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林雅詩給榆之然舉辦的生日宴會定在郊區的一套空閑別墅裏


    這套房子是周苑打算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可以當做是賭約輸了的賠品。


    榆之然背後有榆氏集團做背景,雖然以前有點惹人厭但是現在榆之然還算和善。


    加上她不幹壞事的時候其實還挺讓人喜歡的,大家犯不上得罪她。


    加上有林雅詩和周苑兩位大小姐的摻合,家裏麵有點聯係的都來參加了這場生日宴會。


    就算是能借此機會攀上其他家也是不虧的。


    大家都心懷各自的小心機,就連準備的禮物都是一個比一個有深意,但這場宴會苦了的隻有榆之然。


    大早上就被趕來的周苑她們拉起來化妝試衣服,眼睛都還沒睜開牙刷就塞進了嘴裏。


    “唔——幹什麽?”榆之然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


    林雅詩輕柔地挪動著牙刷,周苑在後麵幫她梳頭卷頭發。


    “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宴。”林雅詩說,“你要做全場最耀眼的公主。”


    天知道榆之然有多不想做這個公主,她想睡覺啊……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榆之然在二人的捯飭下慢慢清醒過來,等戴好項鏈後終於逃脫了她們的魔爪。


    周苑看著鏡子裏精致美麗的女孩,眼睛都看直了。


    “這麽漂亮的白菜怎麽就被那樣一個男的拐走了啊?”她手上的小辮子卡上卡子大功告成,嘀嘀咕咕。


    “圖他什麽呢?圖他窮圖他冷圖他不疼女朋友??”


    榆之然剛好打了個哈欠,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麽。


    “啊?你說什麽?”她問。


    林雅詩連忙拉住嘴嗨的周苑:“她什麽也沒說!!”


    然後拉著榆之然出了門,一路上給周苑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


    偏偏榆之然快要被困死了,什麽都沒發覺,一坐上車就歪頭睡了過去。


    在大早上被叫醒真的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在周末被叫醒更是雪上加霜。


    大廳裏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了,他們推杯換盞,暗戳戳地炫耀攀附。


    門一打開的瞬間,光湧了進來。


    大廳裏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過去,他們在光影交錯的門口好像看見了童話裏的公主。


    榆之然一身香檳色禮服站在門口,披散在肩上的長發被吹進來的帶起,纏繞飄揚的發絲間都散發出如同陽光一般的金光。


    抱著周苑給她準備的一束粉色玫瑰,神色淡然地和大廳裏的他們對望。


    好多人……


    他們為什麽都看著自己?


    在外人眼裏,榆之然就是冷著臉立在那兒,麵無表情地睨著他們。


    但其實她隻是有點社恐。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離榆之然最近的男人,他率先舉起手中的高腳杯微微傾斜:


    “我們的小壽星到了!”


    這句話一出大廳瞬間嘩然,他們全都讚美著榆之然,紛紛祝她生日快樂。


    真心假意在此刻都不重要,至少榆之然的美貌是真實的。


    他們真的覺得榆之然就是上天的寵兒。


    她同時擁有了美貌和財富,還有周,林兩家千金的鼎力相助。


    好像天生就是享受命,所有的美好似乎都會朝她傾斜。


    榆之然很僵硬地扯出兩個笑容,在裙子的遮掩下同手同腳地走進去。


    她無聲地在心裏求救,明涔怎麽還不過來?


    還有周苑和林雅詩這兩人去看蛋糕也還沒迴來,留她一個人在這兒麵對暴風雨。


    好在她在人群裏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女主溫瑤,雖然不熟但是好歹認識,她假裝不經意地挪過去,端著一個小蛋糕坐到她身邊。


    但其實她的偷看和悄悄靠近的動作很明顯,至少對於溫瑤來說很明顯。


    “榆之然。”她主動喊了榆之然的名字。


    在看到某人不自在地愣了一下後,她笑了。


    溫瑤:“生日快樂。 ”


    “謝謝。”榆之然不知道和她聊些什麽,點頭衝她勾了勾唇。


    然後把自己手上沒動過的小蛋糕推了過去。


    這是她自認為善意的交往,然後繼續裝背景板等明涔過來。


    但是今天的她注定不是背景板。


    她剛端起果汁喝了兩口就有人來祝她生日快樂。


    是班上沒怎麽說過話的同學,好像叫……叫宋許?


    “謝謝宋同學。”榆之然頷首,以果汁代替酒輕碰了他的高腳杯。


    但是坐下來的‘宋同學’麵色忽然一滯,尷尬地說:


    “我姓許。”


    “……不好意思。”榆之然麵色不變地改了稱唿,再一次碰了碰他的杯沿。


    許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操作,被榆之然這種重複的行為逗笑了。


    恰好這時有人叫溫瑤的名字,喊她過去說說話。


    她看了看懵懵懂懂的榆之然,站起身來說:


    “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榆之然剛坐下,好不容易逃離了視線中心,當然不願意再湊上去。


    極緩極緩地搖搖頭,端著果汁小口小口喝著。


    她說:“你過去吧,我懶得走了。”


    溫瑤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許宋身上,片刻後就不著痕跡地挪開了。


    “好。”


    榆之然和班上這位許同學並不熟悉,他們或許都沒有說過話。


    但也有可能是榆之然單方麵地忘記了。


    總之他們兩人一直詭異地保持著沉默。


    忽然間許宋笑了,嘴角的笑意不像是一個清純男大學生能有的。


    “你為什麽要笑?”榆之然問,同時往遠離他的沙發角落挪了挪。


    許宋說:“榆之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著我?”


    “……嗯?”榆之然皺著眉望他,對他說出的話一半懂一半又怕是自己多想了。


    “你說的‘跟’是哪種意思?”


    如果是工作上的合作他應該去找自己的爸媽,如果是指學習上的話……


    隻能算他看錯了。


    榆之然自己就是個不愛學習的,找她當學習搭子就和盲人看電影一樣——可以,但沒必要。


    “真不懂?”很顯然許宋說的不是那種意思,“榆之然,你已經沒有靠山了。”


    他又繼續說:“沒有了榆氏集團誰來把你供成大小姐?”


    “不過,”他的話音一轉,“如果跟著我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所有你想要的生活。”


    榆之然雖然笨但是也沒有那麽笨。


    許宋自認為自己開的條件很具有誘惑性。


    他拿出了誠意,榆之然不是笨蛋去,聰明人都會知道選擇什麽。


    更何況他已經發現了,榆之然是個嬌氣包。


    吃的用的都要好,看著什麽都不挑什麽都可以,實際上喜樂愛好都擺在了麵子上。


    許宋認為榆之然不會拒絕,畢竟一直生活在溫床裏的玫瑰,一朝突然被搬到了泥濘的土坑,總會不適應的。


    結果——


    榆之然隻是拿起溫瑤不吃的小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仿佛剛才許宋說的那麽多話全都被消音了,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榆之然,”許宋偽裝出來的形象漸漸有些崩裂,“你能不能先放下你手裏的吃的,小蛋糕什麽時候吃不了?”


    他非常不可思議地看著隻知道吃東西的人:“你就非得現在吃?”


    榆之然瞥他一眼,淡淡說:


    “我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手裏能吃的東西。”


    許宋被氣笑了,忽然恍然大悟說:


    “你不會還不知道你家破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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