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局機械的聲音幹擾了榆之然的混沌的思緒,她以為等到的會是重新傳送劇情清空的提示。


    所以……晉楚言並沒有死,舟晏就不用受到影響了,她和他都活下去了。


    【宿主你聽到了嗎?反派沒有死!!】小九都跟著哭了一堆符號出來。


    看著自己沒心沒肺的宿主這樣一臉要殉情的表情心疼死了。


    【宿主你千萬別想不開,殉情不好的。】


    【誰說我想不開?】榆之然心裏漸漸明朗起來,【我隻是在想,如果劇情重置我就不等他長大了。】


    所有人都在為晉楚言的壯舉傷心,就連玄懿也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之然,你別傷心了,晉楚言……也不想看見你這樣。”


    “我不傷心,迴去了。”榆之然站起來,對著他們所有人勾唇一笑,“花開了,寧雙,采花做餅。”


    他們悲痛地幾乎要掉眼淚,榆仙尊……被刺激到瘋了。


    ——


    所有的一切都迴歸到原來的樣子了,被怨氣摧毀的事物都恢複到原狀。


    羅丙山和寧雙舉辦了婚禮,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小眠兒,天天粘著榆之然要抱抱,把榆之然的麒麟臂都練出來了。


    青陽自從那一場大戰後就忽然成長了起來,性子沉穩了不少,榆之然漸漸就把橋月山交給他來管管看。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幾年都過去了,傳輸通道還沒有開啟,榆之然也沒有等到晉楚言迴來。


    酩月軒庭院,榆之然懶洋洋坐在秋千椅上蕩來蕩去,懷裏的一盤子點心就剩下兩三個了。


    沒有小眠兒還真有點無聊。


    係統小九也很是無聊,她從一開始的期待離開慢慢變為無望佛係,不知道局裏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宿主,怎麽還不開始傳送啊?難道是程序被主神大人發現了?】


    【應該不會。】榆之然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悠然自得地吃著點心,【要是被發現了咱們現在已經在快穿局了。】


    就是不知道晉楚言怎麽樣了……


    一想起他榆之然頓時覺得嘴裏的東西不香了,垂眸看著手裏的鮮花糕。


    這也是晉楚言喜歡吃的。


    “之然,在想什麽?”玄懿不知何時出現在榆之然身後,輕輕推了推秋千。


    “你怎麽來了?魔界不忙嗎?”榆之然被一晃一晃的晃困了,也沒精力和以前一樣催著玄懿離開。


    主要這人每次一來都要說很多奇奇怪怪的話,他的心思榆之然當然清楚,每次都要想著花樣的委婉拒絕。


    “怎麽?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過來看看你?”玄懿低頭看著榆之然緊閉的纖長眼睫,心裏還是不受控製的動蕩著。


    “可以。”榆之然慢慢說道,“不過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她一樁樁一件件算著:


    “上次你的子民來橋月山,嚇傻了四隻靈鶴,撐死了三條錦鯉,扮做小姑娘欺騙了七八個小弟子的心,說幫我做飯炸了我的膳房六次,還踩壞了我的花。”


    她攤開手,撩開眼皮漫不經心掃人一眼:“要賠。”


    “……”


    魔界的人好幾百年沒有出過結界了,和九重天簽訂和平契約以後紛紛對橋月山傾國傾城的仙尊感興趣。


    一聽說還是自家魔尊的心上人就更來勁了,一來就給人家山頭鬧得雞犬不寧。


    那時玄懿出去辦事了,近日才迴來的。


    玄懿:“賠賠賠,明天就把魔界最好的東西抬過來行不行?”


    “可以。”


    榆之然滿意了,其實那些小魔過來鬧鬧也挺熱鬧的,就是纏人。


    橋月山又到了一年春,榆之然還是喜歡穿那些素淨的衣衫,美得不可方物,像不可高攀的皎皎明月。


    捏著點心的指尖白裏透粉,手腕露出半截,玉瓷顏色間綁著一根紅繩配著綠珠。


    淡雅中偏偏透露出那點子誘引的味道,令人遐想。


    他後來找各種借口送過榆之然許多首飾,仙界的人間的都有,什麽貴的都抬了過來,可還是比不上這一根。


    玄懿看著閉上眼不知道是不是睡過去的榆之然,壓抑在心裏多年的情感還是隻增不減。


    “之然……”他情難自抑地緩緩低頭,距離他朝思暮想的發絲還剩毫厘。


    “親一下賠償加三倍。”榆之然忽然開了口。


    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曖昧氣氛全部崩塌。


    玄懿釋懷地笑了笑,故作輕鬆‘嘁’一下,直起身子:“你頭發上有片花瓣而已。”


    “明日我就要下界曆劫了。”玄懿說,“或許要一千年才能再見。”


    榆之然想告訴他的是,再過一千年也見不了,那時候她肯定已經走了。


    “你也要曆劫嗎?”


    “三劫七苦,或許經曆過了就不會再執著苦因,命裏有時終須有,一切或許真的都是命數。”


    榆之然頭疼地皺眉 ,又來了又來了。


    “玄懿,”她這一聲喊得尾調長長,捏了一枚點心往後遞過去,“食不言。”


    但是沒人接。


    她迴頭望去,身後不止有玄懿,還有……好久不見的晉楚言。


    玄懿與他各站在秋千的兩邊,一人攥著一股繩索。


    “師尊,不喊喊我嗎?”晉楚言輕聲道。


    他變了很多,個子竟又往上竄了一頭,一身玄紅衣袍包裹出緊窄的腰身,慣紮的高馬尾也不見了,一半披散著落在肩後。


    麵上的青澀稚嫩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高深莫測的平靜,眼眸微垂視線觸及到榆之然手裏的點心。


    “我也想吃。”


    榆之然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腦子一片空白,聽見他這樣說習慣性就將手裏的東西喂了過去。


    他含過來的時候舌尖掠過榆之然的指腹,酥酥麻麻泛起麻癢。


    看的玄懿牙酸心寒。


    “之然,那我便走了。”


    榆之然點頭,還不忘禮貌地說一句路上小心,豈料這句話又讓晉楚言吃味了。


    “好體貼的師尊。”


    他說了那麽多話榆之然才終於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幻覺,也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場景。


    晉楚言真的迴來了。


    那一瞬間榆之然想說的話被哽在喉頭,就連吞咽口水都困難,鼻尖的酸脹充斥很快就濕熱了眼眶。


    “你迴來了?”她伸出手去觸碰晉楚言,每一寸的皮肉都是有溫度的。


    “說來話長,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什麽?”榆之然驚唿一聲,被晉楚言掐著腋下夾起來抱住,輕輕鬆鬆就被拋了半圈橫抱在懷裏。


    他說:“你那時答應過我的,說迴去了做什麽都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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