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


    兩人說著話越走越遠,墨益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


    他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平易近人了??


    還允許別人碰他輪椅?


    還有試藥是怎麽一迴事?蘭朔那個小人居然真的哄騙到了蒼明雪去當他的藥桶子?


    墨益在心裏發出疑惑,他也就一年不在吧,怎麽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


    啊對了!悅兒!


    而在屋裏的許詩梨收起了虛弱的神態,一臉嫌棄地皺眉揮了揮空氣裏的藥味。


    剛才的試探沒有得到該有的迴報,她很憤怒。


    明明以前的榆之然是一個貪生怕死,胸無點墨的愚蠢女子,現在看來,機靈著呢。


    要是套不出來半分有用的東西,她費盡力氣偽裝成這惡心人的模樣是為了什麽?


    看來還是有下些狠功夫,榆之然此人,要硬來。


    “悅兒!”


    那一瞬間許詩梨臉上的陰翳全部消失,換上了虛弱但是明媚的笑意。


    “阿墨哥哥,你來了?”


    墨益連跳帶跑進來,看見她穿著單薄還不穿鞋站在地上很是心疼:


    “你下來做什麽?快快快,進被子裏去,別又涼著了。”


    “無事。”許詩梨聽他的坐在床上,低垂的眼眸裏全是精明。


    “王爺的小王妃,看起來很平易近人,不像是傳聞裏那般。”


    “這倒是。”墨益點點頭附和,“而且王爺也喜歡她,她對王爺也好,挺配的。”


    “不過我聽別人說,王妃好像……”


    “好像什麽?”墨益問。


    許詩梨好像在猶豫要不要說,最終還是咬咬牙說:


    “我聽說王妃是圖謀王爺的家產,我也不是挑撥離間,王爺這樣好要是受了傷害你也不好受,還是要提防一些。”


    “啊,瑞寧王遠近聞名的清貧,哪有什麽家產可圖?”墨益腦筋不夠多,聽不出來許詩梨的言外之意。


    反而為榆之然辯解:“反倒是榆之然這個王妃做的有些委屈了。”


    許詩梨:“……是嗎?那王爺王妃還真是天作之合啊。”


    ——


    蘭朔的藥廬在臨城郊外,人跡罕至草木橫生,正是他所求的最好的位置。


    蒼明雪和榆之然到地點的時候發現蘭朔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來了?”他問。


    榆之然不情不願甚至有些抗拒地嘟囔:“你倒是等不及了。”


    “當然了。”蘭朔眯著眼壞笑,“能讓大名鼎鼎的瑞寧王給我試藥,這可是天底下獨一份的殊榮。”


    “……”榆之然按住蒼明雪的輪椅,“我不能給你試藥嗎?”


    藥膏是她用的,按理來說是應該讓她來試藥。


    “你?”蘭朔有些震驚,看了看但笑不語的蒼明雪。


    好好好,感情是來這兒給他炫耀有娘子心疼夫君的甜蜜來了?


    “可以啊,不過我們試藥要用一百種蛇鼠蟲蟻在你身上亂鑽亂爬,還要喝十碗極苦的藥試試效果。”


    蘭朔說:“這樣你不怕嗎王妃?”


    榆之然在他說到蛇鼠蟲蟻的時候就白了臉,但還是說:


    “我才不怕。”


    殊不知她此刻眼圈紅的一點都不像是不怕的樣子。


    可憐極了。


    蘭朔都被她這種倔強的姿態搞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沉默之際蒼明雪扭頭衝著榆之然低低笑了一下。


    “你是我的娘子,怎麽可能讓你去試藥?”


    雖然剛才他是挺感動的,但是也絕不會讓榆之然去試藥。


    “可是你是為了我……”榆之然低頭看著蒼明雪心裏的酸楚就克製不住,眼裏的淚落在他身上。


    “不單單是為了你。”蒼明雪笑盈盈說,“我的王妃這麽漂亮,我很榮幸。”


    還什麽都沒做的蘭朔無語地哎哎哎幾聲。


    “隻是試藥而已又不是讓他下刀山火海,你們這局麵搞得太荒唐了吧?”


    好像他是什麽拆散鴛鴦的惡人一樣。


    “不過今天你們要是不想來也好,”蘭朔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正好我今天狀態也不好,做事老跑神,你們也可以先迴去,明日再來。”


    蒼明雪說:“來都來了豈有迴去的道理?你若是真不想試就不會早在門口等待。”


    被拆穿了的蘭朔也不惱,無所謂地笑笑說:“那就請吧。”


    在試藥的過程中榆之然被隔在了門外,蘭朔以要泡藥浴為由死活不讓她進去。


    “我們是夫妻,就算是看見了又如何?”榆之然不解,“男女授受不親,我和他已經親過了,可以看。”


    “……”蘭朔從沒見過如此不知羞的女子,這番話說出來連他這個大男人也會臉紅一分。


    可反觀榆之然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心一意就想進去陪著。


    可真讓她進去陪著還得了,這蒼明雪瞞了這麽多年,豈能功虧一簣?


    “你進去做什麽?反而讓王爺憂心你,影響我試藥。”


    榆之然不明白為什麽有了她就會影響試藥結果。


    蘭朔解釋道:“我這屋內都是藥氣毒霧,一旦開始揮發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人的理智。”


    “況且進我這屋須得不著一物,避免衣物與藥氣相互作用,最重要的是試藥者必須凝氣聚神,心神清淨。”


    “你確定王爺看見……你進去不會亂了心神??”


    每句話榆之然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就變成了晦澀難懂的名詞解釋,不過她懂了一些。


    就是想進去就不能穿衣服,蒼明雪看見她會有反應不利於試藥。


    古代就是古代,神神叨叨的。


    她才不信真有這麽邪乎。


    “好吧。”不過她懶得說了,和蘭朔掰扯半天早就累了。


    她還是在門口等蒼明雪吧。


    榆之然很清楚自己的脾氣,說不定進去看幾眼就又要控製不住掉眼淚,白害得蒼明雪擔心。


    “那我就在此處等他。”


    蘭朔也退一步答應了,說:


    “那你可答應我,一會兒不管聽見什麽動靜都不許進去啊。”


    “好好好。”


    能有什麽動靜?


    榆之然沒當迴事地敷衍點頭,一貫沒心沒肺淡然說道:


    “那你給我搬個椅子過來,我睡一覺。”


    稍後又補充道:“最好是帶毛氈的,不然太硬了。”


    收到蒼明雪囑托不許為難她的蘭朔壓下胸口的話語,假笑著齜牙咧嘴:“好。”


    椅子寬大還自帶弧度,最適合睡覺。


    榆之然本以為會很快入睡,畢竟她也沒其他的愛好,就是愛睡覺。


    在睡覺這一點上很少有人能不顧她的,可事實證明她根本睡不著。


    耳朵恨不得豎起來懟在門口細細聽著裏麵的動靜,可是裏麵太安靜了什麽都聽不到。


    蘭朔這人不是說好了不管聽見什麽動靜都不要進去嗎?


    可現在沒動靜反而是最讓人著急的。


    沒有任何聲音,說話聲掙紮聲甚至連唿吸聲都聽不見。


    蒼明雪怎麽樣了?


    【小九,你進去看看。】


    榆之然喊出了係統,希望能看看情況。


    小九繞著她飛了幾圈,然後就像靈魂一般飛進了緊閉的門內。


    可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怎麽樣?】榆之然問她,【蒼明雪還好嗎?】


    【宿主,我看不見。】小九解釋,【因為係統不能離開宿主太遠,極限距離是半徑十米。】


    榆之然怔住了,就算是十米也應該夠用了,蘭朔的房間有這麽大嗎?


    【不行我等不住了,我要進去看看。】


    剛要推門的一瞬間門就被從裏麵打開,榆之然撞在蘭朔身上。


    “王妃幹什麽呢?想謀害我?”


    “王爺怎麽樣了?”榆之然夠著腦袋往裏麵看,“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出來了?”


    什麽都還沒看著就被蘭朔擋住了。


    “他還沒有試完,王妃且再耐心等等。”他出來後就隨手關上了門,徹底阻斷了榆之然往裏看的目光。


    “還要等多久?”她問。


    蘭朔掰起手指頭算了算,沉吟道:


    “最少還需要一個時辰。”


    “這麽久?”榆之然耐心漸漸耗盡,巴不得現在就衝進去,“他皮都泡爛了吧?”


    “……言重了。”


    蘭朔抖抖衣袖,叮囑她:


    “我現在要去取剩下的幾味藥材,有些遠,王妃可千萬不要進去。”


    “進去了會怎麽樣?”


    “不會怎麽樣。”蘭朔忽然變得神秘有些陰惻惻地笑著,“最多就是王妃……可能要吃點小苦頭。”


    蘭朔走了,很放心榆之然這個人在門口站著。


    榆之然還沒從他的笑容裏反應過來,嘀咕著說:


    “我才不會進去,苦頭我最不愛吃了。”


    過了幾分鍾以後榆之然越來越坐不住,她好像聽見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湊近一聽又什麽都聽不到。


    她隻好用手指頭戳戳窗戶紙,電視裏不都這樣演的嗎?


    這怎麽戳不爛啊。


    “唔——”裏麵傳來的很清晰的一聲悶哼,是蒼明雪的聲音。


    “蒼明雪!”


    裏麵又安靜下來。


    榆之然推了推門,卻猶豫了。


    蘭朔說進去不能穿衣服,她要光著進去?


    而且裏麵會不會到處都是蛇鼠蟲蟻,蜈蚣蠍子爬來爬起……


    光是想想那個場麵榆之然就頭皮發麻,停住了往裏進的腳步。


    可是下一秒又傳出來了蒼明雪隱忍的聲音,比剛才更痛苦的悶哼。


    “蒼明雪……”


    “別進來,聽話。”蒼明雪嗓音都是顫的,像是在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我就看看。”


    “別進來,我沒事。”


    吱呀一聲,榆之然推開了門,她說:“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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