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琰說傅臣瀾有危險,榆之然卻不是很相信。


    “我憑什麽相信你,傅臣瀾很厲害。”她抬起手想要關閉落地窗,“我不跟你走。”


    尚琰和她一樣都不是正常人類,而且這人並沒有做出一些傷害他們的事情。


    可是……


    榆之然:“不過你燒了傅臣瀾的車還摔了他的東西,應該賠錢。”


    “啊?”尚琰沒想到說了那麽多榆之然還是不願意跟他走,正要開口榆之然又說。


    “現金還是轉賬,車子和瓷器好像還挺貴的,你要是分期的話應該也可以。”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尚琰見人始終不肯過來,幹脆輕聲道了抱歉。


    然後整個人像是一灘水一樣‘流’進窗戶裏,榆之然愣住了,尚琰那麽大個人像張紙一樣飄了過來。


    “不好意思,之然,你先忍一忍。”


    尚琰喂榆之然吃了一顆東西,拿過她手裏的遙控器將落地窗徹底打開。


    他本來不想用這樣的方法的,但是榆之然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麽。


    隻是幾秒的時間榆之然渾身就沒有了力氣,被尚琰背著跳下了樓。


    思緒迴到現在,榆之然身上的力氣依舊沒有恢複,尚琰也沒說要帶她去哪兒。


    “對了,你今年的藥吃了嗎?”尚琰背著榆之然走了好久一點都不會覺得累,嘴角似乎還有微笑,“我看你的動物形態已經好久了還沒有隱藏。”


    隨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狠狠道:


    “難道是因為傅臣瀾不許你變迴去嗎?他是不是經常逼迫你維持這種形態?”


    “他才沒有。”榆之然索性也放棄了掙紮,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迴答,“吃了,我維持這種樣子是因為變不迴去。”


    尚琰腳下的步子停下,唿吸變得凝重:“不是吃了藥嗎?為什麽會變不迴去?”


    “……我不知道呀。”榆之然把藥交給傅臣瀾,但是晚上就又迴到了她手裏。


    傅臣瀾說他不敢賭沒有這個藥榆之然會不會死,但是他真的不願意把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東西喂給榆之然。


    他說他一遍遍追問穀嘉怡,也許穀嘉怡知道榆之然真的喜歡這個人,所以隻說了一部分,肯定以及堅定地說——


    後遺症隻是最小的一個代價,如果榆之然今年不服用這個藥,會死。


    傅臣瀾還是給她吃了,可是沒有任何變化,耳朵尾巴都還在,眼珠也還是紅的。


    現在尚琰也問了這個藥,看來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現在已經吃了藥了,還會死嗎?”榆之然不是怕死,她是在擔心自己的任務。


    她要是半路死了,任務值就會歸零,然後所有所有都會重置,這樣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萬一下一次的傅臣瀾沒有那麽好,萬一下一次的劇情影響很嚴重反派真的喜歡上了女主怎麽辦?


    “不確定。”尚琰說,“你是不是好幾年沒做過電流測試了?”


    這對榆之然來說又是一個新名詞,電流測試,聽上去就不是什麽積極向上的東西。


    榆之然根據尚琰給出的關鍵詞搜索了一遍原主記憶裏的相關劇情,但是一點都沒有。


    “這是什麽?”她問,“是要我自己電自己嗎?”


    榆之然漸漸有了一些力氣,開始在他背上掙紮:


    “還有你說的實驗室是什麽地方?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我們真的都是……妖怪?”


    “這麽久了你的記憶還沒恢複……”尚琰還未說完的話被打斷,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前方升起的亮光。


    作為一隻貓的本能感到危險,尚琰背著人轉身就要跑,卻被一夥人攔住。


    他們渾身黑色的衣服戴著麵罩好像拿著什麽武器,等到他們走近的時候榆之然才發現他們手裏拿的是槍。


    “別跑了,這裏到處都是我們的人。”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人勾勾指尖,立馬就有人上來分開了他們。


    他們手裏有槍,尚琰不是神仙不敢亂來,任由著他們推著自己上了車。


    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人,尚琰認識,實驗室的副組長。


    “要找你們可真難啊。”他通過後視鏡看了看榆之然的狀態,嗤笑一聲,“離開了實驗室過得這麽慘,小兔子,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根本不慘的榆之然衝他咧嘴,給了他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假笑。


    尚琰:“那個實驗對我們來說就是在透支生命,你如果還想要繼續改造我們,我們會死。”


    “你們要死要活,”那個男人笑了,眼鏡後麵的眼睛眯起譏諷,笑著說,“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要錢。”


    他又說:“有人花了大價錢要帶你們走,可別讓人家久等了。”


    開車的人收到指令啟動車輛,緩緩行駛出這段黑暗的小路。


    尚琰也準備了車,就在這條路的盡頭,開車的穀嘉怡說不定還在等他們。


    前幾年在實驗室偷過來的藥所剩不多,他們也沒打算再去偷,壽命已經不足三年,有沒有腦電波幹涉和藥都不重要了。


    他們隻想在這最後的時間裏得到真正的自由,但沒想到……實驗室居然還是找到了他們。


    這一次,還是前功盡棄了嗎?


    ——


    “臣瀾,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林互元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笑了笑,“我就說熬夜有害身體健康,我都幻聽了。”


    傅臣瀾找不到人心裏焦灼,根本顧不上林互元在說什麽,他扣在一起的大拇指都快被指甲按出血了也不在意。


    “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傅臣瀾抬起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那個實驗室和壹曦畫廊有關係,明天的畫展你跟我一起去。”


    “這完全違背了大自然以及醫學的科學性,”林互元覺得自己的認知被完全推翻了,“所以你之前說的兔子其實……是榆之然?”


    傅臣瀾點頭,垂頭不知道在看什麽,林互元眼神跟著過去,發現他在看掌心裏捧著的手機,上麵的紅點在緩緩移動。


    “這是定位??”林互元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人用這東西。


    “嗯。”傅臣瀾慶幸地說,“我在她的衣服紐扣裏裝了定位芯片。”


    林互元也跟著看上麵的紅點,疑惑問道:“那她要是換衣服了不就沒有了?”


    “……”傅臣瀾緩緩抬頭看他,眸子裏的情緒深沉複雜。


    林互元忽然就看懂了什麽意思,聯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瘋性,傅臣瀾的點到為止他懂了。


    林互元:“你在每一件衣服的紐扣上,都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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