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貓頭鷹一直被扣下來檢查,我送的每一封信,就算是夾在別人的信件裏,哪怕是一份早餐列表都送不出去。」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德拉科嘆了口氣道:「這樣下去我不覺得我們能打贏這場仗。」


    「所以我說還是去找鳳凰社,最起碼他們有一個確切的組織。」維達爾的語氣變得有些焦灼起來。


    德拉科也不像之前那樣一口反對了,但他也沒說別的話。


    「再看吧。」


    學校裏的日子過得很快,但維達爾巴不得一天掰成兩天過。


    每一天他都是提心弔膽的,生怕外麵傳來不好的消息。


    幾天後,格蘭芬多的納威·隆巴頓為他自己贏得了兩個晚上的禁閉,由於他在黑魔法防禦術課程上對阿米庫斯·卡羅教授惡劣的態度。


    這是本學期第五個被阿米庫斯罰禁閉的學生,他妹妹的戰績更多,足足有十二個。


    現在阿萊克托·卡羅教授的麻瓜研究已經成為每一個學生的必修課,她不會給大家教授以前布巴吉教授的內容。


    阿萊克托·卡羅在她的課上把麻瓜塑造成一種低等生物,所有人都知道事實不是那麽迴事,這也給了她更多機會懲罰那些試圖反駁她的學生。


    他們還讓大家對被關禁閉的學生練習鑽心咒,學校裏的秩序變得一塌糊塗。


    維達爾第一次被要求去練習鑽心咒的時候,就在一間極其狹窄的禁閉室裏看到了格蘭芬多的金妮·韋斯萊。


    她看起來非常虛弱,但是強撐著意識不肯對卡羅兄妹低頭。


    這是她開學以來第二次被關進來。


    雖然說食死徒通常不會對純血統學生太過苛刻,但是顯然這些食死徒對「純血統叛徒」韋斯萊家族有特別的態度。


    阿萊克托·卡羅就站在維達爾身邊不耐煩地催促他快一點,後麵還有人等著。


    維達爾後麵是德瑞安·拉德爾,他現在又恢複自己原本的姓氏,而不是頂著不倫不類的克勞奇在低年級裏橫行霸道了。


    拉德爾對給被關禁閉的學生練習鑽心咒有一種詭異的熱衷,他幾乎是所有學生中使用鑽心咒次數最多的。所以每當有這個機會,他從來不會放過。


    維達爾抿唇握緊魔杖,扭頭對阿萊克托說:「我不用練習,鑽心咒我二年級就會了。」


    阿萊克托薄薄的嘴唇嘲諷地勾起:「是嗎?那就證明給我看。」


    維達爾又看向金妮·韋斯萊,然後說:「我覺得沒有必要——」


    阿萊克托幹脆抽出魔杖抵著他的肩膀,譏笑道:「你以為我沒有注意到嗎?每次練習你都會躲過去,你是同情這些純血統叛徒嗎?還是說你本來就跟他們是一邊的。」


    維達爾始終盯著金妮的眼睛,阿萊克托又說:「聽說你叔叔已經失蹤很久了,我聽到有傳言說他背叛了黑魔王,現在看來你的優柔寡斷和你叔叔倒是一脈相承?」


    維達爾舉起魔杖指向金妮,冷漠地說:「我說過了,我確實已經會了——鑽心剜骨。」


    金妮·韋斯萊開始在椅子上劇烈掙動,發出尖銳的叫喊聲,臉上淌下細細的汗流。


    阿萊克托好像被刺激到了,露出興奮的笑容,也接著對金妮施了一個鑽心咒。


    金妮的尖叫聲更慘烈了,維達爾不由得閉上眼睛。


    「很好,很好,你可以出去了。」阿萊克托滿意地對維達爾說。


    她扭頭就要叫下一個人進來,維達爾抬手說:「教授,我改變注意了,我可以再練習一下嗎?我之前在書上看到了幾個挺有趣的咒語。」


    阿萊克托驚訝地打量了他兩眼,然後笑著說:「如果所有學生都像你這麽想,我們的工作就輕鬆多了。」


    維達爾說:「可以讓我單獨和這位——」他扭過頭打量了金妮一會兒,露出一點嫌惡的表情,說,「韋斯萊小姐單獨待一會兒嗎,教授。」


    阿萊克托沒說什麽,就走了出去。


    維達爾握著魔杖在金妮·韋斯萊麵前僵直地站了十分鍾,他們兩個一直在無聲對視。


    到後來都說不清是維達爾的臉色更蒼白,還是金妮的臉色更難看。


    最後是金妮先開口說話的。


    她說:「快一點吧,你要是真的覺得心軟就想辦法把我弄出去,不然就別在我麵前礙眼好嗎?」


    維達爾沒有迴答她,舔了一下牙齒,說:「你是覺得我會對你用那些咒語嗎?」


    「是你自己說的。」


    「你剛剛不也配合我了嗎?如果你不配合,我恐怕會很尷尬。」


    金妮笑了一下,活動了一下手腕,剁了兩下腳說:「那也是為了我自己,讓那個女人覺得我受了很大的折磨,她就不會放那麽多學生進來練習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激進,明知道後果是這樣,還莽撞地往前沖。」維達爾古怪地看著她說。


    「如果所有人都這麽想,這個學校馬上就會淪為食死徒的屠宰場。古往今來的革命總是有殉道者,就是因為有人沖在最前麵,後來的人才會有勇氣,覺得反抗是有意義的。」


    這是金妮第一次和維達爾說話,從前他們兩個沒有過任何交流。


    這也是維達爾第一次認識清這個女孩,除了出眾的魔法天賦和良好的人際關係,她本人的思想才是她成為現在學校裏反抗者頭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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