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亞在紐蒙伽德塔樓的最頂層那間仍然有使用痕跡的牢房前停下來。


    不得不說他似乎和監獄這類地方有一些緣分。


    「誰在那兒?」聲音從他麵前這扇門的裏麵傳過來。


    安德烈亞往前邁了一步,好看清牢房裏麵的樣子。


    「誰在外麵。」格林德沃的聲音透露著他青春的衰敗還有生命的流逝,他就像一個老風箱一樣發出幹澀的聲音。


    「為什麽不能是守衛?」安德烈亞問。


    格林德沃低低地笑了,安德烈亞透過門的窗戶上那點細小的縫隙看著他從門前轉過身迴到他那張硬床板上。


    「現在還沒到時間。」格林德沃不像安德烈亞想像的那樣,他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沒有生機也沒有希望。


    「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裏,你是怎麽進來的。」


    格林德沃沒有費心去追究他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但是他對這個問題異常執著。


    「外麵沒有守衛,我不需要和他們周旋。」安德烈亞停頓了一下,「我曾經研究過紐蒙伽德的結構,我知道怎麽進來。」


    「所以你計劃來這裏已經很久了。」


    「作為備用計劃。」安德烈亞搶答,「如果沒有找到我要找的那個人,我可能就要用到那個東西。」


    格林德沃的喉嚨裏發出奇怪的沙啞聲音,安德烈亞猜想他是想說什麽,但是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和別人說過話了。


    長久的沉寂讓他的發音不像以前那樣熟練。


    「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他坐在木板床上,長而亂的頭發虯結在他的臉側,「你找錯人了。」


    安德烈亞搖搖頭:「我知道你沒有,就算你拿到了也會在1945年被鄧布利多帶走。」


    他又往前邁了一步,這下他幾乎和這扇形同虛設的門貼在一起了。


    「你隻要告訴我,在你被鄧布利多打敗之前,死亡聖器,在哪裏。」


    一瞬間,寂靜瀰漫在這間牢房內外。


    格林德沃垂著腦袋低笑了一聲:「我應該料到的。」


    安德烈亞深唿吸:「我不要所有的聖器,你知道複活石的下落嗎?」


    「我在這裏以及待了五十多年,過著和外界隔絕的生活。」格林德沃嘆著氣說,「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知道它的下落?就算我曾經知道,時間也會讓它易主。」


    安德烈亞說:「你現在知道了,複活石從沒有現世過,在這五十年裏。」


    「所以還是要坦誠一點,我從沒有得到過任何一件聖器。」


    安德烈亞聽格林德沃這麽說,他皺起眉,有點不敢相信:「你是近百年裏唯一一個接近死亡聖器的人,而你甚至都沒有得到過一件?」


    「謝謝你肯定我的成就。但是死亡聖器既然被冠以『死亡』之名,你覺得得到它們會是件簡單的事?」格林德沃的聲音裏透露著嘲笑的意味。


    安德烈亞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深唿吸道:「所以你不知道複活石的下落。」


    格林德沃沒有正麵迴答:「你知道複活石是做什麽用的嗎?」


    「我可以從它的名字上了解到。」安德烈亞快速迴答,然後繼續追問,「鄧布利多呢?他知道嗎?」


    這下輪到格林德沃沉默了。


    「你覺得他會有複活石嗎?這對我很重要。」安德烈亞追問道。


    「我不知道,你找錯人了。」格林德沃幹脆躺下來,「我要提醒你一句,假如你真的得到了複活石,你不會想使用它的。」


    「你以為我不了解嗎?『複活石不能真正使人複生。』我不傻,但是我需要它!」安德烈亞拍著麵前這扇門,他變得有點暴躁。


    「你隻能給死者帶來痛苦。」格林德沃低聲說道,他的聲音被安德烈亞的怒吼壓下去,安德烈亞並沒有聽到。


    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在意,有一些痛苦是永遠不能被消解的,而他已經被這種痛苦折磨了將近十年。


    「該死!」德拉科背對著紐蒙伽德的塔樓,手握著魔杖咬牙盯著對麵兩個金發巫師。


    他們用另一種語言對話,巧的是德拉科正好會這門語言,不算熟練,但是他能聽懂基本的意思。


    「你們想要什麽。」德拉科大聲用瑞典語問。


    對麵兩個巫師臉上顯現出驚訝,他們互相說了幾句話,然後朝德拉科慢慢走過來。


    「待在那兒!」德拉科沉著臉喊,「你們想做什麽。」


    「我們沒有惡意。」兩個巫師中更年輕的那個小心翼翼地說,「你在這裏做什麽?紐蒙伽德不允許探視。」


    有那麽一瞬間,德拉科還以為他們兩個是這裏的守衛。


    但是按照常理,任何一個監獄的守衛都不應該對試圖闖進去的人和顏悅色。


    更何況這裏是紐蒙伽德,裏麵關押的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黑巫師之一。


    所以他們是衝著安德烈亞來的。


    德拉科在心裏罵了安德烈亞上百次,麵上還得和他們周旋。


    「沒有惡意?你的魔杖不是這麽說的。」德拉科戒備地看了一眼指著他的兩根魔杖。


    他們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手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


    那是一個預備攻擊的狀態。


    「我們不會主動攻擊。」其中一個巫師說,「弗羅斯特在裏麵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就是來這附近轉轉,馬上就走。」德拉科說,「我可以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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