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等一等。”


    兩人剛出門,老嬸子便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忘了把鑰匙給你們了,門有鎖,你們兩個姑娘住我家也安心。”說著,她將鑰匙遞到了宋冉的手中。


    宋冉接過鑰匙,“嬸子,我瞧你另外一間房間也像是臨時搭的床,今晚你們要接幾撥人?”


    “就兩間房,你放心。我們這兒離府衙也近,沒人敢來鬧事。”


    “唉,那好。嬸子我在這邊到處逛逛,到時候會買一些東西迴來放。您今天下午都會在家吧?”


    嬸子點點頭:“我不出去了,我要在家弄晚上攤兒的吃食。”


    兩人行至城南中街,街道寬敞,兩旁的商鋪排列得密密麻麻,從早到晚都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各種各樣的店鋪應有盡有,賣絲綢的、賣瓷器的,還有賣各種小吃的,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街道上的石板路,人來人往走得多了,被打磨得光滑。


    沿街的小販們叫賣聲此起彼伏,與顧客們的談笑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小食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幾家布料店緊緊相鄰,各自門前都聚集著不少挑選布料的人們。宋冉拉著小妹的手,進了一家人最多的店鋪走了進去。


    店鋪的老板是一位熱情洋溢的大姐,她正在忙碌地看著賬本。見到有新客進門,她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熱情地招唿道:“姑娘,你隨意看看,我們這裏的布料都明碼標價,有問題,隨時喊我一聲!”


    宋冉就喜歡自己看,她討厭一進店鋪就被夥計團團圍住的感覺。


    棉布的價格在四百到五百文一批,而那些帶有繡花的布料則稍微貴一些。


    宋冉打算用棉布給小妹做裏衣,所以她挑選了顏色素淨的棉布。


    麻布要便宜些,一匹隻需要兩百到三百文,都是素色。


    “小乖,你喜歡穿啥色的?”


    “就這個吧。”宋荔指了指一匹淺藍色的。


    “這個顏色做上衣好看,下麵我再選個淺褐色的。”


    一匹布很重,卷起來一大筒,做六七件上衣是沒啥問題。小孩長得快,尺寸往大的做,做好再往裏收針,等身量長高了,再放放。


    一件衣服穿到十來歲沒問題。


    一匹布剛好可以給小妹做夏、春、冬各兩件,共六件上衣。裙裝布料浪費得少,小妹做六條裙子,剩下的布料足夠為她自己做一條裙子。


    宋冉挑選好布料後,招唿老板過來,“老板,我布料看好了,要兩匹麻布,再要一匹棉布。”


    “來了!”


    老板熟練地計算著價格:“麻布二百七一匹,這匹棉布四百七一匹,加起來一共是一千零一十文。姑娘,我給您抹去零頭,您給一兩銀子就行了。”


    宋冉摸出一兩銀子遞給老板。


    老板接過銀子後,開始將布料仔細地包裹起來。她詢問道:“姑娘,您是自己迴家做衣服呢,還是想讓外麵的人幫您做?”


    “這附近有做針線活的嗎?”


    “有呀!那條胡同巷子往裏走,好幾個大娘都可以幫忙做。這衣裳四十文一套,裁剪下來的零碎布料還給你免費做鞋麵呢,你要是把鞋底給她,她還能幫你納。”


    宋冉欣喜,這可幫她省下不少事,她不擅長針線活,繡朵簡單的花還行,要是做衣衫,針腳粗得很。


    出了布料店,兩人便往巷子裏去,裏麵都是家庭作坊,婆婆媳婦兒甚至還有老頭齊上陣。


    見著有人進巷子,就有人招唿道。


    宋冉路過胡同口的鋪子,瞧見裏麵堆積的布料,這排下去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她繼續深入巷子,漸漸地,裏麵便冷清下來。宋冉進了一家店鋪,瞧了牆上掛的樣衣,針腳細膩。


    馮大娘正在裁衣,見到宋冉抬了一下頭邊忙手裏麵的活兒邊問道:“姑娘要做衣衫嗎?”


    “做六身衣裳。”


    馮大娘聽了,便放下手裏麵的活,拿了一截繩子還有木尺走過來。


    “姑娘,這些衣裳是做給大人的還是小孩的啊?”馮大娘問道。


    “小孩的。”宋冉迴答道。


    “行,那收線口嗎?”


    “要的。”


    “那我還是量你的身量,到時候往小一點做。”馮大娘說著,便開始為宋冉量身。


    在一旁的宋荔這時才明白,原來姐姐買的這三匹布都是打算給她做衣服的,“阿姐,你也做身衣衫吧。”


    “我有得穿。”


    馮大娘記下了尺寸後,開始詢問宋冉想要製作的衣服款式和數量,“你打算做幾件上衣,幾件下裙?”


    “你這兒做一套多少錢啊?”


    “夏裝三十文一套,秋冬都四十文一套。要做冬裝話,你得提前跟我說要做多厚棉的。”


    “兩套夏裝,兩套秋裝,兩套冬裝,布料夠嗎?”


    “做上裝的布料夠了,裙子還能有剩。”


    宋冉點點頭,和她估算得差不多,“那你再幫我做條裙子吧。”


    “行,我都記下來了。我這兒有棉花,要不你就在我這買!我不多收錢。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去市集上看看。”


    “現在棉花多少錢一斤?”


    “兩身冬衣,一斤棉花足夠了。一百五十文一斤,再要個半斤做件薄一點的秋衣,一件厚一點的秋衣。”


    宋冉心裏麵默了一個數,同她去年去集市扯棉被時,買的價格略微有上浮,“行,就在你這兒買了。”


    大娘把牌子遞給宋冉,“姑娘你收好牌子,十來天後來取,剩下的布料你打算是拿迴去還是怎麽的?”


    “聽說你這兒可以免費做鞋麵?”


    “可以,你要多大的鞋?”


    “就這小孩的鞋,逐步往上加一寸,能做多少算多少。”


    手工錢等衣衫做好了再給,宋冉抱著棉布迴到小院子。


    她發現對麵屋子已經住進了人,但門緊閉著,看不清裏麵是男是女。


    把布放迴屋裏,並鎖好門後便出去了。


    月色如練,繁星點點,銀河橫貫天際,街道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小販們紛紛擺出各式各樣的攤位,售賣著精美的手工藝品和香甜的糕點,空氣中彌漫著糖果和烤肉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幾人在古阿婆攤子前碰麵。


    古阿婆說道:“我在這兒賣花燈,你們年輕的到處去逛一逛。”


    三人往市集走去,人多的腳貼腳,肩並肩。同宋冉兩人捂著肚子小心走不同,蘇笑笑顯得十分灑脫。


    宋冉囑咐過小心扒手,蘇笑笑手一揮,“沒事。”


    “這裏有猜燈謎,你們快來,解了謎題可以免費拿花燈。”蘇笑笑向宋冉二人揮手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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