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沒找嗎?我把整個劉家都翻了好幾遍,也在他身上找過,都沒有,你說他還能藏在哪兒?”


    “盯著他,看他之後會去哪。”


    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他根本不敢出門,連學校都不再去。


    姑姑、姑父也懶得管他,隻當沒他這個人。


    至於劉家那棟值錢的房子,他們就是有心想賣也沒人敢買。


    直至成年,他故意和姑父大吵一架,如願被趕出門。


    彼時荷花村已近荒涼,他都不需要偷偷摸摸,就在白天去到荷花村附近一棵大樹下,挖出他用塑料袋包好的存折。


    他帶著存折去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買了一套小房子定居下來。


    然後靠這幾年看大量小說打發時間積累的經驗,他成為萬千碼字工中的一員,又自己砸錢包裝成了網紅作家。


    他原本可以就這麽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可他迷上網賭,又被刺激得故態複萌。


    結果不僅沒能得逞,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被敲詐一大筆錢,否則就真的要坐牢了。


    所以在工作人員聯係他,說有千萬獎金可以拿時,他毫不猶豫選擇參加。


    迴顧完短暫一生的蕭晉,突然埋著頭,低低地笑起來。


    他笑得渾身顫抖,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猖狂……


    【???他這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所以嚇瘋了?】


    楊招娣陰沉地看著他:“你笑什麽?”


    “我笑什麽?”蕭晉抬眼,眼神是真正如毒蛇般陰冷無情,“我笑你膽小,笑你懦弱,笑你傻笑你蠢,笑你隻有死了才敢報複!”


    “可這樣又有什麽用呢?你以為你殺了我,你女兒被我折磨得那些痛苦就能沒有,就能抵消了?”


    “我告訴你,不可能!她一輩子都得活在我的陰影下,她到死都會記著,我是怎麽玩弄她的!”


    說這些話時,他一直直勾勾看著躲在角落,離他遠遠的夏瑤瑤,臉上表情扭曲而猙獰,全是得意與瘋狂。


    【啊啊啊啊啊他真的不是人吧?太可怕了,看著比鬼還恐怖!】


    【我就說,一個人如果從小就會作惡,證明他是劣質基因,就算教育了,長大也好不到哪去。】


    【人之將死,其言也瘋。】


    林歲皺了皺眉,立刻看向夏瑤瑤,果見她一臉驚恐地捂著耳朵崩潰哭叫:“不要——不要——”


    顯然,蕭晉的話又讓她迴憶起曾遭受過的一切。


    “瑤瑤,瑤瑤不怕,爸爸在,爸爸在這裏。”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夏軍濤連忙將她抱進懷裏,不住拍撫安慰,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蕭晉,恨不得啃他的肉,啖他的血,將他生吞活剝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


    楊招娣更是恨得淒厲嘶吼,五指成爪直接伸進蕭晉喉嚨裏,硬生生把他的舌頭連根拔起。


    “唔!”蕭晉渾身一震,瞪著眼睛抽搐地倒在地上,口中噴出大量鮮血。


    林歲連忙背過身去。


    斯星燃看看那血刺啦擦的舌頭,又看看蕭晉血糊糊的口腔,興奮得嘖嘖有聲:“果然啊,這才是小爺我應該看的東西。”


    又用胳膊撞撞林歲:“有爆米花嗎?實在不行,按你上次說的,來個小鬼下酒也行。”


    林歲:“……小鬼沒有,瞎眼符要不要?”


    “你還有這玩意兒?”斯星燃驚奇地問。


    林歲沒有,但……“你可以試試。”


    她一臉冷靜,不介意手動幫他瞎一會兒。


    斯星燃:“……”識相地閉嘴默默看。


    突地,林歲聽到鹿湘冷聲道:“林歲,墨鏡戴上。”


    林歲一愣,想了想,依言戴上墨鏡,轉頭看去。


    隻見鹿湘手裏拿著榔頭,貓兒眼中有黑沉沉的,濃得化不開的戾氣。


    這樣的鹿湘,林歲並不陌生,在鹿湘第一次聽說夏瑤瑤遭遇時,她就是這樣的反應。


    隻是此刻她的反應更大。


    林歲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朝蜷縮著的蕭晉走去,一腳踢過去讓他平躺著,隨後舉起榔頭,眼也不眨地朝他身下砸去。


    “唔!”蕭晉痛得再次抽搐,直翻白眼。


    鹿湘還不放過他,一下又一下重重砸著,直到他身下那塊肉變得稀爛,爛成血紅的爛泥,再沒有恢複的可能。


    而蕭晉則在她一錘錘中,徹底昏死過去。


    鹿湘扔了帶血的榔頭,掏出張紙巾擦了擦手,再順手捏成一團丟在他臉上:“侵犯幼女的人渣,都該剁碎了喂狗。”


    全程,在場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連彈幕都詭異地停下來,直播間空屏了。


    凡是目睹到這一幕的男同胞們,都條件反射地夾緊雙腿,一頭冷汗,仿佛被錘的人是他。


    吳導的電話也快被鹿湘的經紀人打爆了,一看就是來質問他為什麽不關直播間。


    他倒是想關來著,沒來得及啊。


    誰知道長得像個妖精的鹿湘還真這麽……這麽的妖呢?


    一會兒他直播間不會因為宣揚血腥暴力而被封吧?


    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似的,好半晌,才有幾條彈幕顫巍巍飄過。


    【我、我什麽,什麽都沒看到。】


    【對,沒,沒看到,我鹿寶還是那個,那個可鹽可甜,可萌可颯的小、小明星。】


    鹿湘丟完紙便不再看蕭晉一眼,漠然得想要迴到林歲身邊,卻在看到林歲的那一刻,竟莫名害怕起來。


    她手下意識攥緊,全身僵硬得像塊石頭,眼尾也浮現出一抹不安的薄紅。


    她緊抿著唇,良久,最終腳步一轉,走向和林歲完全相反的方向,沉默地隱在黑暗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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