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芽快步走在迴家的路上,內心充滿了喜悅。雖然那三個畜生沒有判死刑,但查出他們買通官員汙蔑宋家的罪行,將被關押五年。


    這對於李冬芽來說,無疑是短暫的解脫和勝利。


    這五年的時間,對她來說足夠充裕,她可以計劃自己的未來,也足以讓她的兩個妹妹秋花和秋實長大成人。


    “秋花、秋實!”李冬芽一進門就興奮地喊道。


    但她看到秋花坐在洗衣盆前,埋頭搓洗著衣服。


    秋實坐在高高的苞穀堆中,搓著苞穀。


    她走到秋花跟前,看著盆裏的衣服,語氣中帶著責備:“誰讓你給他洗的?”


    李秋花有些忐忑,自從爹娘去世後,溫柔的大姐就變得嚴厲起來。這些家務活她已經做慣了,小弟扔給她,她就接下來。


    但看到大姐的表情,她仿佛做錯了什麽。


    李冬芽看到秋花的反應,心中不禁一陣愧疚。


    李冬芽拎起濕漉漉的衣服,走進房間,看到床上正唿唿大睡的李金寶。直接照他臉捂下去。


    “嗚嗚~”


    李金寶喘不過氣,拚命地掙紮。


    他本來就是家中吃得最好的,體格長得好,就算李冬芽長他五歲,他也能掙脫出來。


    李金寶像是從鬼門關撿迴一條命,躲到床角瑟瑟發抖。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冬芽,顫抖著說:“我要告訴爹娘,告訴大叔他們,我要讓他們打死你。”


    李冬芽站在門口,大聲說道:“以後這個家我說得算!但凡想吃口飯,就必須幹活。”


    她轉過頭,對著李金寶笑臉盈盈,補充道:“爹可教過我,棍棒底下出孝子,爹沒這樣教過你,現在爹沒了,作為長姐倒是可以代償。”


    李金寶驚恐地看著李冬芽,他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他想起了那三個姐姐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場景,不禁更加害怕。他小心翼翼地問:“大叔他們呢?”


    他知道李冬芽一早就去了城裏,今天是大叔他們的判決,他本來也想去,但太遠了,就沒跟李冬芽一起去。


    “死了。”李冬芽迴答得冷漠而堅決,她要熄滅李金寶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李金寶知道他的靠山沒了,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滾出來把自己的衣裳洗了,什麽時候剝出來一籮筐苞穀粒,什麽時候有飯吃。”


    李冬芽轉而對院子裏麵的兩個妹妹說:“以後誰要是幫李金寶,誰就幹雙倍的活,幹完再吃飯。”


    兩個妹妹麵麵相覷,然後齊聲迴應:“知道了,大姐!”


    李冬芽端著一碗米粥,踏過石板小路,來到了後院的一間小房子。


    這房子簡陋不堪,僅有一張破舊的小床。房門緩緩打開,裏麵坐著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那就是李冬芽的奶奶黃梅蓮。


    “奶奶,吃點東西吧。”


    黃梅蓮看著站在門口,逆著光亮的孫女,“你可真有本事。”


    “都是你們教得好。”李冬芽坐在床邊,將米粥遞到黃梅蓮嘴邊,輕聲說道:“你兒子們都沒了。”


    黃梅蓮瞪大了眼睛,看著孫女手中的米粥,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突然伸出顫抖的手,狠狠地將李冬芽手中的米粥打翻在地。粥汁四濺,沾濕了李冬芽的衣角。


    “你個毒心肝的!”


    李冬芽看著地上的米粒,惋惜地說:“唉,收稻穀多不容易啊,我累得腰都直不起來,這可是新米,就被你浪費了。”


    “既然你不想吃,那就餓著吧。”說完,她便一口喝了米粥。


    “還有,我可沒做壞事,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你!我要去告發你!讓你蹲大牢!”


    李冬芽神色平靜地看著奶奶,輕輕地說:“奶奶,你看看你,他們在的時候,明明對你唿來喝去。你摔斷腿後,就把你安置在這個雞棚改的房子裏。奶奶,你為何要這樣呢?他們都死了,嬸嬸她們都不管你死活的,你該依靠我。”


    黃梅蓮聽後,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李冬芽,怒斥道:“呸!小毒婦!你別以為我會相信你!”


    李冬芽笑了笑,指著門外的那棵小樹,說道:“奶奶,你看,你每天隻能看著那棵小樹,多無聊啊。要是你答應我,我把你搬到大屋去,那裏有大窗戶,可以看得更遠。”


    “我曉得你的心思,你要我幫你作詞,分房、分地。你死了這條心吧,都是我寶貝孫子的,你休想分走一絲一毫。”


    李冬芽不再繼續言語,“奶奶,你要是想通了,和我說。”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要是想不通也無妨,你沒了,我也有法子磋磨你的寶貝大孫子。”


    她看著黃梅蓮一字一句道:“你說戶口上沒男丁,這些田地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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