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慕容雪剛鬆了有口氣,高帥男人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卷膠帶,奸笑著。


    “能讓我先喝點水嗎?”慕容雪抿了抿幹裂的嘴唇。


    很快,男人就拿著一瓶礦泉水迴來了,一邊喂慕容雪喝水,一邊說:“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會怎麽樣你。”


    我信你個鬼!慕容雪心裏咒罵道,表麵上卻露出了感激涕零的微笑。


    慕容雪是真的渴了,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男人擰上瓶蓋,隨手將水瓶往邊上一丟,轉身又拿起了那卷灰色的膠帶。


    “我保證不會亂喊亂叫。”慕容雪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對方。


    “就算你喊破喉嚨都沒有用!”男人聳肩笑了笑,“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


    說完,他二話不說撕了一段膠帶下來,然後貼住了慕容雪的嘴巴。


    慕容雪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看他離開了房間。


    她豎起耳朵,確認對方已經走遠了後,定了定神,開始四處尋找脫困的方法。


    坐以待斃,從來就不是她的風格。


    離地兩米多高的位置,開著一個扇氣窗,外麵裝上了不鏽鋼欄杆。


    慕容雪盯著氣窗,正想著該如何從這裏逃出去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了汽車點火的聲音。


    這下,她低頭環顧四周,確認自己現在應該身處於這棟房子的地下室。


    聽到車摩擦地麵的聲音消失後,她又豎起耳朵聽了很久。


    整棟房子,安靜得很怕。


    懷疑開車出去的是高帥男人後,她就沒有那麽小心翼翼了,蟲子一樣在髒亂的地板上挪動起來。


    突然,她的眼前一亮,一張不鏽鋼跟玻璃組合而成的小茶幾,靜靜地躺在她身後的牆角裏。


    慕容雪調轉方向,地麵上被她拖出了一道印記,露出了白色大理石地麵本來的顏色。


    因為手被反綁在了背後,慕容雪隻能用困住的雙腿,用力踹玻璃茶幾的台麵。


    磕,磕,磕……


    玻璃跟牆麵碰撞著,但完全沒有要碎裂的跡象。


    第五次的時候,玻璃終於應聲碎裂,粉身碎骨。


    草!慕容雪感覺心裏萬馬奔騰,怪自己沒有想到台麵是鋼化玻璃的可能。


    剛才一番折騰,耗費了她不少體力。她終於沒有力氣了,把臉貼在大理石上,努力用鼻孔唿吸著。


    緩過來後,又仰著脖子,四處尋找,終於在堆滿雜物的角落,看到了一抹綠光。


    她頓時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渾身頓時充滿了力氣,努力朝那邊蠕行。


    確認是一隻酒瓶後,慕容雪努力坐起身,然後背著手捏住酒瓶的脖子,用力往地上磕。


    這一刻,世界上沒有比玻璃碎裂的聲音更悅耳的聲音了。


    慕容雪大喜過望,挑了一塊玻璃碎片,想要割斷捆在手腕上的繩子。


    這個過程並不順利,因為看不到,加上長時間的血液不通暢,好幾次她都弄傷了自己。


    她疼得直皺眉,但手裏的動作一刻都沒有停止。


    繩子被割斷的那一刻,血液突然流動起來,手腕上的傷口隨著脈搏的跳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她的手掌心和手指也被割出了幾道血口子,一片殷紅。


    她不敢鬆懈,緩緩撕開嘴上的膠帶後,讓捏著玻璃碎片,割斷了腳上的繩子。


    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很久,這才伸手搭在門把手上。


    男人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鎖門。


    她把門推開一條縫,觀察了一會兒,確認外麵沒有人後,才放心大膽地走了出去。


    剛才打碎玻璃瓶的時候,她就擔心有人聽到動靜會過來,然而並沒有。


    眼下,她更加確信這棟房子裏沒有別人了。


    盡管如此,在樓梯拐角的時候,她還是刻意觀察了一陣,才敢朝窗戶靠近。


    近處是樹,遠處是山,顯然這裏很偏僻,難怪男人說就算自己喊破喉嚨都沒有用。


    慕容雪已經走到門口了,突然又折返迴來。


    她先去了廚房,用廚房紙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接著又從冰箱裏找到一盒午餐肉罐頭,就這一瓶功能飲料,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本來,這個時候她就應該趕緊離開的,趁著男人還沒有迴來,但她突然有種想要探索的衝動。


    這是一棟兩層的別墅,裝修風格毫無新意,滿滿工業流水線的產品,毫無煙火氣。


    一樓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她就踩著台階去到二樓。


    慕容雪先是來到了一間臥室,隻能用髒亂差來形容這裏,甚至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她快步走到窗戶邊,朝院子裏張望了一會,確認沒有來車後,開始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她很想知道高帥男人的真實身份,希望能夠找到能夠提供信息的東西,但一無所獲。


    二樓都是臥室,隻有剛才那間有人住過的痕跡。


    慕容雪感覺很沮喪,又返迴了地下室。


    這次,她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瞬間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各種玻璃器皿堆放房間中央的不鏽鋼台子上,裏麵裝著透明的液體。


    裏麵靠牆擺著一排貨架,上麵堆著紙箱,還有一個個小瓶子。


    慕容雪走過去,查看箱子裏的東西,都是眼藥水瓶大小的白色塑料瓶,上麵沒有任何標簽。


    一連看了幾箱,都是這種塑料瓶。


    她又打開體積比較小的想著查看,裏麵是打印好的不幹膠,上麵寫著“聽話水”、“快活液”這類的字樣。


    慕容雪感覺腦子裏飛過一道閃電,立馬想到了昏迷不醒的劉寶兒。


    她又想起高帥男人說過的話:“女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顯然,他沒少用過這些玩意。更可怕的是,這裏很可能就是一個製毒窩點。


    慕容雪頓時感覺血脈噴張,恨不得放把火將這裏燒得幹幹淨淨。


    很快,理智戰勝了衝動。她冷靜下來,開始琢磨高帥男人在販賣毒品案中的角色。


    他如此見錢眼開,不可能是製藥團夥的關鍵人物,但應該是比較上遊的馬仔,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


    劉華說過,警方始終都沒有靠近過這個團夥的核心,所以無法從根上徹底斬斷這種藥物的流通。


    眼下,自己應該盡快離開這裏,然後通知警方才對。


    這樣一想,她一刻都不敢再繼續逗留,火速離開了別墅。


    她不敢走馬路,在樹林中穿行著。


    一口氣走出很遠之後,她才敢放緩腳步。


    頭頂是樹,遠處是山,還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裏,看日頭,應該差不多下午三點多了,天黑後如果自己還沒有跑出去,情況就更棘手了。


    慕容雪有點氣餒,突然懷念人來人往的熱鬧。


    想著對方發現後會追過來,她不敢久留,朝著東方繼續出發。


    高帥男人開著車,吹著口哨,愜意極了。


    “喲,今兒很開心啊。”副駕的羅勇笑著問,“遇到什麽好事了?說來聽聽。”


    何天澤咧嘴笑了笑,“要去狩獵了,難得你不高興嗎?”


    “聽說今天的場子,會有幾個女網紅,表麵上清純可愛,私底下要多亂就有多亂。”羅勇眼裏流露出憎惡,“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她們。”


    何天澤笑了笑,很快又露出擔心的表情,“你都好久沒去別墅那邊了,萬一哪天老大來查崗……”


    羅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現在忙著布局網絡賭場的生意,才沒空搭理我呢。”


    “再說了,都這麽久過去了,一直都風平浪靜的,想想事情也就這樣了。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搬迴市裏住了。”


    何天澤附和了幾句,默默開著車。


    “怎麽,那邊你也待不住了嗎?”羅勇突然問。


    何天澤想到地下室裏的慕容雪,悻悻地笑了笑,急忙解釋說:“怎麽會?小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住大別墅。我在那邊,不愁吃,不想喝,有什麽待不住的?”


    “就是說嘛。”羅勇伸手在何天澤肩上拍了拍,“在我哥麵前,替我再打一陣子的掩護。等這陣風波過去了,我一定好好答謝你。”


    何天澤在心裏擦了一把冷汗,默默注視著前方。


    過了明天,等自己拿到了慕容雪卡上的那2500多萬,誰稀罕跟你稱兄道弟。


    憑什麽自己要做最髒,最累的活,你們兄弟倆連肉湯都不給我喝。


    很快,我就可以過上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了。


    別墅,豪車,數不盡的女人……


    而女人都是愚蠢的,可以為自己帶來更多的財富,比如江淑華。


    他的嘴角,蕩開一抹邪魅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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