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來了嗎?


    決戰要開始了?


    哈利在哪兒?


    沒過多久,禮堂裏響起和之前一樣的,被魔法擴大的伏地魔的聲音。


    年紀小的孩子們都驚恐地看著頭頂漆黑的夜空。


    成年巫師也都緊緊繃住腦中的那根弦。


    「哈利·波特死了。」


    就那麽一剎那,維達爾腦中一陣轟鳴,耳邊都是刺耳的聲音。


    他用力錘著腦袋,卻什麽都聽不清了。


    隻看見麥格教授在人群中間穿梭,沒兩下就到了禮堂門口。


    那是維達爾第一次看見麥格教授如此失態的樣子,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慌。


    然而維達爾大腦也亂成一團,什麽信息也沒辦法處理了。


    「把他帶到後麵去!」克裏斯多福攔腰撐住維達爾,不讓他滑下去。


    卡米爾想從他手裏把維達爾接過來,但維達爾比她高大太多,讓她有點吃力了。


    下一刻,德拉科就鎮定地出現,對卡米爾點了點頭,然後拉起維達爾的手臂把他撐了起來。


    他邊帶著維達爾往後走,邊低聲問:「怎麽了?頭很暈嗎?不著急,休息一下。」


    維達爾慢慢聽得清周遭的聲音了。


    他反手用力扣住德拉科的手臂,眼神還驚亂得飄忽不定。


    「我殺了他。」


    大批的人站起來往禮堂湧出去,和他們相對行走。


    德拉科一下沒聽清,偏頭湊到維達爾嘴巴:「什麽?」


    「是我殺了他。」維達爾語氣變得急促,語無倫次起來,「我是最後一個看到哈利的人,他跟我說了他要去找伏地魔。」


    「什麽意思?」


    「我沒有攔他。」維達爾迴頭看著傷病的同伴們,「我應該攔住他的。」


    德拉科沉默了幾秒,握著維達爾的手臂把他往上帶了帶,說:「別多想了,和你沒關係。」


    城堡的大門被打開了,大家都焦急地沖了出去,迫切地想確認伏地魔的詭計。


    沒人相信伏地魔的一麵之詞,投降這兩個字根本就和他們認識的哈利放不到一起。


    但是所有人都擔心哈利的安危。


    維達爾慢慢強撐起精神,和德拉科一起跟著他們往外麵走。


    德拉科一直緊緊握住維達爾的手,時不時看向他的側臉。


    「你阻止不了波特,他就不是能被攔住的人。」


    「別說了。」維達爾輕輕拽了一下德拉科的手,低聲說。


    天還沒亮,麥格教授站在人群的最前麵,一瞬間看清了安靜地躺在海格懷裏的哈利。


    那麽脆弱,和身邊一眾食死徒的形象格格不入。


    「不!」麥格教授發出維達爾平生以來聽到過最悽厲的叫聲。


    緊接著又是羅恩,赫敏和金妮的尖叫聲。


    那聲音中暗藏的悲傷縈繞在眾人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維達爾心頭又是猛地一顫。


    忽然對麵的人群中間響起一道尖銳的嘲笑。


    維達爾在人群的最後一排,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聲音。


    他往那個方向看過去,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納西莎就站在她身後,麵色蒼白,但看起來沒受什麽太大的傷害。


    德拉科也看到了她,隻是一眼就移開目光,沒有流露出激動的神色。


    「我們得殺了她。」維達爾在德拉科身側喃喃地說。


    德拉科手條件反射抽動了一下,抿著唇默不作聲。


    隨即他溫和地說:「我知道的。」


    伏地魔在他們麵前發言羞辱哈利,納威第一個衝出來大聲反駁。


    維達爾握緊魔杖,在前麵人群的遮擋下顫抖著抬起手臂指向伏地魔旁邊的貝拉特裏克斯。


    「別動。」維達爾恍惚垂下頭,眼前是一頭漂亮的金發。


    光潔燦爛,在黑夜中顯得柔和美麗。


    如果眯起眼,維達爾勉強可以把她看作天使降世。


    「你會打偏的。」阿斯托利亞稍稍偏頭,看了眼在自己肩側控製不住顫抖的手臂,「再等等。」


    德拉科趕緊把他的手拉下來,感激地和阿斯托利亞對視了一眼。


    前排,伏地魔正在惡趣味地把分院帽強製性地往納威頭上戴。


    火焰在納威身上燃氣,尖嘯聲迴蕩在耳邊,維達爾的神誌也隨之恢複了一點。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地震似的聲響,禁林裏也傳來令人膽顫的騷動。


    數不清的巨人正往城堡這邊暴衝過來。


    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些原來隻是打頭陣。


    肉眼可見的,許多人都抑製不住地開始抖動。


    傾倒性的力量壓製使他們大腦都空白了一瞬。


    但下一刻,從禁林裏出來的動靜無疑使他們的心從穀底爬上來。


    無數隻箭以穿雲的速度射向食死徒中間,如同天降的刑法,將一部分敵人狠狠貫穿,釘在地麵上。


    食死徒驚恐地四散逃開。


    「就是現在!」德拉科在維達爾耳邊急促地低喊。


    維達爾眼中隻剩下貝拉特裏克斯。


    她在伏地魔身邊,隻驚慌了一瞬就立即鎮定下來。


    相比其他烏合之眾,她實在擁有令人咋舌的能力。


    她的一舉一動在維達爾眼裏清晰得如同慢動作。


    然而她的感知力也無比敏銳,立刻察覺了自己被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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