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把維達爾按在自己的座位旁邊,讓他靠著窗坐下。


    布雷斯對馬爾福說:「德拉科,你不需要把怒火撒在別人身上。」


    他給維達爾遞了一塊巧克力蛙,輕輕說:「布雷斯·紮比尼。」


    馬爾福納悶道:「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有愛心了。」


    「你管我。」


    布雷斯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維達爾,和他對視的同時點了點頭。


    「你們會成為朋友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把場麵搞得太不可收拾。」


    馬爾福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什麽。


    不久維達爾就和這個隔間裏除馬爾福外的所有人打得很熟。


    霍格沃茨


    「看來他們傍上了大人物,居然是一個教授。」馬爾福從中間的桌子上挑了一塊巧克力蛙拆開,譏笑著說。


    克拉布和高爾就像是應和他一樣發出「哼哧哼哧」的笑聲。


    那聲音顯得他們不是很聰明。


    「什麽教授,盧平教授嗎?」維達爾忽然插話道,他剛剛吃掉了一個巧克力蛙,正拿著一杯水清口。


    馬爾福眯起眼睛,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問:「你認識他?」


    這是他們從剛才不友好的初見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如果你說的是和哈利·波特他們一個隔間的那個教授的話,不,不認識,我誰都不認識。」


    維達爾把他剛才得到的那個畫片翻過來,然後隨手扔在桌麵上。


    他剛才已經拆過同樣的人物了——迪芙娜·弗馬吉,她是一個被康沃爾郡小精靈綁架的倒黴女巫。


    「我隻能說,在我去那個隔間之前那位教授就已經睡著了。我敢肯定那個被你找麻煩的哈利·波特也不認識,因為他們是在我之後來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和哈利·波特坐在一個隔間?」馬爾福逼問道,「你和哈利·波特是一起的?那你現在來找我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是有什麽問題?」維達爾莫名其妙朝他吼,「我不是說了嗎?他是在我之後來的,我本來都不認識他。」


    馬爾福好像有點被嚇到了,大概是在他身邊很少有人會對著他發火。


    他惱火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狠狠地瞪了維達爾一眼。


    維達爾也不甘示弱地瞪了迴去。


    兩個人分別被潘西和布雷斯拉開。


    「別跟他吵架,他被家裏慣壞了。」布雷斯安慰他。


    「我聽得到!」馬爾福朝他叫道。


    「別那麽大嗓門。」潘西皺著眉,偏頭捂住耳朵。


    大家又無聊地坐了一會兒,忽然窗外的天空變得暗沉下來。


    維達爾感覺列車越開越慢,最後咯噔一聲停住了,他抬頭問:「已經到了嗎?」


    潘西遲疑地挑開窗簾:「不應該,這麽快就到了嗎?」


    布雷斯站起來,把維達爾從窗邊的位置拉開,他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片刻後迴頭看向眾人:「我們有麻煩了。」


    馬爾福也站了起來。


    他隔著潘西看向窗外,和布雷斯對視一眼,隨即讓潘西和維達爾坐在一起,克拉布和高爾分別坐在他們兩邊。


    然後馬爾福和布雷斯一起到外麵去了。


    潘西安慰著比她小一歲多的維達爾。


    但維達爾發現她好像也很慌張。


    他注意到潘西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正在顫抖,於是他抓住那隻手,輕輕握了兩下。


    維達爾扭頭,好像看到潘西眼睛裏有霧氣。


    他直覺潘西不會想他看到這一點,所以假裝沒有察覺到的樣子,又轉過頭。


    高爾說:「別擔心,德拉科會解決好的。」


    潘西胡亂點點頭。


    馬爾福還沒有迴來,但是這個隔間來了另外的不速之客。


    維達爾感覺到身體一陣發冷,好像快樂全部都消失了。


    他覺得身體被浸泡在刺骨的冰水裏。


    不像冬天整個城市被埋在雪裏的那種冷。


    是一種直擊靈魂的,好像要穿透皮膚,在骨頭上刮蹭的那種,讓人戰慄的冷。


    恍惚間維達爾聽到一聲又一聲尖叫,那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尖叫聲慢慢變大又逐漸飄遠,在他耳邊縈繞。他無法分辨尖叫聲裏夾雜的細碎的詞語是什麽,但是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維達爾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動不了,感覺身體像是被冰封住了。


    他內心很恐懼,但無論如何都掙紮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拍著他的臉,問著:「維達爾?維達爾?你還好嗎?」


    維達爾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但是努力睜開了眼睛。


    他感覺自己的睫毛上掛著很重的水珠,半張臉浸在淚水裏。


    潘西把他抱在懷裏,拍著他的後背。


    克拉布給他餵了一塊巧克力蛙,他囫圇咀嚼了兩下吞了下去。


    「沒事了,沒事了維達爾,他們過去了。」潘西的聲音還有點顫抖,但是她看著比自己還小的孩子,努力做出不怕的樣子。


    「那是...什麽?」維達爾動了動手腕,雙手撐著座椅從潘西懷裏出來,輕聲問。


    「攝魂怪,那是阿茲卡班的攝魂怪,跟我們沒關係,你要睡一會兒嗎?」潘西低頭問他。


    高爾忽然說:「恐怕不行,我們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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