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


    “許長生,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又偷摸去戲院。”


    少年十來歲的樣子,手中抱著一盆白色的小花,一邊跑一邊唿喊道。


    “阿姐,阿姐,你放過我吧,下次我不去了。”


    追逐少年的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少女穿得精致,頭上別著精致的發釵。


    “許長生,你是我們許家的獨苗,要去的是書院,誰叫你天天往戲院跑的?”


    她手中握著一隻藤條,叉著腰看著躲在角落的許長生,她的身後站著兩個家丁麵麵相覷。


    許長生嘟噥道:“我是去戲院,又不是去妓院,阿姐急什麽?”


    少女臉色不可察覺的一紅,她身後的家丁險些憋不住笑。


    許長生又說道:“再說了,誰說我是許家獨苗了,阿姐你不也是許家女。”


    少女上前掐住許長生的耳朵:“我早晚要嫁人的,偌大的許家不是是要交給你的?”


    “疼……疼疼疼……阿姐,阿姐鬆手鬆手。”


    少女懶得搭理他,許長生掙脫她的束縛,怒道:“許長芳,你別那麽封建行不行,整天搞那些男男女女那套,許家的家業為何不能交給你,一定要交給我?庸俗。”


    許長生一隻手抱著他的花,一隻手揉搓著被揪紅的耳朵。他趁著少女一個不注意,直接溜了。


    家丁見狀也不敢去追,而是低著頭看自家小姐。


    “長芳小姐,小公子跑了。”


    許長芳看見已經看不見人影的許長生,揉揉眉心。


    她擺擺手,對身後的家丁說道:“罷了罷了,去準備點禮物,隨我去王夫子家道歉。”


    許長生一邊跑一邊迴頭,見沒有人追上來之後笑了出聲。


    “哈哈哈哈,許長芳,早晚有一天讓你管不了我。”


    他抱著他的花大搖大擺的往戲樓走去。


    他聽說戲樓新來了個戲班,這個戲班可是從中州而來,一首《別將曲》冠絕中州。


    許長生來到大門處,有人攔住了他:“小公子,可有票啊。”


    “票?什麽票?”許長生愣愣的看著攔住他的侍衛,他許長生看戲什麽時候要票了?


    侍衛隻當是誰家的小孩來搗亂,並不生氣。


    “小公子,這戲樓已經被我們班主買下了,以後要聽戲需要在那邊買戲票。”


    侍衛指著一旁,那裏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買票。


    許長生撅著嘴,不開心的看過去,見大家都排隊,他就算不開心,也不能壞了人家的規矩。


    他磨磨蹭蹭的站在隊伍後麵,摸摸身上,找了半天,沒找到錢袋。


    許長生仰天長歎:“許長芳,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麽好心,你……居然順著的錢袋。”


    他焉焉的退出排隊的人群,繞過熱鬧的人群。


    想他許家,是九巡城的首富,首富家小公子出門沒有一個家丁侍衛就算了。


    錢袋還被長姐順走了。


    嗚嗚嗚嗚,誰家大小姐會順錢袋啊。


    不,他許家的就會。


    許長生默默的發誓:“許長芳,你等我掌家了,就給你找個最醜的夫君,哼……”


    戲樓的後院有幾棵銀杏樹,對麵是環城河,這裏偏僻寂靜,他心煩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


    許長生剛剛準備找個地方坐下。


    就在這時,一滴血落在了他手中的小花身上,瞬間將花瓣染紅。


    他抬頭,高牆的牆頭上,坐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少女身前身後各有一株銀杏樹,深秋。


    樹葉飄零,銀杏葉片片落下。


    有一片正好落在他的手心。


    他抬起手,將樹葉放在陽光下,樹葉後,是那緋衣少女。


    少女的腳受傷了,但她像是沒有痛覺一般,將腳在空中晃蕩。


    許長生像是突然闖進她世界的貓,她不開心的看向許長生。


    皺著眉嘲諷:“小花匠,你本事不行,偷看女孩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女孩的聲音稚嫩,但臉上卻又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漠。


    許長生見她說話,連忙將銀杏葉藏在身後,看了看手中抱著的小花,不好意思將花一起藏在身後。


    他抬頭看去,少女的腳還在滴著鮮血。


    他焦急說道:“你的腳受傷了?”


    “關你什麽事?”


    少女不曾低頭,依舊遙遙的看著遠方。


    彼時,自由自在的許長生不懂有些人對自由的渴望,自由本來就是他觸手可得的東西。


    許長生將手中的小花放下,看著少女:“你等我一下。”


    少女並不想搭理他,隻是垂眸看路上放著的白花,上麵還有她的一滴血。


    小花隨風晃蕩,自由自在。


    她沒有想著許長生會迴來,再次看見許長生提著藥瓶迴來的時候,少女明顯一愣。


    “我給你帶來了傷藥。”


    隻是她坐在牆頭上,那牆有兩個大人一般高,不能讓少女再跳下來。


    那隻能他爬上去了。


    還好牆根有還有一棵銀杏樹,他順著銀杏樹爬了好幾次,才爬到與牆頭一樣高,他顫顫巍巍的踩著樹枝跳到牆頭上。


    若是這一幕被他長姐許長芳看見,那等待著許長生的便是一個月的祠堂禁閉。


    他阿姐一定會讓他對著列祖列宗思過的。


    許長生坐在少女的旁邊,將手中的藥瓶遞給她。


    “你腿上的傷。”


    緋衣之下,都是腥紅色,無法分辨哪一處才是傷口。


    少女隨意的瞥了一眼,說道:“已經愈合了。”


    許長生將藥瓶遞過去:“那你留著吧。”


    白色的小瓷瓶遞到少女的麵前,她抬頭看向許長生,並沒有接。


    許長生才不管她接不接,將藥瓶放在她手中,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痕。


    他的手一頓,尷尬的收迴手。


    少女倒也無所謂,別人給她,她就收起來。


    “這裏是戲樓的後院,你是戲樓的人麽?”


    許長生迴頭,才看到身後的牆下,擺著一架竹梯,他唇角忍不住抽動,感情人家的腿不是摔的。


    少女握著手中的小瓷瓶,許久之後才點點頭。


    “你都爬到這裏了,為什麽不出去玩?”


    少女看了一眼許長生,別開眼:“戲班不允許出去。”


    “噗……他們不許你就不去啊,走我帶你去玩……”想到少女手上的傷,許長生連忙閉嘴。


    忽然,許長生聽見了他家家丁的聲音。


    “小公子……”


    “小公子,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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