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剛剛登基,相府便遇了喪事,丞相本打算暗暗發喪的,未料黃九淵已把此事稟報到宮裏。


    新後黃榭兒一時傷心過度,哭暈了過去,經太醫診斷竟有了幾月身孕!


    黃九淵是想找二皇子餘孽對峙此事的,無奈二皇子已歿,餘孽肅清,無人對峙。


    他心內不甘,在他阿姐殿裏,咬牙道,“阿姐,此事絕不簡單!顧衍禮既覺得一切唾手可得,怎又會派了夥人來血洗相府?偏又死的是祖母院裏的丫鬟婆子?還有……祖母!這實在奇怪!而且救相府的還是喬氏她哥?這更加奇怪了!”


    黃榭兒心裏又難過又驚喜,祖母雖死了,可她有孕了,經這消息一嚇,眼睛都哭腫起來,她捂著眼睛哭道,“當真如此?”


    “阿姐是不信?”


    “九淵,以往是阿姐不想過度去想,那時我們在府裏,早沒了根勢,父親偏袒喬氏,萬事隻能靠祖母庇佑。後來我嫁入三皇子府,見識得也多起來,我才知道人心是最壞最複雜的!這事兒阿姐信你!你一定小心去辦!如果祖母之死當真與那喬氏有關,那本宮也不輕饒他們!切記做事情留下痕跡,方能有跡可查。”


    黃九淵頗感欣慰點頭,從前他總擔心她阿姐過於善良單純會吃大虧,如今這樣也好,人總要變一變的,他臉上有了些難色,“我怕……怕當年母親之死也不簡單!”


    黃榭兒抹了眼淚,堅定握著他的手,“那便都查清楚,務必一網打盡!”


    “可……如果與阿爹也有關係呢?”


    黃榭兒眼裏終有了一抹狠色,“如果父親真對親人下此狠手,他無牽無掛,往後說不準會咬你我一口,那就……隻能大義滅親!”


    “阿姐你好好養胎!望你誕下皇子,將來才能坐穩這後位。”


    “是啊!陛下如今對我情真意切,可往後呢?誰能保證往後會如何?耐不過女子總會人老珠黃,到時宮內免不了競相爭放嫩花綠葉,真情又能留存多久?”黃榭兒低頭看著肚子,摸了摸,無奈笑道,“我從來不希望坐到這個位置,行之也一樣,無奈我和他還是登到這至高之位,高處不勝寒呀!太後又不是什麽善茬,在府裏她就嫌我遲遲沒有身孕,屢次三番塞人到殿下屋裏,我隻能忍了。殿下是保證沒有碰她們,可日後呢?又會來多少嬪妃貴人?”


    “阿姐……”黃九淵有些心疼起黃榭兒。


    “沒事……九淵,阿姐以後也會是你的依靠,如今就隻剩下我們兩姐弟了!”


    等來人匯報丞相和皇帝商討完老太太安葬事宜後,黃九淵才告辭了黃榭兒,丞相正在宮外等他。


    他坐在馬車內,一旁的熏香時有時無散發著檀香味,丞相咳了一聲,目光凜冽看著他,“你如今也不一樣了!越過老子去和殿下奏報?還是讓你阿姐去的?你究竟是想查些什麽?難不成懷疑老子殺了老太太?”


    “不敢……”丞相一連發問,黃九淵還是慣性低了頭,“父親是當朝孝順的楷模,一直以來您對祖母都是非常孝順的,我又怎麽會懷疑您殺了祖母?”


    “沒有就好,這事兒你也別查了!你祖母是死於二皇子餘孽之手,餘孽都被絞殺,還追查什麽莫須有的事情?放你祖母安心走就是。”


    黃九淵強撐笑意,恭敬點頭,“聽父親的。”


    念在相府老太太是因二皇子餘孽所殺,三皇子特追封老太太為太君,命風光大葬。


    因是陛下下詔料理後事,各大文武朝臣都來靈堂祭拜。


    皇帝因為剛剛登基,朝堂許多事務要處理,便沒有來,隻讓皇後前來。


    黃榭兒來的那日,正好賀蘭雪糯也跟著老將軍他們前去相府走個過場。


    黃榭兒乘著一輛鎏金馬車,車廂是碧石鑲嵌,全東萊國隻此一輛,身後更跟著浩浩蕩蕩百來人,抬著一箱箱禮器,這是黃榭兒給祖母下葬送的禮器。


    由於有了身孕,她隻在頭上別了一隻白布簪子,剛入內,眾臣就讓開了路,黃榭兒在靈堂前跪下,哭得難過,她埋頭哭了有很久。


    喬姨娘來了,拉著黃偉明跪在地上行禮,黃榭兒一眼不看她。


    袁氏正巧也來了,和黃遠途一同跪下行禮,黃榭兒讓袁氏和黃遠途起來,摸了摸黃遠途的頭,對袁氏說道,“往後相府全靠你料理了。”


    “這是袁氏的本分,一定會替皇後照管好相府。”


    喬氏氣得咬牙抓著衣角,跪了半日,黃榭兒也沒讓她起來。


    等黃九淵攙扶著黃榭兒離開靈堂時,她才和黃偉明灰溜溜起了身。


    黃九淵和黃榭兒路過賀蘭雪糯時,賀蘭雪糯屈身行了一禮,“參見皇後。”


    老將軍早一步去堂內上香了。


    “賀蘭姑娘!”黃榭兒鼻頭紅紅的,她看著賀蘭雪糯時眼含笑意,通身穿的都是最上等的料子,包括簪子也是稀罕的玉石所做,當真是貴氣逼人!


    賀蘭含笑迴了黃榭兒,又低了嘴角,安慰道,“皇後節哀。”看著黃榭兒她心內有些感慨,和她最近時,還是踢蹴鞠那次,再一見,她都貴為皇後了。


    黃榭兒拍了拍黃九淵的手,看著賀蘭說道,“常聽九淵提起你,想起那次鞠域比賽恍惚就在昨日,世事無常,祖母也逝去了。本宮在宮內也是無聊,唯有清越偶爾和本宮聊聊趣事,曾聽她說,她和你也相交甚好,要是平日閑著也是無事,可以入宮陪本宮坐坐。”


    “臣女遵命。”


    “無需這麽客氣。”


    黃榭兒被黃九淵攙扶離去,黃九淵神色十分不好,他送了黃榭兒又快速返迴來。


    等迴來時,賀蘭雪糯正在給老太太上香,賀蘭雪糯上完香便留意到黃偉明,黃偉明和一旁的嬌媚女子不好意地盯著她看,她猜想一定是喬姨娘。


    喬姨娘生得有些姿色,難怪丞相會被蠱惑。


    出了靈堂,黃九淵正在靈堂外,老將軍和幾個朝臣正在聊話,黃九淵眼神示意著她,她便跟著黃九淵去了偏一些的地方,這處正好避開人堆。


    黃九淵眼圈下麵黑黑的,臉色也蠟黃不少,霎是這樣,還是那樣好看的,賀蘭猜想他一定哭了很多迴,眼皮都堆了幾層,黃九淵指著麵前的雪堆說道,“祖母就是死在這兒的,都是血……下人埋了血,蓋住了。”


    他披著一件大鬥篷,身子卻瘦削不少,鬥篷仿佛沉得可以壓倒他,僅那麽幾日,他就變了那麽多。


    賀蘭雪糯是想寬慰他的,可想起這事兒不簡單,黃九淵說來也幫過她幾次,她還是出於朋友之義,想要提點提點,“這事兒你覺得有蹊蹺嗎?”


    “你也覺得奇怪?”黃九淵瞪大了雙目,緊緊盯著賀蘭雪糯。


    “顧衍禮本就覺得萬無一失,何必派人來相府?真要血洗相府,能殺老夫人,卻殺不了其他的姨娘?”


    “嗯……此事必不簡單,喬氏稱是他哥哥救了相府,殺了餘孽,據我所知他哥隻是在大理寺當個不起眼的差事,憑他之力,我不信能殺了那麽多人。”


    “那不如……問問你那舅舅?既殺了餘孽,那餘孽的屍首呢?”她眸子一沉道,“隻怕是有人想要掩埋真相,不想讓你查。”


    “他不是我舅舅!“黃九淵痛恨得瞪著眸子,心內有了盤算,“這事兒我知道該如何查了!”


    “嗯……”賀蘭隻想故意逗一逗黃九淵,黃九淵臉上氣了起來,才有了些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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