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當是自己的秘密,無人知曉,無人戳破,


    默默的喜歡著,能靠近自然最好,不能接近,就靜靜看著她幸福,


    可是,何姝言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


    他內心隱藏的心事,像一間雜亂無章的房間,


    堆滿了不能訴說的秘密,主人自以為上了鎖,無人能窺探一二,


    可是有一天,門就撬開,所有的蒙著塵埃的秘密都被暴露在陽光下。


    何姝言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他就是那隻被一直上鎖的盒子,被引誘著與惡魔簽下了合約。


    她不僅發現了他的秘密,還激起了他的不甘心和占有欲。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施舍的一個,施舍的身份,施舍的父愛,


    施舍的親情,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被施舍,他不想連感情也是被施舍。


    所以,當何姝言給她發信息,說看見了顧星晚,好像喝醉了,


    身邊沒人陪同,他都沒問真假,就跑來了。


    無論是成全自己的私心,還是成全何姝言的私心,他都甘之如飴,他見到她了!


    不知什麽時候,何姝言站在何君言不遠處,


    靜靜看著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何君言。


    一臉傲嬌又嘲諷的語氣,“怎麽樣,被人不待見的滋味如何?”


    何君言這才緩緩抬頭,斂去眼眸裏的落寞,


    他淡淡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直都一副頤指氣使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輕嗤出聲:“彼此彼此!”


    何姝言像被踩中了尾巴的貓,瞬間張牙舞爪,“哼,一個小三生的孩子,也配得到愛情,別妄想了,怎麽,


    也想學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小三上位,嗬嗬,不是我小看你,你比起你媽的手段,你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見自己喜歡的人一麵,不是偷偷摸摸,就是假裝偶遇,


    我隨手發條信息,你就眼巴巴的跑過來了,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你說,你媽的心計和城府,你怎麽沒有遺傳一星半點。”


    何君言聽著她句句羞辱,終是紅了眼眶,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腦海裏迴蕩著陸南辰的那句話:能力要配上自己的野心。


    何姝言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像是找到了心情的突破口,


    沒了剛才被陸南辰挫的挫敗感,反而在何君言身上找到了優越感,


    陸南辰再不待見她,她也是何家的千金,何氏唯一的繼承人,何氏現在的掌權人。


    何君言算什麽,一個在外人眼裏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


    一個身份不能曝光的私生子,他能進何家的門,


    還是她何姝言點的頭,這輩子,他都將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她的羞辱裏。


    他有什麽資格說她半句不好,甚至和她相提並論,他沒資格,


    他的出現破壞了她一直以為的家庭幸福,


    壞了她所有關於家庭的美好想象和期待,他活該受辱。


    何姝言想到以往的種種,內心的憤怒愈加強烈,


    她狠狠盯著他,“你無論受到什麽樣的待遇和羞辱都是活該,你這輩子都要為你那個不知羞恥的媽贖罪


    ,


    直到她死,你也擺脫不了你私生子的身份,乖乖聽話,


    我讓你當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保著你媽那條賤命,


    如果惹我不高興了,我讓你媽活到三更,她就活不到五更,不信,你可以試試。”


    說完,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臉,“你娘倆的命在我手裏,


    別想著翻出什麽花樣,就算老頭子也保不住你們任何一個,


    這是他欠我和我媽的,他這輩子,都別想贖罪。”


    這是何君言最不為人道的秘密,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是別人拿命換的!


    何姝言踩著高跟鞋離開,留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何君言。


    飯店裏,三三兩兩有客人出來,人來人往的夜色裏,


    何君言不知站了多久,也有人認出他,輕輕側頭議論,


    他毫無在意,他們的話再難聽都不及何姝言千分之一。


    某一刻,何君言抬手摸了摸頸側,傷口已經凝結,


    細細的傷口,凸凹不平,他曾經也在別人身上摸過同樣的傷口,


    那個人現在躺在醫院裏,每天靠藥維持著生命。


    為了她的命,他的命隻能握在別人手裏,她為了他的命,


    隻能躺在醫院的床上,這就是命!


    可是,甘心嗎,不甘心。


    何君言抬頭,望著夜空,快新年了,


    到處都透露出一種團圓的氛圍感,可是,他自有記憶以來,


    他從來沒有過過一個團圓年,年年都是不歡而散。


    這種日子,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讓人麻木不仁,


    他何嚐不想像尋常人家一樣,一家人開開心心圍坐在一起吃個年夜飯。


    他以為他妥協,他退讓,他隱忍,可以換來表麵的平和,


    可事實是,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


    是啊,驕傲如何姝言,她怎麽會放過他!


    何君言轉身,一步一步走向車旁,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車內很快彌散出尼古丁的味道,嫋嫋煙霧映著一張陰沉的臉,


    車子啟動,朝同仁醫院使去,那是何氏旗下的高端私人醫院。


    ————


    陸南辰抱著顧星晚上了車,她窩在他懷裏,


    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閉著眼,


    緩緩開口:“她和何姝言是親姐弟,為何在何家的待遇差別這麽大?”


    陸南辰抬手順著的發絲,說道:“在外人眼裏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實際上,他倆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顧星晚睜開眼,稍稍坐直身體,看著陸南辰,“願聞其詳。”


    她那天去找顧瑾瑜一是想知道何君言和顧瑾瑄關係如何,


    二是她找人查了他們姐弟二人的關係,確如外界傳聞的那樣,


    何姝言掌管整個何氏,何君言隻負責吃喝玩樂,二人一直是麵和心不和。


    她不打算放過何姝言,但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她也不會連帶無辜的人。


    陸南辰雙手圈住她的腰身,盯著她酡紅的臉,


    緩緩說道:“何姝言的母親,是梁家獨女,梁家是做藥企起家的,


    壟斷了雲城將近五層的藥企公司,何翰興是白手起家,


    也是做藥企的,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何姝言的母親,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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