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著下樓,然後看了看這些沉默的同學,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阿斯托利亞在一個角落裏朝他招手,維達爾走過去坐到她對麵。


    「這是怎麽了?」維達爾扭頭看了看四周,輕聲問。


    「斯拉格霍恩教授讓我們不要出去。」阿斯托利亞說,「昨晚有人被襲擊了。」


    維達爾倒吸了一口冷氣:「襲擊?被什麽襲擊?」


    「不是……」阿斯托利亞改口道,「不是人,是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兩個幽靈。」


    「幽靈也能被襲擊?他們早就死透了。」


    「之前不也有幽靈被石化的例子嗎?」阿斯托利亞說,「還有畫像,誰知道他們這群人是怎麽想的。」


    「可是幽靈——」維達爾喃喃道,繼而他抬眼說,「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幽靈?那是誰。」


    「格雷女士和差點沒頭的尼克。」阿斯托利亞想了想又說,「也不一定,我今早沒有出去,都是聽人說的。」


    「兩個學院,我記得他們的休息室離得不遠,所以是在上麵發生的是嗎?」


    「大概吧,不知道。」米斯蘭從一群女孩子中間跳出來,飛撲上了阿斯托利亞的膝頭,爪子踩了幾下,調整好位置以後就趴下來了。


    阿斯托利亞撓著米斯蘭的下巴說:「我其實不懂,他們說得好像很嚴重,但也沒有人——沒有幽靈真的受傷。」


    維達爾迴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少了幾個人,問:「潘西和德拉科呢?」


    阿斯托利亞聳聳肩:「誰知道,不過襲擊是針對幽靈的,我們也都幫不上忙。」


    維達爾想起昨晚正好看到了關於幽靈的一些內容,又問:「斯拉格霍恩教授讓我們別出去?」


    阿斯托利亞嘆了口氣:「對,斯內普教授要徹查昨晚發生的事。」


    休息室裏其他人都安靜地在做自己的事,好像沒人關心休息室外麵怎麽樣了。


    維達爾坐了兩分鍾,按捺不住站了起來。


    阿斯托利亞驚訝地抬頭看他。


    維達爾用手背蹭了下冰涼的鼻頭,雙手插在口袋裏攏起袍子說:「我出去看看。」


    德拉科一早出去,沒人看到他往哪兒去了,也沒人見他迴來。


    維達爾猜想他是被斯內普教授叫去了,但維達爾心裏有點不安。


    他昨晚才和德拉科討論過幽靈的問題,今天早上就發生了這些奇怪的事,這麽巧任誰都會產生懷疑。


    看起來不僅僅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弗立維教授也和他們學院的學生說過了。


    外麵隻有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人。


    維達爾在樓下沒看到德拉科,猜想他可能會在校長辦公室,但維達爾是不會主動往那邊去的。


    於是維達爾想著去圖書館看看能不能碰到凱利德或者其他什麽人。


    盡管外麵有一點冷清,圖書館仍坐滿了人,有許多和他一樣選擇忽略院長的建議出來的學生都在這裏學習。


    維達爾找到凱利德最常去的座位,沒看到人,於是在周圍又轉了一會兒。


    平斯夫人已經盯上他了,似乎認定他是來瞎逛的遊手好閑的學生,時不時就抬眼看他一會兒。


    維達爾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凱利德,他身邊正好有空位,維達爾就直接坐了下來。


    凱利德看了他一眼,繼續寫他那篇關於冬日光草和夏日光草的區別的論文。


    維達爾從他那堆書裏抽出一本,假裝翻書的同時輕聲問:「格雷夫人怎麽樣?」


    凱利德從牙縫裏漏出幾句:「不知道,和她不熟。」


    維達爾抬頭看向他:「不熟?那可是你們學院的幽靈。」


    凱利德語調還是沒有變化,聽得出來他是真的不關心了:「關我什麽事?或許她是和那個尼克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打架不會讓教授們都警戒起來。」維達爾說。


    「管他的,別妨礙我,我還有兩篇論文。」


    「兩篇?你之前幹什麽去了?」


    「我選的課比你多!白癡。」凱利德把維達爾正在翻的那本書搶走,然後低聲罵道。


    維達爾舉起雙手,抿唇尷尬地笑了。


    凱利德也什麽都不知道,維達爾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有人在小聲叫他。


    維達爾扭頭四處看了看,在一排書架後麵發現了潘西。


    維達爾下意識看了眼平斯夫人,結果正好和她對視上。


    他不動聲色地繞到後麵向潘西走過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是讓大家待在休息室裏嗎?」潘西問。


    「又不是強製性的,再說那聽起來也沒那麽危險。」


    潘西抓住他的手臂湊近說:「德拉科說那不是真的,他們隻是想把那兩個幽靈和其他人隔開。」


    「為什麽?」


    潘西隱晦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你別東問西問了,找德拉科比較快一點。」


    這時候平斯夫人也來到了他們身後。


    因為今天還堅持來圖書館的大多數都是準備那兩場巫師等級考試的學生,所以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暴怒,隻是粗暴地把潘西拿的書搶過來,然後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維達爾和潘西趕緊低著頭快速離開。


    出了圖書館以後潘西恨恨地說:「真是受夠了,我們應該投訴她。」


    維達爾從來不會在身邊的女孩發表類似言論時提出反對意見,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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