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宮遠徵默默加大了自己的運動量。


    相對於醫毒和暗器來說,他在武學方麵的天賦隻能說是平平無奇,但他依舊能夠輕鬆擊敗比他大三歲的宮子羽,這主要歸功於每日堅持不懈的辛勤練習。


    反正暗器的研習已達到瓶頸,而研究蠱毒的時間又必不可少,宮遠徵便幹脆將原本用於研究暗器的大部分時間轉移到練武上。


    不僅自己練,還要很心機的跑到她住的小樓下,讓薛寶珠陪著他練。


    其內湧動的心思不言而喻。


    金燦燦的晨光灑在少年人的身上,映照出他勁瘦的身影。


    宮遠徵穿了一件練功的緊身衣,此時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背部,胸前的衣衫隨著他急促的唿吸一起一伏,勾勒出緊致結實的腹肌,外帶線條流暢的腰線。


    這個小混蛋...薛寶珠躺在屋簷下的搖椅上,旁邊燒著取暖用的小炭爐,爐子上的茶壺裏燒著水,手裏剝著板栗,目光很誠實地從他揮舞出的刀法轉移到充滿活力的身軀上。


    這刀真細,啊不是,是這刀法真長,也不對,是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啊。


    薛寶珠定了定神,閉上眼深唿吸,努力讓自己不太純潔的腦子冷靜下來。


    或許宮遠徵最初的確是帶著孔雀開屏的壞主意來的,但隨著練習的深入,他逐漸融入了刀光之中,全身心地投入到練刀的狀態裏。


    他的刀術已然十分純熟,練的相當不錯,刀鋒劃過,習習生風,吹動庭前的臘梅樹上一片片黃花瓣飄落下來。


    一套完整的招式打完,宮遠徵收刀入鞘,氣息還有些不穩,腳上就樂顛顛地朝薛寶珠跑來。


    【姐姐,我練得怎麽樣?】金毛興奮求誇獎.jpg。


    【就那樣吧。】薛寶珠不想讓這個小混蛋更加得意,輕輕揮手,立夏便將一件狐裘大衣遞給宮遠徵。


    宮遠徵擺擺手:【我一點也不冷,不必穿了。】要是穿了,他的一番小心思豈不就白費了嗎?


    薛寶珠嚴厲地瞪了他一眼,宮遠徵抿了抿嘴,馬上乖乖地給自己披上大衣。


    但他還是不死心,領口依舊不係起來,一個挪步到薛寶珠的搖椅前,彎腰,兩隻手分別撐在了椅子的兩個扶手上,將臉湊近她。


    少年的臉上還有運動完未消散的殷紅,充血的胸膛輪廓比平日裏更加鼓脹,衣服領口也很低,露出精致優美的鎖骨和雪白的皮膚。


    他故作疑惑地問:【什麽就這樣?我練的哪裏不好了?】眼睛裏卻閃爍著狡黠的笑意。


    薛寶珠沉痛的閉上眼睛,是她的錯,她不該為了逗他故意亂說話的,報應這不就來了嗎?


    哪怕是閉著眼睛,她的手還是精準地敲上了宮遠徵的額頭,給他一個清脆的腦瓜崩,逼得他不得不直起身子。


    【哎喲!】宮遠徵鬱悶地看過來,腰間忽然一輕,他慣用的長刀就已經到了薛寶珠的手裏。


    她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了庭院間,側頭望了他一眼,舞刀。


    刀若霜雪,周身銀輝,天地間飄落的細雪隨她身形自在飄舞,帶起衣訣翩躚,又順服地被她揮刀剪裁而去。


    滿地的梅花紛揚而起,輕若遊雲,忽然有一片在他眼前墜落,無聲之中,刀尖已至宮遠徵的麵前,將那片梅花一分為二,落在銀白的刀身上。


    他的唿吸連著寒涼的空氣一同凝滯住了,微風拂過的刹那,薛寶珠的身姿愈發卓然,漫天的雪花在她麵前也自慚形穢,失了光華。


    【好溫柔的一刀啊。】宮遠徵此時才緩緩吐息,眼神發亮地看著傾城向自己走來。


    他是知道傾城會武功的,畢竟在自己中毒時,她曾為他輸送內力,且總能輕易地用一隻手將他製住,可從未見她在自己麵前展示過,更別提是這樣驚豔的刀法。


    他迫不及待的問:【這是什麽刀法?我以為你們顧家人擅長的都是劍術呢。】


    【我的確最擅長劍術,這是我自創的招式——碧玉奇。】薛寶珠溫柔地看著他,【想學嗎?】


    宮遠徵眼睛閃閃發亮的點頭。


    於是她找到刀身上的機關,輕巧地將長刀一分為二,將長的那一柄扔給他,自己拿著短刀再次揮舞起來。


    兩人在雪中舞刀,你來我往,又好似在舞蹈。


    立夏看著這一幕,忽然有感而發:【好久都沒見過小姐這樣笑了呢。】


    立春聞言渾身一抖:【你是不是背著我們看了什麽不該看的話本子啊!】


    立夏傻笑撓頭,試圖萌混過關:【誒嘿嘿~】


    練武過後,兩人相陪著用過午飯,宮遠徵拉住薛寶珠的衣袖不讓她離開,滿臉神神秘秘地說:


    【我想給姐姐看個寶貝。】


    薛寶珠疑問的歪頭:【什麽寶貝?】


    宮遠徵的表情更加嚴肅了:【在我的房間裏,我帶你去看。】


    薛寶珠危險地眯起眼睛,這該不會是像什麽會翻跟頭的貓咪之類的扯淡話吧...


    考慮這幾天他層出不窮的小巧思,她猶豫了一會。


    見對方遲遲不答應,宮遠徵小臉一垮,嘴角也難過的下垂,眼睛欲說還休地祈求著望她:


    【那是我精心養護了許久的寶貝,一直藏在房間裏,從沒有給任何人看過,我真想和姐姐一起觀賞啊...】


    他低下頭,哀怨地瞥了她一眼,轉瞬又一眼。


    【...我知道了。】薛寶珠束手無策地歎氣。


    【誒嘿嘿。】宮遠徵得意的笑起來,他已經知道如何讓傾城心軟的秘訣,並越來越得心應手。


    還是氣不過,薛寶珠懊惱地伸手在他嘟起的臉頰肉上揪了一下,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


    宮遠徵乖乖地站在原地任她動作,臉上掛著的笑意更加愉快。話本上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如今傾城姐姐對他越來越親密了呢~


    【走吧,小壞蛋。】


    夢裏,祠堂中,宮紫商痛心疾首的下論斷:“她完了,她幾乎已經被那個小壞蛋牢牢抓在掌心了。”


    宮尚角也神色格外複雜地看著自家弟弟,怎麽都想不到他居然還藏了這麽厚顏...咳咳的一麵。


    夢境版宮遠徵臉色乍青乍白,時紅時紫,十分的精彩好看,但捫心自問,的確是自己能幹的出來的事情,隻能無言狼狽的低下頭。


    ——然後默默地將這些招數都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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