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決定進來之前,傅臣瀾和林互元就準備好了人手隨時可以進來,這樣的局麵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報警後警察很快就來了,榆之然出去的時候正好迎上林互元揶揄的表情,她羞得頻頻清嗓子掩飾尷尬。


    明知故問道:“你來了?”


    傅臣瀾知道榆之然不好意思,後她一秒就出來站在她身後,問:


    “證據都交上去了嗎?”


    “交了交了,”林互元得意地揚起嘴角,“有視頻有錄音,想跑都難。”


    但隨後他開始擔心起來,畢竟那份名單裏麵涉及到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是你這樣一鍋端了,他們會給你下絆子的吧?”


    傅臣瀾看起來完全沒當迴事,給榆之然戴好衣服上的帽子後就牽著她的手往出口走去,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淡定姿態。


    “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傅臣瀾此刻看起來有些炫耀的成分,“我單槍匹馬走到這個位置,沒有靠任何人。”


    他說:“能不能把我拉下去另當別論,一個從深淵裏爬出來的人,是不會懼怕迴到最初的泥沼的。”


    簡而言之,他們沒本事拉人下台,就算是他們使壞傅臣瀾也悉數奉陪。


    榆之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歪著頭詢問傅臣瀾:


    “什麽證據?這些壞人都能被抓起來嗎?”


    出口處的大門打開,剛才傅臣瀾坐在那兒看畫冊的地方已經有了很多人。


    有看到名單大吃一驚的警察,賞賜了手銬蹲在地上的一堆人,還有坐在輪椅上看上去年紀很大了的一個男人。


    總之很熱鬧。


    警察一看見傅臣瀾過來就走上去,拿著小本本開始記錄:


    “是誰報的警?”


    林互元舉手:“我我我,我實名舉報這裏有人進行不正當皮肉交易,而且性質相當惡劣,影響至深!”


    林互元把畫廊是如何如何進行交易和以及誘騙受害者成為產品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王德利在一邊看的是咬牙切齒,他沒想到傅臣瀾真的做這種自損八百的事情。


    秉持著死都死了拉個墊背的想法吱吱哇哇開口:


    “警察同誌!傅總也進行了這種交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交易單上也有傅總的名字!”


    “!!”榆之然下意識就看向傅臣瀾。


    可是她並不是懷疑傅臣瀾隻是擔心,有些慌張地拉著他的手。


    傅臣瀾對她搖搖頭,給予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從容不迫對著警察說: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真的是在賣畫,他們還說我絕對不會吃虧我才簽了字,誰知道他們是在進行這種……肮髒的交易。”


    傅臣瀾說:“不過為了合作愉快我在所有的交接中會有錄製過程的習慣,警察同誌,我可是好人。”


    一番話他說的情真意切,拿出錄音筆時似乎還有些被冤枉的委屈。


    短短的一段錄音裏他們說話的聲音很清晰。


    ‘那幅畫怎麽買?’


    ‘不給我看看畫嗎?’


    錄音裏傅臣瀾確實全程都沒有提起過不正當交易的事情,好像真的是在一心一意買畫。


    傅臣瀾:“他們說買畫必須簽名,我還覺得奇怪呢,為什麽讓我在畫上簽名,我以為那些人的照片是作者的簡介。”


    傅臣瀾長得就很一身正氣,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更是正氣凜然。


    加上這裏已經有了充分的證據,隻要調查一下就能知道結果。


    王德利吃了個啞巴虧,氣得臉紅脖子粗,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男人忽然笑了出聲,陰惻惻的笑容對著榆之然,這樣的眼神和表情讓榆之然感到不舒服。


    他說:“你不記得我了?”


    榆之然躲在傅臣瀾身後,大概猜到了他是什麽身份,沒有說話。


    “沒關係,有很多事情,大家都很感興趣。”他說完這些話就被警察帶走了。


    榆之然覺得他是想說出改造體的事情,按照當前研究的水平,榆之然他們絕對會被推到實驗室裏研究。


    可正當他們走出畫廊的時候,裏麵忽然湧出了滾滾濃煙,煙霧報警器的聲音尖銳刺耳,時不時還傳來東西爆炸的動靜。


    輪椅上的男人忽然就瘋了一樣跌下輪椅往畫廊裏爬,被警察按住。


    他大聲地嚎叫:“我的實驗!!!我的數據!!!”


    姍姍來遲的傅朗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攬著孟年對傅臣瀾說:


    “我同樣不想讓這件事上新聞,這種東西,應該永遠埋在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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