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給族裏帶來好運,族長爺爺一定會高興的。


    「好運?」尤拉諾斯怔了一瞬,很快恢複笑容,「這樣吧,你閉上眼睛。」


    小卡薩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一旁的小綠精靈卻是提起一口氣,生怕這不靠譜的主神騙小孩,趁機離開。


    好在尤拉諾斯還沒有可惡到這地步。


    小卡薩感覺暖洋洋的,像是有陽光灑在身上,就跟那個哥哥一樣,讓他不自覺嚮往。


    「好了,你以後就是最幸運的孩子了。」尤拉諾斯順手捋了一把他的耳朵,尖尖的小小的。


    小卡薩臉突然通紅,所有觸感集中在耳朵上,像是有細小輕微的電流順著耳尖躥到耳垂,他亮晶晶的大眼睛緊盯著尤拉諾斯。


    他是最幸運的小孩了。


    「我們要走了,你呢,怎麽迴去?」


    小卡薩突然想起什麽,焦急說道:「我想迴去找族長爺爺,但是我迷路了…」


    尤拉諾斯無奈:「你的族長爺爺在哪?」


    「在精靈穀…」小卡薩委屈道,「族長爺爺說好來看我的,好久沒來了我才想去找他的。」


    「你自己在這邊?」


    「嗯嗯。」


    「我隻能送你到精靈穀,你自己迴去噢。」


    「謝謝哥哥!」


    尤拉諾斯牽著卡薩,一大一小往外走。


    等卡薩看到族長最初送他來的地方,開心地拉住尤拉諾斯的衣袖,害羞道:「哥哥,你以後能不能來看我啊?或者…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可以。」尤拉諾斯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卡薩今天真是太高興了,他真的是幸運的小孩。


    迴去的路上,小綠精靈猶豫一會還是問了出口:「大人,您真的會迴來看這小孩?」


    尤拉諾斯奇怪地看它一眼:「哄小孩的話你也信?」


    果然大人就沒那麽善良!


    時間很快,三年過去了。閑來無事的尤拉諾斯心血來潮去了趟精靈穀,想起曾經那個小孩,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等尤拉諾斯到的時候,他剛好見證了一場好戲。


    很多精靈聚集在一起,他們高聲嚷著什麽,白發蒼蒼的老人像是個位高的,他低沉蒼老的聲音宣布:「從今以後卡薩不允許踏入精靈穀。」


    被圍在中間的小孩完全不複當年的模樣,長開了些變成了少年,他麵無表情靜靜聽著,像是不太在意亦或是失望許久。


    這幾年發生了什麽他不能得知,但那小孩氣質是完全不同了,帶著點傲然,冷漠。


    估計又是被族內荼毒的孩子,這種事尤拉諾斯管不了,隻是有些遺憾,他看了會覺得沒意思便走了。


    「卡薩,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族長撇開視線,有些不忍心。


    他也不想的,近年來族內越來越多的精靈遭遇不幸,精靈族的長老算出有一不祥之子,得把他除掉。


    趕出精靈穀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族長,」卡薩很平靜,隻是低垂著腦袋,「你說好來看我的。」


    一次也沒有,他們慣會騙他,隻有遭遇不幸時才會想起他,畢竟他就是最好推卸責任的工具。


    他轉身,旁邊的精靈為他讓路,少年純澈的聲音飄進他們耳裏。


    「我不會再迴來了。」


    從今天起他就開始流浪了。


    突發事件


    「怎麽做到的?」


    麵前的場景在慢慢消失,陰沉許久的天終於亮了起來,光影之中,陸西澤與卡薩的視線相對,他眼底泛笑,輕碰卡薩的手背。


    卡薩也笑,跟他解釋:「哥哥你也知道,這個夢境其實主要是混淆人的心智,一旦沉溺進去就很難辦,我一開始……」


    他說著不太好意思地看了陸西澤一眼,手作握拳狀微低下頭:「咳咳,一開始總是遇到假扮成哥哥模樣的惡魔,下不了手,受了幾次騙。」


    隻是受騙?陸西澤似笑非笑。


    卡薩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忙,找補道:「但他們完全模仿不來你!我很快就認出是假的了,真的!」


    「這樣啊……」陸西澤拉長音調,「那夢境是怎樣破除的?」


    卡薩拉住陸西澤的手,認真道:「因為,我找到真的了。」


    他自然而然靠近,輕輕地在臉上啾了一口。


    「咳咳--」


    「啊--」


    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透過卡薩的肩膀,陸西澤看到了熟悉的陳設,他們已經脫離夢境迴到原先的屋子裏,在一旁站著兩個極不自然的人。


    米契德掩飾性地避開視線,伊裏菲斯小臉紅撲撲的,看看他又看卡薩,圓眼呆愣,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陸西澤:原來他們在這樣的場合下旁若無人。


    不過也沒幹什麽,是吧。


    「怎麽了?」陸西澤語氣平淡,反而顯得他們大驚小怪了。


    那兩人麵麵相覷,將視線轉向卡薩。


    陸西澤也跟著看過去,事情並不如他想的那樣,他以為他們隻是簡單交流了一會,順帶幹了點該幹的事,卡薩那副神情又是怎麽迴事?


    纏綿中帶一絲克製,平靜中帶一絲委屈,弄得好像他薄情寡義一樣。


    被他注視後,偏偏又隱忍地皺了下眉,更像了。


    「你們這是……」伊裏菲斯的大腦還在消化剛看到的畫麵,不太確定地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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