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照顧好弟弟。』安德烈亞很高興,因為格瑞瑪安娜把他劃進家人的範疇。」


    「我深切地懷疑雪莉和克裏斯認識並在一起有安德烈亞的功勞。」拉爾夫說,「安德烈亞想繼續成為你的哥哥,最快的方法就是讓他媽媽變成你媽媽。」


    拉爾夫長出了口氣說:「所以別責怪我,我已經盡力了。」


    維達爾笑笑說:「不會,你做得很好。很少有人能把這一切處理得這麽好。」


    拉爾夫說:「那我就放心啦,總算是沒有辜負。」


    畫像們都唏噓起來。


    布維斯·弗羅斯特說:「美麗又悽慘的故事,少男少女的感情真是動人。」


    「我更想知道布拉德利怎麽樣了。」巴爾克說,「我和巴布羅爾也認識,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拉爾夫說:「他忘掉了和格瑞瑪安娜的愛情,巴布羅爾對他重視起來,但刪除記憶的魔法產生了奇怪的副作用,他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據說他已經十幾年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就這樣?」


    「巴布羅爾培養了他的繪畫天賦,他現在隻會畫畫了。」拉爾夫說。


    維達爾說:「這也好,記起來也隻是無盡的悲傷。」


    拉爾夫說:「是啊,我想他也不會快樂,被關在家裏十幾年,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離開長廊時,畫像們仍在討論拉爾夫講的這段往事,看來他們又要過很久才會睡著了。


    克裏斯多福還沒睡,在樓下的壁爐邊重新看安德烈亞的筆記。


    維達爾走下樓去說:「看出什麽新線索了?」


    克裏斯多福說:「沒有,他說什麽了?」


    維達爾坐下來把克裏斯多福沒看完的另一半拿起來說:「沒什麽,和你確實沒關係。」


    克裏斯多福冷笑一聲扔下零零散散的紙說:「隨便你們了,既然你們都覺得我不應該知道自己兒子的過去。」


    維達爾聳聳肩說:「那好吧,是迷情劑,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


    克裏斯多福一拍桌子叫道:「什麽?迷情劑!」


    「對,所以不用擔心啦,你沒有什麽錯過的愛情之類的。」維達爾說。


    「說得真輕巧,你知道那是多嚴重的事嗎?」


    維達爾拿起一張安德烈亞的筆記說:「我知道,抱歉冒犯到你的尊嚴了。但是爸爸,我覺得還是眼前的事重要,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要是想報仇,不如快一點把安德烈亞弄醒,他肯定知道我媽媽葬在哪裏。」


    克裏斯多福深唿吸冷靜下來,然後說:「算了,讓他過去吧。」


    關於詛咒轉移有幾點要說


    維達爾大概是在淩晨四點睡的,在睡前和克裏斯多福一起重新整理了一遍安德烈亞的筆記。


    克裏斯多福這晚上沒睡,他去了斯德哥爾摩看安德烈亞。


    他到的時候布萊切利已經在這裏了,他坐在安德瑪床邊小睡。


    克裏斯多福輕輕把門關上,輕手輕腳走到安德烈亞身邊。


    布萊切利被驚醒,抬頭,臉上還有紅印子。


    克裏斯多福說:「我打擾到你了嗎?」


    布萊切利抹了把臉說:「沒有,我也是剛到,沒有睡著。」


    克裏斯多福坐下來,和布萊切利隔著兩張病床坐著。


    「我……和布萊恩談了一會兒。」布萊切利疲憊地抓著頭發說,「沒想到安德瑪在學校裏是這樣的。」


    克裏斯多福說:「你工作太忙了。」


    布萊切利好像受到了一點安慰,他說:「是這樣嗎?」


    克裏斯多福看著他重重的黑眼圈,嘆著氣說:「我想說是的,但你其實應該給他更多的關注,他隻有你了。」


    布萊切利整個人又頹下來:「是啊,我在考慮換個工作了。」


    克裏斯多福想說些什麽。


    布萊切利熱愛他的工作,然而他為工作忽視安德瑪太久了,在安德瑪的媽媽不在身邊的情況下。


    所以克裏斯多福什麽都沒說。


    但他們有別的話題可以討論。


    布萊切利問:「你有什麽想法了嗎?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忙這個。」


    克裏斯多福說:「沒有……克拉西的事讓我沒法集中注意力。」


    「但我前幾次看見你時你還挺鎮定的。」


    克裏斯多福撫著手說:「沒辦法,我不能在我兒子麵前失了方寸。」


    「我能理解,太難了。」布萊切利看著安德瑪的臉龐喃喃地說,「太難了。」


    「克拉西沒和我提到過,但我知道他一旦去了英國就兇多吉少了。」克裏斯多福說。


    「安德瑪現在這個樣子,我根本沒辦法專心照顧我的病人。但我也不能把他交給她媽媽,她已經再婚了。」


    「克拉西從來不和我說他在英國做的事,誰敢相信作為他的哥哥,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在食死徒中做臥底的人。」


    他們兩個在月光中看著對方,感受到了同樣的無助和孤寂。


    克裏斯多福站起來拉開被子再次查看安德烈亞下頜和頸側的符文,在月光下符文更加明顯。


    克裏斯多福說:「有人找出這些符文是什麽東西了嗎?」


    布萊切利也站起來說:「沒有,這恐怕得去問格林德沃了。」


    克裏斯多福直起身:「我們討論過詛咒轉移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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