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花園裏的馥鬱香味和曖昧氣氛糾纏在一起,讓榆之然的意識開始遊離。


    她漸漸迷失在謝長韞滾燙的掌心裏,跟隨著男人的指引說出了令他滿意的話。


    “想。”


    謝長韞抵著她的耳尖輕輕齧咬,眼神穿過花園的距離直直對上來自陽台的目光。


    明明他們隔得那麽遠,但是謝長韞就是能看見成仲陽眸子裏的不甘心和憤怒。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榆之然隻能是他的,永永遠遠都是謝長韞的。


    盡管公主被惡龍用手段騙走關在了城堡裏,隻要王子能找到公主,就一定會將公主救出荊棘叢林。


    “之之,在這裏開心嗎?”


    榆之然的眼淚已經不受控製地流出來,水珠打濕了謝長韞的掌心又傳到她的臉上。


    濕膩一片。


    在這種時候她就算再傻也說不出很舒服之類的話,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雖然她好像也快走了。


    “謝長韞,你如果生氣的話可以在這裏先冷靜冷靜,我在椅子上等你。”


    “我為什麽要冷靜?”謝長韞放下了蓋在她眼睛上的手,“你覺得我會傷害你?”


    “……那好吧,那你打死我吧。”榆之然含著淚望過去,絲毫沒能意識到此刻的她有多誘人。


    “我在這裏過得還行,”她雙眼濕漉漉的,鼻尖也紅著,視死如歸坦白道,“成仲陽做的飯好吃,種的花也很漂亮。”


    謝長韞攬著她腰身的手臂微微收緊,默默聽著她說著這些天的經曆。


    正如榆之然所說,她確實過得還不錯。


    果然,像榆之然這樣的人到哪裏都不會吃苦的。


    躺在上好的法式床上她能睡得很香,同樣的是在木板上也可以迅速安然入睡。


    條件允許就會很挑食,但是又好像很好養活什麽都吃的樣子。


    仿佛不管在什麽條件下她都能活下去。


    榆之然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明明她的本人懶倦淡然,但是氣質卻美好豁然。


    似乎所有人都會喜歡上這樣可愛率真的她。


    榆之然樁樁件件地說著這些天受到的美好待遇,希望反派不要再這樣折磨她了。


    給她一個痛快。


    “不過你要輕一點,我很怕疼。”榆之然像是完全放棄了掙紮,整個人軟綿綿地靠進謝長韞懷裏。


    “你放心,我死了不用管我,隨便放在哪個地方就好了,我很好埋的。”


    反正最後她都會脫離位麵世界獲得一個完好的原身體,埋哪兒不是埋。


    謝長韞湊過去啄了一下她胡說八道的嘴,不想再聽她說這些令人膽戰心驚的話了。


    “我沒有要生氣的意思,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說:“我是高興,你沒有受到傷害我很慶幸。”


    榆之然仰頭望著他,眼神清透疑惑。


    謝長韞抱緊她,說:“以後不要再說死不死的話了好不好?我想你陪我到永遠。”


    榆之然:“……”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按照謝長韞的脾氣他此時此刻應該已經炸了才對。


    如此平常輕鬆的反應太不正常了,榆之然現在有點希望他生氣。


    “我們迴家吧。”


    他甚至在笑,唇角溫柔勾起,眼眸微彎。


    榆之然睫毛都軟軟垂下去,眸子的潮意還沒有消退,潮濕又可憐。


    “嗯。”她點頭伸手牽住謝長韞朝她攤開的掌心。


    在臨走前看了陽台的位置,果然看見了挺如鬆柏的成仲陽。


    “不和他說再見嗎?”榆之然問,“而且我好像把他的花澆死了。”


    謝長韞頭也沒迴,帶著榆之然走出了莊園大門,說:


    “我會賠給他一個新的花園,裏麵什麽花都會有的。”


    唯獨再也不會有一個榆之然。


    即使謝長韞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榆之然還是有些不安。


    坐到車上後她才終於有了離開了莊園的真實感。


    “你是怎麽進去的?”榆之然問,“成仲陽根本不讓我出去,但是居然願意讓人進去嗎?”


    而且成仲陽為了不讓她離開還用了手銬,甚至還拴了狗狗在門口,隻會叫不咬人那種。


    現在她都要走了成仲陽居然不出來攔一下。


    今天的成仲陽和謝長韞都奇怪,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謝長韞的眸色微沉,鼻間又湧動著淡淡的血腥味。


    還好榆之然的鼻子不太靈敏,應該聞不出來。


    對於她的問題謝長韞隻是顧左右而言他的隨口敷衍道:


    “比他厲害他就會害怕我了。”


    但是榆之然壓根沒當迴事,認為謝長韞在說玩笑話。


    成仲陽打拳擊得過獎,謝長韞會比拳擊冠軍還要厲害嗎?


    ——


    謝長韞把榆之然送到了別墅,在這裏隻有他們沒有外人。


    一進門謝長韞就把榆之然按在門板上親了個結結實實,抓著榆之然的手抵在胸前。


    “之之,我想你了……”


    然後又是一連串的親吻加啃咬。


    榆之然細嫩的皮膚經不住他這樣咬,很快就浮滿了印子還又麻又燙。


    她想開口唿吸卻被當做迎合,嘴裏還沒化完的半顆奶糖也被叼走。


    “我的糖……”


    “我給你買更多。”謝長韞托起她的腿根麵對麵抱起她,眼裏的情緒漸漸顯露出來。


    榆之然這才明白,之前的一切淡定不過都是偽裝而已。


    這才是真正的謝長韞。


    “之之,我們下周結婚。”說完他又改口,“明天,好不好?”


    他抱著榆之然去了二樓臥室,上樓梯的過程中牆壁上的掛畫落下來,堪堪砸在他腳邊。


    榆之然將一路上的巧合都總結起來。


    謝長韞開車開的很穩,但是路上差點被一輛車迎麵撞上、從停車場出來踩到了地上的水差點摔一跤、還差點被衝出來的狗咬。


    這……不會是男主光環的反噬吧?


    榆之然環住謝長韞的脖子,在被放上床的時候問:


    “你打成仲陽了?輕輕地還是重重的?”


    反噬的這麽嚴重,應該沒少打,怪不得成仲陽隻是站在陽台上看她卻不阻攔。


    榆之然不禁往更壞的方向猜測:“你把他打殘了?”


    謝長韞開始不開心了,指尖挑著榆之然連衣裙的外套,露出肩膀上細細的吊帶。


    溫熱指腹摩挲過鎖骨,他問:“你心疼他?”


    “他不需要我心疼,我心疼的是你呀。”榆之然覺得癢瑟縮一下,身體劇烈地顫栗一瞬。


    但這脫口而出的話語卻讓謝長韞突然愉悅了起來,他眉梢一挑低低笑出來:


    “我是輕輕地,沒打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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