族人按照族人入祖墳最高儀式搞,最高儀式。”


    “你說得是真的?”


    “真的,真的!”


    “那好,你要反悔,我明晚還來,嗚嗚嗚嗚……我好冷啊,好冷啊,踏踏踏……”


    腳步聲往門口去,然後“吱吱吱……”房門又關上了,秦山林被嚇得渾身都濕透了,這麽大動靜,隔壁的小兒子過來了,來到炕邊,見他父親一張老臉煞白,沒一絲血色,渾身跟篩糠一樣抖著,以為生病了,


    “爸,你沒事吧?”


    秦山林哆嗦著道:“剛秦孝的冤魂來找我了,他一直說好冷好冷,索命來了,索命來了……”


    “秦孝?”


    小兒子道:“爸,你說甚胡話呢?秦孝不是已經死了,人都燒成灰了。”


    “你看看那被褥上的血手印,自己看看。”


    小兒子一看被褥上醒目瘮人的手印,都沒結痂,還是濕的,


    “這,這怎麽會?”


    秦山林道:


    “快,快去把你大哥,二哥叫過來,讓他們馬上去通知族人,明兒一早把秦孝的骨灰葬入秦家祖墳,按最高的儀式來,快去啊……”


    秦家大院外頭,鍾躍民身影從空間裏出來,用塊手帕擦拭著右手上的血漬(雞血),聽到身後鬧哄哄的動靜,哼聲,


    “就是賤,非得嚇唬嚇唬才行,浪費勞資時間。”


    第二天一早,秦山林一家子帶著一幫族人浩浩蕩蕩來到秦忠、秦義家,這陣仗還以為來幹仗的,如臨大敵,結果秦山林一臉懇切,幾近是哭著給秦嶺認錯道歉,就差跪下了,你父親的骨灰現在就可以進秦家祖墳,而且是最高禮儀,秦忠、秦義、秦嶺都是一臉懵,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前後反差太大了,不過既然允許她父親骨灰進秦家祖墳,那就趕緊葬入,省得又反悔,當天就搞了個聲勢浩大的入葬儀式,全程都是由秦山林一手操辦的,


    骨灰入土後,秦山林還在秦嶺父親秦孝墓碑前“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就是秦山林三個兒子都驚呆了,不知這搞得哪一出,不過秦嶺父親的骨灰總算入土了,這趟過來雖驚險萬分,但正事算是完成了。


    下午四點多,秦嶺家院子前頭的山崖上,遠處的天際被落下的夕陽餘暉熏染的一片火紅,映襯在臉上多了一份凝重感,鍾躍民感慨,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秦嶺偏頭看著躍民的側臉,五官棱角分明,嘴角勾起,標誌性的壞笑,這個男人可真神奇,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躍民,謝謝你啊。”


    “說這些!”知道人什麽意思,’咱這關係就多餘。”


    秦嶺紅唇輕啟,“咱倆什麽關係啊?”


    鍾躍民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張絕美的臉龐,反問道:


    “你想咱是什麽關係?”


    “我都可以啊,朋友、知青、愛人……”秦嶺風輕雲淡,卻很認真,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欠你個人情,現在又是一個,還有下鄉後你幫我這麽多,反正我是沒法還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放心,我是不會介入你和曉白之間的,嗯……現在或者說又多了個豔姐。”


    鍾躍民翻個眼,“我跟豔姐真沒什麽,這你也吃醋……”


    “我沒吃醋,我知道你對豔姐沒什麽,但豔姐是真心喜歡你,整顆心都交給你了,我說真的。”


    “行了,不說這個”,對那女人他也沒辦法,轉而道:


    “事情辦妥了,咱請了一個禮拜假,後麵幾天好好玩一玩吧,說真的,這邊草木蔥蔥,綠意盎然,再迴咱那便一望無垠的黃土地,都不想走了。”


    秦嶺一笑,


    “我倒不覺得,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風俗、習性,曆史積澱下的文化特色,我覺得陝北的黃土地,蒼涼、蕭瑟、冷冷清清,更能激我起人內心的悲涼、傷感,說起來,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也許我本身就是個對生活充滿悲傷、惆悵的人吧,甚至是絕望。”


    “以後不會了,因為有我在,你想幹嘛幹嘛,不會有人阻攔你,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明白嘛?”


    秦嶺紅唇一抿,“躍民,你能抱我下嘛?”


    鍾躍民稍遲疑下,張開雙臂將女人擁入懷裏,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猶如血色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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