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遠不是傻子,相反還非常聰明,以前沒有細想過的事現在再一琢磨,立馬發現破綻。


    他能想到的就是外甥女應該是被借屍還魂了,不然實在解釋不了她怎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醫術,尤其是中醫,是非常晦澀難懂的,學起來比任何學科都複雜。


    在不識字的情況下連藥材的名字都不認識,更別提看醫書。


    若說把脈可以通過會中醫的醫生手把手教,但開藥方、看醫書這些可不是光靠聽就能學會的。


    作為醫學高材生,方致遠本科專業雖然學的是西醫,但對中醫也略有接觸。


    他自認為自己算是比較聰明的,也不過學了中醫的不到一成。


    外甥女這樣沒有人教又不識字的人怎麽突然會中醫,看起來還比自己更厲害。


    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那次摔到後腦勺時染丫頭人就沒了,後來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魂魄占據了身體。


    這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事。


    不管是妹夫突然從山裏打到肥野豬,還是外甥女性情突變,甚至還對中醫頗有研究。


    這個年代上麵不允許宣揚封建迷信的思想,也沒人敢說這方麵的事。


    但之前在醫院工作那些年,他和同事都經曆過幾次比較詭異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件。


    方致遠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測,外甥女被借屍還魂了。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他平穩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隻是沒敢跟任何人說,默默地把這事憋在心底。


    或許這是件好事也說不準。


    以前小妹一家過得是什麽日子,好像自從外甥女出事後蘇醒過來,小妹一家的日子就越來越有奔頭了。


    自家也跟著沾了不少光。


    希望以後她不會對家人做出什麽事情來,否則,別怪他不講情麵。


    方致遠看向沈單染的目光一厲,眸中閃過暗光。


    沈單染敏銳地感覺到一道厲光打在後背上,轉身、抬頭,就看到大舅正看著她,滿臉擔憂與焦急,沒什麽特別的。


    沈單染蹙了蹙眉,懷疑是自己感覺錯了,都是姥姥家的親人,怎麽會有這種淩厲的眼光看自己呢。


    搖了搖頭,她把這一切歸結於自己想太多,便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姥爺的病情上去了。


    方致遠則心裏大駭,更加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外甥女。


    他不過是在後背用淩厲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就被察覺,轉身查看。


    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察覺得出來的,尤其是之前腦子遲鈍的外甥女,更加不會。


    借屍還魂術本以為隻在傳說中出現,竟然讓他給碰到了,還發生在親人身上,方致遠心裏極為複雜。


    看來這個占用了外甥女身體的魂魄非常厲害,希望她能把父親從閻王手上搶迴來吧。


    方老太還在猶豫,老頭子已經成了這樣,她真不舍得再讓他受罪。


    可外孫女態度又這麽堅決,讓她感到陌生。


    “媽,二弟,弟妹,聽染染的,咱們大家都出去等著吧。”


    方致遠當機立斷,決定賭一把,把所有的賭注全都押在外甥女身上,就賭她有能力把父親的性命從鬼門關裏拉出來。


    “聽你們大哥的,咱們都出去,免得礙事。”


    方老太沒有方致遠想得那麽複雜,既然外孫女打算搶救一下,她就給與最大的尊重,帶著小輩們全都從屋子裏撤了出去。


    沈單染見大家都出了門,把門關上從裏麵鎖住,然後快把將方老頭快速轉移至空間裏的無菌手術室進行手術。


    開顱手術在所有手術類別裏算得上最複雜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條件和環境下,沒有助手,全靠自己,更加不能被外界因素所打擾。


    她無比慶幸玉佩空間重現,不然這次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姥爺的命。


    沈單染將姥爺放在手術台上,打開手術燈,將所有精密的工具重新消過毒以後全都擺放在手術台旁邊。


    她拿著針頭先給老爺子注射一針麻醉藥,免得等會手術時受罪。


    方老頭被轉移進空間後,感受到全身像被包裹在棉花裏一樣舒坦,渾身的劇痛仿佛在一瞬間消失。


    他用力睜開眼皮,就看到自己在一個奇怪的房間裏,周圍全都是陌生的東西,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認出來那些到底是什麽。


    還有頭上那盞亮如白晝的燈,好幾個燈泡組成花朵的形狀,燈光比白天還亮堂,就是太費電。


    方老頭心疼得想。


    他不會上天堂來了吧,不然咋會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幹淨得不像人住的地兒。


    沈單染穿戴好手術服,全部消殺一遍,才再次走進手術室,一轉身就看見姥爺瞪著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心裏一驚,拿起麻醉劑針筒幹脆利落地給老爺子補了一針。


    “染丫頭,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嚇死她了,沒想到姥爺會在手術前突然驚醒。


    等人徹底昏迷後,才拿起工具托盤裏的手術器械開始動手。


    開顱手術比一般手術要複雜得多,沒有助手,隻靠她一個人,原本計劃三個小時的手術硬生生拖了五個小時才結束。


    等把傷口縫合,用消毒劑清洗過後,沈單染才忍不住虛脫地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粗喘起來。


    額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掉落下來,渾身像是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樣,濕得透透的,手術服上全是汗。


    讓她感到安慰的是手術非常成功,姥爺的命被救迴來了,隻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被拉出去批鬥,得好生休養。


    這個不是她能決定的,那些人會不會放過姥爺還不一定。


    沈單染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沈春花,那個惡婦不是說過她娘家二舅在縣城武裝部嗎。


    如果借助沈春花的關係讓她二舅出麵的話,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放姥爺一馬。


    這是她在這個年代能想到的唯一的人脈。


    雖然這關係看起來很不靠譜,但事在人為,沈春花那個沒腦子的,想拿捏她不輕鬆加easy,小意思嘛。


    此時,吃了大虧正在自家破口大罵的沈春花突然打了個噴嚏,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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