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洞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萬俟蕪鬆了一口氣,玉殊也鬆了一口氣。


    張時岐提著一包東西進來,看到環玉洞中情形時,明顯一愣,不自覺的退後兩步。


    張時岐忍著恐懼把包袱遞給玉殊:“前輩,您……您要的東西。”


    玉殊坐正身姿,雙腿盤在地上,瀟灑不羈,他手微抬。


    包袱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上,玉殊打開包袱,他十指骨節分明,不說話時,清冷優雅。


    看到碎片的一瞬間,玉殊埋著的頭,險些抬不起來。


    “嗚嗚嗚……該死的人類,我的千年靈寶……陪伴我千年的靈寶啊………”


    玉殊撿起一塊指母大的碎片,欲哭無淚。


    骨女嘲諷道:“能被凡人用普通兵器雕刻,還什麽千年石靈?這也能怪人家小妹妹給拾去?”


    玉殊小心翼翼的將包裹係好,手一揮,包袱出現在玉碑之中。


    那玉碑上赫然刻著幾個大字:


    心愛之石之墓。


    “………”


    “………”萬俟蕪和骨女無語的看著玉殊。


    見他撫摸玉碑,神情哀慟,玉殊朝幾人揮揮手。


    張靜婉的玉碑縮小成很小一塊碑飛到張時岐手上,他道。


    “帶迴去,帶在脖子上,一日可蘇醒,也別擔心她魂魄受損,帶著這養魂碑,包她活到一百二,等她壽終正寢之時我再來取。”


    “迴吧諸位,我要悼念我的愛石……”


    玉殊揮揮手,幾人包括骨女,感覺眼前事物快速後退,頭暈腦脹。


    再睜眼時,已經出現在半山腰。


    天空陽光刺目,骨女一聲尖叫:“玉妖你故意的,我非拔了你的骨頭。”


    接著消失在原地。


    半空中出現玉殊的賤兮兮的笑聲:“張家小輩,迴去告訴你家大人,環玉山不可開采,否則……”


    玉殊的聲音消失。


    萬俟蕪迴頭看了一眼,通道不見了,她道:“玉殊前輩果真不可貌相啊。”


    宋綾昭也迴頭看了一眼,握緊手中的劍,在前麵帶路。


    萬俟蕪喃喃道:“走迴去?”


    張時岐迴頭看向萬俟蕪:“宋姑娘莫要擔心,山下停了馬車。”張時岐看著快步下山的宋綾昭,疑惑的問。


    “宋姑娘這是和宋公子鬧矛盾了?”


    萬俟蕪看向宋綾昭的背影,搖頭。


    “沒有。”


    “那宋公子……?”


    萬俟蕪提著裙子往前走,漫不經心說道:“誰知道,可能不願意背人吧。”


    “背人?”


    張時岐有一瞬不解,他同宋綾昭交過手,宋綾昭不應該是這般小氣之人才是。


    白日行走,又有了張時岐,六合鎮城門大開,他們未受一點阻攔。


    張家掌櫃和張父在門口等待。


    見到馬車時也顧不得寒暄,帶上張時岐往張靜婉的房間走去。


    萬俟蕪也順道去看看,見宋綾昭靠在門口,她問。


    “兄長不進去看看?”


    宋綾昭抬眸,忽而笑道:“別人家女子的閨閣,我去看什麽看?”


    隨後又說道:“我去客棧收拾東西,順便準備路上所用的東西。”


    “哦!”


    萬俟蕪看著宋綾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歎氣,轉身邁入張靜婉的房間。


    她也想見識見識,玉殊的養魂碑。


    張父守在床前,神情擔憂。


    萬俟蕪在一旁,想看這養魂碑是不是真的需要一日魂魄就能歸體。


    事實是她想多了,也低估了玉殊的能力。


    玉碑剛剛觸碰到身軀,裏麵的魂魄飄出來直接歸體。


    甚至沒有一絲延誤、猶豫。


    玉殊,堪稱世間難得一見之大能,或許真的是把他們當小孩子,不與他們計較。


    這類妖,活得久了,秉性怪異是正常。


    張靜婉朦朦朧朧睜開眼,揉了揉腦袋,看向床前幾個人。


    “爹爹……時岐哥哥?你們怎麽在這兒?”


    張靜婉揉揉腦袋,有什麽茫然,看到脖子上的迷你版玉碑時,疑惑的看向幾人。


    “這是翠玉齋新雕刻的玉?質地通透,好好看啊!”


    張時岐揉了揉她的腦袋:“阿婉,你不記得了麽?”


    “記得?我應該記得什麽?”


    張時岐不說話了,他亦像忘記張靜婉癡迷的眼神。


    張靜婉雙手撐著腦袋,目光空洞:“我好像真的忘記什麽了,有一人,生的極好看,水藍色的衣服,還有一根長長的藍色真絲發帶,可我看不清他的容顏。”


    “哎呀不想了,時岐哥哥,我多久沒吃飯了,好餓啊!”


    張時岐馬上迴神,唇角勾起一個不算好看的笑,連忙點點頭。


    張靜婉扭頭,剛好看到萬俟蕪,她驚唿:“阿蕪姐姐,你怎麽也在這兒?”


    張父在這時衝萬俟蕪搖搖頭,她會意。


    萬俟蕪帶著笑看她,行了一個西啟特有的見麵禮:“靜婉妹妹好,我和兄長聽聞張家景色宜人,受張公子相邀前來看看。”


    “是麽,張家有什麽好玩的,你且等等我,我帶去玩好玩的。”


    張靜婉說罷就要起身。


    萬俟蕪唇角抽搐,她道:“你不餓了麽?”


    “也對哦,阿蕪姐姐,一起吃點?”


    “我不餓,我在外麵等你。”


    萬俟蕪說完便行禮退出房間,果不其然,張父在外等著。


    “宋姑娘,對不住了,阿婉既然記不住她被擄走的事,也希望姑娘不要在她麵前提起,唉,被擄走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對了……這是我們給宋姑娘的酬勞。”


    張父遞過來一個鼓鼓朗朗的錢袋。


    她望著錢袋,卻在思索張父說的話。


    擄走?


    不是被奪取魂魄?


    這玉殊,真是好本事,可怕的是,這玉碑進入張家時,張家的記憶就在悄然改變。


    “宋姑娘。”


    萬俟蕪點點頭,接過錢袋,畢竟他們也出力了,應得的。


    她道:“兄長已在外等候,我就不多打擾了,張伯父留步。”


    “那張某就不送了。”


    張家門外,宋綾昭的馬車還沒有來。


    街道上人來人往,她隻能走迴客棧去尋找宋綾昭。


    可是,她不認識路。


    “阿蕪,你要去哪裏?”


    萬俟蕪剛轉身便看到宋綾昭和馬車,他坐在車上悠哉悠哉的看著她。


    萬俟蕪小跑過去:“兄長來的真是及時。”


    宋綾昭伸手,將萬俟蕪拉上馬車,隻字未提玉佩的事。


    車內,依舊是厚厚的窗簾,擋住刺目的陽光。


    馬車還沒走遠,便聽見一道聲音。


    “阿蕪姐姐,宋公子,等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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