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見眾人答話,一揮手,安排在茶桌附近的仆人們就做出“請”的姿勢,他們該退場了,沒人有怨言。就連剛才因突然跪地而受傷的老頭也灰溜溜的走了。


    大廳隻剩下了師徒二人,陳皮顯得更加自在了,這會兒甚至正在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二月紅也不催促,就那麽讓他看。


    良久,陳皮不見下文,也就不停止他的觀賞。


    二月紅見此,隻能無奈打斷:“好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既然已成為師徒,那麽從此我二人榮辱一體,這府邸之內,你大可自由出入。”


    陳皮這才作罷,老老實實站到師父的下首位置,等待訓話。


    “我紅府傳承久遠,先祖最初也隻是個唱戲的旦角,還算個名角,所以這府裏最核心的傳承之一就是此道;第二,長沙城雖表麵祥和,但暗地裏一直風起雲湧,所以家裏一直傳有武功伴身;第三,這長沙地域優勢不俗,之所以能發展的如此繁盛,與這地下的東西聯係緊密,甚至有幾支軍閥勢力就在此駐紮有前哨部隊,我紅府於風水一道自成一脈。這三者,是我紅府核心傳承,你要知道!”


    陳皮聽著,也知道這二月紅也確確實實把他當作了傳人,這是在傳道。


    不過,二月紅的說法其實也有些委婉。他們紅府麾下的主要盤口其實就是盜墓盤口,紅府核心傳承之一的花鼓戲也隻是遮掩身份的工具。


    其實這種行當在古時就有,表麵是個班主,帶著戲班到處走南闖北,其實白天唱戲,晚上就幹盜墓的勾當,家夥都放在衣箱裏,戲班裏個個都有武功底子。下了鬥也是奇景,那幫人倒一個小鬥,根本就不碰墓壁,用一根竹竿遊著墓壁走,動作行雲流水,那功夫也不知道是怎麽練出來的。


    戲曲、武功、風水,其實最核心的就是風水,說明白點兒就是盜墓。其他的武功,是他們的護身本領,戲曲則是較為光鮮的外表,雖然戲子也不是啥高檔職業,但至少光明正大。


    而且,陳皮還知道,自家師父的本事確實可以按照他說的那樣算,以戲為中心,其他都是輔助。


    二月紅是確確實實的愛戲之人,本身不僅喜歡聽戲、研究戲曲,年紀輕輕就成為了長沙梨園響當當的人物,這天賦和功夫自然不必多說。陳皮有時覺得,二月紅和前世一部動漫中的某個人物類似,李存勖,同樣的文韜武略超群,卻獨愛唱戲,甚至用戲曲語言取代了平時交際,他比二月紅更加癡迷。


    “這三種本事,我都會教給你。首先,是武功,這是護身之本,今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從明天開始,你照例去之前訓練的地方,那裏有人對你進行指導,為師近日怕是沒有時間教導你了。”


    說起來,這二月紅此時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比陳皮也才大三四歲而已。這昨天剛認的師父,擺起架子來倒是有模有樣。


    “是,師父。”見二月紅如此和顏悅色,陳皮也收起了幾分小心翼翼,直接問道:“師父,接下來去哪兒?”


    “吃飯!寶盛酒樓,你去過的!”


    “啊?”陳皮撓了撓頭,他確定沒聽過這個名字。


    二月紅看著抓耳撓腮的徒弟,心情似乎也好了些許,他好像已經找到了為人師的樂趣了。


    “就是那家烤鴨店,李傳雄的舅舅就叫寶盛。”


    “哦。”陳皮有些意外,這神秘的二月紅,吃個早餐竟然會去外麵?那他如何保持那神秘的形象?


    很快,他就知道了。


    地道!


    這紅府的地下果然是個迷宮,香堂似乎就是中心,他們再次打開某個機關,進入地道,二月紅在前帶路,同樣的燈火應聲而亮。大概兩分鍾之後,前麵出現了一扇門。二月紅打開那門,兩人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院子,四周空無一人。


    二月紅此時停了下來,對著陳皮說道:“這裏就是那寶盛酒樓後院,我要帶你見的人就這上麵頂樓。”


    說完,他頓了頓才又說道:“別看我們如此快的就穿梭了幾裏地,實際上,這地道四通八達,還布滿機關,想要利用必須詳細的記住這裏麵的每條通道。府裏有路線圖,也是你要學習的內容之一。”


    說完,就徑直向著樓梯走去。這道樓梯竟然隻有他們兩人,走到二樓的時候,早有一人在那裏等候。


    這是一個身穿絲綢衣物富態中年人,說是中年似乎有些不準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


    他迎向二人的瞬間,陳皮很敏銳的發現,他的眼睛緊縮了一下,而且是因為看到了他?


    他認識自己?


    哦,對,他是李傳雄的舅舅,或許是那次來這裏的時候?


    不過,無所謂了,正常交往就罷了。


    薛寶盛確實驚訝,那個曾跟著自家傻外甥的少年竟然爬的如此之快,他們還真是小看了!


    “少主,幾位管事已經到了。”


    說完,他就在前麵帶路,再沒有跟陳皮交流半個眼神,他是個知道分寸的人。


    三樓。


    此時這裏大佬雲集,紅府麾下各大勢力領頭人均到場了,足足坐了三桌,每桌大概七八人,桌子上空蕩蕩的。唯有靠近窗邊的一桌上放有點心、瓜果,那裏卻空無一人。


    在這裏,青竹幫的幫主也隻能站到一旁端茶倒水。


    在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時,他們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很明顯,香堂發生的一切已經以某種方式迅速傳遍了全城。


    而實際上,香堂裏那幾位也確實隻是各家各戶的傳聲筒罷了。


    二月紅進場,眾人行禮後齊聲問好:“少主好!”


    陳皮後進來,被這場麵搞的竟然有些緊張。二月紅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帶著陳皮走到窗邊那一種,示意他坐下。然後對陳皮說道:“是否感覺有些震撼?這裏麵應該有你認識的人吧?”


    “對,師父,青竹幫的大人物。”陳皮指了指身後拎著茶壺的健壯中年,“前不久在碼頭抓螃蟹時見過,他帶著百十號人去碼頭接人,遠遠看到過。”


    “可是,他現在隻能在這裏倒水!”二月紅靜靜的注視著麵前略顯稚嫩的徒弟,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明白了嗎?”


    陳皮:“……”


    最煩這種打啞謎的了!


    二月紅也沒指望徒弟能說出來,就自問自答著;“陳皮,不要看低自己,也不要高看其他人。從你我成為師徒的那一刻起,這長沙城,你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


    陳皮一怔,怕?他表現的如此明顯嗎?


    一直以來,他確實很怕。雖然曾經自我激勵過:不過是死而已,但這改變不了,他確實在害怕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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