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項目已經入圍了,但王月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次甲方的代表竟然是蔡誌文。


    當現場的呂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總感覺蔡誌文會從中作梗,否則就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蔡誌文了。


    管經理得知此事後,特此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這次甲方公司董事長的初戀是蔡誌文現在的妻子。


    蔡誌文被迫辭職後,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最後由他妻子出麵說情,得到了現在的這份工作。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想不通這件事情,但它就是發生了。


    因為之前的事情,大家都擔心蔡誌文會借題發揮,公報私仇,在初選環節就會把旗聖直接排除掉。


    然而,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越是這樣,王月嬋他們就越是覺得可疑,所以今天她也跟著一起來了。


    冤家路窄。王月嬋一行人,在走廊裏遇到了正在跟同事聊天的蔡誌文。


    四目相對。從蔡誌文得意的眼神裏,王月嬋知道對方肯定真正謀劃著什麽,毫不客氣地用迴敬他。


    “聽說現在公司裏的大小事務都歸你管了。”蔡誌文陰陽怪調地說,“沒想到你百忙之中會大駕光臨,失敬失敬。”


    王月嬋擠出一絲禮貌的微笑,然後徑直往前走。


    “慕容雪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蔡誌文看著王月嬋的側臉,直到她停下腳步後,才繼續說。


    “你們大張旗鼓地在網上找人,我也有所了解。”蔡誌文挑釁地扯了扯嘴角,“你們真的相信她是無辜的嗎?”


    說罷,他看向王月嬋身後的呂梁,“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警方不可能關押她這麽久的,而且還駁迴了保釋申請。這說明什麽?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呂梁剛想發作,被王月嬋攔住了,“別理他。”


    兩個人剛走出去兩步,蔡誌文就衝他們的背影喊道:“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趕緊撇清跟這個殺人兇手的關係,否則的話,沒有人會願意跟你們旗聖合作的。”


    王月嬋怒氣衝衝地走迴來,“請你嘴巴放幹淨點!警方還沒有給出定論,憑什麽你在這裏瞎嚷嚷,小心我告你誹謗!”


    呂梁走迴來,在王月嬋身邊站定,惡狠狠的瞪著蔡誌文,替王月嬋撐腰。


    這時,其他人陸陸續續朝這邊走了過來。蔡誌文聳了聳肩,“我隻是善意的提醒一下,聽不聽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進入會議室後,王月嬋注意到了其他人像章魚觸手一般的,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還有對方遇到自己目光後,心虛地移開視線,佯裝跟身邊人聊天的窘境。


    顯然,蔡誌文對此功不可沒。


    盡管最終落選的原因裏,沒有提到慕容雪,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慕容雪現在的處境是導致這個結果的主要原因。


    呂梁很氣憤,“我去找他們理論。”


    “別去。”王月嬋喝住他。


    呂梁不甘心地重新坐下,眼下,會議室裏就隻剩下他跟王月嬋兩個人了。


    “就這樣算了嗎?”呂梁問。


    “與其在這裏跟他們浪費口水,還不如花精力去找那幾位關鍵的證人。”王月嬋眼神堅定,“事實勝於雄辯。等到那個時候 ,看他們還有什麽話好說。”


    呂梁點點頭,自我安慰說:“不選我們的方案,那是他們的損失。我們也不屑跟他們公司合作。一開始就表現得這麽不專業,鬼知道後續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走吧。”王月嬋起身開始整理東西,“中午我請客。”


    吃飯的時候,呂梁忍不住又擔心起來。


    “萬一,我是說萬一,找不到這幾個人?事情會怎麽樣?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把總經理關在裏麵吧?”他壓低聲音問。


    王月嬋放下筷子,“高總說,如果運氣真的這麽背,他就隻能上麵的人對警方進行施壓了。”


    呂梁如釋重負,“就是,他們自己辦事不力,找不到破案的線索,憑什麽一直連累總經理。”


    王月嬋不禁想到前天去看慕容雪的情景,心情有點沉重。


    慕容雪表現得跟平時一樣,但看得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耐心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更何況,慕容雪是向往遊隼般自由自在,翱翔在藍天白雲下的生活的人。


    “得虧總經理認識高總這樣有錢有勢的朋友。”呂梁繼續感慨說,“這次的事情,如果是普通人,警方如果想要盡快結案,指不定要弄出什麽冤假錯案來。”


    王月嬋勉強笑了笑,大腦中自動浮現出趙括惡心的嘴臉。


    她隻能暗暗慶幸,慶幸趙括沒有大權在握。如果整個案件由他拍板說了算,估計慕容雪的處境就更加不利了。


    “高總是不是喜歡總經理啊?”呂梁八卦地挑了挑眉。


    王月嬋迴過神,不好意思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高鼎是不是喜歡我們總經理?”


    “不清楚。但是,他們現在的關係,大概率是不摻雜愛情成分的,是純粹的知己。”


    “異性之間,真的會有純粹的友誼嗎?”呂梁不以為然地問。


    王月嬋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隻是笑了笑,思緒又漸漸飄遠了。


    直到高鼎漫不經心地提起之前戚朝陽的事情,並滿懷誠意地向王月嬋道了歉,表示因為公司管理不利,讓她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小雪,我都不知道公司裏出了這種斯文敗類。”高鼎義憤填膺地說,“敗壞我們公司的名聲。”


    王月嬋一臉茫然,很快就在腦海裏聯係起了前因後果,喃喃道:“難怪。沒多久,我就聽說戚朝陽被解雇了,然後音訊全無。”


    “解雇已經夠便宜他了!按照我的意思,得把他送進去坐牢才對。”高鼎歎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說,“但這事畢竟牽扯到了公司,不是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王月嬋表示理解,在心裏感慨道:“果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和無奈,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隻能被推著繼續前行。”


    跟高鼎分開後,王月嬋始終想著戚朝陽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高鼎突然說起,隻怕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慕容雪在這件事情中起到的作用。


    她認真迴想了一下,那個時候,她跟慕容雪的關係還處於冰川期,兩個人見麵都是不打招唿的。


    沒想到,慕容雪卻一聲不吭地找了高鼎,讓戚朝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這件事情,讓她對慕容雪的了解更深了, 更加堅信她不可能會是殺害錢日升的兇手,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五個人,替慕容雪沉冤昭雪。


    從餐廳出來,兩個人站在路邊等車。


    錢璐打來電話,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著:“我找到他們了。”


    王月嬋扭頭看了一眼呂梁,“真的嗎?”


    呂梁瞬間被提起了好奇心,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掛斷電話後,王月嬋忍不住拉著呂梁的手,上下甩了甩,“找到那幾位驢友了!”


    “太好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呂梁也被這個消息鼓舞了,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樓,賭氣說,“看那姓蔡的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時,一輛網約車在兩人麵前停了下來。


    “你先迴公司吧。”王月嬋吩咐說,“我下午可能就不去了。”


    “明白。”呂梁把手搭在門把手上,“我會把這個小消息告訴所有人的。”


    目送網約車開走後,王月嬋攔住一輛剛好下了客人的出租車,直奔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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